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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汉贼-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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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却在秣兵厉马,提防孙坚入侵兖州。
    袁术的意思是孙坚趁机吞并兖州,推进到黄河一线,与公孙瓒夹击袁绍。
    孙坚一眼就看穿了袁术的计策,他假如进军兖州,豫州肯定是不再不受自己控制了,而兖州他也得不到,惟有和袁绍死磕到底,彻底变成袁术手中的刀。遂以士卒损伤惨重,筋疲力尽,不耐大战为由一口拒绝。
    鲁国相陈逸随曹操逃亡,孙坚任命侄子孙贲为鲁国相,旋师回返,又以妻弟吴景代徐璆为汝南太守,加上颍川太守李旻,豫州六郡国,他已经控制了三个。袁术只握有沛国一地,陈国、梁国则为朝廷任命。换句话说,孙坚借由这场大战,才算坐实了豫州刺史,旁人再难轻易撼动其位。
    而袁术和孙坚,不能说产生裂痕,两者毕竟有着共同的敌人,却也不再是以往那样单纯的依附关系。
    冀州,邺城。
    袁绍很喜欢柏树,喜欢它的坚韧与不拔,京都雒阳袁府,有一株,渤海郡居地,有一株,如今他在这邺城府邸,亦有一株。他事先就有所交代,他所居之地,不需要是邺城最华贵的宅邸,但院中必须要有一株柏树。
    袁绍徘徊树下,手拍树身,一下,两下,三下……
    公孙瓒盘踞河间、安平、渤海三郡,窃冀州之东北为其所有,他,越来越不能容忍公孙瓒的放肆与嚣张。如今,秋收已毕,士卒归营,他的耐心也已经到达极限。他之所以还未出兵,是在等待一个消息……无论这个消息是好是坏,都无法阻止他对公孙瓒用武,区别仅仅是动用多少兵卒,留守多少兵卒……
    袁绍翻开沾满灰尘泥土的右手,掌心一道道伤口虽然不大,却多得触目惊心,用力握紧拳头,细细体味着不甚浓烈却又持续不断的痛感。
    “本初,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如今还敢直接称呼袁绍为本初的人,也就许攸一人而已。
    “……”袁绍回头望去,静等后续。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自从袁绍成为冀州牧,许攸一时有闲,便又恢复以往浪荡的模样,这才小跑几步,就感到气喘得厉害,双手撑膝歇了好一会,才起身道:“阿瞒败逃济北国,孙坚驻足鲁国不前。”
    袁绍平静地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看着袁绍宽厚却显得孤寂的背影,许攸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感觉袁绍变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几十年的朋友在他眼中变得一文不值。若是以往,他定然会问起鲁国相陈逸是否安全,而今,却是不闻不问。就如同大兄何顒被捕入狱,他同样沉默以对。
    他眼中已经没有了朋友,只有天下,所有人,都是他手里的工具……
    “有一日,我会不会也……”许攸念及此,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袁绍目视柏树,幽幽地道:“子远,是时候了……”
    许攸刚才心中有事,听得糊涂,道:“什么是时候了?是指出兵攻打公孙瓒吗?”
    “不……”袁绍嘴角弯起一道讽刺的弧线,语调平淡地说道:“公孙瓒算什么?他只是我前路上的一块踏脚石。我是说,沉寂了这么久,是时候展开行动了——席卷天下,就拿公孙瓒的头颅作为开场好了。”
    “……”许攸默然无语。
    “子远,召集文武吧……”
    以别驾田丰、治中审配为首的诸文官由左侧鱼贯而入会厅,与之对应的是,奋武将军沮授、中郎将麴义为首的诸将领。转眼间,数百人悉数就位。
    朝会前天才刚刚开过,袁绍今日召集众人,肯定是有大事相商。能坐到这里的,虽然不乏平庸之辈,但征讨公孙瓒是冀州的首要战略目标,且平素不到场的将领也纷纷到来,任是再白痴的人也能看出,袁绍这是要对公孙瓒用兵了。诸人或兴奋或担忧,环顾左右,窃窃私语,大堂内到处都充斥着嘈杂之声。
    突然间,诸音皆消,数百道目光齐齐转向侧门。
    袁绍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来,他脱下了袍服,换上戎装,摘掉进贤冠,戴上鶡冠,腰悬四尺长刀,平日翩翩君子之风大减,取而代之的是,英朗威武之气。
    “拜见使君……”
    “拜见将军……”
    数百文武起身出列,泾渭分明,齐齐叩首见礼。
    “免礼。”袁绍浑厚清朗的声音响起,盘旋堂上。等到诸人各就各位,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去年公孙瓒纵兵南下,为骠骑将军所破,君臣共奔,北窜安平。孤哀其惨烈,令以暂居安平,不想孤仁义之举在他看来却是软弱可欺,强夺渤海。孤权且再试忍之。近日,此獠竟有南下之意,至此,孤忍无可忍……”
    麴义当先出列道:“古语云主辱臣死,末将愿为先锋,平讨公孙。”
    袁绍抚掌而笑道:“壮哉子善豪勇,此战当为先登。”
    一名小吏由侧门匆匆而入,行到许攸背后耳语,许攸回首微讶道:“真的?”
    “千真万确,青州使者就在门外。”
    见袁绍投来询问的目光,许攸道:“青州刺史焦(和)公宰病死,使者就在门外。”
    大堂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袁绍不由感叹道:“唉公宰去年为呼应关东联军,积劳成疾,卧病载余,终究没能挺过这一关。”袁绍此话完全是颠倒黑白,焦和哪里是积劳成疾,他是欲赴酸枣,被青州黄巾从后偷袭,数万甲士一败再败,最后龟缩临淄,说是忧虑成疾还差不多。焦和其人名士清流也,不通军事,尝占卜于阵前,利则战,不利则走,如此作为,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实乃咎由自取。
    青州对袁绍至关重要,不仅可以从侧翼威胁公孙瓒,还是南下的桥头堡,必须紧紧握在手里。袁绍对小吏道:“速将青州使者请进来,孤有事相问。”
    青州使者顺门而入,来到堂下,袁绍急问道:“焦青州是何时病逝的?”
    青州使者略显尴尬地道:“已有十余日之久。”
    “什么?”不仅袁绍,堂下稍有智谋者无不色变。三五日,甚至十日八日皆无甚要紧,但十几日,这个变数就太大了,大到整个青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到连与青州紧邻的渤海国也当知道这个消息,据闻,公孙瓒目前就在渤海。
    “……”青州使者坐立难安,神情慌张。焦和病死时,青州刺史部立刻分为两派,一派主张黄巾势大,己方无力抵抗,当遣人通告袁绍。另一派则认为不宜和袁绍靠的太近,其实说白了就是宁**头不做凤尾。使者不敢有所欺瞒,将事情原委一一道出。
    虽知此为人之常情,但沮授还是忍不住叹道:“诸竖误事啊”
    田丰、审配神情凝重,公孙瓒所辖渤海,比袁绍治下清河更靠近青州腹心,两方开战在即,公孙瓒绝不会容忍侧翼再出现一个敌人,相反,他会想办法威胁袁绍侧翼。换句话说,这青州,公孙瓒也会插上一脚,而且,动作未必会比他们慢多少。
    袁绍一下一下敲击着书案……
    青州如今内有黄巾肆虐,外有公孙窥视,遣一人或少部人马直接到临淄接管青州肯定行不通,但他眼看就要和公孙瓒开打,抽不出更多的兵力……
    旁人可能碍于身份不敢随意开口,许攸却没有这样的顾虑,说道:“让曹孟德去吧。孟德刻下在济北国,和青州平原、济南临郡,手中也有近万人马,足以应付。”
    “孟德?”袁绍沉吟一声道:“嗯……子远提议不错,孟德倒是一个好人选。”袁绍很快就有了决定,事实上现在情况紧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思考。目前看来,曹操确实是最佳的人选,自己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将青州收入囊中。
    袁绍遂以“承制诏书”任命曹操为青州刺史,派出快骑火速送去济北国。
第三百四十一章 去而复返
    第三百四十一章去而复返
    张饶相貌一般,才干普通,这种人大汉国千千万万,数不胜数,可他却是大贤良师张角为数不多的几名亲传弟子,而他之所以得张角另眼相看,是因为他有着无比的热诚与忠诚,对太平道的热诚,对大贤良师的忠诚。
    黄巾举旗不久,张角病重,为太平道之着想,命张梁为首,张宝负气出走,太平道走向决裂,张饶作为张角的弟子,自然拥护师傅的决定,坚定不移的追随张梁。
    然而广宗一战,太惨烈了,太平道没能抵挡住汉军疯狂的进攻,首领张梁战死,张伯战死、陈淩战死、张龟战死,张锴战死……也许是才能平庸,不受重用,张饶战场上侥幸未死,后随败军跳入清水河,又没死了。
    太平道失败了。张饶情绪低沉了一阵,很快又振作起来。他相信,自己屡次不死,是师傅的庇护,他发誓要继承师傅的遗愿,建立起一个真正的天平天国。
    张饶潜伏清河、渤海,耐心地等待机会,三年之后,即中平四年(公元187年),故中山相张纯、故泰山太守张举及乌桓大人丘力居举兵叛变,自称天子,次年南下冀州。张饶借机崛起,凭借张角弟子身份,仅仅一年时间便聚众二十万。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冀州局势越来越严峻,张饶知冀州势不可为,跨河进入青州,连破平原、乐安二国,次年初春进军北海,大破北海相孔融。其时青州刺史焦和正yù率兵赶赴酸枣会盟,讨伐董卓,张饶从北海迂回焦和军背后,三战三捷,斩俘数以万计。焦和率残军退守齐国临菑。
    在围攻临菑的一年中,张饶也没闲着,开始攻略周边,齐国南面是徐州琅邪国、兖州泰山郡,暂时动不了,但东面北海,北面乐安,西面济南皆是他的目标。到目前为止,除了四地治所及有限的几座城池,几乎都为太平道所有。
    主持济南太平道的司马俱近来更是挥军向西,攻入平原……
    青州,平原郡,高唐县。
    齐(青州)为孔孟之乡,素有礼仪之邦美誉,高唐则为齐名都,富庶自不用说,街市里巷,往来多宽衣大袖、风度翩翩的士大夫,虽贩夫走卒,亦知节懂礼。
    不过这几日来,高唐街巷繁华一扫而空,变得无比冷清,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时有一队队装备或精良或简陋的士卒从凌乱肮脏的街道匆匆跑过,留下漫天的灰尘。
    “咚咚咚咚……”
    “杀啊——杀啊——杀啊——”
    高唐城东,荒芜的大地上,数以万计的人端着武器、农具冲向城头,这些人无一例外头绑黄巾,连成一片,宛如一片黄sè的海洋。他们踏过被填平的护城河,踩上沿城墙一字排开的上百架云梯,快速向上爬。即使城头不停有人嚎叫着掉落,也不会让他们的动作有哪怕一丝的迟疑,将军徐和说了,打破高唐,城里的一切,都是他们的。
    战鼓声,喊杀声,厮杀声,惨叫声响彻城墙上下。
    雷铜已经不知自己在城头上搏杀多久了,没有三个时辰也有两个时辰,时间太长了,懒得去计算,几乎未得片刻休息。机械的抬臂,出矛,杀人,或……挨砍。要不是黄巾军武器过于简陋,他早死八百次了。
    雷铜又杀一人,踉跄倒退几步,xiōng膛jī烈起伏,就像要炸开了,多得像蝼蚁一样的黄巾军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时间,一拥而上。
    “杀……”雷铜咬牙咆哮一声,手持短矛刺进一名黄巾贼的肚囊,飞起一脚将面前的对手踹飞,矛头一转,贯穿一人脖颈,鲜血飞溅,沾满脸颊。不等他抽出短矛,一柄铁锛(斧)破空而来,轰在雷铜头上。
    即使头带十余斤重的铁兜鍪,也禁受不住这一击,雷铜歪歪斜斜的向后倒去。持锛黄巾士卒狞笑追击上来,狠狠劈中他的xiōng口,将他牢牢钉在地上。
    雷铜仰面躺在地面,口鼻溢血,双目无神,他曾无数次的从地上爬起,这一次,恐怕不行了。
    黄巾士卒lù出一个胜利的笑容,举锛狠剁,这一次,他瞄准的是咽喉。此人是高唐军的勇士,这几天,死在他手里的人超过百数,杀了他,肯定会得到将军重赏。
    雷铜神sè平静地看着锛锋越来越近,即将落到他脆弱的喉咙,不是他不畏死亡,而是连做出表情的力量都没有了。雷铜缓缓闭上眼睛,心道:“大兄,我先走一步……”
    “砰……”一声闷响传入雷同耳中,接着就是一连串jī烈的厮杀声,期间,一把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喂,孟阳,没死就快点起来,老子快要挡不住了。”
    雷铜睁看眼,入目的,是一个身长八尺,沉稳如山的背影。他躯干雄壮,皮肤微黑,浓发粗眉,目若悬珠,两只蒲扇似的大手提拽两柄四尺余长刀,刀法大开大合,纵横无滞,竟将如潮水般不可阻挡的黄巾贼生生压了回去。此等武力,堪称惊天。
    “谢了,益德,我又欠你一命。”雷铜躺在地上片刻,体力稍复,勉强撑起身子,不想双脚一软,又跌倒地上。
    “没力气还敢留在此地,你没发现你的屯(百人)又拼光了吗。”
    “……”雷铜苦笑,他还真就未察觉。至于对方为何说又,这是他几日来带的第五个屯。
    面对四五把急速飞来的刀剑,张飞双刀交叉挡在面前,而后猛然发力,数名黄巾士卒齐齐向后飞去,压倒一片。张飞趁机退到雷铜身边,握住其臂将他拉起,边战边退,一直回到己方阵地。两人穿过层层人群,到达一杆大旗之下。
    旗下立着一人,他三十余岁,身长七尺五寸,脸容粗豪,长耳猿臂,正是高唐县令刘备。两年前他逃亡京师,经少时八拜之交牵招介绍,投入都尉毋丘毅麾下,共赴丹阳募兵,被提拔为高唐尉,后抵御黄巾有功,迁为令。没想到千石县令的位置还没坐热乎,就碰到黄巾贼大举进攻平原,这可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而是数万众。平原治下十县,黄河以南有三,祝阿、漯yīn转眼即落,惟有他的高唐还在苦苦支撑。
    刘备大步上前,搭住雷铜肩膀,心有余悸道:“回来就好、回来友好……”
    雷铜强笑道:“让大兄担心了。”
    简雍从后行来,劝刘备道:“今焦使君困顿临菑,平原亦无援兵,这高唐,光靠我们两三千人是守不住的,破城就在三五日间,大兄该早作打算了。”
    “……”刘备默然无语,简雍所说他岂能不知,可是奋斗六七载,好不容易爬到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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