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_杳杳一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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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析愣愣地望着陆北尧,他还是那个西装笔挺英俊潇洒的陆北尧,可戚析突然觉得好陌生。
陆北尧没对戚析摆过冷脸,一句狠话都没说过,哪像现在,冲着他就没一次好脸色。
戚析朝周力叹了口气,表情立马耷拉下去了。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陆北尧一开口,周力就傻在可当场,虽说也有七八年交情了,但周力不像戚析,他还没适应现在的陆北尧。
“周力你不是戚柯的大学同学么?你怎么会认识他?”陆北尧指着戚析问道。
周力立**神呼救,戚析抿嘴加眨眼,示意他赶紧回答。
“就工作的原因,工作原因认识的。”周力心虚地盯着眼前的餐碟回道。
好在陆北尧没多疑,他走到戚析身边,“我帮你联系好房子了,你什么时候搬?”
周力吃惊地瞬间抬了头。
戚析倒是不意外,“戚柯不是还没回来么?”
“等他回来再搬就迟了,这样,我帮你把搬家公司也联系好,一切都不用你操心,怎么样?”
周力其实不太能理解这两人诡异的对话,他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那什么,北尧啊,你怎么知道戚柯要回来了?”
“他不是出国交流了么?他给我写信,说下个月五号就回来。”
“出国交流?”他一脸懵逼地望了眼戚析,突然想起了什么。
“出国交流啊,是,他是去英国交流过。”
陆北尧挑了挑眉,好像在戚析面前找到了友军,十分得意。
周力不忍心看戚析被欺负,他恨不得把一切宣之于口,推这两人一把。
他循循善诱道:“北尧啊,你有没有想过,戚柯他现在还要交流什么?我们同岁的,他早毕业了。”
陆北尧像是猛地被棍子一击。
是啊,他今年二十七,戚柯也该二十七,他早就该从英国回来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工作了,为什么他还要写信说学业压力好大,说一放假立马回来。
陆北尧捂着头,太阳穴揪着神经狠狠地发疼,很多原本他努力拼凑好的记忆突然又崩裂了,戚柯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高中穿着校服的戚柯,大学里的戚柯,突然又变模糊了。
“北尧,北尧……”
他听到有人在唤他,这声音和记忆里的声音重叠起来,是戚柯!
可他一睁眼,看到戚析在他面前,担忧地捧着他的脸。
为什么又是他?
戚析秀气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他一声一声哄着:“头还疼吗?北尧,我们不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
陆北尧喘着气,他不管周力在后面的叫嚷,扯着戚析的胳膊把他拖进自己的车里,一路沉默地开回了家中。
回到家里,他只奔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许多信。
他拿出最上面一封,送到戚析面前:“他给我寄来的,11月17号来的信,他说他下个月5号就会回来。”
戚析接过那张被保存得完好无损的信,打开就看到落款——戚柯。
作者有话说:不虐不虐,别担心~( ̄▽ ̄~)~
第5章
戚析展开白色的信纸,不知道陆北尧有没有发现这信纸边角已经发黄。
信上说,北尧,我非常非常想你。
适应了半年我还是不喜欢英国的饮食,中餐馆又贵,吃了更想家。北尧,我现在最想念C大东门口的那家馄饨店,也想念和你一起早起去排队的时光。
你现在工作怎么样?那个脾气暴躁的刘总还会针对你吗?和同事相处得还好吗?
有没有好看的男同事或者女同事?你要是敢动半点歪念头,我立马订机票回去把你揍一顿。但是,想想我是可以的。
……
我下个月五号就可以回去了,机票已经定好了,下午三点二十到,你必须去机场接我。
戚析看着那一行行字,眼睛忍不住发酸。
他该怎么解释这封信呢?
陆北尧显然比他更困惑,他抽回信,小心地放回盒子里,“我车祸后,有很多事情想不清楚。明明我不认识你,但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我和你共同生活的痕迹,明明我记得我的爱人叫戚柯,可我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他,电话打不通,写信也不回,我问身边的人,他们都不知道戚柯这个人,今天周力说的话没错,是不是我哪里记错了?”
“你——”戚析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
“你认识他吗?”陆北尧真诚地发问,他觉得戚析和戚柯一定不是毫无关联的。
戚析长长舒了口气,他无奈地回答:“认识。”
陆北尧没再开口,两个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
戚析先打破了平静,他问了一个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陆北尧,你记忆里的戚柯长什么样子?”
“他,他,他很好看。”陆北尧记忆里的戚柯总是模糊的,看不清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其实很多时候,陆北尧一想起戚柯,总是不由自主地代入戚析的脸。
所以他很困惑,他和戚析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北尧不止一次对戚析产生**,这让他感到很难堪。
陆北尧一提到戚柯脸上的温柔简直藏不住,戚析不敢再多问,怕自己伤心,他跑出家门,靠在楼道的墙壁上打了个电话。
“齐医生,您忙吗?”
电话里大概是确认了一下,回道:“戚先生?什么事你说。”
“齐医生,已经一个月了,陆北尧一点都没见好,他的记忆还是乱的,他想起来越多就越乱,头也会疼。”戚析贴着墙蹲下来,他很沮丧地说道:“他始终记不得我。”
齐医生想了想说:“像他这种情况,确实脱了太长时间,按理说你天天和他接触,他不应该现在还想不起来。”
他又说,“但目前,并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我不建议你直接告诉他真相,万一你灌输给他的记忆与他给自己构建好的记忆框架有冲突,可能会让他产生更大的混乱。”
话筒那边没有声音了,大概是戚析在哭。
齐钟磊想起那天冲进急诊中心的戚析,背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陆北尧,满脸血泪喊着医生。
戚析身上也带了伤,但他执拗地坐在手术室门口,一直等到手术顺利结束,才放下心,被护士带去包扎。
手术结束后,陆北尧一直没醒,身上烧的像个火炉,戚析就守在他旁边一遍一遍用毛巾降温,陆北尧烧了三天,戚析就哭了三天,陆北尧的父母让戚析起码去吃口饭。
戚析动也不动,只盯着陆北尧,对陆北尧的母亲说,“妈,要是他醒不过来,我也活不下去了。”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齐钟磊之前只听说过没接触过同性恋,所以他听小护士们窃窃私语,说那个车祸送来的病人是同性恋,他男朋友和父母一起照顾他,也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番。
他本以为就算现在年轻人放的开些,父母这一层始终是要顾忌的,可陆北尧的父母好像丝毫不在意儿子的取向问题,临床的人问起,陆母还颇为得意地介绍戚析,说这是我儿子的男朋友,又孝顺又体贴,好的不得了。
后来陆北尧好不容易醒了,盯着床前的人愣怔了好一阵子,声音沙哑地喊:“爸,妈。”
看到戚析的那一刹那,陆北尧头疼欲裂,他按着太阳穴问:“你是谁?”
陆母吃了一惊,“尧尧你说什么?那是戚析啊。”
戚析!陆北尧脑中的神经瞬间被揪到一起,连着五脏六腑疼,戚析这两个字就像是一个控制他疼痛开关的按钮,一想就头疼。
“不认识……别提他了。”
陆父陆母立马噤了声,不知所措地看着戚析。
戚析僵直着身子,回神后他伸手按了床头的铃,然后退到门口,离开了陆北尧的视线范围。
齐钟磊仔细看了陆北尧的检查报告,又单独给他做了一套记忆测试。
等结果出来,戚析和陆父去齐钟磊的办公室讨论病情。
齐钟磊拿着几张纸说:“他没有失忆,车祸使他脑部受重创,破坏了他的对于记忆、身份,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但就刚刚的测试结果来说,他没有丧失过去的记忆,他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的父母,甚至记得自己大学学了什么专业,因此他的正常生活不会被影响,只要等身体恢复就好,只是很不幸,里面最重要的部分,关于你的记忆点他出现了差错。”
“什么意思?”戚析问。
“他完整保留了与你相关的记忆,但对象换了人。”齐钟磊有些不忍心说下去,“就像被偷换概念,在他和你对同一个事情的表述里,地点行为所有要件都能重合,只是和他一起的那个人不是你。”
“那是谁?”
“我不知道,他没说清楚,但他在努力回忆,应该是有那么一个人的,”齐钟磊想了几套措辞,最后委婉地问道:“车祸是意外吗?”
戚析把脸埋在掌心,弓着腰说:“是,纯粹的意外,前面的车在雨天打滑,直接侧翻倒在我们的车上,往我这个方向倒的,原本应该是我受伤,他扑过来全挡住了。”
齐钟磊原本一肚子的揣测瞬间失去了意义,他原本想问:那他心里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人?现在来看,这个问题完全是对他俩感情的侮辱。
他换了个问题:“那有没有你们最近频繁提起的人?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名字的频繁出现使他的记忆错置。”
戚析没说话,齐钟磊让他好好想想,又提醒他,暂时不要去改变陆北尧的记忆,防止影响他的身体恢复。
戚析出了主任医师办公室,没去陆北尧那儿,他先回了趟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又把陆北尧的换洗衣物漱洗工具都收拾好一并带着去了医院。
陆北尧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又洁癖又事儿逼,戚析知道他肯定用不惯病房里的东西。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陆北尧沙着嗓子向陆父陆母说道:“我男朋友叫戚柯啊,我不是大学一毕业就把他带给你们看了吗?你们不是接受了也挺喜欢他的,把他当亲儿子看的吗?”
“我和他从高二到现在,十多年了,我怎么可能认错人。他去英国了,他去读研究生,要一年你们忘了?他上次回来还给你们带了一堆礼物。”
陆北尧振振有词,“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怎么可能忘?”
陆母忍不住了,她解释道:“你说的妈都知道,可那不是什么戚柯,那是——”
“那是戚柯。”戚析站在病床门口,拎着两大包陆北尧的东西,他抢白了陆母想要说出的话。
“你说得对,那是戚柯。”
陆北尧望着那个人,戚析眼睛红肿眼底青黑,脸上没有一点神采,陆北尧看得莫名的很心疼。
他问:“那你是谁?”
“我?”戚析放下手中的袋子,坐到了陆北尧的床边,他往陆北尧的水杯里放了根吸管,自然地举到陆北尧的嘴边,回答道:“我是你室友啊。”
作者有话说:戚柯是存在的。 但是再让我神秘一章好不好?
第6章
戚析跑出去后就没回来,陆北尧有些担心,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陆北尧想打个电话给戚析,但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知道戚析的手机号码。
平时戚析只要不上班,总是安安静静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陆北尧没什么需要电话通知他的时候。
他翻了翻自己的手机,想着说不定存过那人的手机号码,毕竟是室友。
陆北尧从医院出来后一心扑在工作上,手机很少玩,也没怎么和除了工作同事之外的人联系过。
他打开通讯录,往下拖了拖,冷不防看见两个字——老婆!
他点进去,发现竟然不是戚柯的电话号码,戚柯去了英国后换了号码,陆北尧一直烂熟于心,可这串陌生的数字是谁的?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竟然很快就通了。
电话那头很嘈杂,陆北尧听了半分钟也没听见一句清晰的话。
就在他准备挂的时候,那头突然安静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很年轻的声音,“您好,您认识这位手机的机主吗?他姓齐,额也可能是戚,他喝醉了,话也说不清楚,我们联系不上别人,如果您是他朋友的话,能不能来接他一下?在花田路31号的印坊酒吧。”
难道?……陆北尧有点害怕那个答案。
他希望那个人是戚柯,可他的心说不可能是戚柯。
他希望那个人不是戚析,可他有很强烈的预感,那就是戚析。
他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一路开到印坊酒吧,陆北尧的心也惴了一路,他一进门,就看到右手边的沙发上倒着一个熟悉的人。
“您是来接他的吗?”看到陆北尧视线定格,一旁的服务生走了上来。
陆北尧过去扶起戚析,戚析醉得几乎不省人事,整个身子都靠在陆北尧胸前。
服务生怯怯地问:“您是他男朋友吗?”
陆北尧被戚析缠得自顾不暇,他没听懂服务生的话,“什么?”
“您刚刚来电的时候,这位先生的手机上显示的是……是亲爱的。”
陆北尧如遭雷劈。
他给戚析备注的是老婆,戚析给他备注的是亲爱的。
这还说是室友,谁信?
戚析到底瞒了他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混乱?
他越过八卦的服务生,道了声谢,抱着戚析就走出酒吧。
戚析喝醉了酒非常不老实,在陆北尧的怀里挣扎个不停,陆北尧觉得自己后背开始隐隐发疼,急忙开了车门把戚析扔进去。
戚析冷不丁撞在座椅上,又硬又凉很不舒服。
等陆北尧绕过车头上了车,戚析一把抓住陆北尧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嘴里嘟囔着:“老公,好疼,揉揉。”
陆北尧一晚上血气上涌好几次,这时候反而出乎意料地淡定,他任凭戚析怎么折腾,自当岿然不动,戚析没享受到应有的哄哄抱抱亲亲三件套,也生了闷气,闭着眼睛一巴掌拍在陆北尧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陆!北!尧!你今晚想不想上我的床了?”
陆北尧强迫自己做了一组深呼吸,扯开戚析的手准备开车。
车还没发动呢,就听见旁边人压抑着的小小的抽泣声。
陆北尧这才慌了神,戚析一般都是安静淡漠的,偶尔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