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眼-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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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辰墨摇了摇头,淤青肯定是没萧一寒流血的伤口疼的。
“坐过来,我给你擦点药油,”萧一寒拍了拍旁边的位子,站起来找到了药油才坐了回去。
五指有四指是按在辰墨后背上的,轻轻的触碰在骨头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按重了。
“你…要不要听故事,”萧一寒说。
“好,”辰墨毫不犹豫道。
“从前有个小男孩儿,黑瘦黑瘦的,突然有一天…”
突然有一天,那个小男孩儿生病了,高烧不退可把父母急坏了,三天两头就得往医院跑一趟,那里的医院建议让小男孩儿住院,但是他们拒绝了,原因就是他们没钱。
小男孩儿的病情虽然没有好转,但也好在没有严重,就一直处于不好不坏的状态,直到有一天,小男孩儿半夜爬起来听到客厅的争吵声…
“我受够了!离婚协议你已经签了,孩子是你要求要的,现在也应该是你带他才对。”
“你这说的什么话,离婚了他就不是你儿子了?要是到处我知道他会生病,还会一直不好,我怎么可能会要。”
“照你这么说,你现在是想反悔?”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你走可以啊,把你兜里的那比钱留下。”
“凭什么?上面写你名字了?房子孩子我什么都没得到,我带点钱怎么了?”
“那我把孩子给你,你把钱留下。”
“你瞧瞧,你这是人说的话么?我跟你说,要钱,门都没有。”
“那你总不能看着我跟孩子饿死吧?”
“这我可就管不着了,你不还有这栋房子嘛。”
“我就算在穷,也不会卖房子的。”
“随便你,明天我就搬走。”
“你不能这么狠心!”
“我不狠心,吃苦受累就是我自己。”
客厅争吵的两个人不知道小男孩在听,可小男孩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更没有跑去诉说,而是爬回床榻上继续睡觉。
从那天起,小男孩的病情好像都在慢慢好转,但也从那天之后很久,小男孩都没见到过妈妈了,去学校也经常会小朋友被指着鼻子说‘你妈妈跟人跑了’或者又是‘你这个没妈的孩子’,那时候小男孩也才十岁。
之后的之后随着小男孩的渐渐长大,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小男孩的父亲,每天都在拼命的赚钱,有时候一个月甚至两三个月,小男孩都见不到人影,渐渐地小男孩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小男孩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好强,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后来小男孩发现了可以见到父亲的方法,就是在学校闯祸,这样老师就是叫家长,这样小男孩就能见到父亲了,但之后很久,这个方法好像失灵了。
小男孩不在尝试下去了,可是直到所谓的父亲领回来一个女人,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还有一个装模作样比他小五岁的小女孩儿,小男孩才明白。
“他努力守护这么的家,就要被人占据了,”萧一寒手指不停在辰墨后背按摩,又继续道,“但是小男孩不愿意,就这样,每天争吵占据了他们父子之间最多的时间,几乎一见面就是吵架。”
“我不过是个野孩子罢了,十年前被妈抛弃,十年后又被爹抛弃的野孩子而已,”萧一寒自嘲道。
“你不是,我说你不是,你就必须不是,”辰墨转过头盯着他,“你还有我,你还有小晏,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人。”
“恩,”萧一寒说完这么多,自始至终都没有落过一滴泪,习惯了,还是麻木了,谁知道呢。
“我…”辰墨话刚脱口就觉得嗓子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难受,难受到都快无法呼吸了,一只手伏在床边一只手掐住脖子,过了会儿又觉得手臂痒到浑身痒。
“大辰!大辰你怎么了?”萧一寒吓得一把抱起辰墨,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四处挠,在撸起袖子的那刻,看到的不在是白皙肌肤,而是一块一块红斑点爬满上面,有些地方被辰墨挠的肿胀的都快破皮了。
“难…难受…”辰墨吸了口冷气才把话说完整,整个身体痒的他受不了。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在离大医院很远的情况下,只能去小诊所去看病,好在傍晚看病的人不多。
萧一寒抱着辰墨来到最近的小诊所,抓药看病打点滴,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两个小时,辰墨从浑身发痒到难受疼痛,直到打完针吃完药,再到打点滴才安定了下来。
两个小时,对于萧一寒来说是漫长的,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睡过去的辰墨,压在心里的不是对张燕的愤怒,而是对自己的自责。
自责自己为什么就没阻止辰墨吃那丸子,自责自己为什么就没先尝一口是不是海鲜的,更自责让辰墨大老远跑来一趟,给他挡烟灰缸还不小心海鲜过敏了。
萧一寒轻轻的把辰墨的手放进被窝里,刚站起来衣角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
萧一寒回头看时,就见不知道什么睁开眼的辰墨,刚被他塞进被窝里的手又伸了出来拉住他。
“醒了?还有哪难受么?”萧一寒拉下衣角上的手重新塞了回去,转身坐回椅子上轻声道。
“好多了,”辰墨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我想喝水。”
“好,”萧一寒赶紧站起来摇了摇热水瓶,好在还有热水,倒了杯热水试了试温度,有点烫嘴,“等会儿啊。”
萧一寒拿着两个杯子,连换的倒起热水,嘴边还忙不停的吹走冒起来的热气,弄了好半天又试了试温度。
“差不多了,慢点喝,”萧一寒放下杯子坐到床边扶起辰墨,随后又拿起杯子吹了吹才递给辰墨,“对不起。”
“干嘛突然跟我说对不起?”辰墨喝了口刚好的热水觉得心里暖暖的,但萧一寒这句的对不起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之前直接跟你说来这里,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罪了,”萧一寒内疚道。
“没区别,你说了我也会来,你不说我更会来,而且海鲜过敏也不是你造成的,不必内疚,”辰墨说,“还记得第一次海鲜过敏的时候是在我五岁的时候,那年我妈刚怀上小晏,那年辰大海还不是赌鬼酒鬼。”
“也是像今天这样,甚至是比这还严重的多,浑身起红疹,发痒又发疼,之后我都会特别小心的,今天也完全是次意外,”辰墨说。
“等你好了,等你完全好了,我们就回A市,我不想…不想在回来了,”萧一寒一把抱住辰墨,整颗脑袋埋在辰墨的肩膀上轻声道,“好不好?”
“好,”辰墨点了点头说。
打完点滴已是深夜,相比之前好很多了的辰墨执意要回宾馆,萧一寒无奈只好一路背着他边走边聊天。
夜晚街道上已没多少人,依旧路灯为明,指引着他们前方的道路,路灯下拉的老长的两个人影,无非就是你在闹,我在笑。
不算早的第二天,萧一寒和辰墨登上飞机离开这里,这个萧一寒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好像…也没什么留恋的了。
从萧一寒折断钢笔那刻开始,从他拿烟灰缸砸破头皮开始,他跟萧原的父子关系就已经结束了。
之前,即使是个残缺不全的家,他也想拼了命的想要,甚至到后来不知道亲情是个什么感觉了,但想想,至少他还有个父亲就好了。
直至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跟萧原父子之间,是这么的不堪一击,不堪到几个外人随随便便一挑就破。
他好不容易知道了爱情是什么感觉,现在却又在想亲情是什么感觉,罢了。
萧一寒歪头看着枕在他肩膀上睡着的辰墨,笑了笑,就这样吧。
“叭噔”一声,一个黑色皮夹掉到了萧一寒脚边,他看了看熟睡的辰墨,伸长胳膊去勾,肩膀劲量保持平衡状态。
萧一寒艰难的伸长两指一把夹住皮夹,歪头又看了看肩膀上的人,还好,没醒。
他打开手里的皮夹,钱包是辰墨的,他摇了摇头笑起来,小迷糊。
钱包的格式很简单,里面除了几张大钞,还有一张…照片?
他抽出来看了看,有点眼熟,照片后面还有一个字,‘轩’!
还不等他在继续细看照片上的人,照片就脱离了两指之间,转头看去,就见辰墨面色微有些不自在的看着他。
“你…钱包,”萧一寒愣着把手里拿的钱包给了辰墨,又解释道,“刚刚掉了,我就顺手给叫起来了。”
“哦…”辰墨看了看他,然后把照片翻了个面塞进皮夹里,脸上的不自在只增不减,“谢谢啊。”
萧一寒目光一直停留在辰墨拿钱包的那只手,他突然觉得,辰墨好像很怕他看到那张照片,犹豫了一会儿问:“你…”
“女士们,先生们:
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小着板,将座椅靠背调整到正常位置。所有个人电脑及电子设备必须处于关闭状态。请你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们将调暗客舱灯光。
谢谢!”
机舱内传来的广播,打断了萧一寒接下来要问的话,客舱内的灯光也渐渐暗之下去。
萧一寒歪头看了看辰墨,拿在手里的钱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了口袋里,看向他时笑了笑。
下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关于飞机上的事也就不了了知了。
萧一寒站在大厅内,把手里的行李箱扔给辰墨,说:“我上个厕所,等我会儿。”
“行,”辰墨拉着两个箱子,挑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黑色钱包,打开抽出那张反过来的照片,看了会儿又塞了回去。
萧一寒是一路狂奔去厕所的,公共厕所没什么干净不干净的,里面人并不多,小解完就站在水池边洗手。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拨弄了几下头发,手下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脑海里飘出来的画面和镜子中的自己重叠。
心里猛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眉眼,轮廓,像…太像了!
萧一寒盯着镜子,手下的水龙头不停的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他浑身的血液却仿佛凝固起来希望,心脏猛的一抽,疼…很疼…窒息般的疼…压的他好像下一秒心脏就要停止了一般。
萧一寒满是水的手使劲抹在镜子上,好像这样就能把镜子里的那个人,和脑海里的那个人抹掉一样。
镜面上的水渍顺着萧一寒的手掌处留下来,他一只手撑在水池边,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使劲砸到镜面。
“我还以为你掉厕所了,解决完了就走啊,”辰墨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手里抓着箱子的把手,站在厕所门口看着他,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的。
萧一寒跑过去一把抓住辰墨的肩膀,手劲比平时加重了几分,紧接着在辰墨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摸了个遍。
“你干什么?发什么疯,”辰墨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皱眉道。
萧一寒冷下脸来,语气也跟着冷下来,说:“钱包里的照片给我。”
辰墨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看到了么?
“照片给我!”萧一寒大吼道。
辰墨慢吞吞的从钱包里抽出照片,他现在说什么萧一寒都听不下去,但还是想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萧一寒捏着照片,指着上面跟他有着几分相像的男生,“这算什么?你他妈告诉我这算什么?”
辰墨连忙解释道:“是,一开始我是因为你像他才注意你的,是,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
“呵…哈哈哈…连你自己都承认了,”萧一寒手捂住双眼,仰起头呼出一口冷气,嘴边喃喃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么?差点以为你已经是我的了,当我满心欢喜计划着我们的未来时,却发现你心里一直住着另一个人。”
“萧一寒,我告诉你,辰轩为了给我准备生日礼物,路上出了车祸,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很内疚,但我没有把你当成他,我一直都想找机会跟你说,但你越对我好,我就越说不出口,那天晚上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我就是怕你会误会,知不知道?”辰墨咆哮解释道。
“哼…说不出口,你不过生日是为了他,唱歌也是为了他,就连唱的歌也是为他写的吧,为了一首歌差点跟我翻脸也是因为他,注意到我更是因为像他,”萧一寒紧攥着手里的照片,红着眼睛,想要使出全部力气把照片扔到辰墨脸上。
“全都因为那个早已不在的人,那我又算什么?我萧一寒又算什么?替身么?”萧一寒疯了似得,一把拽住辰墨摔到墙上,后背在砸到墙面那刻,疼的他直咬紧牙关。
四周路过的行人无一不朝这么看,但萧一寒就是一匹失去理智的野狼,完全不顾旁人的目光,把辰墨禁锢在两只手臂之间,歪头粗暴的使劲摩擦辰墨的唇瓣,没了平时的温柔,有的只剩失去理智的粗鲁。
辰墨紧皱眉头,早已紧握的拳头朝萧一寒挥过去,想要一拳把他打醒,说道:“你他妈能不能听我解释?”
萧一寒坐在地上冷笑,手指擦掉嘴角挂出来的血丝,抬头看着打他的辰墨,他果然还是下不了手反击。
萧一寒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行李箱背对着辰墨,扯起沙哑的嗓音说:“你想解释什么,你要解释什么,我想…我们在想想吧。”
萧一寒拉着行李箱,不在看辰墨一眼,他怕看到辰墨,心一软,又跟傻子似得当别人的替身,他真的接受不了。
人走茶凉衬轩忆,念念不忘思轩墨。
他早该知道了不是么,又或者…他是不愿往那方面去想。
萧一寒坐进开过来计程车,堵在心里的枷锁一下子解开,那瞬间,关于萧原决裂的事,关于辰墨的事,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压的的他喘不过气。
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疼,大概就像现在这样,被生活二十年的父亲赶出家门,被本想爱一辈子的人当成别人替身。
萧一寒别过头脸朝车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冒出来了,滑过脸颊一直流到下巴,然后再从下巴滴落在他的手掌上。
一滴一滴的不停打在手掌上,他伸手摸了摸脸颊。
这是什么?泪么?原来他也会流这玩意儿。
小时候被人欺负,跟父亲决裂都没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