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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凡人凡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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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时光往复(三)
  那人面朝里,撅着屁股杵在楼下那户人家的围栏外,一身红色连帽衫往那绿意盎然的四季常青藤前一挂,就跟霸王花一样辣眼睛。
  于锦乐站在后面看了半天他都没发现,走过去差点想要给他一脚,“喂!”
  边想闻声回头。
  “干嘛呢?”
  大概是蹲得久了,边想起身的时候还得摁住膝盖撑了一下,“没找着小白,只看到这傻猫,逗了一会儿。”
  他这一起身,一道橘色影子从栏杆和绿藤间的狭窄空隙倏地钻了回去,是那户邻居家养的大橘猫,也是“小白军团”中唯一的家猫成员,只不过因为体型跟那群盘踞在这儿的流浪猫一比实在太过肥硕,经常被嫌弃。
  于锦乐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个背心袋。
  边想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指着原先放置小白猫窝的角落说,“没找着小白那屋,还想问问它,结果你就来了。”
  找猫打听猫这骚操作让于锦乐眉心一跳。
  他重新前后左右扫了一遍,还原地转了个圈,“是前阵子寒潮天太冷你给它搬了?”
  于锦乐没动。
  他又说,“走吧,找它去,这么久没见,肯定想死它边想爸爸我了!”
  于锦乐依然没动,任他自言自语,脸上浮现出来的神色很是复杂。
  “嗯?”他伸了个懒腰,浑身筋骨被拉得舒畅又爽快,就是说半天没得到反应觉着纳闷,回头看去才发现于锦乐脸色不对。
  “怎么?”他正色道。
  “小白……”于锦乐欲言又止。
  “?”边想看看他,又环视了周围一圈,这才品出一丝不同寻常来——停车场里竟然一只流浪猫都不见!
  他下午跑了几趟废品回收,城中村里头的环境不比老城市的强上多少,灰败的小道被连成排的握手楼夹拥着,废品站那几间小土屋是当地居民自己圈了地建起来的,堆得满当的成吨废箱废纸几乎要把门窗都堵死,走进去就跟入了时光隧道回到物资紧缺那年代似的,光线昏暗,灰尘四飞,还透着一股霉中带酸的气味。
  东西多,他开着大乌鲨来来回回拉了好几趟,体力活也就算了,他扛得住,可那废品站大叔还要缺斤短两就过分了啊!
  为了那一斤几毛钱的废纸箱和缺斤短两的秤跟大叔扯了半天皮,别看东西多,其实卖完后一点总共也没几个钱,还抵不过以前他大手一挥拉上几人出去吃个小点心,边想简直心力交瘁,那活就不是人干事。
  整完那堆,才记起还翻出来了几包没开封的猫粮。
  送过来,绕了半天没找着小白,才琢磨着把人叫出来问问呢,这就撞上了。
  于锦乐说出“小白没了”这句的时候,边想觉得他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喂!”他手脚无措地走近过去,还真怕于锦乐刹不住,“不是,你倒是别哭——没了是怎么回事?”
  说着还抬手做出给他擦眼的样子,于锦乐一下把他挡开了,眼角可疑的泛红不是欲哭的前奏,倒要更像恼羞多一些。
  他后退半步,用指关节刮了一下眼角,垂着眼低声说,“小白没了,不知道怎么没的,附近都找遍了,我妈说天气冷,大概被人兜了……”
  就算没带它回家,那也是他们花了心思照料的,说是独一无二的不过为,谁都不粘就粘他俩,现在丢了,他就有种是自己没看好的感觉。
  边想惊了。
  听到小白丢了,他是很震惊,可再惊也惊不过于锦乐那瞬间泛滥于表的情绪!
  那一脸深沉的忧郁自责就跟是他弄丢了两人共同抚养的孩子似的……
  无责任脑补把自己雷成了“天线低低哔”的天线宝宝,边想赶紧说:“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丢了就丢了,咱重新养个——”
  这话咋越听越不对——
  “行了啊,没了就没了,又不是你故意丢的。”他咳了两声,强行扭转话题,“——下午去学校了?有任务?”
  这话题实在插入得太过生硬,于锦乐正难受着呢,没回答。
  边想无法,只得又囫囵着安慰两句。
  “小白的事就不想了啊。”他怕气氛又下去了,“咱猫儿子吉猫自有天相诶,指不定是被哪家人抱养了。”
  于锦乐:“……”儿子你个鬼!
  这人还敢嫌弃他不会安慰人?指望他这种技术还不如自己想开了省事。
  于锦乐一通伤感被他破坏得荡然无存,红着眼角剐了他一下,这不轻不重的一眼仿佛裹了易燃剂,呲啦一下在边想心脏上擦出了火苗,烫得他往后一缩。
  “吃饭了吗?”于锦乐说。
  “没呢。”
  “上我家吃?”
  “不了。”边想晃晃手里的东西,“下次吧,我还得回去。”
  上学期末春姐跟沈昀佳找上于家来逼问,以于妈妈那种老母鸡护崽的作风,不吓坏才怪,边想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春姐她们离开后于家的后续。
  于锦乐抿嘴沉默,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们敲开了橘猫家主人的大门,把那几包用不上的猫粮送出去后,边想就得回去了,于锦乐送边想到小区门口,看着他跨上大乌鲨。
  边想单脚蹬地,单手扶着车头把手。
  “回去吧。”天色渐暗,路两边的成排店铺陆陆续续亮了灯,满眼的璀璨霓虹色彩斑斓,宛如花色翩飞的万花筒镜像,他虚虚抓着右把座,一眼就看到于锦乐头顶翘起来几绺呆毛在风中招手摆尾。
  他们站的地方只有顶上路灯透过树影洒下来一点儿将明未明的暧昧灯色,边想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神经性地微抽了几下,不可明觉。
  躁动萌发的少年时期,谁没有经历过魂牵梦萦的牵肠挂肚?无非是多巴酚对某种求而不得产生影响而幻化出来的痛并快乐着的错觉罢了。
  边想已经不是那个为了表明真心,能在深夜时分跑到几个街区外去的心上人楼下哄人的烂漫二代小少爷了。
  重压之下,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走一看三,并且在盲目摸索中自动自发地生出了顾虑。
  最终,那手还是没伸出去。
  大乌鲨“呼”一声出发,四十码不到的时速汇入埋没在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之中时,于锦乐还能依稀辨得那大红帽衫的身影,路口红绿灯一换一切,再不到一会儿,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说来也巧,这边刚在春姐听了边家两母子找租房的消息,回头就听见于妈妈在店里说隔壁楼韦老姨家的事。
  “几个孩子前几年都出国了,丈夫又走了好些年了,剩下她老人家一人在这边,去年中摔了,住院了大几个月,孩子担心得要死,别说照顾,跑回来一趟都得飞十几个钟,现在要把老人家接出去放身边供着,手续什么都办得差不多了,就是那栋屋子,空着在那不好,打算招租。”
  于锦乐家店所在的这片商品房,一巷之隔过去就是本地一个叫启木的小渔村,十多年前就被规划进了城区,这几年填海工程往东推进,村民脱离了本职捕捞业,靠着闹市中心的村地自建了不少房,以收租为生。
  韦老姨那栋独门独楼的小三层是沿街楼,跟于家店面并排,优点是地处城中村外围,不用钻到潮湿阴暗的小巷子里去,缺点是临街环境吵闹,居住起来舒适度有限。
  而且对主人家来说,租金是其次,主要是想有人住着保持点人烟味。
  “整栋楼都得一块儿租下来啊?”于锦乐走到店门口,兜着手对着隔壁那栋小楼上下打量,小楼的大门正对他家店面的侧门。
  房龄十多年的房子,外观半新不旧的,格局是典型的独门楼式,防盗门进去,采光不好又阴湿,所以一楼不住人,用来停放摩托车单车,二三楼才分了房间能住人。
  “二楼俩小房,三楼的一间大的三室一厅,也没说得全租下来吧,你问这个干嘛?”于妈妈狐疑道。
  于锦乐慢吞吞地踱回店里,于锦安刚做完作业,一阵风刮过似的擦过他跑出去,被他伸手一抓,扯住衣领拎了回来。
  “没干嘛,就问问。”于锦乐从于锦安的小书包里翻出作业薄,往前面空位一指,于锦安就乖乖坐下了。
  于妈妈话匣子打开了就停不住,又说,“韦老姨托邻居们在问,她下个月走,现在过来租房还能跟她沟通,合同也能跟她这个房主直接签,大家能省笔中介费,不然以后有什么事还得通过她那番薯藤亲戚七大拐八大弯地问到太平洋外去,那就麻烦咯!”
  他埋头不说话,把错题打用铅笔圈出来,再盯着于锦安用橡皮擦把错题一道道擦干净了重写。
  小崽子一心往外跑,静不下心来,改了一次还错,于锦乐虎着脸,摁着他小脸戳,于锦安短手短脚,跑不过他哥也揍不过他哥,只得瘪着嘴忍辱负重改作业。
  于锦乐撑着下巴一脸大写的冷漠,唯独兜里的手机被捏得发热。
  三天后,过来店里帮忙的他在门口遇上了刚签完租房合同的沈昀佳。


第161章 承而转之(一)
  沈昀佳和边想,就这样租了韦老姨的屋子住了下来。
  签合同那天,于妈妈正好在店门口跟沈昀佳打了个照面,她俩先前因自家崽子的不省心而结识,这会儿听到她是来找韦老姨租房的,当下一拍大腿,亲自将人领了过去。
  有多年邻居的于妈妈在,又听闻是孤儿孕母紧巴巴的状况,租房本就没在租金上的韦老姨,当下又在本就挨底的价位上又折扣了一些。
  沈昀佳感激不尽,连声道谢,关键的落脚问题解决了,连带连日来四处奔波的疲惫与压力骤减了不少。
  完事后于妈妈又把人邀回自家店里,主妇们常年被家庭琐事困着,社交圈子就那么大,话题不外乎丈夫孩子生活的日常繁琐,她们很快找到共同话题,一巡功夫茶下来二人聊得忘乎所以,已经开始约着等沈昀佳搬过来后,得空的时候要多来店里走动作客了。
  幸福果然需要对比,若不是前一阵子的诸多不顺,如今这些来自于街坊邻里的主动体贴也不会显出特别的弥足珍贵。
  租房签下,仿佛所有的待办事件串成了火车列柜迎面驶上轨道,有条不紊地展开了,于妈妈指着黄历说周日那天日子靓,宜上梁安床搬家出行,还把自家儿子踢上门当苦力去。
  韦老姨下个月才启程,他们就先住进二楼的小房间,等下个月了再往上挪一层。
  沈昀佳身子不方便,搬家那天,边想先载着她跑了一趟,把一些重要证件资料带过去出租屋那边,也能先整理收拾下屋子。
  于锦乐一早就来到店门口候着,边想下楼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他便自动自发地跨上了大乌鲨后座。
  其他大件的家具家电等物什能卖都卖了,就剩下两张席梦思,还是边想坚决留下的,结果就为这一时的傻逼坚持,二人从六楼把床垫扛下来差点被拍成片儿人,搬完了于锦乐还以为能歇口气,结果回头就看到大大小小不下于二十箱的行李箱和收纳箱,脸都黑了。
  边想终于也不好意思了一回,腆着脸摸着头,干笑两声,“都是些衣服鞋子什么的——”
  这还是事先已经整理了处理掉一些了,现在那里头,光是边想自己的鞋,就有两三箱。
  于锦乐:“……”得!搬吧!
  临时雇来的三轮车被堆出了一座小山,用了好几条橡绑带给扎稳了,三轮车师傅上车前还又扯了两下确保稳妥,东西太多,出发前边、于二人帮着在后面推了一把,破旧的三轮车就咔滋咔滋地往前走,遇到上坡路段师傅还得屁股离座蹬着脚踏板往前用力。
  边想的大乌鲨左摆右晃地跟在后面,时不时还伸出一只脚支着三轮车板支点力帮忙推着走。
  大乌鲨脚踏板上放了个塑料桶,里头叉着一大束支棱起来的衣架,又绑了拖把扫把斜挂在车头,边想只得往座位后挪。
  瓷碟瓷碗玻璃杯这类易碎的用报纸封好了装洗菜篮里,怕三轮车颠簸碎了便也只能自己载,用打包绳绑了固定在摩托车后架上,于锦乐一手伸到背后稳住洗菜盆,为了保持平衡,身子不可避免地往前倾去。
  这样,两人前胸贴后背不可避免地贴了个实。
  边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真巧啊,以后就是半个邻居了,春姐介绍过来的时候还没想到就在你家店隔壁。”
  于锦乐垂下眼睑,下巴虚虚地搭在边想肩上。
  “是挺巧的。”他顿了顿,又道,“就是房子在马路边,吵了点儿。”
  风从俩人身后来,他一开口,呼出来的热气就往边想耳朵里钻,边想绷着牙根,微不可觉地缩了一下。
  人的感知是一种特别神奇的存在,没意识到也就罢,一旦感悟,那简直犹如泉涌泛滥汩汩不息,大到一言一行,小到一呼一吸,无时不刻提醒着你,这个人有多令你怦然心悸,见了他,便忍不住要眉上喜梢心花怒放,见了他,左胸腔里团着的那拳头大小的鼓动,也早已脱离自己的掌控,与对方的颦笑怒斥连成了一体,能自主起来作乱。
  要不怎么说,爱情就跟贫穷、喷嚏一样,无法掩饰呢?
  换做以往的边想——哪怕再早三个月,他都能义无反顾就飞扑上去了,可如今,终究有了顾虑。
  “挺好的了。”他缩了缩脖子,耳根悄悄然地红了一块,“再没找到这个,我们估计得往老城区里搬了。”
  现在这租屋,离学校近,房租不高,又省了一笔中介费,对现阶段的边家俩母子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边想的认知在现实生活的冲刷下不断更新跌旧。
  他以为自己对吃住要求不高就是挨得了苦,可人生于世远不止吃住这么简单,住是暂时解决了,可也花去了他们手里持有的大部头的现金,出租屋内简陋得只剩下一张床一个衣橱和一张折叠式小圆桌,就连煮个面都还得跑上去三楼向韦老姨借厨房,其他什么柜子抽屉的根本想都别想。
  沈昀佳找了个旧月饼铁盒,把剩余的钱放里面装着,对他说,“你看看还需要买点什么,钱在这儿自己拿。”
  边想打开一看,里面就剩下四张百钞的和一些零碎的散纸。
  边振华这个案件牵连甚广,鮀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下去了好大一批,连带省里也下去了一两个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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