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狼-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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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会呢”
于忘然瞅着她笑的一脸温柔:“早餐我请客,钱放在桌子上了,一会儿你起床了,出门左拐家属楼下面就有卖早饭了,就是。。。。。。淑尔,帮我一个忙吧”
林淑尔一脸戒备的看着他:“说”
“你帮我照看一下骆浔忆,你也看的出来他现在稀里糊涂没精打采,状态很差,待会儿他起来了你多留心照顾他一下,哦,他要是不起来就让他睡,别叫他”
林淑尔心里顿时特别凄楚,特别悲凉,一股浓郁的醋意在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咬牙切齿道:“我才不管他呢,你心疼我可不心疼!”
说完哐当一声把门摔上了。
于忘然异常好脾气的又敲了敲她的房门,柔声笑语道:“那就拜托你了啊,淑尔”
林淑尔:“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忘然奉他妹妹的口谕回到家的时候,双亲还没起床,他跟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自己用钥匙开了门轻悄悄的上楼,来到于想蓉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出妹妹清亮又精神的声音:“进”
于忘然开门进去了,又把门关上:“怎么了?这么早要我回来干什么?”
于想蓉坐在写字台前背对着他,还穿着睡衣,双腿盘到椅子上坐着,双臂撑在桌子上捂着脑袋,一副作家赶稿时脑力枯竭濒临垂死的姿态。
“蓉蓉?”
于忘然觉得她有点奇怪,想过去看看,不料被她制止:“你别过来,坐下别动”
于忘然稀里糊涂的坐在她的床边,拖过她的哈士奇抱在怀里,笑说:“在搞创作吗?大才女”
于想蓉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没动弹,貌似真陷入了某种创作,久而久之忽然把背停止,然后把披在肩上凌乱的的长发草草扎起来,转动椅子和他面对着面,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自己手里一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素描纸。
她眼珠上冒出了红血丝并且脸明显肿了不少,脑门上刻着四个显而易见的大字:彻夜未眠。
“你一夜没睡?干嘛呢?”
于想蓉向他嘘了一声让他闭嘴,然后梳理思路般蹙眉盯着手里的稿纸看了半天,然后猝不及防的抬起头问他:“知道被抓起来的老疯子是谁吗?”
她的问题太具有跳跃性,于忘然也是转换了一下逻辑才明白她说的是哪个老疯子。
“不知道,怎么了”
于想蓉认真起来颇有他们爹的高深莫测,讳莫如深,总之就是一脸似懵懂似清晰的复杂神情。
于想蓉静静的说:“是杨迪的爷爷”
于忘然一愣,张了张嘴,一时哑口无言。
于想蓉讲故事般不急不缓道:“就是从艺高学校楼顶上摔下来的那个杨迪”末了着重点睛道:“和刘雪莹有牵扯的那个杨迪”
于忘然一瞬间压紧了眉心,紧抿着嘴唇不言不语的看着她,等她后文。
于想蓉说:“警察局通知爸爸的,说是定案了,证据就是老疯子是杨迪的爷爷,杨迪生前又对刘雪莹有过骚扰,所以老疯子以为孙子的死和刘雪莹有关系,一直在找机会报复,这次校庆凑巧了,老疯子就放了一把火,你也差点当了炮灰”
说完,于想蓉压重音量道:“而且。。。。。。老疯子说,杨迪没有骚扰刘雪莹,他们认识,并且是好朋友,还是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
如果他记得没错,刘雪莹一直宣称她和杨迪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杨迪的爷爷说的是真话,那么就是刘雪莹在说谎了。。。。。。
“你怎么知道?”
于忘然问。
于想蓉撇了撇唇角:“爸爸在警察局有朋友,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就在旁边,而且那位警察叔叔还说了很多刘雪莹母亲案子的疑点,你想听吗?”
于忘然太了解他的妹妹了,于想蓉所有的故弄玄虚都是在为她心里的假设做铺垫,于是说:“直接说你的结论吧”
于想蓉眨眨眼:“好吧,反正你听了是要问我为什么的”
“你说”
“我怀疑。。。。。。刘雪莹和她妈妈的死有直接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
于忘然大惊:“为什么?”
于想蓉耸耸肩,脸上写满,看,你还是问了。
没有卖关子太久,她接着就说起了自己的推论。。。。。。
“警察叔叔说,她妈妈是煤气中毒而死的,而且是在大白天服用了安眠药深度睡眠之中,她平时也只服用两种药,据事发前两个小时出入她们家的一位附近工地上的包工头所言,当时她妈妈的情绪很正常,还在为晚饭做打算,有自杀倾向的可能性不大,还有当时刘雪莹的口供,她是在事发前一个多小时左右放学回到家,因为家里有客人就被她妈妈轰出去玩,一个小时候她再次回到家,妈妈已经窒息死亡了”
“。。。。。。所以呢?”
“警察只说到这里,接下来是我的推测,你想听吗?”
“嗯,你说”
于想蓉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竖起三根手指头:“三个问题,刘雪莹妈妈虽然在工地做饭,但是包工头去她们家做客,正常吗?刘雪莹放学回家又被妈妈赶出来,什么样的会客场面不宜有小孩子在场呢?第三个,也是最要的一点,刘雪莹的妈妈只吃两种药,她经常失眠所以常备着安眠药,再者就是。。。。。。避|孕药,我做一个大胆的推测,会不会是她妈妈和工地上的工人存在某种交易,事发当天的事后把安眠药当成避|孕药误服,造成了她的致命性死亡,而且。。。。。。刘雪莹是不可能不知情的,二三线小城市的城中村最是人多口杂的地方,她在那种地方生活不可能被瞒的严严实实,周围的邻居都看到她在案发前一个小时回过家,没多久又出来了,她出来之后包工头也很快出来了,如果她那次回到家把煤气打开了的话,她妈妈又误服了安眠药,一个小时,足以使人致死了”
于忘然保持着一种很诡异的平静,认认真这听她说完,然后认认真真的提出反驳:“不成立,太牵强,就算是她妈妈为了生计所迫与人性|交易,她也没有理由害死自己的母亲,我不认为一个小女孩儿能如此狠心”
于想蓉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点笑,看着他的眼睛淡淡道:“白夜行,看过吧,你不觉得刘雪莹和唐泽雪穗的身世很像吗?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的遭遇也很相像呢?”
于忘然尚在怔愣,于想蓉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然后把手里的稿纸轻轻的拍在桌子上,一击定论:“你可以保留你的质疑,我也可以存疑我的推测,如果雪莹和雪穗一样命苦,雪莹就是雪穗的复刻版,也没什么不可能,想甩掉前尘污垢好好做人,所以要摆脱在她最不幸的时光里出现的知情人,还有这次的纵火案,老疯子虽然疯疯癫癫,但是他如果想作案早就做了,何苦等到现在呢?我怀疑这件事刘雪莹从头到尾都知情,而且她还有个帮手”
第72章 唐泽雪穗【2】
在家吃了一顿早饭于忘然就要往回赶,出门的前一刻和坐在餐厅吃饭的于想蓉对了一个眼神,那个眼神什么意义都没有,只包含着刚才两个人那番沉重晦暗的谈话,想从对方眼神中得到什么保证似的,分外默契的选择了咬紧牙关。
这种秘密只能在他们几个知根知底还知心的人之间流传,但凡传了出去,那对当事人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于忘然不想毁了谁,这桩事情牵扯的旧事更多,他甚至不想深究其中的真相,他是个颇冷清的人,无论再宏大的战火,只要不燃其自身,他都会选择视若无睹隔岸观火,虽然这次火苗燃身,他也只是想知道真相,暂时并没有为此付出行动的打算,因为他现在完全无心向外张望,家里已经有一个人把他的注意力圈的死死的,他无暇分神,况且,刘雪莹是路人,她马上就要移民了,无论她是天使还是魔鬼,她都是路人,骆浔忆才是那个永远不会走的。。。。。。
他想做的只是在刘雪莹出行的前一刻向她得到一个证实,一个可以说明詹警官的话完全是空穴来风的证明,除此之外的事,他丝毫不关心,什么杨迪,什么杨迪的爷爷,刘雪莹的妈妈,他统统不关心,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总要有所取舍,选择一些人和事来关心来爱护,如果把所见所闻的所有事都放在心上,会很累的。
他不想为难自己,只在乎几个人,关注几桩事,足以。
一个人就像火箭,初来乍到总感觉自己有多么的伟大,多么的独一无二,对身边的任何事任何人都抱有责任感,火箭升起时是庞大且沉重的,而经过时光的消磨,热情的消耗,火箭逐渐的脱壳,褪下一些包袱,只留下最在乎的,才能自由潇洒。
于忘然少年老成,这些道理他都懂,难以说清他到底是豁达多一点,还是自私更胜一筹,他或许能做到红尘十丈皆过眼,只留一尺在心间,但他留在心间的那一尺最是顶的过十丈百丈千万丈的分量,他不爱的,别人怎么藏之于椒房,他都弃之如破履,他爱的,就算被人唾之为狗屎,他也视之为珍宝。
他太聪明太通透,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正在为了他想要的东西而努力,也正在努力摆脱和他想要的东西无关的瓜葛,他想幸福而轻松的活着。
但他没感到自己的要求太高,他即要求自己能够爱人,也要求能够被人爱,他即希望在全世界能够规避灾难,收获温暖与善意,又选择与全世界的污秽擦肩而过不涉其中,他既要求他爱的人对他永远忠诚到老,又企图自己对待爱人的方式可以来去从容游刃有余,他是个在心里建了座乌托邦的人,他自己有一套外人永远不能理解的‘爱与背爱’的体系,他可以和大千世界脱节拥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并且强迫进入他乌托邦的人从心里接受他理解他的规则,并且遵守他的规则,守他的规则的同时还要爱他。
他要的太多了,愿与之配合搭建他的乌托邦的人太少,直到遇到骆浔忆,骆浔忆就像一个浪子,放荡不羁且居无定所,于忘然是个规则很强的人,而他的世界里什么规则都没有,不知说他自由好一些还是荒唐切题一些,总之一个没有规则的人喜欢上了一个处处都是规则的人,那就不得不按着对方的规则来,骆浔忆把于忘然捧到心尖上,奉如神明,一个能够解救他脱离苦海的神明,他们的关系里,向来都是于忘然说了算,于忘然默许了他,他才接近,于忘然给他暗示,他才表白,于忘然同意他的表白,他们才能在一起。
于忘然像是一个天生领导者,而且是一个没有大局意识,罔顾自己的领导者,说难听点就是暴君。
这个暴君领导他的乌托邦,并且臣子只有骆浔忆一个人,他也不屑于发展更大的国土和臣民,一个人对他来说就是整个世界,他爱骆浔忆,超乎自己相像和预料的爱,同时他也要求骆浔忆同样爱他,并且心甘情愿的被圈属在自己的领地里,不向外张望一眼。。。。。。
这座搭建在爱人心间的城堡,暂时的,国泰民安。
于忘然回到租住的房子,打开门 ,目光落在玄关口的鞋柜上时,眉毛一下子拧紧了,眼神中呈现出一种愤怒和不安来。
骆浔忆的鞋子不见了,那就说明这个人再次的不告而别了。。。。。。
“哈哈哈,你别骗我”
林淑尔不知收敛的笑声飘出来,随后酷似骆浔忆的声音回应道:“不骗你,我真的会唱”
“那你唱,我不信你连这个都会唱”
说罢,骆浔忆当真唱了起来,以一种他从没听过的古朴深邃,明亮又深情的调子唱了几句:“天上起云云起花,包谷林里种豆荚,豆荚缠坏包谷树,娇妹缠坏后生家。娇家门前一重坡,别人走少郎走多,铁打草鞋穿烂了,不是为你为哪个?”
本应嘹亮的山歌被他压低嗓子以一种轻轻柔柔的嗓音唱出来,竟然别样的好听。
林淑尔被逗得哈哈大笑:“你还真会啊,天才啊天才”
骆浔忆站在厨房里煎鸡蛋,边忙活边说:“这算什么,我会的多着呢,有段时间我什么书都看,包括几本湘西苗族的旧歌本,我唱山歌比我说普通话还。。。。。。”
骆浔忆一个抬眼看到了慢慢走进餐厅的于忘然,冲他挑了挑眉,露齿一笑,剩下的话也没了后文。
林淑尔回头看到了他,高兴的像个不曾吃骆浔忆的醋的:“你没听到,刚才学长露了一嗓子,太有才了!”
于忘然目光柔和的扫了他一眼,唇角压着淡淡的笑意:“听到了,就是没明白唱的是什么”
“多简单明了显而易见啊”骆浔忆弯下腰用双手按着厨台,笑着对他说:“铁打草鞋穿烂了,不是为你为哪个?”
于忘然轻飘飘的瞥他一眼,对此情话油盐不进毫不买账的样子,只是藏在唇角的笑容把他出卖了。
林淑尔杵在这陡然间变的微妙的气氛里,偷偷的瞧了一眼于忘然那眉眼含春唇角带笑的小样。。。。。。把她膈应的鸡皮疙瘩掉一地,当即就夹了几个煎好的鸡蛋窜回薛明遥房间了。
“你吃饭了吗?”
骆浔忆问。
于忘然走到他旁边,掀开一直冒热气的锅盖看了一眼,看到半锅正在翻腾的小米粥,说:“吃过了,你做的早饭还是午饭?我给林淑尔留了钱让她买早餐了”
骆浔忆把火关上,拿刀把一个煎蛋切成一个个四四方方的小格儿,笑说:“她把钱拿走了,还说不够,你还欠她呢”
于忘然紧紧站在他身边,身高就不得不显露出来了,以至于忘然想看他还得不得抬起头,刚才他就发现了,骆浔忆换了一件他的白T恤,这件T恤是他妈买的,正赶上商场断码又打折,就往家里买了几件,全是5个X以上的码,他爸穿上都又肥又大,更别说他了,穿上了跟搞HI…HOP似的,所以这件闷骚的纯白色T恤一直被他压在箱底不见天日,也是难为骆浔忆怎么把这件衣服找了出来。。。。。。或许是边找边嫌他的衣服号小,这才翻到了底儿吧,不过这件衣服穿在骆浔忆身上竟然不大,只是有点肥,罩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本就开的比较大的圆领斜斜的搭在他脖子上,露出两条笔直坚硬的锁骨,他这么一抬手一动作,领子就往另一边跑,几乎露到了肩膀。
骆浔忆的肤色很是偏白,不亚于欧美人种的白,现在窗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