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在搞事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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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酒桌边的一个人工人扒了口饭,听到靠泊工这么说,斜了个白眼过,“你以为这是在写话本啊,还离家出走,我看是哪个家族的落魄公子受不了苦日子,想不开了还差不多。”
靠泊工嘀咕:“你说的不也像是写话本吗?”
几个工友叽叽喳喳围一圈,最后得出个结论,一致扭头问:“大壮,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人家给睡了。”
想到妙不可言的那一晚,高大壮突然羞射,手不管放哪儿都觉得不自在,支支吾吾:“嗯……应该……算是吧?”
众人悠远一声:“哦~~~”
“我说大壮啊,这就怪不了人家了,你说你这事儿办的。”
“就是就是。”
“行啊大壮,看你平常挺老实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人,真让兄弟们刮目相看。”
“上船了不给票,换我我也给你撒蹄子。”
高大壮被点醒一般搓搓手,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做?”
大炮嘴,指尖一捏,翘起兰花指,做了个嗔怒表情:“傻呀,给他铺十里红妆啊!”
“我看你才傻,恶心吧啦的,词是这么用的吗?大壮平时教你的,都塞你婆娘裤裆下啦?”,瘦猴三跳了出来,“你也不瞅瞅村子里的结缔户,能杀头猪都不错了,十里红妆?我看做梦倒来得实际些。”
一只利箭“嗖”的一下,插丨进了高大壮的胸膛,血槽只剩一滴血。愧疚充斥在他心间,他怎么就没早些想到。
挠挠头,高大壮憨憨道:“我明白了,一会儿回去我就着手。”
瞧高大壮这幅样子,大家善意哄笑,分分开始预订那天的喜糖喜饼。
瘦猴三又对高大壮道:“眼看就放榜了,以你肚子里的墨水是能上的”,皱眉担忧,略微措辞,“大壮你怎么打算?”
提起这个大家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高大壮给众人行了个大礼,开口:“谢谢大家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此次来就是跟工头辞工的。”
大棚氛围稍沉。
过了片刻,工头撩起桌子上的酒碗一口闷:“行,晚点儿我差大大炮嘴,把这个月的份钱送你家去。”
“来,陪哥几个喝两口。”
接过酒碗,一口喝干,手一翻,碗倒扣,表示一滴不剩。
“家里头有人等,大壮就先行告辞。”
工头挥挥手,示意要走赶紧走。
人生大事,高大壮琢磨着,得找个有经验的人。
到河边捉了两条鱼,拿过事先准备好的藤条串起来,脚步飞快地往家里赶。
——夫君,我给你票,别闹腾自己了好不好,大壮难受。
鼻子突然痒痒,姜林手指头弯了弯,肯定是哪个龟孙子在想他了,心里卧了一声槽,他求救:“小六儿肿么办肿么办?”
666:“什么怎么办?”
姜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鼻子痒想打个喷嚏,再揉一揉怎么办怎么办?”
666叹气:“那就打啊揉啊,你跟说我说,我又不能打你揉你。”
“……”,姜林跳跃的心情一顿,是口误了吧?
“有人在,我怕坏了人设,六爷我知道你无所不能,肯定有消痒去湿的东西。”
消痒去湿?你确定你要要?老司机的666心里像打翻了凑一堆的调味料,刹那间五味陈杂。然后想了想,还是关上车门吧,别带了小朋友小弟弟,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别逗,这里哪有人了?”
不过,这小弟弟真不乖,有事就叫六爷,没事就小六儿小六六的瞎叫唤,跟溜汪似的,66式#'无奈扶额'。
姜林脚步向外挪开一些,嗬嗬声夹着说话的模糊立刻传来,他忍得有点辛苦,说:“把我左脚狠狠钉地上的,这个不是吗?”
666默了一瞬:“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没把他当人看。”
姜林不高兴:“什么叫我不把他当人看,我那么善良那么正啊啾——啊啾——”
话没说完,姜林就抖着肩膀足足打了三四个大喷嚏,水雾满天飞,鼻子舒坦是舒坦了,但他脑子却懵了一瞬,身体微僵,视线缓缓低下,一张橘子皮脸粘上了点点晶莹玉露。
他面无表情,但眼神bulingbuling的格外真诚,清冷之音有一丝丝的波动:“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大壮爹:“嗬嗬,嗬嗬呵呵嗬嗬。”
他好像听了到大壮爹的迷之嘲讽。
错觉?姜林默。
攥袖子给老人擦擦,看着罪证被消灭干净,姜林把刚才尴尬的一幕拋到脑后。嘴角扯动一个小幅度,却如夜间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他好声好气,说:“大壮爹,你先放开我的脚,我只是待得闷了,想出去散散心而已。”
姜林不这么说还好,一说了,大壮爹的枯爪抓得更是紧实了几分,几乎让他动弹不得。
姜林磨碎一口大白牙,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不是亲父子,却都是一个德性,能行动的都不逼逼!
按下额角突突蹦哒的爆筋儿,他心想:我数三声,你要再不放开,爷我可就破‘不动老小女’的第一例了啊。
“一。”
姜林拔脚,嗯,这老戏骨力气还真够大的,不愧是把高大壮拉扯成大块头的人。
“二。”
“嗬嗬、儿嗬嗬嗬媳嗬嗬不、走嗬嗬”,大壮爹急了,老小孩的直觉杠杠的,显然是明白姜林数数的含义,哑吧声夹着几个模糊吐字。
姜林怒:嗬什么嗬,装上瘾了是吧?你给我站起来好好说话。
666:“你真要踹他啊?”
姜林冷眼:“我像那么丧病的人麽。”
666迷之沉默。
“三。”
提腿。
“吱嘎——”
普一打开门,就看到里面的情况,高大壮沉声:“怎么了这是。”
恍若在耳边炸了一道惊雷,炸得姜林身体抖上三抖,然后默默把帅气的飞毛腿放下,他一本正经的对666掰扯:“看,没人比我更尊老爱幼了,你再瞎说什么大实话,小心我翻脸咬你了啊。”
666:“……”,行了行了,知道你最大爷,你来6你、来、6!
高大壮大步一跨,上前拉起他老爹,把扑地上粘到的灰尘拍了拍,再默看几秒他爹菊花皱的老脸,随之脸色一黑。
姜林心里一咯噔,高大壮不会发现他喷了他爹满脸琼浆玉液吧。
“我不是说过,不要跨出你屋子的门槛吗。”
姜林瞬间呼了口气,还好不是说自己,而后他端正态度,观摩老戏骨飙演技,毕竟他不是专业出身,能学一点是一点。
高大树,枯手绞扭着陈旧却洗得很干净的衣角,老眼混浊怯怯地瞅一眼高大壮,立马低头,不着痕迹后挪一咪咪,又瞅一眼,跟着又低头,再后挪可忽略的距离,如此循环。
高大壮沉默片刻:“回去。”
如罪人得到特赦一般,高大树飞快转身,进屋,关门,一气呵成,完全不像有脑子有毛病……
姜林:“……”,姿势都摆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他暗自嘴角抽搐,主角都不在戏台了,散场吧散场吧。
手腕一紧,姜林扭头,不动声音地看着对方。
“我、我、他”,被少年点漆清亮的瞳孔静静看着,高大壮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完全没刚才的威武雄壮,简直像只犯了错的大狗狗,生怕主人一个气不顺似的,“他他他是我爹。”
姜林眨眼,哦了一声。
“我我我给你票”,说到这个,高大壮眼睛闪亮闪亮的,黑黝黝的脸窜升起两朵明显的红云,显然心情激动得不是一般的大,“别、别、别别走,行么。”
手腕上传来微微的颤意,姜林无语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以为他这是要走的节奏,至于吗。就算他想走,也得给胃小精同意才行啊。
大手湿黏黏的,捂得姜林手腕不舒服,低首蹙眉,冷声道:“放手。”
煞白代替了黝黑的红色,高大壮抖着嘴唇,他极力按下全身的颤意,扯出一个笑容:“夫君……”,是嫌弃我没给十里红妆吗?那、能不能等等,等我、等我、等……
少年幽幽望过来,高大壮脑子里的想法全部消失,组织好的语言更是无法说出来,他眼睛一闭,仿佛灵魂被抽了一样,缓缓地放开手,另一手里拿着的鱼溅了下,给挣脱了钳制,在土灰灰的地上使命扑腾。
瞧到对方一副脑补飙天际,生命了无希望的衰样,姜林嘴角抽抽,吐糟了一句:本来就丑,还这么笑是想吓谁来着。心里说是这么说,但看在能把胃小精镇压下来的份上,他还是安慰安慰他好了。刚要说些什么,不经意间就瞄到高大壮旁边的软萌图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
几个呼吸的功夫,图标变成一半是少女的莹莹粉色,一半是干枯河床同色的破裂模样。
姜林心里嘴巴张成了夸张的O型,卧了一声槽,同时下了个决定,既然人家都那么给力了,他也不能做个猪队友不是。
给了鱼兄一个熏疼的眼神,他甩甩袖子,手背到身后,踏出高大壮家的大门。
一路晃悠下来,他收获了一箩筐的善意好奇。
这个村子,安静宁和,有个简陋的私塾,但学费却是贵得很,这是刚才鼓足勇气来跟他搭讪的小萝莉说的。
齐公国重文武,轻农商,又贵男,贱女。
八|九月份田梗里片片成熟的金黄,微熏的太阳下,细看看去,都是些枯瘦的男人、壮实的女人在辛勤地劳作。
姜林长叹一气,齐公国好战,国土从上明祖到如今自封的血煞帝,不知扩大了好几。又盛行奴隶劳动,每个村子里几乎都有好几户人家拥有男奴隶。
女奴隶?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下场没有不幸,只有更惨。
日头不知不觉西下山。
姜林掐着时间往回走,摸了摸肚子,然后往怀里掏出一颗芽儿糖,拆开油纸包扔嘴里。
一股冲劲冲到手肘,抵到唇边的芽儿糖从嘴角划过。
见对方像发癫疯一样脚步飞快地奔走,丝毫没有停下来要对受害者道歉的意思,姜林眉头一挑,飞毛腿轮了几步,就跟上了那个人的步伐,一把抓住罪魁祸首的胳膊。
“我说,撞了人不知道要道歉吗?”冷不丁的一睁眼,跃入眼帘的面貌让姜林神情滞了滞。
瞧瞧他看见了谁?
让原主一见踩粪的人啊。
他放开手,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锥子脸——差评。
皮肤白中带青——差评。
身材倒是扶风柳姿,但是——一个大男人要来卵用?差评差评!
姜林啧啧有声,也不知道原主眼睛怎么长的,好好的花姑娘放着不要,偏偏看上个男版的林黛玉。
柳波涛被看得毛骨悚然,袖子一甩,继续往前走,他还要急着回去跟爹娘商量终身大事呢,才没空和个无关要紧的人耗时间。
宝贝存粮挨糟蹋不赔就算了,不道歉就想走?姜林哪能乐意,伸手一挡,拉着脸:“道歉!”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小气吧啦的,像个小孩子小娘们儿一样,你臊不臊”,柳波涛撇嘴,一脸不屑,“不就是颗糖吗,至于么。”
他冷笑:“那你倒是赔我啊”,你个酸书儒怎么会知道我等凡人的痛苦,胃小精闹起来连我都怕。
柳波涛突然面露惊恐,颤啊颤地指着姜林身后。
姜林嗤笑,三岁小孩玩坏了的东西也有脸拿出来,你这是在吓唬你自个儿吗?
柳波涛满脸憋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才憋出一句:“你个疯子,给我下来!”
“不下!”,姜林抖着肩膀,缩着脑袋,双腿用力夹着,不管柳波涛怎么使劲扒拉,他就是玩命的不松开。
姜林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慌啊,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被666捞上船的,那种感觉实在无法形容的恐怖,再加上现在这个时候的天色要黑不黑的,简直世界第一可怕有木有!!!
血压瞬间飙升到没朋友。
柳波涛后悔死了,看到这个人这么大了还吃糖,又这么斤斤计较,就起了吓唬对方一番的想法,好让自己能溜掉,可让他措手不及的是,对方竟然会那么怕那种东西,怕到化身为八爪鱼使劲往他身上撒网,怎么掰都掰不开。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得,不把人搞定他别想赶回家了。把人背回家?笑话,万一被爹娘误会了,他哭都没地儿哭去。
柳波涛扣着脖子上的手,扣出能给自己喘口气的空间,狠狠吸了口救命的空气,按耐住满腔火气,语调尽量放柔,说:“你先下来,刚才我那是吓唬你的。”
姜林颤着声音,嚅嚅嗫嗫:“真、真真真的?”
柳波涛咬碎了一口牙:“比珍珠还真!”
头一低,姜林往柳波涛单薄的后背钻得更紧了。
他闷声闷气:“欺我读书少就想骗我?没门!就不下!”,谁不知道珍珠也是能造假的。
火气冲了出来,柳波涛低低怒吼:“你下不下!”
姜林也来劲了,此时完全忘了他给粘起来的人设,本性|暴|露:“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不下就不下。”至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柳波涛急红了眼,发了狠,直直朝后摔去。
咣的一声,地上的碎石染了一片殷红,姜林牙疼眼疼脑袋疼,胃小精嫌不够热闹似的也冒了出来。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星星点点醉眼朦胧。
静了一瞬,谁家杀猪声冲破云霄。
最后一丝灰白落下,夜幕降临,繁星点缀。
第7章 书生家的采花贼7
“嘤嘤嘤~~~啪嗒……啪嗒……”
“嘤嘤嘤~~~啪嗒……啪嗒……”
嘤、嘤、嘤个屁啊嘤!
妈的,就没见过哭声泪水还自带音效的。
床是安放在角落,也只有一张床。
姜林在床|上挨墙翘着个二郎腿,晃晃悠悠,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吊着个死鱼眼,居高临下地瞧着在床边底下,哭得快要断气的某人。
嘤嘤之声,犹如魔音灌耳穿脑,搞得他太阳穴突突生疼。
“喂”,放下高翘的脚,挪挪屁股到床边,脚尖推推哭得天晕地暗的某人,“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老子脑袋疼。”
哭声陡然一滞,柳波涛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苍白小脸,指着姜林的手抖啊抖的,明显气得不清:“感情不是你脑袋开瓢,坐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姜林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