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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然而他也是总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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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盈不难得出结论,对方来这里恐怕也不太自愿。
  只是想到来前父母的叮嘱,她又头疼起来。
  冬日,天黑的很早。
  两人坐的地方侧面就是落地窗,同样采用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清楚看见外面的装修。
  眼见着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许盈准备好的问题也差不多被讲解完。
  沈流彦的调理十分清晰,间或夹杂着几个自己从前遇到的事例。等到一切说完,许盈将笔电收回,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道:“实在麻烦了。”
  沈流彦只说不用客气。
  许盈咬了咬唇,仍是笑道:“也不知道如何感谢。一杯咖啡,沈先生还是愿意收下的吧?”
  沈流彦想了下,还是答应。
  对方显然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从见面到现在,他们之间一直维持着一个教一个听的良好氛围,原本的意图被他刻意冲淡……倒是之后如何应对外祖父的询问有些麻烦。
  不做的干脆一点,这次哪怕说得再清楚,恐怕同样会有下次。
  总归还缺些思索的时间,说了那么久,的确需要一杯咖啡润润嗓子。
  只是,沈流彦又笑道:“怎么好让许小姐请客?还是我来。”
  咖啡在服务生手中碾磨冲泡,期间许盈大概在收起笔记本后便不适应两人之间的距离,借口去洗手间,回来后就坐到了沈流彦对面。
  两人起初还在专业问题上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谈,但许盈面上始终是带了犹疑,显然最重要的问题一直放在舌尖并未吐出。
  沈流彦倒是不至于好奇,但见对方那样的神色,终于失笑:“许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许盈原本在搅拌着咖啡,方才手一滑,奶精就放的太多……
  她动作一顿,笑了下,吞吞吐吐道:“我一直有件事不太明白。家里一直保持着姑姑出嫁前的房间,小时候不懂事,我进去看过……”
  “有一本相册,里面是姑姑和一个阿姨的合影,大概是高中呀大学呀之类的时候吧,后面有签名什么的。我也是不懂事,看过之后拿去问姑姑,姑姑就说,那个阿姨是……”
  “沈先生的母亲。”
  话说完,许盈险些咬到自己舌头。自己,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但相较于父母的指示,似乎还是这个比较容易说出口。姑姑出嫁后似乎从未与何家有过往来,但那一张张照片背后的签名都是“何以婷”。
  咖啡厅内的人来来往往,服务生自他们身边走过无数次。偶尔有视线落在这一侧,也很快偏开。
  沈流彦没想到许盈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看对方的反应,心下倒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而母亲出嫁前的事情,他并不了解。
  许盈的姑姑,容越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42 相册

  容越与自己的母亲,原本似乎从未有干系的两个人,此刻被放在一处谈论……不,也许并非是没有关系。
  沈流彦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许盈也说那时候她姑姑已经出嫁,与许家接触变少也很正常。至于她姑姑未与何家有什么联系,那个时候,自己母亲也已经和沈家振结婚,搬出何家。
  至于他自己,好像一直都有“从前两家长辈从前来往紧密”的概念——仅仅是概念,实际上从未深想。数十年都过去了,他先前和容越又不熟悉,母亲年轻时如何如何,与现今早已毫无干系。
  这种感觉很奇妙。
  沈流彦面上不动神色:“是吗?”
  家中有陈年的相册,他同样翻过,其中母亲年少时的照片存下来的并不少。其中大多都是单人,偶尔有合影,却并没见过像许盈所说那样的图像。
  许盈正是尴尬,张了张口:“……小时候还为了不经允许进姑姑房间的事情,被爷爷说过几句呢。”
  是要岔开话题的意思。
  沈流彦注视着她,倒是顺着许盈的话说了下去:“现在说起来,小时候调皮被教训,都能付之一笑了。”
  许盈像是赞同,微微一笑:“是呀。”
  气氛再次缓和了下来。
  沈流彦依旧在看许盈,对方那副要说什么的样子还在继续。然而直到结账离开,许盈都只在不住的说起一些小事。
  他们的车停在不同方向,两人在咖啡馆门口道别。许盈的纠结似乎达到顶峰,手指缠在一起,半晌唯有动作。
  “许小姐?”沈流彦提醒。
  许盈回神,深呼吸:“沈先生见笑了,”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月末有我二十四岁生日,家里的意思是,让我问一句,可否请沈先生陪我跳开场舞。”
  沈流彦一顿。
  先前看许盈的样子,他也猜测对方为难的是家中要求。毕竟这次见面是他们第一次有长时间相处,长辈哪怕仅仅是略有施压,放在这不吝于初次见面的情境中,也未免令人难以启齿。
  此时此刻,许盈话音落下,他心下便不由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
  但这并不是他心绪变动的理由。
  真正令沈流彦意外的是,自己听完对方的话以后,第一反应,竟是中午通话时容越那微妙的语气。
  许盈和容越带着亲戚关系,哪怕平日不怎么往来,那一天,容越大致也是要去的。
  像这样一次外祖父刻意安排的见面已让容越用那种语调对他说话,如果是陪跳开场舞,会不会更……
  许久未曾有过的情绪倏忽涌上。似乎在两个人尚未滚上床单之前,容越每每求欢不得时,他看对方,也是同样心情。
  许盈犹在等沈流彦回话。
  咖啡店口的灯光下,两人面对面站立。眼前的人垂着眼,像是思索,视线不知定格在何处,唯有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自己也怎么想都觉得家中长辈的要求太过鲁莽。但话已说出,此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斟酌道:“贸然提出这种话,实在不合适,沈先生为难也正常。不然这样,那些照片到底是沈先生母亲的……”
  沈流彦静静听完,一边反省自己居然失态,一边答道:“可以。”
  是答应下来。
  两人背向而行,许盈懊恼的一步步重重踩在地面上。方才说话不合时宜也就罢了,时间这么晚,居然连一句“不如一起吃晚饭”,这样理所当然的询问都忘记。
  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啊?!
  她知道这顿饭是带了相亲意味的,也不知道父母怎就一时突发奇想……看对方的态度,已经太过明白。
  许盈叹口气,至少完成任务可以交差,这样也好。
  沈流彦看眼时间,不早不晚。往日需要加班时,此刻尚留在公司,外卖解决晚餐。
  许盈没有提一起吃晚饭,他也就抱了不知名的心思,同样不去挑出。
  容越家中,总不会缺少吃食。
  而被他想到的人,正在感慨自己洁身自好。
  一年以前,像这样的晚间,容越大多都在酒吧中渡过。除此以外,各样小情儿也不会让他觉得无事可做。结果到了现在,昔日情人或乖巧或娇媚的容颜在他心中都生生拧成了一张脸,看着温柔情深,实则……不提也罢。
  在给沈流彦开门时,容越第一句话便是调笑:“流彦,这样突然袭击,难道是怀疑我对旁人金屋藏娇?”
  沈流彦脱下大衣,侧过头吻容越。他身上带了淡淡的香水味,原本被夜风吹的近乎散尽,现在被屋内暖气一熏,又变得分明起来。
  容越自然不会拒绝对方亲近,但当那味道涌上时,眉尖便不由得微微一拧,心下升起一阵不悦。
  他还是揽过沈流彦的肩,不过在交换呼吸的间隙低声问出一句:“怎么不答,莫非是心虚?”
  沈流彦笑了下,嗓音压低:“怎么会……”
  将对方面上的不满收入眼底,沈流彦的舌尖在容越唇角轻轻舔了舔,随即站直身子。
  他知道自己身上带了的味道。哪怕一直和许盈保持距离,毕竟也是在一起坐了数小时。
  不过这一点,也不用和容越明说。
  沈流彦终于找到了自己和许盈见这一面的最大意义,就是容越此刻的神情。桃花眼潋滟,像是指责一般的看着他。眼梢勾起,又如同某种隐秘的勾引。
  沈流彦温柔的笑了下,是与方才面对许盈时相同的神情。唯有眼中意味,更加深厚了些。
  晚餐吃完,其中大多都是沈流彦在动筷子,容越只夹了几口,算作夜宵。
  之后沈流彦言道自觉理亏,前去洗碗。冰凉的水在指间滑过,完事后擦干了手,坐回沙发,问容越:“许盈生日,你去不去?”
  容越先是一顿,随即笑道:“原来她是打这个主意。”
  沈流彦“嗯”了声:“开场舞。”
  容越挑眉:“你答应了。”
  沈流彦似笑非笑的看他:“为什么不。”
  说话期间,容越的手已揽上沈流彦的腰。从衣下伸了进去,在光滑的皮肤上寸寸滑过,细细抚摸,再缓缓往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既已确定心意,在某些时候,容越也不吝于透出一些直白的话语:“……因为我会不高兴。流彦,不来哄我?”
  沈流彦的眼神闪了闪,胸口处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又很快变作酥麻的痒意。
  “怎么哄?”他问,声音极低极低。
  一番调情,却只是默契的在已暧昧至极的环境下交换了几个吻,便又分开坐好。
  容越重新靠回先前的位置,自茶几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过程中,他仿佛想起什么,动作一顿,侧头对上沈流彦的视线,语气有点无奈:“不抽,闻一闻。”
  沈流彦点了下头,神情不变。
  烟草散发着轻微的味道,容越果真只是嗅了嗅,开口道:“我应该也会去。不过流彦,你和许盈不熟吧,怎么就答应了?”
  沈流彦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当时是想到他的神态语气。
  好在许盈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
  “她说许家放了一本相册,里面是……”
  才刚过十点。
  高中生米璐写完作业,正趴在床上玩手机,蓦地听到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节奏感明确的三下。她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起来开门。
  果不其然,是母亲。
  容北昭的视线在房内环绕一圈,末尾定格在女儿身上。她没有进去的意思,径自道:“月底有场生日宴,你得去。”
  米璐眨巴着眼睛:“是谁?”
  各样宴会每周都有,一般情况下都是母亲帮她打理好礼物送去即可。能这么特地说出,大概对方会是比较重要的人。
  米璐想了片刻,只记得越哥哥生日在二月中旬。再往前一些,历年一月末……
  她在容北昭“孺子可教”的眼神之中问:“是许盈?”
  容北昭点头,转而说起教训的话:“你都快十七了,以后这种事,也得学着自己打理。”
  米璐听出母亲言下之意,顿时牙疼胃疼哪儿都疼。其实许家在江城也算比较重要的世家了,地位和米家差不多。只是因为主攻的产业都不太引人注目,是以近年来名气愈发不显。
  不过看母亲的神色,米璐没办法地开口问:“那,照这么说,我也要和男伴一起吗?对了,越哥哥也是许盈的表哥,他也要去吧?”
  容北昭闻言便皱眉:“又是容越?”停了停,语气软了些:“我就先和你说一声,还要先打听一下是谁和许盈跳开场舞……她还没订婚,容越是她表哥,挺有可能的。”
  米璐“哦”了声,乖乖站着不说话。
  两天以后的早餐桌上,容北昭告知女儿,可以让容越当男伴。
  容北昭说的很明白,许盈生日那天她自己不会去,米璐长大了,以后这些事尽量自己联系。
  米睿不在家,诺大的餐厅便只有米璐与母亲两人坐着,十分冷清。
  米璐正在往吐司上抹黄油,随口问:“那许盈的男伴是谁?”
  容北昭便答:“沈流彦。”语气十分不以为意。
  米璐却“啊”了声,吐司从手上滑落。
  这么多天以来,米璐基本认定,表哥口中的表嫂就是沈流彦。
  ……表哥被自己抢了,表嫂要陪别人跳舞。
  米璐有些想叹气,随即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
  果真,抬起头时,母亲望向自己的眼光带着探究:“怎么了?提到沈流彦,你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米璐:我觉得so sad……
  

  ☆、43 交错

  米璐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吐司从手上滑下去的时候,有少许黄油粘在了指尖。她慢吞吞的低下头,用一边的餐巾擦手,试图逃避话题。
  第一次听表哥说起“表嫂”时,米璐已向对方保证,自己不会将此时说出。然而其中的水显然比她起初想的深很多,某种程度上,米璐也分不清,自己更希望传说中的“表嫂”是已订婚的女性,如那次误会中的唐宛如。
  还是未订婚的男性,沈流彦。
  至于不透露的保证,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某种习惯,或枷锁。
  容北昭看米璐不自在的神情,下意识地,想到了某种可能。
  就好像是她一直在说的那样,女儿长大了。
  手上的动作缓了缓,视线粘在米璐面上。在看到一丝绯红出现时,容北昭撑着额头叹道:“你们私下里有接触?”
  米璐诧异的一眼看过去。
  剧本拿错了吧?!
  察觉到母亲的确是认真的,米璐欲哭无泪。解释或不解释似乎都不合适,这就算了,母亲似乎……也没有听她说下去的准备。
  欲哭无泪。
  容北昭倒是想和女儿谈谈心。从去年九月米璐开学到现在,女儿似乎懂事不少。又是自己唯一的骨血,怎么可能不在意。
  哪怕之前因为米璐的叛逆而吵了再多次,这样的场合中,她也只是个关心女儿终身大事的母亲。
  何况,她在心中快速盘算,女儿和沈流彦年龄差了一轮,这并非一个难以令人接受的差距。而沈流彦的家世,也足以将其弥补。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都是一步好棋。
  两人各怀心思,很快就到了米璐平日出门的时候。在被司机送往学校的途中,米璐为难的看着手机,想找人商量,又不知找谁才好。
  表哥与那人通话时的柔情蜜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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