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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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我去揭起锅盖,只见锅里散落着一些方便面的调料,看来桃花根本没有做饭,只煮了一袋方便面。辣块妈妈,我见过懒的,没见过像她这样懒的。最关键的是,你自懒你的,就算你懒得惊动党中央,也跟我没一毛钱关系,可是你何必要扯我下水,害得我晚饭也没有着落呢。
冲到客厅,我大声问桃花:饭呢饭呢?我到现在还没吃饭,你知不知道?
桃花白了我一眼:我又不是你老娘,凭什么管你的饭?对了,碗柜里还有两包方便面,自己泡着吃吧——烦你这样一惊一乍的。
她明明在电话里一惊一乍的骗我手指被菜刀割伤了,现在反而倒打一耙,安排起我的不是来了,真是忍无可忍。我不由得把声音又往上拎了拎:不想吃方便面,你给我做饭去吧,都是你招的。
桃花听我这么说,很不服气地瞪圆了双眼。我心里有火,也冷冷的跟她对视。
我这人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我不去骗别人,别人也不要来骗我。不过,现实总是驴一般跟我对着干,多少年了,我总是像猪一样被别人骗来骗去——不是骟来骟去。如果被男人骗,也倒罢了,最难受的是被女人骗,更加难受的是被漂亮女人骗,特别难受的,就是被自己有点喜欢的女人骗。虽然我在初中一年级就看过《倚天屠龙记》,还把殷素素临死前对张无忌说的那句“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抄下来贴在铅笔盒内,但我这人就是不长记性,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痛。
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汲取教训,我暗中给自己鼓气,以便瞪着眼跟桃花绿豆对王八。
就这样,我们两个斗鸡一样对着眼,彼此散发着无形的杀气,场面相当的萧杀。
小娟坐不住了,蹑手蹑脚的往门口挪去。走到桃花身边时,她拉了拉桃花的衣角,轻轻的说:姐,我先过去了。
说完也不管桃花理没理,像猫一样敏捷的闪了。
我看小娟已走,又不依不饶地对桃花说:你真以为自己眼睛会放电啊,今天不灵了,我现在就一绝缘体,管你多少伏的也电不倒——去,给我做饭去,谁让你骗人的。
做就做!桃花终于移开视线,恶声恶气地说,随即还真跑到厨房叮咣叮咣张罗起来。
看到她败下阵来,我也长松了一口气,把靠墙而立的折叠桌打了开来,拿双筷子不停地敲着桌面——这是变相的施加压力,以便让她手脚更加麻利点儿。
桃花端出来的是一盘热气腾腾蛋炒饭,虽然跟我想像中的两菜一汤相去甚远,但所谓饥不择食,也不管那么多了。我顿了顿筷子,低头狂扒起来。
刚扒了两口,我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样,愣住了。
我发现这饭里啥味儿都有,似乎有醋,酱油,也有糖,盐,鸡精,还有胡椒粉,花椒,当然也有鸡蛋。这些东西本来是烹饪必不可少的调味品,用它们可以提高美食效果,可是如果把它们都一股脑儿放在一盘炒饭里,那就不是效果,而是后果了。
后果相当的严重。我慌忙将嘴里的饭都吐了出来,然后鼠窜到冰箱前,取出一瓶饮料拧开盖子就如鲸长饮起来。
大约我的样子是非常狼狈的,只见桃花哈哈大笑,花枝乱颤。
这回管她花枝还是树枝都没人买账了,我冲她发作道:这么大的人了你想干嘛,有病啊,想耍猴上天桥去,在这儿瞎凑乎啥呢。
这句话显然有点过分了。我跟她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回说这么重的话。其实话一出口,我的心里就隐隐生起一丝悔意。我这人有时确实也挺操蛋,老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按照人类生理功能来说,鼻子是用来呼吸的,眼睛是用来看路的,耳朵是用来听动静的,至于嘴巴,则是用来吃东西的,绝对不是拿来说话的——可惜人们老是违反这个原理,所谓祸从口出,古往今来,还真害死不少人。
我对桃花说了那句比较过分的话后,我他妈也惹祸了。只见桃花啊哈一声,扑倒在沙发上号啕大哭。
我拿根筷子轻轻去戳她肩头,有点诚惶诚恐地说:你这人也太没劲了,怎么跟小孩一样说哭就哭啊。哦,别哭了,大晚上的你就消停消停吧,别搞得鸡飞狗跳了。
桃花像驼鸟那样把头埋在沙发里,却把手伸到背后乱挥乱舞,哭得更带劲了。
我叹了口气,低下高贵的或者说愚蠢的头颅,嗫嚅着说:是我错了,你别哭了。
桃花哭着说:那你说你是臭狗屎。
我犹豫片刻,终于咬咬牙说:我是臭狗屎。
这话一出口,桃花立马就破涕为笑,抬起头拍着手说:哈哈,你自己也承认你是臭狗屎了,真好玩儿。
她是好玩了,我却感到一点儿都不好完。我在心里追悔莫及,幸好老妈不在旁边,否则依她不减当年的火烈性格,早就一记铁砂掌把我打出窗外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56)
几天后,我跟包括杨晓在内的30名新人正式到报社上班。杨晓分到北京新闻版,我被划入娱乐版,成了一名传说中的娱记。
这娱记尽管隔三岔五可以跟演艺界的明星打交道,但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也无非就是狗仔队,名誉不是大大的坏,也不是大大的好。何况,我这个人向来不是追星族,对明星的言行举止吃喝拉撒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趣。记得大二那年夏天,有一批艺人来我们学校举行演唱会,其中不乏张惠妹这样的大腕。当时我们班上男生女生全抓狂了,尖叫着往操场跑去,我却一边抠着脚丫,一边跟校内修鞋的广东师傅在树荫里下象棋。老梁和阿飞跑过我身边时,都停下来让我去看演唱会。老梁说去吧去吧,光张惠妹的大腿就值得一看。我淡淡的说,如果张惠妹长着一双金华火腿,那我就去。老梁摇头惨叫一声,拉着阿飞就跑了……
因此,当杨晓一个劲儿地艳羡我被划到娱乐版时,我其实有点闷闷不乐。不过,咱初来乍到,能有一个饭碗吃饭就不错了,管它是金饭碗还是铁饭碗呢。
头两天都在会议室培训,由副主编和责任编辑给我们讲报纸编辑理论,还有新闻采访的技巧和忌讳。
第三天我就接到一个采访任务:一部国产贺岁大片召开新闻发布会,地点是港澳中心会议大厅。编辑部副主任本来想让一个资深娱记带着我同去的,后来那姐们临时有急事,只能让我独自前往了。
带着笔记本、照相机、采访机等三四件必要的装备,以及脑子里翻来覆去的五六个问题,我在深秋的早上倒了七八趟车,终于赶到了建国门附近的港澳中心。大门口有不少人围着一个策划者模样的人在聊天,签到台附近也有不少媒体记者扎堆,看来都是刚到没多久的。
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经过了说好的时间,奇怪的是,他们都不着急进入会场,而且会场里也没有开始的意思。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娱乐圈里有个普遍的现象,那就是艺人们普遍喜欢姗姗来迟,惟其如此,才能显出腕儿的派头。
正在纳闷,有个人走过来,问我是哪家媒体的,我如实回答了,他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请柬和一个牛皮纸信封塞到我手里,说:你先去签到吧,发布会结束后可以凭着这请柬领取纪念品;这信封里装着发稿费,你也收好了。
我一头雾水的接了过来,等他走开后,打开信封一看,乖乖,躺着五张百元大钞。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宣传费,或曰车马费,属于娱记们的灰色收入,人人有份,资格老的都习以为常了。可当时我不知道,觉得这事儿有些龌龊,而且万一被别人揭发了怎么办啊,因此有点儿紧张。
发布会正式刚开始后,主席后上一溜儿坐着导演和主要演员。我看了看,都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名角儿。在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我邯郸学步地随着别人举起了手,要求发问。举了老半天,胳膊都酸了,正要放弃,却被一位女企宣叫起来发言。
我把早已拟好的问题问过一遍,最后鬼使神差地问那位主演对演艺圈层出不穷的吸毒现象有何看法,因为前段时间刚有位歌手吸毒被媒体报道,而这主演跟那歌手关系很好,因此我就顺便问了问。
不料那主演当场就变脸了,用喝斥的语气说:这么弱智的问题也问得出来,你是不是第一天当记者?
我怔了怔说:是啊,我是第一天当记者,怎么啦?
那主演见我理直气壮地顶嘴,越发的火冒三丈,随手抄起他面前的一瓶绿茶,嗖地朝我掷了过来。我低头躲开,那瓶饮料砸在后排一名女记者鼻子上,鼻血横流。那女孩神色痛苦,当场就抹开眼泪……
回到报社,我愤愤不平的整理采访资料。刚撰写完一千余字的通讯稿,责任编辑就找到了我,说他已经知道我惹毛了那个名角儿,并再三再四的叮嘱我以后尽量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抽着烟闷声闷气地说:我们大陆演艺界有些人就是操蛋,他们也就能对国内的媒体耍大牌,要是去了港台,老半天都没记者过去搭理他们,只有眼睁睁看着记者对本土明星蜂涌而上的份儿——要我说吧,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责任编辑皱着眉说:作为一名娱乐记者,我们只能去适应娱乐圈,而不是让娱乐圈来适应我们。
我看他一眼,没再说话,继续埋头修改通讯稿。
我一直认为,人身上的毛病绝大多数都是惯出来的。暴发户飞扬跋扈户颐指气使的毛病是穷人惯出来的,你让他们去英国世袭的贵族面前试试,立即就霜打的茄子了;各种明星头上的耀眼光环,是无数所谓的粉丝铁丝给惯的,我有时想,明星在大便的时候回忆起那帮疯狂的粉丝时,应该都会偷笑着忘了擦屁股吧;此外,还有像林黛玉,她那轻蹙蛾眉欲说还休的毛惯是被贾府一帮人惯出来的,你把她丢在荒无人烟的沙漠试试,保管她看到一滩马尿就能狂饮滥喝……
当然,这些光辉的理论我只能埋藏在心里,不可能跟同事或者领导分享。我承认我一直很孤独,虽然不乏朋友。朋友跟知己是不一样的,你可以跟朋友一起喝酒,但你却无法告诉朋友你现在很牙疼。
当我晚间在饭桌上将这些感慨向桃花和盘托出时,我是暗自把她引为知己的——红颜知己的知,红颜知己的己。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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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57)
没想到桃花一边嚼着鱼头一边不屑地说: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明星如果没人去惯他,当着还有啥意思啊。再说了,惯一个人不好吗?你难道不想惯着我吗?
看着她那没心没肺不可理喻的熊样,我在心里说:想啊,我他妈想把你掼出门外去。
那个晚上我打电话从小区餐厅叫了好几个菜,其中有一道就是清蒸鲈鱼。有阵子没这样*了,那天收了五百块的“宣传费”,所谓悖入悖出,就*一回吧。这其实不是我变得会过日子了,而是桃花的主意,她曾说与其把钱浪费在吃吃喝喝上,不如攒点钱买套房子。当时我虽然很不屑地说住得好不如吃得好,但心里还是有点感动,一个再慷慨大方的人,他也喜别人替他省钱,而不是烧钱。比如在饭局上别人让我点菜,我往往只挑那些最便宜的菜来点,例如油菜啊土豆丝啊,东道主在感激涕零之余,自然就会亲自点几道昂贵的菜,这样才不会跌份儿;如果好菜已经被你点完了,东道主悲愤之余,自然会点几道便宜菜来平衡一下。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不过你给人的印象却会有天壤之别——这是我以前在饭局上广受欢迎的小窍门,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吃了一会儿,想起白天那主演发飚的事儿,心里有点抑郁,就丢下碗筷躺到沙发上抽烟。
桃花胃口显然极佳,仍然抱着那个鱼头在啃来啃去。我在烟雾中欣赏她这痛快淋漓的吃相,心里很满意。我喜欢率真的人。我见过不少女人吃饭的样子,有的蜻蜓点水,有的欲嚼还休,有的小心翼翼,有的心不在焉,更有甚者是吃了五六口就推说饱了,明明五大三粗非搞得像林黛玉那样。遇上这种人,你千万不能以为她就是淑女。我这里有个非常可行的检测方法,就是她让一个人吃饭,然后装个探头暗中进行摄像,那么你看到录像后一定会觉得见鬼了,因为她那凶猛的吃相跟平时的淑女风范大异其趣,完全判若两人。
桃花吃完饭就打着饱嗝收拾碗筷。我躺在沙发上看她撸着袖子忙乎,心想,她要是我媳妇儿该有多好,如果边上再有一个抱着卡通碗舔饭粒的小屁孩儿,就越发妙不可言,一家三口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了。这么想着,我蓦地瞿然而惊,我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儿老了——据说有一种人在感到自己老迈的时候就会想到结婚……
更让我瞿然而惊的是桃花拿在筷子使劲地敲鱼盆,大声叫道:喂,别架着二郎腿了,过来,跟我一起去厨房涮碗。
我似乎还停留在刚才臆想中一家三口我当老大的幻想里,就拿腔拿调的说:就那几个破碗,你就让我歇会儿吧。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去涮碗多没面子,让孩子看到了我也没威信……
桃花莫名其妙地问:你梦游吧,什么孩子?哪儿冒出来的孩子?
我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心里很是害臊,正要找话遮掩,门外响起一阵门铃声。桃花一边过去开门,一边咬着嘴唇对我翻白眼——这丫头精灵古怪,估计猜出了我刚才说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进来的正是小娟。我从桃花那里得知,这姑娘原籍安徽,是楼下一张姓人家新聘的小保姆,一天做三顿饭,此外还要负责洗衣服、搞卫生等一些琐事,月薪是400元。桃花曾告诉小娟,这个数字远低于北京家政服务行业的平均工资,并鼓动她主动向雇主要求涨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