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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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这丫挺的烹饪技术绝对一流。菜一上桌,我就先下手为强的吃了起来,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我知道自己如果动手太慢,一会儿肯定只有吃鱼刺的份儿了。
想不到的是,桃花这回没有狼吞虎咽,只是慢慢的挟菜,慢慢的呷着罐装啤酒。我不禁有点诧异,同时想起一个问题,就问她:今天有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你怎么想起做鱼吃了?
桃花笑了笑,淡淡的说:在公司老吃盒饭,怕营养跟不上去,就买些带鱼回来补补,这玩意儿不仅能开胃,还能美容呢;对了,你今天应聘得怎样,有没有收获?
我颓然地摇摇头。桃花安慰我说:这也正常,这世上有多少一炮打响的事情呢,别灰心,咱接着找。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看这带鱼,人家都知道在大海里生存。
我嘿嘿笑道:带鱼还不是让我们给红烧了。
桃花拍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拍,似乎十分生气说:你这狗屎,我跟你真没法沟通!
我没再理她,只顾埋头吃菜,突然又听她尖叫一声:oh my god!你的衣领没有翻出来,我说你丫今天怎么应聘不上!这叫啥,这叫衣冠不整,人家展会如果不看在你花钱买门票的份上,早把你丫给轰出来了。
我闻言看去,果然,我的休闲外套一边领子翻在外面,一边却掖在里面,但我却不以为然地说:切,你真没见识,应聘跟衣领子有啥关系?如果我是比尔盖茨那样的电脑天才,就是光着屁股去应聘,人家也会喜出望外的。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5)
那次农展馆的招聘会让我大失所望,以后我就再也没现身类似的场合,那种场景总让我想起挑选黑奴的东印度公司。我把求职途径转移到网络上来。互联网确实挺NB的,它的聊天工具能降低现实中噜嗦症的发生率,它的视频功能可以阻止*癖到大马路上去现丑,它的网上招聘,可以让职业中介那帮骗子患上忧郁症,甚至不定期便秘。
我根据自身的能力,给多家公司投递简历,而且还是跨行业的,包括广告策划、媒体编辑、新闻记者等,同时附上自己学生时代发表过的部分作品。做完这些事情后,该吃吃,该喝喝,我这人有时其实挺没心没肺的。我始终相信,如果本身是一金块,又何必着急发光?如果是泥块,凌晨上墙没准傍晚就掉下来了,何必呢。
当我把这金块和泥块的深刻理论传授给桃花时,她很不屑地说:你糊弄谁呢,现在的建筑物不都是混泥土吗,我怎么没看见它们从墙上掉下来?
我哀叹两声,真是朽木不可雕耶,不过我也懒得跟她讲理。如果你试图对一百个女人讲理,那么九十九个会认为你是没事找抽,只有一个认为你是苦口婆心,不过她肯定是那一百个当中智商最低的。
在网上投过简历后,我陆陆续续收到几家公司和单位的面试邀请。经过筛选,我最后决定去一家杂志社面试责任编辑。那是一家*党派主办的月刊,薪水待遇很一般化,让我看中的是离住处较近,交通非常便利。
面试异常的顺利,没过几天,我就坐在那间窗明几净的编辑部里上班了。编辑部连我一共五个编辑。主编姓马,是一个体态臃肿的老头,他那矢志不移总是跑出鼻腔的鼻毛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副主编姓陆,是一个戴着眼镜貌似深沉的中年男人,他的目光总是寒冷如冰,只有凝视他案头上那株盆栽散尾葵的时候,才显得*多情,仿佛一个江南才子。剩下两个编辑一个是姓李的育龄期妇女,经常带着她那两岁半的女儿来玩,搞得跟探班似的;另一个是姓王的恋爱期女性,令我拍案叫绝的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分布在办公桌上的镜子,大大小小居然有六面之多。
日常工作只是发函定向约稿,以及审读各地的自由来稿,这些工作半天就能搞定,剩下的半天属于自由活动时间,完全可以把你闲出鸟来。那两个主编不是端着茶杯出去窜门,就是猪一样地伏桌大睡,育龄期妇女则跟女儿在楼道里玩耍,只有那个恋爱期的姑娘花样比较多,一会儿摆弄手机,一会儿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一会儿对着窗外作望穿秋水状。
虽然我是个不喜羁绊的人,但厕身这样的环境当中,并没有让我感到如鱼得水,反而让我莫名的压抑。上这样的班,其实跟我在家玩游戏一样,都是消磨时间,浪费青春。难道,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游戏,而我们从这到那,不过是演员的走穴,终于还是逃不过这游戏的宿命?
那天下午两点左右,我正百无聊赖的想:桃花这丫挺现在不知在干嘛,是在跟我一样闲得发慌呢,还是像陀螺那样忙得团团转?她真的是一名警察,在毒枭手下的企业里卧底?根据我对警察的了解,知道他们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派头,与桃花的性格作风根本不符;但我又没跟警察私下相处过,还真不知道在生活中,他们又是什么样的面目,因此我对桃花的职业是七分怀疑,三分相信。
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响了,居然正是桃花:喂,老灭,灭狗屎,灭哥们,过来,陪我喝一杯。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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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6)
她说话语无伦次的,而且语气缠夹不清,我知道丫挺肯定喝酒了,似乎喝得还不少,因此我就没好气地说:你别逗了,我正上着班呢。
桃花不依不饶地说:灭狗屎,你少给我装蛋了,你又不是在国务院上班,那么规矩干什么;再说了,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吗,你下午请假落下的工作,晚上再去加班赶回来不就得了,切。
唉,我对她,总是有招儿的时候少,没辙儿的时候多。当下胡乱收拾了一下桌面,跟马主编打过招呼,就按照桃花短信发过来的地址扑了过去。
我赶到时,桃花脸红发乱的靠在椅子上,手里不停地转着一个空酒杯,手边空空如也的啤酒瓶居然有五六个。庆幸的是,桌面上的几道佳肴倒是没怎么动筷,受灾面积不是很大。
我把外套挂在椅背上,搓搓手正要跟筷子第二次握手,没想到桃花头脖子一歪,哗啦一声吐将起来。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给憋大了,只见她身上、桌子上、还有我的身上,到处都有秽物,这回受灾面积也太大了些。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桃花却摇摇晃晃离了座,挥着手说:别吃了,外面的菜不好吃,咱们回家,回家我给你做红烧带鱼吃,撑死你,好不好。
我是哭笑不得,只得扶她出了餐厅,扶她上车、下车,直到上楼。
到了门口,她已沉沉地睡着了。我只好把她横腰抱了起来,轻拿轻放的撂在客厅沙发上。她的外套沾了些呕吐物,看着闹心,我就轻轻的帮她解了下来,又将我床上那条薄毯取了来,盖在她的身上。
她醒来时,已是红日西坠,我正在厨房下面条,准备做两碗鸡蛋面,却听她尖声叫道:灭狗屎,我的外套呢?
我擦擦手跑到客厅,告诉她衣服是我脱的,人也是我给搀回来的,同时也作好了接受她感谢的心理准备,连客套的词我都拟好了,不料她却骂道:臭狗屎,你为什么脱我衣服?难道看我长得漂亮,想非礼我么?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只得忍声吞气地告诉她,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围绕着一个醉汉服务,别无他意。桃花眨巴着眼睛说:哦,你倒是没有做贼心虚,那就且饶你这一回。对了,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是不是想学那卖油郎,来占我这花魁?
我嘿嘿笑道:我就是助人为乐,跟你本身没有一毛钱关系,想当年,隔壁张大妈经常在外面酗酒,被我看见了我也会扶她过马路的。
桃花哼了一声,目光又落在那条薄毯上,又大惊小怪地嚷起来:你毯子是你平时盖的?一股狗屎味,多少天没洗过了?
我抬头作苦思状:应该有大半年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那毛毯呼地一声朝我迎头砸来。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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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7)
我对桃花喝得如此酩酊大醉先是怜惜,后是疑惑,甚至有一点点厌恶。我虽然是个烟酒都沾的人,但我不喜欢抽烟喝酒的女孩,尤其是醉得像疯子的女孩,我认为那有违传统。当然,我不是那种想开历史倒车的冬烘先生,也从来不去考虑三寸金莲和大脚丫的区别;只是,有些东西还是应该作为传统保留下来的。虽然说男女平等,女权主义,但男人和女人总是有区别的,比如男人可以站着撒尿,而女人只能蹲着撒尿。
男人喝醉可以有很多个原因,比如压力、友情、孤独,男人之间甚至会跟驴一样,因赌气拼酒而醉倒;女人喝醉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爱情。当一个醉酒的女人反复说“我没喝醉”的时候,其实是在说“我没想他”。
当我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地向桃花剖析上述理论时,其意在于引蛇出洞,盘问她醉酒的真正原因。
桃花以手支颐,用崇拜的眼神盯着我看。在这样的*裸的崇拜之下,我不禁有点手足无措起来,正要谦逊两句,却听她说:老灭,我发现你对女人研究得挺透彻的,当初为何不从事妇女领域的相关工作?
我干咳两声说:咱们中国人讲究实用性,有奶便是娘,像妇女研究中心这样的事业单位还不是很多。
桃花甩了甩头发,漫不经心地说:妇产科也行啊。
虽然她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诚恳,但我知道这是讽刺,正要用一个苦笑拔去这根刺,桃花呼地起身说:你这狗屎,我很烦你这死样,脚上没穿鞋就以为自己是赤脚大仙了,就能掐会算了?女人喝醉了也有很多原因,比如我会在就餐时因为酒水免费而喝醉,怎么的,不行吗?以后少跟我提什么狗屁爱情,我只爱自己!
听了她这番话,我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摧残。丫挺太无知了,她显然把心理分析师和街头算命先生混为一谈了;不仅无知,而且丧尽了天良,就当我是算命先生,但像这样不收分文的也是弥足珍贵的,不信去看看蹲在过街天桥上的那帮人,一般都是十块钱算一卦。
恩,不仅无良,而且无耻,我本以为新一轮冷战又要拉开序幕了,也作好了坚壁清野严阵以待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就听桃花在卫生间喊:老灭,卫生间没手纸了,给我送一卷过来,OK?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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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8)
那份的编辑工作虽然味同嚼蜡,但似乎多少改变了我的心境,以前我总是缅怀过去的风光,总是没来由的怀旧;现在好多了,着眼更多的是当下,以及将来。当然,我不能确定这种微妙的改变与重新工作有关。也许是别的原因吧,谁知道呢。人是很莫名其妙的东西,生活也是,感情也是。
说是味同嚼蜡,其实现在想想,那段时间也挺有意思的。那份工作真的太清闲了,除了上午忙乎一阵,下午基本要用一叠报纸两杯浓茶来打发。也许我有时很随和的缘故吧,没过几天,我跟编辑的同事处得还算融洽,当然,除了那个挺爱装蛋的副主编。
那天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我趁着李姐上洗手间的当儿,对她两岁半的女儿扮了个鬼脸。没想到那小女孩平时挺能折腾,甚至经常在我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来揪我的鼻子,但她妈妈一旦不在旁边,就显得特别怂,立马被我吓得哇哇大哭。这哭声是那样的宏亮凄惨,撕心裂肺,我不由得慌了神,快手快脚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头也不回地溜掉了。
看看时间还早,我在半道下了车,走进一家著名的中型商场,想买点零食凉菜回去。这段时间我和桃花晚餐基本不在外面对付了,也很少叫外卖,都是买回家凑份儿。怕麻烦的时候就买些牛肉干、凉菜甚至方便面,情绪高涨就买些鱼肉回去动手烹饪。两个人在一起狼吞虎咽的,胃口似乎也好很多。
我没想到在商场里遇到了燕姿和秃顶,更没想到燕姿居然穿着孕妇服,肚子微微地隆起。我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迅速转移了视线。走开几步,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们走向收银台的背影,秃顶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燕姿慢慢的尾在后面。我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正要转身改变自己呆头鹅的造型,却见燕姿回了一下头,目光复杂的瞅我一眼。
我向她挥了挥手,勉强笑了笑,算是致意。不是爱意,不是恨意。我早已不再恨她,这是个多元化的社会,每个人都有多元选择的自由。我忽然想起无名氏的《淡水鱼的冥思》,他说,有些男女就像淡水鱼和咸水鱼一样,永远不会游在一起。虽然到了当代,据说采用高新技术可以将淡水鱼转化为咸水鱼,但那毕竟是水产养殖专业户的事儿,与我等何干。
回到家里,我先玩了会游戏,不多时桃花也回来了,两个人就开始据案大嚼。桃花用手捏了块我刚买回来的威海咸鱼,仰起头丢在嘴里,连呼好吃,并问我:灭狗屎,你怎么想起买咸鱼了,有什么寓意吗,是不是鼓励自己要咸鱼翻身?
我正要回答,门外却响起砰砰的敲门声,不,是捶门声。开门一看,正是老梁这狗东西。
老梁已经很久没来我这狗窝了,这次不告而来,确实让我有点吃惊。当然,老梁本人也很吃惊。他看看我,又看看吮着手指的桃花,很恍然大悟地说:我说我叫你几次去吃饭,你小子推三脱四的,原来天天跟杨贵妃共谋一醉,行,行,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