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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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苏醒过来后,在急救室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我和周峰就把她转移到新病房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26)
将桃花安顿到床上,我和周峰在边上喋喋不休的轮番开导她。小丫儿插不上嘴,很是着急,后来想起什么似的,歪头拍手:我到楼下摘花儿给姐姐戴。姐姐漂亮了,就不会自杀了,对不对?
我勉强一笑,冲她微微点头。小丫儿满脸兴奋的飞奔而出。望着她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在心里苦叹不已:小孩子天真无邪,像如秋千一般,只要左右两根绳子,便能荡起一个秋天的童话;若是长大成人,则如蛛网也似,即便千条万缕纵横交错,也是风雨飘摇,岌岌自危,谁也无法预知哪根线条会在哪个时刻崩断……
我和周峰费了不少口舌,桃花却闭上眼睛养神,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半晌,才倏地睁开一双妙目,恬不知耻地说道:刚才给我洗胃的那个医生好帅啊!据说还是个单身,我很奇怪,像他这样的男子,为什么肯让自己单身?莫非是在等我?
我冷冷地说道:那就别动不动抹脖子上吊。你要是死了,全国的帅哥都会如丧考妣,甚至终身不娶的。
桃花一笑撇嘴: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怕死啊,不想死啊。我可能只是想吓唬你们一下吧。
周峰吼道:我们都是胆小鬼,不经吓,行了吧?!
我知道桃花是在故作轻松的开玩笑,她内心的苦涩,便如一汩重峦叠嶂之下的泉水,是周峰不能品尝得到的;刚才若非张义那一番话,恐怕我也会茫然无绪。当然,这并不能表示张义比我更靠近桃花的内心。也许我是当局者迷,张义是旁观者清。不过,像张义这样的角色,多半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对异性心理的捉摸把握,也确非我辈所能望其项背的……
工夫不大,小丫儿扑进病房,将一把海棠花插进桃花的发际,退后两步,啧啧称道:姐姐,你现在比新娘子还要漂亮!别再自杀了姐姐,你做新娘子吧,我给你当伴娘,好不好?
那海棠花殷红如血,不仅让桃花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便是整个病房,似乎也生机盎然。桃花一手托住头顶垂下来的伞形花序,仿佛托住新人床顶垂下来的流苏;一手伸向小丫儿,笑嘻嘻地说道:小丫儿,给我上镜子。
小丫儿马上从口袋里掏出小镜子,一脸巴结的递过去。桃花接到手里,呲牙咧嘴端详半天,忽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杀气腾腾地说:活就活呗,谁怕谁!我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抢手货。只有那瞎了狗眼的人,才会把我清仓大甩卖,跳楼价转让给别人——小丫儿,你说呢?
她嘴里问小丫儿,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扫我一眼,仿佛秋风扫落叶。我明白她的弦外之音,一时惶愧,虽没有汗出如浆,也是坐立不安,于是跑到外面洗手间去抽烟了。
这一天,我便没去报社上班,特意请了假陪伴桃花。周峰晚了一步,他本也想请假留下来的,却招来桃花的臭骂:你们什么意思?一人摁手一人摁脚?是要杀猪吗?都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烦死你们了!
周峰无奈,只得灰头灰脸的走了。我却死皮赖脸,顶风作案。桃花气哼哼的白我几眼,到末了,也只得由我。
整个白天,桃花似乎都在跟我赌气。她只是跟小丫儿说话嬉闹、打电脑游戏,完全把我晾在一边。除了买饭打开水,我简直一无是处,纯粹成了摆设。
到了晚间,外面渐渐黑将下来。小丫儿折腾得累了,已经回自己的病房睡觉。这间病房,只剩下我和桃花两个。
我仿佛夜枭,从这黑夜里得到了力量和勇气。我掩到她身边,挨着床沿坐下。经过一番短兵相接,总算用小擒拿手法捉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同时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看。
她先是跟我大眼瞪小眼,过了半晌,似乎露怯了,移开目光,冷冷地说道:目光灼灼,贼性不改!
我被她贩卖的《聊斋》台词逗乐了,嘿嘿的傻笑。随即想起白天的事情,脸色凝重起来,一本正经地跟她说道:你早上干嘛做那样的傻事?有多悬乎你知不知道?
桃花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道!
我有点生气地说道:你不是喜欢草原狼吗?不是欣赏狼图腾精神吗?不是跟我讲过那个四不精神吗?自强不息、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这四不精神,你连第一个都没有做到!什么叫不息?那就是只要还能呼吸,就应该跟命运搏斗,像贝多芬那样扼住命运的喉咙,对吧?
桃花懒洋洋地说道:喂,孤男寡女的,你不跟我谈情说爱,却扯一些空洞的大道理,你不觉得自己很笨吗?
我怪她心不在焉,手里稍加力道,将她脉门扣得更是紧了。桃花低呼一声,咬了咬下唇,恨恨地说:对美女也痛下杀手,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我真替你悲哀,替整个社会悲哀……
我对她的插诨打科未予理睬,继续开导她:大傻,我是没见过真正的狼。可是我知道,狼只知道拼命地活着,除了对猎物展开自杀式攻击外,它是不肯轻易自杀的。有很多很多的狼,就算病倒在雪地上,它也会千方百计地活下去……
桃花笑嘻嘻地说:那就算我自杀式攻击好了。
我心里一震,问她到底想攻击谁。桃花撇撇嘴:谁喜欢我,我就攻击谁呗——我可是防守型攻击,谁让你……谁让你……
她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一红,再也不肯说下去。我心下激荡,将另外一只手掌也覆在她的手背,轻轻地抚摸。桃花害羞,迅速将手掌抽离,笑呵呵的说:喂,老灭!问你一件事儿。你早晨是不是打了兴奋剂?你跑过来的时候,我感觉你像火车头一样飞奔过来。
听到她这个比喻,我蓦地想起中学时英语老师给我们讲过的一个爱情故事,就慢慢的讲给她听。故事说的是一对外国情侣过铁路。女的穿着高跟鞋,不慎将鞋跟陷进枕木的间隙里,一时难以拔出。正在这时,前方一列火车高速奔近。女的吓得尖声大叫,那男的也面如土色,使劲地拽,想把恋人拽离铁道。糟糕的是,鞋跟陷进的角度过于刁钻,无论两个人如何努力,总是拔它不出。随着火车的奔近,那男的忽然放弃努力,跳到轨道中间,紧紧地抱住恋人……
我被这个故事感动,至今记忆犹新。谁知桃花听过,却撅起嘴巴,不屑地说道:哼,简直比鸳鸯蝴蝶派还要煽情,我才不信呢——对了,老灭,我枕头下面有半瓶红酒,你陪我喝好不好?
桃花说着话,还真变戏法似的从枕头下面掏出半瓶干红。我脸上微微变色,说这个时候你不能喝酒,桃花却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非得缠我陪她喝两杯。她说:就两小杯,好不好?
无奈之下,我只得表示同意。不过,我提了一个附加条件,那就让她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无论怎么样,都要好好地活下去。桃花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取出小酒杯斟酒……
一个杯子,两个人轮流喝。
没有下酒物,我们以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彼此若即若离的目光、双方随意放松的言笑……下酒。
说是两小杯,其实谁也难以收势,到了夜深,半瓶红酒早已见底。我们两个似乎都有一丝醉意。
我扶她躺下,给她掖好被子,正要晕乎乎的躺到那张陪护床上去,她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瓜子,用半是霸道半是央求的口吻,非要让我唱一首歌。
自从那次出差河北、桃花在电话里让我给她唱歌以后,我就未雨绸缪,暗中学会了几首歌。因此面对她现在的小小要求,我自是可以满足的,再说……我……也有些醉了。
我唱的是齐秦的《爱情宣言》,不求音美,惟愿意达:
我相信婴儿的眼睛
我不信说谎的心
我相信咸咸的泪水
我不信甜甜的柔情
我相信轻拂的风
我不信流浪的云
我相信患难的真情
我不信生生世世的约定
……
这是我的爱情宣言
我要告诉全世界
这是我的爱情宣言
……
我正唱得声情并茂风起云涌高潮迭起,一瞅桃花,却是歪着头睡着了。我微微苦笑,轻轻的将她扶正。回到床上,却是辗转难眠,眼睛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寻思如何才能短平快地筹到足够的医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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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27)
待到天明,我到医院食堂给桃花买好早点,柔声安慰她几句,就匆匆赶往报社上班。上午没有采访任务,几个板块的图文记者都到会议室参加例行的周末总结报告。
同事们有拿着稿子照本宣科的,有空着双手即席发挥的。在刘兆老师的主持下,会议气氛十分活跃。我坐在末排的角落里,拿出手机,给通讯录里稍微熟络些的人发短信,内容一律为:在下最近手头有些拮据,阁下能否拔刀相助?盼回复。
然后,我就望穿秋水地盯着手机屏面,盼望蹦出几个新消息来。可是,临近会议结束,屏面上依然一潭死水,丝毫没有风吹草动的迹象,气得我差点儿把手机扔到窗外去。
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我虽坐在会议室里开会,一颗飞却拴在桃花的医疗费上。这件事情不早些落实,我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头发,拔离了地面,内心深处惶惶不可终日。
中途去洗手间,看看里面阒无一人,我就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我观察过路上成群结队的蚂蚁,它们如果受到外力的袭击,就会东奔西突抱头鼠窜,可是最后,它们的目的地无一例外地是自己的巢穴。现在,我就像一只被外力袭击的蚂蚁,慌张失措一阵子,最后想到的,还是自己的老巢,以及那里面的老头老太。
老头子不在,老太太接的电话。我简单描述过桃花的病情,还有借钱的困难,然后愁眉苦脸地说道:妈,我实在走投无路了,你们就帮个忙吧,谁让我是你们儿子呢!
老妈的口气不咸不淡:我们手里,是还有些钱,不过是留着给以后你买房子首付的。另外就是给你办婚宴,聘金财礼,请客吃饭……儿子啊,这些事情花起钱来都是唏里哗啦的,我们这点钱,恐怕还不够呢……
我打断老妈的话,把昨天桃花吞服安眠药,险些丧生的事儿告诉了她。我无比诚恳地说道:妈,我跟桃花虽然什么事情都还没来及得发生,可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是装着对方的。她离开了我,活得没意思;我离开她,同样活得没意思!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什么房子什么结婚,而是把她的病给治好了。只要人在,这些东西还不是顺理成章的吗,现在你着哪门子急呢?
老妈不以为然地教育我:儿子啊,你是我自己生自己养的,我知道你的脾气,重感情。这是好事情,可是咱们得分情况对不对?终身大事是可以随便的吗?是可以冲动的吗?在婚姻上,如果一步踏错,你就要后悔一辈子!你别跟妈倔了,我只问你一句:杨晓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桃花?杨晓长得漂亮,家庭条件也不错,跟你又是很熟悉的同事,大家知根知底的,多实在!最最关键的是,杨晓这孩子身体健康,将来生的孩子,肯定……
我打断老妈的话,咬牙切齿地说道:您别说了!这钱,到底借不借——对,算我们借你们的,以后按银行利息还,这样总行了吧?
老妈估计被我气得够呛,半晌,才带着颤音语无伦次地发作道:你这小王八蛋!现在翅膀长硬了是吧,还你们我们的,是不是想搞分裂搞独立?说了不给就不给,我可不能像你一样犯糊涂,一心要找个赔钱货——你跟我们借?你按利息还?你想还账是吧,那好吧,我把你从小养到大,你说该怎么还?
她算老账,我自是无话可说,只得愤愤不平地挂断电话。怏怏不乐走到外间,砸开水龙头,掬起清水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抹。定睛瞧墙壁的镜子,自己整个头颅湿淋淋的,仿佛刚被海浪席卷过的溺水者。一拳捶到墙上,我痛苦地想,如果自己真像溺毙者那样无知无觉,也是好的;可是,生活就像一浪接一浪的潮水,你只要一息尚存,它就跟你没完没了……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28)
扶着墙壁发了半天神,听到隔壁的女洗手间似乎有动静,我就慌忙抹去脸上的水珠,打起精神,冲着镜子傻傻的笑了笑,以免脸上的表情过于僵硬而吓到旁人。
正在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接起来一听,却是一位久未联系的朋友。此人姓吴,我叫他老吴,以前在八大处山脚下开饭店,利用军队的关系,生意一度火爆。后来好大喜功,为扩大饭店规模,到处找人集资。我当时正和老梁开饭店,日进斗金的时节,也被他借走10万块。没想到的是,饭店扩建不到两个月,老吴得罪了军队一位官员,人家随便打个招呼,众人再也不来他的饭店吃饭。勉强撑了几个月,饭店呜呼哀哉。幸好老吴见机得快,迅速找了个冤大头转让了,自己上别处踩点重新开张。我和老梁的饭店关门后,天天闭门思过,我跟很多人都失去了联系。这个老吴,我刚才也给了发了短信,完全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不承想居然给我来电话了!
捺住激动的心情,我故作镇定的跟他打招呼,我问他最近日子过得怎么样,在哪儿发财。老吴属于那种粗放型的爷们,说话喜欢一竿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