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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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文字,我仿佛被抽了一记皮鞭的驴子,只能用呼呼的喘气来渲泄周身的痛楚。我暗暗发誓,在努力工作之余,我一定要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呵护桃花。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圣诞节,外面下起了漫天大雪。我起床的时候,桃花在客厅里收拾冰箱。我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望着白茫茫的窗外,正在盘算是不是携了桃花到郊区去赏雪,却见桃花猛地蹲到地上,捂着小手指无声地淌泪。我慌忙过去,执起她的手掌,只见小手指一片瘀青,看来是被冰箱给砸了。我轻轻揉搓桃花的小手指,柔声地安慰。桃花一直低头,半天才抬起来,泪眼婆娑地问我:老灭,总有那么一天,我会不再疼痛,麻木着老去,老得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的吧?
她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尽管只是无声无息地流淌,但这足以让我心如乱鹿,手足无措。我将她搀到沙发上,嗫嚅良久才说道:桃花,无论到什么时候,你和我都是有关系的。
桃花瞪我一眼:哦,什么狗屁关系?
我一脸郑重:男女关系。
桃花扑哧一声乐了,抬脚踹我:去死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41)
这一笑闹,桃花似乎也忘了小手指的疼痛。生活,或许就是这样,疼痛无处不在,难以避免,关键的地方在于能够苦中作乐,或者把目光从疼痛的地方转移开去。
鉴于这些天桃花的低落情绪,我指着窗外正下得紧的雪花,提议到郊区或者公园去走一走,看一看。岂料桃花直摇头,一脸的鄙夷:想玩雪,得去天山,那里的雪才真正干净;城市里面的,脏得要命,有什么好看的。
我故作深沉地说:境由心生,只要心里面干净,雪花不管落在哪里,都是干净的。
桃花眼一瞪,似怒非怒地说:哦,是啊,我心里肮脏。以后,你离我远点儿吧!
我情知失语,慌忙岔开话头。桃花却是不予理睬,转身到厨房张罗午饭去了。过了半天,厨房门缝里漏出扑鼻的香味,嗅了嗅,应该是区区在下最喜欢吃的红烧肉。我感激涕零,悄悄来到门外,屏声息气的往门缝里瞧去。厨房内,抽油烟机呼呼的响声中,桃花居然在欢天喜地,踮起脚尖地唱“大哥大哥你好吗……”。
我瞅得有趣,就不由自主地破门而入,厚着脸皮对她说道:大哥我很好啊。大妹子,你好吗?
桃花见我进来,歌声戛然而止,且撸袖扬铲,似乎便要拿我法办。就在这时,客厅里响起桃花手机的铃声,我如获大赦,很急功近利地跑过去将手机拿过来,一脸巴结的递给桃花。
这个电话是她同事——准确地说是前同事——打来的,问她今天有没有空。桃花大声说道:有空有空!
挂了电话,她呆呆地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出神,喃喃说道:老娘从此天天有空。
她意兴阑珊,我却愕然无语,内心深处,也不知是喜是忧。
午饭有酒,我和桃花都喝了些。我喝得有点儿高,放下碗筷,晕晕乎乎地靠在沙发打盹儿。迷糊之中,感觉桃花将一张毛巾被披在我的身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我心下好奇,冲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完全清醒过来后,我开门下楼,不远不近地尾在桃花后面。道路上铺着厚厚的积雪,头顶雪花仍然扑面盖地。桃花踏雪而行,走到小区外面的大马路上,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弯腰钻进。
我更是好奇心盛,稍一踌躇,钻进随后开来的另外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紧紧咬住前面的那一辆。冲风冒雪,路上的车子都开得甚慢。过了两个时辰左右,我发现车子已经开出海淀区,到了更为偏远的石景山区。
桃花乘坐的那辆出租车逸出主干道,朝右侧一条土路开去。那里耸立着一大片白雪覆盖的白桦林。我让司机也靠边停下,透过车窗,能看到桃花下车、付钱,然后拎着包儿快步朝林内走去。
我急忙下了车,紧紧跟在桃花后面。地上全是肥满的积雪,踩在上面沙沙轻响,此外桃花奋力奔跑,丝毫没能察觉身后有人跟踪,因此我先是借着白桦树东藏西躲,后来干脆大摇大摆的健步而行。
桃花在前面越跑越快,脚下雪沫飞扬,林内稀稀拉拉的过往者均停下脚步,好奇地对她行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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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42)
桃花跑着跑着,忽然一个失足,登时摔倒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我心下疼痛,再也顾不得掩藏,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她的身后。正待伸手去扶,她却慢慢拱起身子,双膝跪在雪地上,掩面痛哭!
几个过客聚拢在三步开外,用诧异的目光和怜悯的表情俯视这个在雪地上失声痛哭的女孩。桃花哭了片刻,蓦地移开罩住脸庞的手掌,冲那几个人嚷道:看什么看!你们可以比我优越地站得更高,但我绝对要比你们跑得更远!
说完这句话,她又挣扎起身,撩开脚步朝前方跌跌撞撞地跑去。许是跑得累了,她一个不支,又摔倒在雪地上。手里拎着的包儿,也甩到一丈开外的地方!她的双手紧紧揪住两团雪块,再次咧开嘴巴放声大哭,就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我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抢进圈内,扑倒桃花的身边,紧紧将她搂住。
桃花一时愕然,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责问我为何跟踪。
当然,她这番话并没能说出来。因为,我已经像《说岳全传》里说的那样,跟她做了个“吕”字。
坦白地说,写这“吕”字耗时甚长。刚开始,我有点怯意,是欲擒故纵若即若即的;她也没好到哪里去,东奔西突直想杀出重围。少顷,我们才渐入佳境,在雪地上翻翻滚滚,你撕我咬,天人合一,天昏地暗……
正自情沸,枝桠间忽然掉下一小块雪团,不偏不倚砸到头脸之上,我们这才从疯狂的长吻中惊醒过来。偷眼看桃花,只见她头发散乱,脸色绯红;但转瞬之际,她的脸色又黯淡下来,幽幽地说道:老灭,我有病,而且又下岗了。
我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掌,一只手替她把垂在前面的头发往后拨去,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管!我——只——想——娶——你!
那次白桦林之行,桃花受了风寒,回来连天的咳嗽,嗓子像破锣一样。屋漏偏遇连夜雨,咳嗽尚未痊愈,她的手上和脸上长出许多红色的小斑点。虽然医生说这是药疹,属于会自然消褪的现象,但对天*美的桃花来说,总是愀然不乐。
元旦的前天下午,我陪戴着口罩的桃花去医院。站在医院电梯里,她偷偷扒开口罩往嘴里塞一块水果糖。对面有一位六七岁的小女孩儿,牵着她爸爸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往桃花身上看。桃花蹲下去,拿了一块糖递给小女孩儿。
小女孩怯怯地回过头去看爸爸,似乎在征求大人意见。她老爸的目光落在桃花手上,那些红色斑点让他迟疑不决,终于使劲儿拽了女儿一把。
桃花的笑容倏然僵住,那只伸出去的手,像飞鸟断了的翅膀,飘浮在空中。我心下黯然,脸上却笑嘻嘻的,一把将桃花手里的水果糖撸了过来,塞进嘴里,三下五除二消灭得干干净净。
从医院出来我们去吃饭。邻座的一对小情人恐惧地看着桃花脸上的痘痘,忧心忡忡作如履薄冰状。我心下着恼,桃花却大大方方回过头去,语气柔和的告诉那对小情人:只是药疹,不会传染的。
她说完抿嘴乐,眨眨眼睛问道:像是一只可爱的斑点狗,对吗?
那对小情人似乎不大适应桃花的调侃,一时未置可否。桃花接着又笑道:新年快乐。
他们瞬间也有温暖的笑意浮上来,冲桃花点头道:新年快乐!
我在一边默默的凝视桃花,心里说道:桃花,我知道你现在并不十分快乐。不过,请你相信,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快乐起来的。不仅仅新年这一天快乐,我要让你一年365天都快乐,让你一辈子都快快乐乐!
然而,人生不如意事七*。我万万没有想到,元旦新年的这一天,桃花,以及我,都丝毫没有感到快乐。因为这一天早上,我们俩正准备出门购物,我老妈居然飞将军般出现在门外!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43)
我以为老妈是直接从老家过来的,当时还不知道她在杨晓那边已经住了十来天。老妈一进门,就连声说好冷好冷,并不停地拍打落在衣服上雪花,把门角处的地面弄得一片潮湿。
这个时候,我当然没有意识到老妈的此行会将我和桃花的感情也弄得一片潮湿。因此尽管有点儿抱怨老妈的突如其来,我还是满腔的欢喜。在心里头,我打着如意小算盘,觉得老妈来了也好,这样可以面对面跟她提及我和桃花的婚事。此外,老妈毕竟是过来人,在婚事的安排筹备上,她自然会仙人指路一番的。
桃花戴着口罩,看到我老妈的时候,眼神是复杂的,似乎有几分热情,也有几分羞涩,还有几分莫名的不安。我老妈的眼神,同样也是复杂的,进门之后,她的目光就像一艘航空母舰,浩浩荡荡的游弋在桃花身上。
桃花低头摘下口罩,眼睛盯着那片潮湿的地板,轻声招呼老妈:伯母。
老妈指着桃花脸上的红色斑点,无比惊讶地说道:哟!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又得什么病了?
桃花嗫嚅道:伯……伯母,这是药疹……不是病……过两天……它自己就会好的。
老妈摇摇头:唉,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注意身体。要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对了,孩子,你这个病对工作有什么影响吗?
桃花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已经下岗了。
老妈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坐到沙发上。
接过我端上来的热茶,老妈喝了两口,告诉我们她此次进京是参加一个中学化学教学研讨会。老妈说,昨天研讨会已经胜利闭幕,她本来今天早上要随团返回的,中途临时改变了主意,顺便来这里看看我们,明天就得赶回去。
听完老妈的自我描述,我心里忧喜参半。忧的是老妈这次盘醒时间太短,很多与婚事相关的内容我恐怕不能跟她详谈了;喜的是老妈行色匆匆,对我和桃花的二人空间应该没有什么破坏力——通过老妈的眼神表情以及和桃花之间的问答,我隐隐感到她对桃花似乎具有某种程度的敌意。
将近中午,我建议大家去外面找家中高档的饭店吃饭,我打趣道:老妈,你为了光荣的教育事业而马不停蹄,差点儿一过儿子家门而不入,我怎么着也得好好为你接风洗尘。
老妈却不同意,说外面的东西一个太贵,一个不卫生,还有一个,就是未必好吃。因此她建议我出去买几个菜回来,由她和桃花两个人动手烹饪。老妈面对着我,眼睛却笑眯眯盯着桃花,她不无风趣地说道:外面的大饭店有什么稀奇?我和桃花都是高级厨师,如果我们两个联手,便是鸿门宴也能赶制出来!
我正欲固执己见,老妈瞪我一眼,随即笑吟吟说道:你怕我做的饭不好吃?臭小子!我做的饭你可是吃了十多年了。
老妈既然如此说来,我只得苦笑听命,套上外套出门买菜。桃花见我出门,一边急忙换鞋,一边冲我说道:等一下子!伯母难得来一趟,可得多买些菜回来,你一个人恐怕提不动,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尚未回答,老妈已经起身抓住桃花的胳膊:他一个大男人,两包大米都能扛,还能拎不动两个菜?孩子,你就别出去了,留在家里陪我说说话儿!你们都跑掉了,也不怕我老太婆寂寞无聊吗?
我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儿瞥到桃花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心里不由得一怔,她似乎在央求我设法带她一起出门。我摇头苦笑,转身走向电梯。呵,桃花这丫头,有时真小孩子脾性,瞧她刚才害怕的神态,难道我妈会吃人不成?老妈怕冷清,爱热闹,无非想两个人拉拉家常罢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从菜市场买了满满一大兜菜,无非鸡鸭鱼肉,时蔬干货等等。等我满载而归,屋里只有老妈一人在厨房慢条斯理的淘洗大米,左右不见桃花。遍寻无获,我焦躁地询问老妈桃花的去向。老妈淡淡地说道:她刚才好像接了个电话,然后跟我说有个朋友非要请她吃饭,然后……然后拿起包就出门了。
我半信半疑,当即拔打桃花的手机,却是嘟嘟的盲音。我的心里顿时为之一紧,一沉,仿佛窗外半空中的一片雪花,朝着冰冷的地面缓缓坠下……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144)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确定那天中午桃花和老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进行过什么样的交谈。但根据事后推测,老妈一定对桃花展开过语重心长的谈话,以过来人的资格,以教师的口气,对一些事情高瞻远瞩地做了传道、授业、解惑等工作。
那一天,桃花没有回来。直到晚上十点左右,经过无数次的拔打,锲而不舍的我终于拔通了桃花的电话。她简短地告诉我,说现在正和朋友一起喝酒,让我不要打扰,然后就挂掉了电话。她的语气异常的冷淡,就像远处天空飞舞的雪花,冰冷、遥远、模糊、陌生……
我初时天真地以为,桃花可能一时不适老妈的突然到来,等到老妈回去,她跟我自然就会恢复原状。可是让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准确地说,是将近一个月——桃花经常早出晚归。每次回到家里,浑身都是酒气。我婉言规劝不要喝酒,她要么拉着脸一言不发,要么冷冷地抛出一句:我喜欢,我愿意,管得着吗你?
有一天晚上,我独自在家喝了一瓶高度二锅头。将近十点钟左右,桃花回来了,对我瞧也不瞧,径直往自己卧室走去。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