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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戏剧性死亡-第78部分

小说: 戏剧性死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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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桐不自觉地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来时的路,存档点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就是不知道镜子够不够多。
  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一次通关这场游戏。
  会议桌对面的程明雀倒扣着放下了手电筒,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他面前的桌面还残余着一点微弱的光晕。手电筒的顶端在桌子上压出了一个小巧的光圈,要讲故事的人双手交叠着搭在手电筒的尾部,下巴枕着手背打了个哈欠。
  他像是困极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然而他并没有停下游戏的打算,只是就这那点可怜兮兮的暖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夜晚的温度低得印桐打了个颤,他听到程明雀说:“在事情发生之前,人类永远无法想到自己的同伴会坏到什么程度。”
  ……
  那是个糟糕的晴天。
  少女E觉得自己永远忘不了那天下午,她站在楼梯口,看见小伙伴们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楼上走。他们就像一群忙碌的蚂蚁,低着头苍白着脸沉默不语,从袋子的封口处露出殷红的液体,就像是广告画上没用完的颜料,正顺着少年们纤细的手指向外滴。
  “啪嗒”
  “啪嗒”
  有什么东西溅了一地。
  这太夸张了。少女E捂着嘴后退着,这太夸张,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然后走在楼梯上的最后一个人停下了脚步,他说:“你现在不忙吧,不忙的话,就帮我们打扫一下班级卫生吧。”
  “卫生?”E不自觉地重复着。
  她看见楼梯上的少年回过头,苍白的脸上映出了一副诡异的笑脸。他的眉尾低垂嘴角高昂,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整个人就像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样,呈现出一副极端矛盾的表情。
  他用轻柔的语气说着:“麻烦你了”,声音中却又带着一丝胆怯的颤抖。
  E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走廊尽头的二年A班门口。
  她很难用语言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视野中的走廊就被什么东西切掉了一角,宛若被吞掉的蛋糕一样,呈现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方格。那个方格在动,蠕动着就像掉在地上的果冻,宛如那些充填着黑暗的并不是什么空气或者介质,而是一个个可以活动的生命体。
  那些确实是生命体。
  E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隐约看见黑暗中存在着一个个细长的影子,那些影子被拉长了脖子,肩膀塌陷着就像一块被拍扁的橡皮泥。
  它们的手臂摇晃着直垂到小腿,身躯却又庞大得宛若一块刚烤糊了的曲奇,拥挤着堵满了狭长的走廊,跪趴在地上不停地摩擦着地板。
  那是什么东西?
  少女E惊恐地摇着头,不住地后退,她试图从记忆里搜刮出与这些怪物相似的东西,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丧失思维能力。她试图再去寻找楼梯上的同伴,然而台阶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对眼前的一切甚至产生了一种恍惚的错乱感,甚至难以辨别这些场景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
  “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呢?”
  E忍不住喃喃自语。
  她依稀记得校园里盛行的传言——她们每周五注射的药剂会产生副作用,而所谓的“副作用”,就是让她们像瘾君子一样产生幻觉。那些幻觉是致命的,它们会彻底模糊被试的判断能力,将尖刀化为糖果,将糖果化为毒蛇,将毒蛇化为美味的点心。
  幻觉的衍生毫无规律,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会出现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什么是“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少女E站在走廊里,看着不远处漆黑的方格规律地蠕动着,而后忽然之间,它们不约而同地停了。
  就像是世界杯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东西都停止了运作,怪物漆黑的影子倒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遮着窗外迷蒙的日光,就像带来了黄昏一样。
  不对,不是“就像”。
  E瞪大了眼睛看向走廊一旁的窗户。她看见殷红的夕阳如同粘稠的鲜血,漫过窗框倾泻在冰冷的地板上,漆黑的怪物们无声地静默着,它们的头上什么都没有,却好像有无数道视线集中在了少女E的身上。
  就好像有无数道声音呢喃着。
  “过来。”
  “你也是共犯者。”
  ……
  程明雀枕着手电筒的尾部左右摇晃了一下,带着那道昏黄的柔光在桌面上留下了两个变化的椭圆。
  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笑,话语里却没什么欢快的意味,以至于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漆黑的活动室里,无端地漫起了一丝蚀骨的阴寒。
  黑暗中发出细微的响动声。
  印桐试图将他的语言渲染归结为“故事需要”,然而前面的无数个例子接连证明了所谓的“故事”就是“事实”。没有一点矫揉造作,没有丝毫弄虚作假,程明雀此刻说出来的话,势必就是真正发生过的事。
  也就是说,柯心妍曾经真的在走廊上看过成群拥挤的“怪物”。
  也就是说,那些“怪物”真的就像程明雀形容的一样。
  也就是说,黑暗也许不仅仅是黑暗。
  印桐坐在椅子上,看着会议桌边程明雀的虚影。那个往日里叽叽喳喳的少年整个人笼在模糊的光晕里,就像被什么半透明的东西裹了一层又一层。
  他们之间,也许相隔的不仅仅是空气。
  这间活动室里,也许不仅仅只坐了12个“玩家”。
  

第102章  参会者
  大多数的恐惧都来源于未知。
  浑浊的黑暗就像是什么凝结的胶体,一寸寸榨取着印桐肺里的空气。他仿佛是被无数个看不见的视线钉在了冰冷的座椅上,衬衣伴随着呼吸的起伏摩擦着腰腹,宛如有什么东西,正茫然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就像紧贴着冻柜的内壁,冷汗顺着脚心向上攀爬,密密麻麻的不适感层层叠叠地钻进他的骨髓,连血液都好似被冻成了冰锥。
  会议桌的一旁,代表着程明雀的虚影似乎轻声笑了笑。
  这个笑声听上去有些诡异,一瞬间竟夹杂了一丝少女般的娇俏。印桐看见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手电筒的柔光在桌面上晃来晃去,小巧的椭圆来回重叠着就像钟摆留下的倩影,只不过光和影换了个位置。
  原本应该暗下去的部分,亮得几乎有些刺眼。
  他听到程明雀清了清嗓子,柔声道:“那么在E不知道的地方,那些奇怪的‘蚂蚁’都去了哪里呢?”
  “他们排成队,唱着歌,遵循着命令一步步向上走。用垃圾袋装载的‘货物’沉重而污浊,他们没时间将这些东西都丢掉,只能先将它藏起来。”
  “藏在一间,绝对不会有人进入的房间里。”
  没有人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由谁下的命令。所有活动着的年轻的“蚂蚁们”不约而同地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活动室,依次将手中的货物堆叠在了厚重的窗帘后面。
  他们轻声哼着一首童谣,宛若魔怔般一遍遍重复着那些陌生的歌词。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
  他们分不清什么地方是头颅,分不清哪个袋子里装着四肢。他们只负责卸货,甚至忘记了关上活动室的门。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
  他们不知道在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有个困倦的年轻人会逃课来活动室睡觉。他将钥匙借给了别人,幸好门没锁,用手一推就能打开。
  他开门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闻到。他窝在椅子里睡得昏天黑地,直到被门外的对话声吵醒。
  他站起身,揉着眼睛走向大门的方向。
  而后无意间,瞥见厚重的窗帘里似乎站着一个人。
  ……
  桌上的手电筒被翻转过来,程明雀举着它由下而上地照亮了自己的脸。
  他在诡异的打光效果中眨着眼睛笑了笑,轻声问着:“被吓到了吗?”又一边晃着手电筒一边做鬼脸,嚷嚷道,“别摆出这种表情,我就是讲个故事,你们害怕什么。”
  黑暗中没人应答,程明雀晃了半晌自觉乏味,撇撇嘴忽得一转手电筒,在黑暗中照亮了安祈的脸。
  他说:“你们这么不捧场,干脆继续好了。”
  “安学长准备好了吗?不能言简意赅,一定要讲够三分钟哦。”
  ……
  安祈的故事里并没有主角。
  他的右手还和印桐十指相扣,接了手电筒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顺手放在了桌面上,正对着自己,照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漆黑的夜晚安静而阴冷,印桐偏头看着安祈纤长的睫羽忽闪了一下,烟灰色的眸子里含着微弱的柔光,就像藏着一只明亮的萤火虫。
  他没转身,也没有看向印桐,右手紧了一下,食指在印桐的手背上轻叩了三下。
  这是他们拟定的小暗号,意味着“我在骗你”。
  他要骗什么?
  印桐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
  “我在骗你”这个提示的涵盖范围太广了,可以将安祈的整个故事都划进谎言的范畴,也可以只拎出其中的一小段打入冷宫。印桐坐直了身体,拿出考前复习的架势准备记录安祈接下来要讲的“知识点”,谁知道坐在他旁边的少年沉默了半晌,清了清嗓子,冒出一句:“我觉得没什么好说了。”
  “你们好像把能讲的都讲完了,我觉得,”他停顿了一下,“我应该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黑暗里传来程明雀的叹气声,他打了个哈欠,嘟囔道:“不行的,每个人都要讲的,这是游戏规则。”
  “那我应该讲什么?”安祈问。
  程明雀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不过学长你得想快点,没那么多时间让你磨蹭的。”
  安祈点了点头,复又问道:“可以想多久?”
  程明雀不说话了。
  漂浮在半空中的游戏面板上,副本进度已经走到了80%。印桐看着微光中安祈低垂的睫羽,蓦地听到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起初只是微弱的水滴声,模糊得就像走廊里的卫生间没关好水龙头。再后来演变成了湿漉漉的脚步声,就像什么黏腻的两栖动物,缓慢地爬进了房间。
  “啪嗒”
  “啪嗒”
  这个声音他听过。
  印桐想起宿舍楼的大厅,想起自己凌乱的房间,想起黄昏时教学楼的走廊,想起那个不止一次出现在他视野里的鬼影。他隐约觉得余光中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就像钻进显示屏的虫子一样,有什么东西正成群结队地向上攀爬,一点点吞噬掉他身边的少年。
  他低下头,看向安祈的腿。
  手电筒的微光不足以照亮安祈整个身体,他的两条腿藏在会议桌下的阴影里,此刻正渐次印上什么奇怪的印迹。
  印桐试图凑近些看个真切,安祈抓着他的手却紧了一下,冰凉的手指仿若一块寒冰,冻得他一个激灵,瞬间转移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抬起头,看向安祈。昏黄的光晕下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轻弯的眉眼中满是温暖的笑意。
  而后有什么东西,渐次爬上了他干净的外套。
  “啪嗒”
  “啪嗒”
  一个个小巧的血手印就像是黏腻的印章,肇事者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稚子,踩着椅子边缘爬到了安祈背上。它的手抓脏了安祈的领子,印上了他的脸颊,腥臭的血水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扭曲的污痕,就像细小的虫子妄图钻进他的皮肉里。
  那双手爬过他的眉毛,爬过他的眼睑,最后停留在嘴边,就像要顺着他轻抿的唇角向里抠挖,揪掉他的舌头爬进他的喉咙里。
  印桐几乎要站起身扑上去,然而安祈却拉住了他,笑着摇了摇头。
  他说:“这个故事,要从一个黄昏讲起。”
  ……
  在一些特殊的场合里,“怀疑”就像是晚餐一样常见。
  它们定时定点地出现在某些集会上,定时定点地出现在某些人嘴里,定时定点地对某个事情盖章定论,定时定点地煽动人心。
  于是当一个人说出:“我觉得新来的转校生有问题”时,这场集会上的一半成员都表示了赞同。
  “她转学的时间太巧了。”
  “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我觉得她好像不怎么正常,就像是,不太像活人那种感觉。”
  “‘不太像活人’这种说法太夸张了,不过她会不会是科学院那帮神经病研发的新东西?普遍播种之前不是要定点实验吗?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实验品?”
  “定点实验?”有人问,“哇你不会想说她这个状态是要推广的吧。”
  “不好说,你们谁知道每个周五都给我们注射的试剂会产生什么结果?目前我们能得到的消息也就只有‘这东西像seed病毒一样,长期注射后会让人产生幻觉’,这一条提示。”
  “搞不好就是seed病毒改良的。”
  “这话不能乱说,”此刻活动室里唯一的少女摇了摇头,“seed病毒当初可掀起丧尸潮了,科学院要是用它做实验,真的会引起公愤的。”
  “就我们这一学校的小白鼠,全死光了谁知道?说不定我们的最终结果就是变成新来的那转校生的模样,每天大脑放空双目无神,跟个空壳子一样。”
  团队中类似于队长的人敲了下桌面,打断了他的话:“事情还没开始查,你们先别自己吓自己。”
  “谭笑已经跳楼了。”
  队长摇头:“她跳楼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我看她就是幻觉产生的太多了,嗑【】药【】嗑迷幻了,直接把自己玩死了。”
  “别这么说,”队长的声音瞬间就降了下来,他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我们谁都不知道真实状况时什么样的。”
  “知道的时候就晚了。”
  “那你想怎么样呢?”队长问,“你想做什么?把转校生绑过来做下实验?你有实验台吗?你有工具吗?你连做实验的脑子都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你!”
  “别吵别吵,”始终没说话的老师笑着打圆场,“我还在这呢,你们能不能冷静一下。来来来都坐下,一个个坦白从宽。你先来,”他随手指向提出问题的少年,“你问这个问题是想干什么,引起组内斗争?”
  少年缓慢地摇了摇头:“实际上,我昨天早上的时候在校医院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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