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后我带球跑了-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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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送的司机是傅家的人,叶宿关上隔板,直截了当的问:“你怎么看爸的事?”
叶宿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叶原同样不是,他撩了把额发,“没怎么好看的,他活该。”
叶原说的毫不犹豫,叶宿反而更加担心他了。怎么会有人信仰一夜之间崩塌后还这么正常的,连一点伤心的倾向都没有。
只不过是少年的自尊和倔强在作怪。叶原不愿意相信敬爱的长辈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叶宿和澜澜也是受害者。两个都是他的亲人,他无法做出抉择。
叶兴入狱他感到痛苦,在学校里被人说三道四,往日狐朋狗友也都散尽了。但这一切都没有那个受害者是他亲哥哥和亲侄女来得更让人痛苦。
他在彷徨,即使知道哪一方是错的,哪一方是无辜的。。
“好吧——其实是有点别扭,”叶原摊在后座,闷着声音说,“但是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不管他是不是我爸,都是一样的。”
他被养在叶兴身边,但叶兴的确把最好的东西都教给了他。
叶宿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哥以后也能照顾你。”
澜澜自从被带回来之后就一会住在医院,高烧反复,她体质本来就比一般小孩儿弱,这么一折腾,就把之前养起来的一点肉都折腾没了。
叶宿去接叶原,傅星沉就在医院里守着澜澜。
小孩儿静脉细小,来打针的年轻护士找不对位置,又害怕傅星沉,扎错两三回,让澜澜金豆子掉个不停。傅星沉发了一回火,医院直接派了个外科医生过来。
点滴冰凉,澜澜半条手臂都凉了,傅星沉找了个暖袋给她垫着,又怕小朋友皮肤娇嫩会被烫到,时不时就要用手给她搓一搓。
澜澜睡着了傅星沉也不敢放松,就怕她无意识动一下把针头给弄歪了。
澜澜仰着脑袋睡,这几天她醒着不是在哭,就是一边哭一边进食。这次受了难遭了罪,叶宿也不忍心扣她奶喝了。
傅星沉抱着澜澜,动作缓慢地去够一边柜子上的湿巾。她哭得惨了,小脸上泪痕交错,两颊因为发烧显出苍白得红晕。
他的宝贝。
小可怜儿。
动作轻柔地给澜澜擦了擦脸,傅星沉眼疾手快地按掉还没响起来的电话。这小家伙好不容易能睡得舒服点,什么电话都得放一边。
第三次不耐烦地按掉陌生来电之后没多久,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傅星沉和进来的明优面面相觑,后者看到闭眼睡着的澜澜,自动吞下叶宿去哪了的质问。
明优听说了澜澜高烧不退的消息,和叶宿约好这段时间来看看澜澜,没想到随便挑了个时间就正好挑在叶宿外出的时间。
叶宿不在场,两个半生不熟的Alpha眼对眼,对视一下尴尬地撇过头去。
傅星沉是因为知道叶宿在国外的日子多亏了明优照顾,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明优替他照顾叶宿和澜澜,他还算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而明优对傅星沉的态度完全就是跟着叶宿,叶宿愿意给傅星沉好脸色他就给,叶宿不愿意,他也不会搭理傅星沉。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怎样,但很明显,只要有澜澜在,他们就分不开。叶宿对傅星沉的态度也不一般——
明优看碟下菜,但也要当一回恶人。
两个Alpha待在一个空间里,沉默都要冲破屋顶了,终于等到澜澜挂完这瓶水,傅星沉把小孩儿放在床上安顿好,示意明优跟着自己出了病房。
担心澜澜等会醒过来找人,傅星沉不打算走远,也不打算长聊,拉上门插兜就问:“什么事?”
“来看看我干女儿,”明优说,“顺便和你谈笔交易。”
他和明优不熟,商场上和明家合作不多,突然有什么交易好谈的。要谈也应该是和叶宿谈吧。
“有话直说。”
明优嘴角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说:“你给我注资,我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毕生难忘的礼物是什么,请答题(答对也没分)
第68章
与此同时; 叶宿带着叶原往医院里走,正碰上守在门口的齐叔。
老管家站在车门边; 一身西装干净整洁; 即使头发花白了; 脊背依然挺直,精神矍铄。
澜澜被绑架之后; 傅星沉对他们的安全上了心,调了不少人手守在医院。但怎么调人手; 也轮不到齐叔来守门。
叶宿让叶原先上去,自己则来到车边和齐叔搭话。
“您怎么来了?傅星沉让您来的?”
齐叔双手交叠在身前; 笑着说:“我来给先生送饭; 顺便看了看小姐,小姐很可爱。”
齐叔笑容慈祥看着他,叶宿感到一丝羞赧; 齐叔的目光像是一个和善的长辈看着自己初长成人的孩子; 那种为对方高兴的、感到欣慰的暖融融的目光。
澜澜的存在; 母亲知道后没过问一句,仍一心扑在叶兴身上; 只有才会齐叔才会用这种略带无奈的欣喜眼神看他。叶原知道,傅星沉也知道,可是他却一直瞒着齐叔。
叶宿真心实意地说:“她一定也很喜欢您。”
“先生有了小姐之后像变了一个人。”
叶宿直觉齐叔有话和自己说; 不然他不会答非所问,总是在说自己的话题。
如他所料,齐叔并不和他打哑谜:“先生;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他为叶宿拉开了车门。
“您想说什么?”
齐叔斟酌了一下措辞:“其实一开始先生也不是那样的,我是说以前那个先生。”
叶宿立马意识到,齐叔知道现在这个傅星沉不是原来的那个。不过也是,两个人相差那么大,就算一个人失去了记忆,一些小习惯却不会变。
齐叔是看着傅星沉长大的人,怎么会看不穿这一点。也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戳穿。
他说的是以前那个傅星沉,那个三十岁的、冷酷的傅星沉。
那个人年轻的时候应该就和现在的傅星沉的一样,嚣张热烈,有用不完精力和感情,叶宿也一度十分好奇,是什么让他变成了后来的模样。
他竟然有点紧张,为即将揭开的属于过去的秘密。
“先生年轻的时候,也是现在的样子。”齐叔嗓音温和,回忆起过去时有些感叹,“但是,也是在大二这一年,先生被绑架了。”
叶宿心头一跳,一种被命运捕获的感觉浮了上来。
“老爷夫人忙于各自的事业,很少照顾先生的私人生活。吓死你横被绑走一天一夜,直到满城都传遍这个消息了,他们才和绑匪开始对话。”
齐叔的声音很低,说到此处微微一顿,沧桑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后来,先生回来后才查到,那群绑匪其实是傅家的亲戚。”
“那次绑架,老爷和夫人早就听到了消息,只不过他们都没有出手。”
叶宿提高了声音,不可置信地反问:“他们都知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是的,老爷和夫人是商业联姻,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对先生自然也是没有感情的。先生四五岁的时分化成Alpha,烧了十几个小时,也没人安抚。他易感期时,老爷和夫人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信息素。”
小孩子在三到五岁就会分化出ABO性别,分化时会有反复的自然高热,这种“发烧”不能用药物解决,只能靠父母的信息素安抚下去。
怎么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
如果他们没有感情,也没有决定好要共同抚养一个孩子,就不应该生下他。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第一次分化,正是缺失安全感的时候,不仅要忍受自然高热,还要在心理上忍受来自父母的忽视。
也难怪傅星沉拿到公司大权之后会立马让自己的父母下台,以疗养的名字圈禁他们。对董事局大操干戈,剔除自己的反对者。
火山的爆发并不仅仅因为那一次的绑架,而是这么多年累积的委屈和失望,一次次的失望和孤独,让他成长的同时,也一点点摧毁了他。
傅星沉在报复这么几十年来,来自家庭的冷漠。
同时,他也将自己武装起来,把那颗火热骄傲的心休眠在厚重坚实的冰层之下。他杜绝了别人伤害他的可能,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他终于还是明白,情感和信任是这世上最不可靠、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利益才能绑住人心。
本质上,傅星沉只是个孤独又脆弱的孩子。他渴望家,也渴望爱,渴望在爱与被爱的关系证明自己的存在是被需要的,但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爱别人,他只能在生活中靠本能摸索。
当他明白自己对叶宿的心意后,他唯一能想到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占有,宣誓主权,他没意识到这种方式只会把人越推越远。而在看到对方因为自己所受了伤之后,尝尽艰涩,学会了退让和放手。
他的占有欲只是安全感缺失的体现。
叶宿心绪难平,眼眶一烫,百般复杂的情感同时袭上心头。
过去的谜题在今日被解开,傅星沉的冷酷独裁,人们对他前后不一的评价,他的多疑,出行时一定要带保镖,这些种种都得到了解释。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一开始知道先生失忆,我反而觉得这是件好事,忘记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往事,得到解脱,这样先生会活得更轻松一点。失忆后的先生,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但是,我很快就发现,先生手腕上的疤痕也不见了,那是在那次绑架中留下的。”
“但是这个新的先生却像以前一样,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他去了B大,同样选择了信息素研究专业,甚至他的同学也同样经历了一次意外发情。我意识到,先生依然在走向他的命运,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他,只是,”齐叔眼含歉意地看向叶宿,“我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在小姐身上。”
命运齿轮疯狂地转动,就算时空产生了短暂的错位,把不属于这个时间的傅星沉送到了这来,命运轨迹依然一丝不苟地走向原本的方向。只不过因为叶宿和澜澜的存在,发生了一点偏差。
叶宿怔怔地想,这个年轻版的傅星沉被绑架的前提条件不成立,他不会再被绑架,所以绑架事件发生在了澜澜身上。
虽然不是发生在亲身上,但傅星沉依然经历了一次这样的事件,那么这次的绑架会让他走向之前的那个结局吗?
他突然慌了起来。
匆匆和齐叔告别,叶宿魂不守舍地上楼,连明优在身后叫自己都没听见。
他知道自己正走在失控失态的路上,但把心脏填充得满满溢溢的特殊感情占了上风,无暇顾及其他。
他想去告诉傅星沉,他需要他的爱,澜澜也需要他的爱。他之于他的意义,早已超出了澜澜另一个爸爸的范围。
他猛地推开了病房门,在叶原捧着饭碗一脸呆滞的表情中,将傅星沉扯进了洗手间。
傅星沉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力甩在墙上,也是一头雾水:“怎么——”
但叶宿听不见,也听不得,他主动把傅星沉的脖子按向自己,颤抖着贴上嘴唇。
他是紧绷的、脆弱的,他需要安抚。
意识到这一点,傅星沉很快反客为主,搂着他的腰贴向自己,更加用力地回吻。
两个受伤的灵魂在拥吻,在给予,也在互相索取。他们在这一刻无比契合,像靠着嘴唇的接触已经碰到对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一吻结束,傅星沉放开气喘吁吁的叶宿。他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能感受到信息素在岌岌可危的崩溃边缘。
虽然对叶宿投怀送抱的行为感到惊喜,但他更关心叶宿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拇指按在叶宿泛红的眼尾,鼻尖几乎贴着他的,喉咙中含着笑意低声问:“发生什么了?”
叶宿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墨蓝的眼眸,大海是轻松快乐的,白色的浪花拍在沙滩上,发出悦耳的潮声。
他努力忍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但有些东西不说出来,也会从眼里跑出来,叶宿不想让他知道那些“往事”,因此他闭眼再次吻了上去。
在两人含糊的唇齿间,他说:“标记我。”
标记我,让我爱你。
叶原跟在叶宿身后手舞足蹈地说:“天啊,我当时正和傅哥夸他们家排骨烧得真好吃,你就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惊呆我了——叶小宿,你别一脸嫌弃行不行?傅哥当时的表情比我还呆,我看和可达鸭也差不多了。”
“真的,要不是知道你是我哥,我还以为你是来强抢民A的流氓Omega,那架势好像你才是霸道总裁一样,真的!”
“你俩在洗手间里热火朝天地干上了,我在外边捧着碗,连排骨都不香了,信息素味儿那叫一个冲啊。我说,你们俩都几岁了,能不能有点自控力?!”
叶宿听得不耐烦了,回身撩着眼皮不咸不淡地瞧他,叶原立马识相地闭嘴。
“说了这么久,嘴皮子累不累?”
叶原诚实地摇头。
“这么闲,那给澜澜唱歌去吧。”
今天叶宿搬家,搬到郊外傅星沉买下来的那套房子里,叶原打着来帮忙的名号,一直跟在他后面咕咕叨叨。说的都是他那天的英勇事迹,有多震撼人心,硬生生把美味的配股变成了凄惨的狗粮。
那天他虽然有些失控,但也没有叶原说的这么干柴烈火,什么在洗手间就直接干上了,哪有这么大声势。
只是个暂时标记而已。
澜澜住院期间,傅星沉就在升级房子的安保系统,等澜澜出院刚好搬家,这样他们比较放心,至少不会有人能随随便便闯进来。
江阿姨被救出来之后就提出了离开,叶宿理解她,一个无辜的人莫名受了这趟灾祸,于情于理都不愿意留下来了。叶宿答应了,给江阿姨多支了几个月的工资,郑重地和她道歉。
如果这次没有江阿姨陪着澜澜,恐怕情况会更糟。
江阿姨离开后,傅星沉就把上回在外地照顾过澜澜的两个人找了过来。傅家的人都被仔细排查过身份,也是熟人,用起来比较放心。
叶宿看着他安排问:“你不搬过来?”
傅星沉愣了一下,喜出望外,反问:“你想让我搬过来?”
叶宿不说话了,他做的打算一直都是傅星沉会和他一起搬进来,没想到是他想太多,傅星沉原来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