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深渊的爱-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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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不对,那大家就全完了!你以为到时候他不会抓住这条裂缝,狠狠打击容家?如今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呢!你想害死自己的亲爹?!”
好半天,容晨发出啜泣般的声音:“可我每天晚上做噩梦,梦见那张脸……”
“好了,别说了。”霍定恺的声音低沉下来,他像是在安抚,“我知道你不习惯,人受到这么大的冲击,总会有些反应,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想想这么做的好处,小晨,想想你不会为此把你老婆孩子,还有其他人拖进火坑,你就能安下心来……”
“可是江寒怎么办?四哥,你真觉得我可以理直气壮站在他面前?”
很长时间之后,江寒听见了霍定恺的声音:“他的事,你不要多想。我来处理。我会尽力去弥补……你看,江寒如今也没遭受什么伤害,他的人生,也没有出现不可挽回的损失,对不对?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把他交给你四哥,尽管放心好了,小晨,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他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江寒还想听下去,但是走廊顶头传来脚步声,他慌了神,赶紧用力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打开了,霍定恺诧异地看着他。
江寒定了定神:“邱睿刚才在找容总,好像是主办方有什么事……”
他看见了屋里的容晨,房间很暗,他坐在沙发里,佝偻着背,像是不堪重荷的样子。但是此刻瞧见江寒,他立即挺直身,站起来,脸上同时显出轻快的微笑。
“我这就过去。”然后他看看霍定恺,“四哥,今晚我得早点回去。”
霍定恺点点头:“你先走吧,剩下的我让邱睿他们处理就行了。”
容晨的神色似乎带着躲闪,不大敢看江寒的眼睛,在他转身时,江寒清楚地看见容晨的眼角,残留着泪痕。
“在谈什么?”他不由望向霍定恺,“容总好像很难过。”
霍定恺微笑了一下:“在谈他的女儿,一肚子养孩子经。刚刚当爸爸的人,总难免情绪激动。”
于是江寒明白,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真相了。
那晚回去的路上,霍定恺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的话很少。江寒也始终想着听到的容晨说的那些话。
听起来,容晨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让他非常愧疚。这只能让江寒想到,他和霍定恺有了真正的暧昧,只有这种事算是对不起自己——可是为什么对得起自己,就对不起任涟涟母女呢?逻辑上说不通啊!
那么,就不是有关暧昧的事,是别的事。
可那又会是什么事呢?江寒想不明白,而且听起来,甚至连任祖年和容家都牵扯进来了。
对了!萧竟!他的脑子忽然打了个闪,他们提到了萧竟,听起来,萧竟似乎知道事情的真相,霍定恺害怕他说出真相。
得去见见那家伙了,江寒忽然想,他不想再这么被蒙在鼓里了。
第134章 第 134 章
江寒这段时间给了萧竟十好几万,萧竟说,不用给太多,以免数额一大,会被霍定恺发觉。
“他不会在乎这个的。”江寒说,“他从不管我怎么用钱。”
“小心一些为好。”萧竟笑了笑,“如今不比从前。你已经有事情瞒着他了。江寒,别指望他永远都不会发觉。”
这话像是在江寒的心田之中,铺了一层有毒的荆棘。
住处固定下来,不再东躲西藏,萧竟买了个手机,他将号码告诉了江寒。江寒并不经常打这个电话,他本心,还是不愿意和萧竟来往过密。
但那天从酒会上回来,江寒思忖了两天,还是给萧竟去了电话。
“我想找你谈谈,有太多事情我被蒙在鼓里,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
萧竟在那边轻轻叹了口气:“你发觉到不对劲了,是么?”
江寒不出声。
“好吧,毕竟我在受你资助,如果什么都不告诉你,未免太忘恩负义。最近你什么时候方便?”
江寒赶紧说:“我明天就没事。霍定恺今晚去北京,三天后才回来。”
“嗯,那很好,但我们还是得小心行事。江寒,你最近常常去艺术中心是么?”
江寒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萧竟笑起来:“就算是当穴居人的这段时间,我对外界也并非一无所知。明天周六,下午你照旧去艺术中心上陶艺课,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次日下午,江寒像往常那样,开车去了艺术中心。
市艺术中心是一座蜂巢状的圆形建筑,总共七层,每一层的走廊都是圆的,而且有很多房间,学舞蹈声乐的,学唱戏的,做手工艺的,学绘画的,学摄影的……里面有许多这样的艺术班。
江寒所去的陶艺课在三楼,班上人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成为雕塑大师,就江寒的感想,绝大多数只是来玩泥巴的。
那天他怕被老师关注,就特意挑了个最后的位置,给一件烧制好的半成品着色。正涂着颜料,江寒听见身后有人轻声说:“这是什么?莲花?”
江寒的心一跳,他回过头来,萧竟正站在他身后,笑眯眯望着他。
他赶紧放下笔,又看看四周,大家都在忙碌,没人注意到他。
“出来吧。”萧竟轻声说。
江寒飞快将作品塞进储物柜,他跟着萧竟走出陶艺教室。
“你的脸怎么了?”江寒小声问。
萧竟用手摸了摸脸颊上那块伤,他笑了笑:“烧的。当时火势太大。”
他抬起手的时候,江寒注意到他的手背上也有大面积的烫伤。
他心里不知是难过还是惊恐。
“去找医生看看吧。”
“找了个游医,上了些药物。”萧竟说,“我不能去医院,不然马上就会被发现。”
那时候,俩人站在三楼的走廊上,是靠窗的位置,能够看见外头的风景。
萧竟瘦了很多,又黑又瘦,衣服也没有以前那么挺括,身上是便宜的廉价棉外套,手上的伤也有化脓的迹象。
发现江寒盯着自己,他低头瞧了瞧,笑道:“这已经不错了,要不是你给我钱,我现在还像乞丐一样住在桥洞里呢。”
然后他说,这儿说话不方便,得换个地方。
萧竟把江寒带去了艺术中心五楼的小剧场,那儿有个业余芭蕾舞团正在排演芭蕾剧,剧场内部是黑的,除了他们,没有更多的观众。
俩人在距离舞台很远的地方坐下来,一个颇具艺术家风格的导演正拿着小喇叭走来走去,安排演员站位,没人留意到场内进来了两个观众。
进入到黑暗里,萧竟才松了口气。
“住在涵洞里的好处就是,摄像头永远都找不到你。”他冲着江寒笑了一下。
江寒却笑不出,他默默盯着舞台,轻声说:“为什么你会被高建业塞进后备箱里?”
“说来话长。”萧竟轻轻叹了口气,“我发给你的那个视频,你已经看了,是么?”
江寒不出声。
“就在你离开的当天下午,容晨就来找我了。”萧竟笑了笑,“我想,是你一离开家,霍定恺就给他打了电话。”
江寒一愣,转头看他:“当天下午?不对吧?定恺说事发是在晚上,容晨是在晚上去找你,然后出事的。”
“下午。”萧竟纠正道,“他没有去找霍定恺当面商量,直接就来找我了——江寒,他来了我家两趟,那场火灾是他第二趟过来时,故意纵火造成的。”
接下来,萧竟用极为平稳且很轻的声音,将那天容晨去找他谈判的过程,一一告诉了江寒。
听到最后,江寒的牙齿不禁咯咯轻响!
“你是说,杰瑞米真的去了荷风会所?!他想杀霍定恺?”
“他是这么打算的。”萧竟平静地望着舞台,“但是你看,到最后死掉的却是他自己——我想,这么一来你对他的死亡,就不会有那么深的歉意了吧?”
“但是视频里没看见杰瑞米!”江寒低声叫道,“警方查过视频了!”
萧竟苦笑:“避开视频还不简单?整个计划杰瑞米准备了三个月,那条路他走了无数趟,早就知道如何避开摄像头。而且你觉得警方会那么仔细,一帧一帧的对比么?”
江寒的耳畔,轰轰乱响,他甚至不知该如何思考下去了。
“但我不知道他和霍定恺他们在荷风会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竟继续说,“我只知道等我醒过来时,人被塞进了后备箱,我看见了高建业的脸,很快他就把箱盖给盖上了,四周围都是滚烫的火焰……至于什么录制不雅音频,发送恶意邮件,那当然都是容夫人的自导自演。”
江寒忍着颤抖道:“你不该怂恿杰瑞米去杀人!”
萧竟叹道:“我没有怂恿他。而且我也不觉得杀人是最佳的报复,那一向都不是我的风格,可他一定要那样做,我除了答应他,同时想办法帮他,别无他法。”
“可他现在死了!”
萧竟良久地沉默,他望着舞台,好半天,才哑声说:“是啊,他如今,应该和我弟弟在一块儿了吧?”
江寒的心,突然痛得无法呼吸。
他抬起头,望着舞台,穿着洁白裙子的姑娘们正在跳芭蕾,有低沉的音乐伴随,他听了好半天才听出,那是大提琴。
一个黑裙子的姑娘单独走上台来,她旋转着,在半空跳出一个完美的符号。江寒怔了怔,他想起来,这是舞剧天鹅湖。
是霍定恺的生母跳过的舞蹈……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江寒哑声说。
“追查真凶。”萧竟望着舞台,冷冷道,“我要知道究竟是谁杀的杰瑞米,是霍定恺还是容晨,或者是他们联手。我得替自己洗刷清白。”
“别杀他。”江寒终于艰难地说,“别杀霍定恺……”
萧竟转过脸来,他用怅然而无奈的目光,注视着江寒,“事到如今,你还要替他说话?”
江寒答不出,他茫然望着舞台,被迷惑的王子爱上了黑天鹅,王子不知道她是冒充,他早已遗忘了最初那个纯洁的姑娘。
见他这样子,萧竟只得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暂时不动手。嗯,这就像当年我答应安久……虽然每次这种答应,最终都会让我万分后悔。”
江寒勉强笑了笑:“我不是安久。”
“你是他。”萧竟温柔地说,他望着江寒,“你和他那么像,走的路也是一模一样。可我绝不会让你重蹈安久的覆辙,不,人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江寒,当年我保不住安久,是因为那时我还太年轻,太虚弱,现在不同了,这一次,我能保得住你。”
江寒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挣扎着道:“萧先生,你不用这么想。我身边并不存在危险,我如今的日子过得很好……”
萧竟听他这么说,竟然显出痛苦的样子:“为什么连这样的反驳都和安久一模一样?!江寒,霍定恺对你的爱没你想得那么深!你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好,那是因为眼下局面还掌控在他手里,然而一旦出现危机,一旦你和容晨的利益发生冲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放弃你!若有必要,他甚至会将你推出去堵枪眼的!”
江寒想说“不会的!霍定恺不会那么做!”可他说不出来。
终于,他站起身,哑声道:“我得回去了。”
俩人从黑暗的剧院出来,临分别时,江寒又对萧竟说,他的烧伤必须得去治疗,因为眼看着已经化脓了,一旦感染,命都会没的。
“你去找我妈妈。”江寒告诉萧竟,“我妈的好姐妹在她们设计院的附属医院工作,那儿不是什么大医院,都是内部职工去看病。我让我妈带你去。不用担心,我会和我妈说清楚,嘱咐她保密,我妈不会多问的。”
萧竟那张微笑的脸,泛起一丝愁容。
“江寒,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如果不是有你在,我现在可能已经是一滩白骨了。”
江寒摇摇头:“不用想那么多。如果安久还活着,他会这么做,我只是替他完成这些而已。”
和萧竟分了手,江寒慢慢走回到陶艺教室里,课程已经结束,学员们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了三五个还没弄完手里的作品,还有两个女生在围着老师问问题。
江寒坐在座位上发呆,他还在回想刚才萧竟说的那番话,但他又不敢深入想下去。
如果杰瑞米真的是霍定恺杀的……
一想到这儿,江寒觉得全身肌肉都要僵住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忽然回过神,教室里空了,老师和那几个问问题的女生已经走了,忙着收尾的那几个男生也走了。
只有一个人,仍旧坐在他前面那排椅子上,此刻,那人转过头来,望着他。
江寒惊讶地望着那个人。
那人是司徒明徵。
第135章 第 135 章
好半天,江寒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司徒明徵怅然望着他,然后,他轻声说:“我看见萧竟了。”
江寒的脑子,嗡的一声!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逮捕他。”司徒明徵说,“你们说的那番话,我都听见了。刚才在剧院里,我就在你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江寒浑身发抖,他腾地站起身:“你想干什么!”
司徒也站起身,他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我不会做什么的,江寒,你别激动……”
“你在跟踪我!”江寒叫道,“你为什么会来艺术中心?你在跟踪我,对不对?所以上次的慈善晚会也是一样!你也在跟踪我!”
被他说破,司徒明徵的脸上,显出赧然的神色,他慢慢垂下头。
“我只是不放心你,江寒,我只是……很担心你的安全。”
江寒气得冷笑:“被一个刑警跟踪,我还真是安全得很呢!”
他这样说,司徒明徵的脸色更难堪。
他抬起头,一张苍白的脸孔望着江寒:“……你不知道你身处什么样的状况!你甚至看不见自己周边的危险。”
“是啊,我看不见,我是个瞎子。”江寒点头,“我连你跟踪我我都没发觉!我都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多久!”
他一时火大,抓了屉子里的包就往外跑,司徒明徵慌忙冲上去,一把抓住江寒的胳膊!
“放开!”江寒冲着他吼,“我不是你的犯人!”
司徒的脸色更加惨白,他终于松开手指:“我没有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