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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我真的想当好人啊-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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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上午的工作返回总队的路上,马副队终是忍不住跟年知非吐槽:“我觉得钟家华跟龙星河有一腿!”
  ——你别冤枉我!你们总队到底什么毛病?!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年知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干脆利落地打断他。“马副队,我还在停职期间,要是下午没别的事,我就回家了。”
  “知道你想去看齐队了!”这回说话的是开车的小李,“齐队在医院有医生和护士照顾,年崽你用不着担心。我跟你说,Alpha都是贱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才刚被齐队哄好,别太给他脸了。”
  年知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明明准备晚上才去看他的!
  小李显然一点都没接收到年知非的怨念,扭头又接上了马副队的话。“马副队,钟家华砸了近半个亿给龙星河报仇,这必须是真爱啊!你说他哪来那么多钱呢?”
  ——反正不是我给的!年知非暗自心道。
  “我也很想知道啊……”马副队仰头长叹,“总之,这个事我跟齐队沟通过了,让齐队去查吧。如果能跟‘飞越集团案’牵扯起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要能将钟家华名下的产业跟“飞越集团案”牵扯起来,警方就能以窝赃的罪名将他的产业收缴。一个没钱的社团大佬,靠什么招兵买马收买人命?义气么?当真笑话!
  小李却对马副队那美好的愿望不抱任何期望,他撇撇嘴,又将话题转回年知非。“嗳?年崽,给我们说说呗,齐队到底怎么把你哄好的?是不是他以死相逼?你不原谅他,就让他大脑爆炸而死?”
  年知非:“……”
  伴随着马副队和小李两人兴致昂然的八卦声,年知非一脸生无可恋地回到了总队。
  ——其实我真的可以回家吃午餐的!年知非一路默默尖叫。
  然而,回到总队,年知非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云向晴。
  总队的办公室里,见到云向晴扶着丈夫的手,艰难地挺着肚子泪光盈盈地看着自己,年知非只觉感慨万千,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下。
  气氛霎时静默了下来,陪坐在一旁萝卜率先受不了这凝重的气氛,起身欢快道:“年崽,你回来啦!晴姐等你好久了!”
  “对不起。案子忙,我去搜证了。”年知非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云向晴慌忙摇头,连声道:“没事没事,小……年、年崽,别这么说。”
  空气再度静默。
  片刻后,年知非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道:“我还没吃饭,不如一起去吃顿午餐?”说到这,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晴姐,我还欠你一顿饭呢,没忘吧?”
  云向晴没忘。那是在去年,小光生日请年知非到家里吃饭……云向晴心口一阵揪痛,几乎不能呼吸。
  望着摇摇欲坠的云向晴,年知非即刻快步上前,轻轻扶住了她另一侧的胳膊。
  “姐……”这一回,他没叫“晴姐”而是叫“姐”。他说:“姐,走吧。”
  云向晴把这一句听地清清楚楚,她一面抹着泪,一面走出了总队。


第137章 姐弟
  离开总队后; 年知非和云向晴没有去到任何一家餐厅,而是去了附近的免费公园。
  年知非扶着云向晴在一张长椅上坐定,林清策则去了附近的快餐店为他们点单; 留给两姐弟闲聊的空间。
  坐在郁郁葱葱的树丛之中,和风送来草木的清香; 两人的情绪都逐渐放松下来。
  云向晴侧着身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年知非; 仔仔细细地描摹他的五官; 似乎是想从这张脸上找出一丝熟悉的细节。
  然而; 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张与“云向光”截然不同的脸孔。云向晴还记得照片上的“云向光”,他的相貌肖拟父亲; 俊朗、野性、摄人心魄,犹如一件危险至极的凶器。而眼前年知非样貌秀美、气质软萌,教人见了便情不自禁地心生柔软。
  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这中间究竟经历了多少苦难?云向晴不禁一阵心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年知非首先在这沉默中败下阵来; 忍不住低声道:“对不起……只能以这样的面目面对你们……所以,如果……”
  ——如果你们不能接受,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
  年知非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云向晴捂住了嘴。她哽咽着摇了摇头,轻声问道:“是不是小光生日那天?……那天你很不对劲; 但是我没想那么多。……是不是那天?”
  终究曾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即便云向晴没把话说完,年知非也听明白了。他沉默了一阵,闭上眼微微点了点头。
  云向晴浑身颤栗着响亮地抽噎了一下,含泪道:“小弟; 那天是你的生日!”
  母亲将小光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所以,从她抱回小光的那天起,原本属于“云向光”的一切,他的名字、他的生日、他的房间、他的玩具、他的亲人等等等等,都是他的了。
  年知非垂下眼苦笑了一下。“我后来知道了。”
  “为什么不说出来?”云向晴的眼泪滚滚而落。
  “……我曾经想过要告诉你们,但是……我已失去了一切的证明。我没有把握,你们会相信我。”年知非低声答道。
  哪知,云向晴听了却只断然摇头。“这不是理由!是因为小光,还是因为我们?”
  年知非张口结舌,片刻后,他将目光移开、放空,自嘲地笑了笑。“事情已经过去了,物是人非。我已不是‘云向光’,也不可能再成为‘云向光’。说不说,重要吗?有区别吗?”
  “有!”云向晴哽咽了一下,坚定回道。“也许对妈妈而言,小光就是云向光。但是对我,不是!对耀辉,不是!对你,更加不该是!所以,为什么不说出来?”
  年知非一下子噎住了。
  “为什么?”云向晴固执地重复。
  年知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再度自嘲而笑。“……因为我不够好,远远不够。”
  云向晴的心底瞬间闪过这个名字。
  昨天晚上,云向晴和齐震东、齐耀辉父子俩关起门来聊了很多,关于小弟、关于曲江、关于龙星河。
  “小弟,”云向晴忍不住俯身紧紧抱住他,“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我知道。”年知非飞快地应了一声,然而他眼底的苦涩却根本抹不去。
  年知非搂着云向晴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努力堆起一个笑容,轻轻推开她。“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他的目光落在云向晴的肚子上,自然而然地转换话题。“几个月了?男孩女孩?会动吗?”
  这世上每一个提到孩子的母亲都会忍不住滔滔不绝,云向晴显然也不例外。然而,她的眼底才刚浮现出一点温柔,心下便瞬间警铃大做。
  “小弟!”刹那间,她的手指死死扣住年知非的手背,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
  年知非被这一声吓地一抖,立时不知所措地瞪着云向晴。
  云向晴却比年知非更慌乱更惊恐,她的眼底瞬间充满了泪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肯认我们吗?”
  “我没有!”年知非急忙摇头。
  亲情,是他渴望了两辈子的东西,他怎么会不肯认她们?
  “那就跟我回家!”云向晴大声道。
  “……回家?”年知非苦笑了一下,轻声问道。“做什么?……见云……见妈妈?告诉她,这二十多年你一直都认错了儿子。我才是你的儿子,我没有被找到,最后死在了外面。现在只剩下一个孤魂,可能是因为冤屈不散,所以借尸还魂附在了别人的身上?她能接受吗?她会信我吗?还是会怕我?……晴姐,你不怕我吗?”
  云向晴呜咽着拼命摇头。“小弟,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应该坚持的……”
  年知非也疲累至极地微微摇头,轻声回道:“我能理解。”
  “我在将军的手下十几年,一直很想回来找你们,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身份证也不识字,通过正常途径我根本不可能回来。如果是偷渡,我也拿不出钱来。我还有毒瘾,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嫌弃我。
  “然后,我遇到了曲江。他能带我回C国,条件是当他儿子的替身。……这个条件真的很优厚。”
  说到这,年知非不禁自嘲一笑。但很快,他的神情就变成厌恶,深深的厌恶。对曲江、同时也是对自己。
  “我明白的,知道太多的话,说不定是会被灭口的。但是我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想回家,那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我太天真了!我没有想到他所谓的‘替身’,是把我变成龙星河。……然后,我在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我知道,曲江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一开始我不敢找你们,我怕曲江拿你们来要挟我;后来,我就跟发了疯一样地找你们,因为我再不做点什么我就真的要疯了。……结果我什么都没找到……”
  “小弟!”
  “我知道!我知道!”
  云向晴急着要解释,年知非却更加着急地打断了她。
  “耀辉都跟我解释过了,我明白的。……晴姐,这都过去了。只是,都过去了。”
  已然愈合的伤口,年知非实在不想再把它撕开再上一回药,仅仅只是因为那才是上药的正确方式。
  ——那不是,那是二次伤害。
  昨晚在医院里,年知非本可以选择留下来的。只是,留下来做什么呢?与云向晴相认?跟她抱头痛哭?就跟那些寻亲节目上演的那样?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龙星河很喜欢看电视上的寻亲节目,几乎每次他都看地津津有味。但他只爱看前面栏目组费尽千辛万苦帮助当事人寻找亲人线索的过程,对于亲人团聚后拥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彼此述说思念和过往的环节总是感到不适。往往没等双方当事人开始哭,他就已难以忍受地换台。
  ——如果换了是我,我能跟家人说什么?
  那个时候,龙星河经常这么问自己。然后发觉,难以启齿。他所经历的一切,都难以启齿,并且越来越难以启齿。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人口失踪网站上没有找到自己的信息时,他才能安慰自己:这是应该的,没有人会愿意与黑社会、杀人犯、瘾君子扯上关系。这无关放弃,仅仅只是一个……理性而正确的选择。也唯有如此说服自己,他才能克制住自己,不把十几年的思念和渴望转化为可以吞噬一切的憎恨。
  后来,他变成了年知非,他终于找到了家人。这才发觉:原来家里早已没了属于他的位置。
  ——我能理解的。
  午夜梦回,年知非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这么说。
  我理解,我真的理解。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齐耀辉,明知是条荆棘丛生的绝路,他都硬要去闯。哪怕只能找到一堆骸骨留给自己无尽的伤痛,他也绝不放弃。大部分人都不是像他这样的,大部分人,都会本能地选择趋吉避凶。太痛了,自然会放手;太难了,自然会放弃。儿子丢了接受不了,那就找个代替品来慰藉自己的余生。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不能一辈子都迈不过这个坎。
  没关系,我能理解,但也仅限于理解。
  云向晴霎时泪如雨下,哽咽难言地解释着:“小弟,你丢了以后,妈妈当时几乎是疯了。她把小光抱回来,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不对。可是如果再把她跟小光分开,她就活不成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年知非微笑着为云向晴拭去眼泪,“这件事,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个噩梦。或许,我的确曾经怨恨过你们。意识到小光的存在的时候,更加没办法不恨。但是……小光很好。”
  他有完整的人生、有光明的前程,我却没有把握能当一个让你们所有人都满意的“云向光”,我也不敢去挑战云向光跟你们一起那么多年所积累下来的感情和默契。
  “不是这样的,小弟!”云向晴拼命摇头,“这不是选择题,不是谁更优秀我们就会选择谁。你才是云向光!”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了。”年知非望着面前的绿荫,满心的无奈。“我本没想过要活下来。……我杀过人、洗黑钱,信息素衰竭后长年滥用毒品,身体状况非常差。即便当时没有死在耀辉手里,也活不了多久了。后来,连项南……连我以前的一个兄弟也死了。所以我设了一个局,把那些国际犯罪集团的20亿黑钱藏了起来。曲江交不出钱,就只能偿命。……没有遗憾了,事情都解决了,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可不知怎么,阴错阳差,又在年知非的身体里活了下来。我知道我该告诉奶奶,我不是他的亲孙子,我也不配当她的孙子。但是……医院里醒来,奶奶看着我的眼神……我就懵了。结果,一骗就骗了她这么多年。
  “晴姐,就让我继续骗下去吧。奶奶和刘叔,都对我很好。还有我的那些同学、同事,他们从来没发现过,除了……除了耀辉。我能当好这个‘年知非’的,我,我……我不想再当别人了。”
  云向晴不停地啜泣,直哭地全身发抖,两眼红肿。她听明白了,小弟说地很乱,甚至有些词不达意,可她还是听明白了。上一世的“云向光”已死,如今在她眼前的是新生的“年知非”。
  上一世的“云向光”一无所有,从未过过一天好日子,他不是死地没有遗憾,仅仅只是彻底绝望、再无牵挂。而如今的年知非,他有亲人、有朋友、有事业、有爱人,他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会舍得放弃,哪怕是为了“云向光”那三个字。
  母亲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从孤儿院里抱回了小光,他们所有人为了能让母亲活下去默认了她的选择。然后,他们还奢求小弟能够理解、体谅、接受。
  小弟是个好孩子,他能理解、能体谅,也能接受。他接受了另一个的云向光存在;也接受了母亲为了云向光求他跟齐耀辉分手;接受了自己渴求了两辈子的亲情,她和母亲错付给了另一个云向光。
  而现在,终于轮到她们来理解、体谅和接受了。接受小弟自“年知非”的身体里重生,就似破壳的雏鸟,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她们,是年奶奶。给了他亲情的,不是她们,还是年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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