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我上铺的老攻-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吕易财大气粗,提前预订了学校最高档的餐厅的位子,献殷勤一般地把唐子豪和邓智这两位大神请了进去。自己则像一个小跟班,殿后。
所谓最高档,就是门面上挂了个牌子,如是写:最高档。
吕易着了一身清爽的运动服,胳膊露出大半,跟那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妹子一样,公然挑战这深秋天然冷气的侵|略性。
那副金丝的空框眼镜架在鼻梁上,炫富一般——这年头,这玩意儿还不怎么流行,几乎是被“贵族”垄断的。
吕易这货,谦卑是不知道怎么写的,热衷于数落和批评,向行曾评价道:“这位仁兄,你怕是C外建校以来最伟大的批判家。”
唐子豪对于他十分嫌弃,并没有细细瞧过他。
直到他右手执叉左手执刀把一块不知什么肉排一下子掀到了吕易的盘子里。
……
邓智是个傻不拉几的二百五,小聪明都用到了买彩票上。见此情此景,不禁拍手叫好,煽风点火道:“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就连唐子豪也准备好了和嘴炮王大战三百回合。
吕易轻描淡写地把那块飞来的横肉整个挑起来,送到了嘴里。
邓智:“……”
唐子豪:“……”
吕易:“忘了,你不喜欢吃肉,我帮你叫甜点。”
一个小姐姐路过,不由分说地向吕易抛了个媚眼,被后者一笑带过了。
唐子豪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吃完这顿饭的,吕易整个魂像被吸尘器大吸特吸过,从一个自恃清高的嘴炮变成了稍微靠谱的偏运动型青年。
期间他的眼神钉子一样钉在吕易身上,仿佛要刻在脑子里,今天再死了也要带到下辈子去。
吕易有一半的新疆血统。
他的肤色是小麦的焦黄,但算不上是黑。高鼻梁,深眼窝,长睫毛,薄嘴唇,各种帅哥的特质不一而足,总体养眼耐看。
唐子豪是个乡村野鸡,长得一般,放在人群里一眼认不出。加之目光如豆,尚且不能适应这一系列的变化。
男士在C外是一个珍稀物种,特别是这种濒临灭绝的,一眼看过去能使人发自肺腑帅到喊出“卧槽”的。
吕易真的帅过了头。
射手座今日运势:两颗星,忌出行。
接下来无课,唐子豪在寝室躺了一天。
向行给意料中大限将至的唐子豪搞了个计时器:倒计时,被后者二话不说不论三七地扔到了厕所里。
吕易做了几百个俯卧撑澡也不洗地睡了,可唐子豪怎么都睡不着,睁着眼睛过了一夜。
他没死,吕易却是真的去了项目班,只有夜里回寝室落脚。跟他们说不上几句话,统共屁大点心思全都分给了学习。
唐子豪就这样不明就里又惴惴不安地熬过了几日,周末如期而至,而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也接踵而至了。
蓝巧巧这厮,前些日子傍上个“大款”。说是“大款”,其实不过上了职中就进了“社会大学”的渣滓。
他名中带“杰”,人称“杰哥”,脾气横,却不是什么风流人物,下|流倒是沾得上几个边。这些年来一直靠着一张中级厨师证,在江湖上骗吃骗喝。
唐子豪用脚趾头把前因后果思虑了一遍,得到如下结论:蓝巧巧傍大款,用了别人的钱。两人“反目成仇”后,人家上门要账了。
这天,唐子豪买了早饭回来,就在门口见到了那堆人。
看面相,能打的没两个,一行六人,有五个都是来凑热闹的。
唐子豪也曾是个屡犯中二病的不良少年,对这样空架子的团队没什么兴趣,目中无人地开门进去了。
只是他还没站稳就滑了一跤。
寝室俨然一片“水漫金山”的光景,一股恶臭袭来,比夏天楼底下的垃圾堆更带劲。
这些从厕所冒出来的脏水后来被唐子豪形容为“蛋花汤”。
吕易一身下田农夫的装束从厕所捏着鼻子弓背出来,白色的衬衫上糊了一层不明物体。
唐子豪吃早饭的心情打了个漂。
吕易轻飘飘地卷起了唐子豪落在地上的被子,笑道:“厕所堵了,打给物业说一会儿来,我先探探。”
“你他妈就是缺心眼。”唐子豪跺了一脚,越发将自己弄得不堪入目。
他心里问候了n次寝室的设计师,“谢谢”他把门槛留到了大门,而让厕所阳台室内三者地面齐平。
蓝巧巧早知道有人会找上门,在这之前就摔门板跑了。
于是“兄弟有难同当”趁着风头冒出来,那群人自然而然地找上了唐子豪。
杰哥长了对令人印象深刻的朝天鼻,并且鼻孔都是爱你的形状。
唐子豪不屑一顾笑道:“诸位喝杯茶?”他指了指地上。
“少废话,还钱。”杰哥目的分明,一语中的。
“冤有头债有主,兄弟我自问没欠你钱。”
杰哥有意扯了扯蓝巧巧的床帘。
唐子豪:“你最好别那样做,否则我不能保证他不会塞一千个马卡龙噎死你。”
“靠你个鬼,那娘们用的都是老子的钱!”
“日|你个娘……”
曾经有个段子,吐槽此地清奇的打群架画风。
大致是你推我一下,我再推你一下,扭扭捏捏,谁都不敢先动手。
杰哥外热内冷,是个不敢惹事的货色。唐子豪的不予多理睬中夹带这挥之不去的流|氓气,惹不惹得起,他也拿捏不准。
上门讨债的闹剧,最终演变成了俩少不更事的娃儿的你推我搡。
奇葩年年有,C外特别多。
吕易一点不为所动,勤勤恳恳额地清扫。唐子豪沉淀了几个月,到底敛了锐气,叹了口气,妥协道:“多少,说个数吧。”
“不多,七千。”
唐子豪:“……”
他一字一句道:“正经农三代,横竖搜不出来七百,这位大哥你请回吧。”
来人已经准备好脸色,听了这句话,蹬鼻子上脸起来,滔滔不绝地骂了一通。
奇怪的是,他们的不愉快只维持在口头,没有人动手。
吕易低头瞧了眼唐子豪青筋爆出的拳头,掏出一张卡扔在了地上。
……
唐子豪:“???你干什么?”
吕易不紧不慢道:“卡里面有两万,拿去刷。阿杰,找份正经工作吧,不要给家里丢脸了。”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吕易身上。
那位被称作“阿杰”的领头羊愣了愣,颤颤巍巍把卡拾了起来。
“不准接!”
。
军训期间,必备装具有一,是一架屁股大的军绿色小马扎。
所有人一致对外地觉得:这玩意儿除了花钱占手,跟破铜烂铁别无二致。
不仅卖相全无,拿到训练场还不能坐。明确规定:训练场上不许坐马扎,只能抱着。
412的人对它更是冷漠到了极致,甚至疲于带出去扔掉,只随意搁在寝室一个小角落,碍脚了就踹几下,权当给它抖灰。
唐子豪顺手抓起来的时候没多考虑这粗制滥造的马扎有棱角,直接朝来人砸过去了。
金属棱角嵌到了肉里,那人倒下的时候,唐子豪的手也被带了一下。
物业的人上一秒刚提着小桶到了门口,被这一幕吓得快要魂飞魄散:所谓的杰哥额头被人砸下去一块,“凶器”上还沾了些模糊的血。
唐子豪的眼神不错,另外五个果然只是不敢真枪实弹干的小喽啰,都在一边闷着不吭声。
唐子豪鬼神不惊地把马扎摊开坐下,老大哥一般对吕易说:“送客。”
☆、粗劣的画作
唐子豪少时被他那个飞扬跋扈的堂哥用尖竹头戳过脑门,塌了一块,不过到底没死过去。经年日久伤处上留了一个淡淡的印记。
他心里有数,不至于下死手,也不至于把人打晕了还无动于衷,只是他清楚:这人没事找事,并不是真晕。
物业的老头弓腰驼背,在气势上就怕了人高马大的一行人,免不得暗自恐慌。
那个杰哥被人假惺惺搀扶起来,卡没顾得上拿,一溜烟跑了。
物业的老头几下捣鼓总算疏通了,走的时候往桌子上搁了一个东西。
唐子豪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吕易:“计时器?”
“是向行,那厮咒我死呢,搞个倒计时,不还是没死成。”
吕易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苟言生死,罔为时代新青年。这样莽撞,迟早会有大事。”唐子豪痴痴地看了他一眼,后者道:“你的手再这么握着,可就麻了。”
唐子豪闻言将紧张的手松开,手心上有指甲抓过的痕迹。
两人合力打扫了三个小时,才堪堪把寝室清理干净了。
向行,邓智去骚逛;蓝巧巧逃命;姜思远跟女朋友约会。寝室就只留下唐子豪和吕易相依为命。
唐子豪坐在床上,把被单上的星星图案戳了个遍,百无聊赖。手机被搁置在一边,无人问津。
吕易埋头苦练花体字,发愤图强要把法语字母写成花来。
唐子豪自言自语道:“小蚂蚁虽不足为患,但蓝巧巧那厮早晚会被虐,要是被当庭脱了裤子,那可就有戏看了。他好歹是带|把|儿的。”
吕易点点头。
“花钱还命债,我问他钱他还真说,当真不怕我弄死他的。没点门道。”
吕易摇摇头。
“诶,兄弟,你守身如玉也罢了,别守口如瓶好么?不要提醒我成语用错,我需要你开开金口。”
吕易不慌不忙道:“阿杰是我表弟。”
唐子豪虚着眼睛道:“明白,你是要维护内人呢?”
“子豪,他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唐子豪满脸写着“洗耳恭听”。
这个人称杰哥实名为刘杰,是吕易表弟。
活不过十八载,户口本上还是个未成年,然而命运却是多舛。
他有一个弟弟,是他一手拉扯大的。
父母分居多年,但夫妻名分一直挂着。暴躁夫人耙耳朵的人设在这家完全反了,刘杰五岁起就被他父亲摁跪在地上,扯着母亲的头发扔铁链球一样折磨他母亲,还要求他“观赏”。
后来,父亲美名其曰出去工作,实则是给别人当看门狗混日子——哦,这是戏谑的说法,官方说法是保安。
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工地保安。
据说他当了保安,那里就没太平过。
奈何他的小情妇是工地上有名的大姐大,所以没人来招惹他。
小情妇离了婚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以为自己捡了个宝。
去年春节他父亲回家,还特意把这位引荐给了众亲朋好友。
他母亲没有回来,她过年都不会回家。因为刘杰他的死老爹会趁机压榨他的血汗钱,还会发酒疯打他。
刘杰拖着弟弟上了初中,便一个人出来打江山。全身上下只有嘴皮子硬,老板拖欠工资、赖账他也不敢动手,兜兜转转换了n个地方,日子总是紧巴巴的。
母亲原本知情达意,但近年来也被折腾得面目全非,隔三差五电话里催他结婚,刘杰数不清多少次中途挂了电话。
吕易就讲了这些,其间具体没有细说,也不消多说,反正唐子豪左耳进右耳出肯定没听进去。
他多半当故事消遣了。
唐子豪看着白纸上吕易龙飞凤舞的字迹,顿时忧从中来。
“我们寝室,一个学霸,一个计算机大神,一个骗吃骗喝的女装大佬,两个彩票通,我才发现,我原来是最一无是处的。”
“过奖。”
唐子豪翘了二郎腿。
“我很好奇,是什么动力能让你大学刚入学,就把法语自学到条件式的。”
他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圈,认为这个内容应该放在下学期的教学任务中。
吕易抬了抬眼睛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去你妈的,胡说八道。”
“我其实在考虑,你要不要重操旧业?”
“什么?”唐子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床底下那些东西,我看到了,对你很重要吧?”
唐子豪一个枕头闷到了吕易脸上。他一手环住吕易的脖子,禁锢住他。
吕易闷闷地声音从底下传来:“以梦为马……”
“以梦为马,越骑越傻!”
“……”
。
唐子豪把床底的箱子拖了出来,底下有垫块,暂时没有被污染。
“吕易,我现在才发现你属耗子的,偷鸡摸狗,不知道非礼勿视?”
吕易把笔转得飞了起来。
“不知者无罪,再说,我帮你扫了灰,你应该谢谢我。”
唐子豪一改平时大大咧咧的动作,几乎温柔地把盖子掀开了。
“你的梦想很具有典型性,我认识的好多人,他们以前都想当画家。”
吕易瞅了瞅满箱子的风格不一的画道。
这是唐子豪攒了十几年的杰作。从幼儿园的“小鸡啄米”,再大一点画“米老鼠”、“葫芦娃”和“巴啦啦小魔仙”,水彩。
然后是白描的山水,古风人物,建筑。
上了中学,他便自学素描,几年下来,废稿存了几千张,沉甸甸地全都压在箱子里。
吕易当然只是瞥了一眼,并不知道里面全部的内容,只是看见最上面那一张笔拙的绘画,莫名有些发笑。
唐子豪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你想要我去卖画?”
中学期间有美术老师看上他,有意愿拉他进班,只是碍于诸多原因他还是拒绝了。
他的功底可能足够PK学校美术特长生中的佼佼者,但是想靠这个来吃饭还暂时是白日梦。
吕易指着教材道:“习惯改变发音,现在这两个元音在这个单词中,不做区别。再一,电视剧里被用烂了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并不是我们惯常理解的意思。”
唐子豪踹了一脚他的臀,喝道:“天杀的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
“所以说,两个不一样的东西,并非没有交集。改变你对某些事物的看法,到时候说不定会殊途同归,得到你原本想要达到的效果。”
“……”
唐子豪默默地拿起了手机,分享给吕易一个不良网站。
“兄弟,我觉得,你迫切需要一点荷尔蒙。这卷纸交给你了,去厕所好好爽一把吧,别在这里瞎bb。”
吕易眉头抽搐几下。
“这种粗制滥造的视频,也值得看?”
“哟嚯,不得了,难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