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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睡我上铺的老攻-第20部分

小说: 睡我上铺的老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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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挺有骨气。”男人蹲下来,用手捏着他的脸蛋,“你还认识我吗?唐、子、豪。”
  “……”
  “年轻人记性不太好啊。”
  小孩胳膊肘往外拐,自告奋勇地把唐子豪护在了身后。
  “你给我让开,小子,我有话要问这位哥哥。”
  唐子豪确实搜索不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影像,要是纯靠猜,他应该和仲二脱不了干系。
  他招惹过的人,十有八|九要么就是被仲二他们干下了,要么就是仲二那群人。
  “你是谁啊,大叔?我跟你什么深仇大恨。嘶——”
  “不是你。”
  他自顾自地站起来,唐子豪做好了听他瞎bb的准备。
  “那是仲二?”
  “正解。”
  “……”
  唐爸不淡定地从地上挣了起来:“唐子豪!小兔崽子又出去闯什么祸!”
  他认为不管怎么样,仲二这个人应该是从几年前就在他们的言语里销声匿迹的。
  唐子豪也回答不上来,他能怎么办?他连仲二那小子想干什么都不知道呢。
  男人一下子把唐爸摁趴了下。
  说起来,原帮主一手兴建起来的“丐帮”,原本是出于仲二。
  那时候,仲二一边表现得自己与世无争,一边与帮主打好了关系,狐朋狗友之间说几句空泛无边吹嘘的话语,偶尔用酒肉加持,一来二去,在他嘴里就成了“情同手足”。
  仲二巧妙地把帮主地帽子戴在了他头上,又用了些手法助他架高了些,这样别人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永远不是他,他只是一个给别人打下手讨吃喝的狗而已。
  而帮主,天南海北结梁子,在圈内打出了一片天地,也招惹了诸多是非。
  他自己不可一世,顺便也把仲二的风头挡上一挡,衬得后者越发微不足道。在他眼里,仲二是个胆小怕事、俯首称臣的狗,也是他明面上知心换命的兄弟。
  其他人看来也差不多,反正对于仲二这号人物,他们不是直接跳过不论,就是嗤之以鼻。
  只是恰好相反,他才是幕后主导大权那个,而帮主其实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仲二心里有个记仇的小本子,谁欺负他,他看谁不惯,便会在上面记上那人一笔。日积月累,仇恨多了,越发将他的性子磨砺得更加深不可露。
  刚进组织的新人都知道:仲二是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眼镜狗,只会站着看别人打,隔岸观火,从不出力。
  如果帮主是个打天下的大将军,他就是个不要二五的军师。他只有一肚子空泛的理论,却吝啬真枪实弹跟别人干。
  只是那时帮内极少数人的理解,外人肯定不会把他们比作将军军师,那群玩意儿又臭又硬,最多只算搅屎棒子。
  这样一来,基底有了,再加上神通广大的晕轮效应,帮主和仲二的反差急剧拉大。
  一个飞天遁地、鹏程万里,一个畏首畏尾、趋炎附势。
  他们对于后者过于冷漠,以至于甚至不知道他的底细。
  甚至连他的名字,唐子豪到现在都不知道。
  

  ☆、天选之子

  神龙见首不见尾,非仲二莫属。
  唐子豪现在才奇怪:怎么叫了这么久仲二,都没纠结过他的真实名字?
  能隐藏得这么好,想必不是什么善茬。
  归根结底,帮主只是他的替死鬼。那些约架或是被约架的人,永远只有一个身份——仲二所谓的仇人。
  帮主是他的工具,锋芒毕露,而他是黑暗里不动声色排兵布阵的大boss。
  唐子豪听他讲完,只是稍微错愕,终归不是他太难理解,他脑子毕竟还能转得过来。
  唐爸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什么跟什么?移花接木?借刀杀人?新三十六计?
  男人踹了下唐子豪:“嘿,手还行吗?”
  “死不了,老鬼,你到底要说什么?你跟那人有什么关系?你到底谁啊?”
  唐子豪三句话喘了三次,疼痛使人短气。
  男人把刀子掷在地上。
  唐子豪:“???妈的,你不告诉我,想要老子自刎?什么年代了……”
  “闭嘴。”男人沉声道:“我又没想杀你。”
  唐子豪:“……那你想干什么?”
  “怎么,听完故事不捧场?废什么话,当然是酒钱咯。”
  “……捧人场行不行?”说话间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唐爸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在作死,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他到了没钱买酒的地步,怎么说也不会腆着老脸用刀为难一个孩子。
  而如果真用刀了,那一定是走投无路,不给钱,那就只有给命了。
  唐子豪不懂悬崖勒马,他却不可能听之任之。要是儿子被打成一个半残,他往后的生活费向谁讨去?
  “我有钱。”
  唐子豪见老爹妥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男人的脸变得比跑马灯还快。前两分钟把他往死里整,现在心平气和地向他索要钱财。说不定他拿到了钱,下一刻就会跳起来把他捅得数十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后来的情况有些太顺风顺水了些,男人没有以刀相逼,拿了钱支使着两人走了。
  他最后按着唐子豪的肩膀交代了句:“你敢报警我让仲二来搞死你。”
  唐子豪不酸不苦道:“不用了大哥,你一个人就够让我死八百次了。”
  他嘴里还剩下半口气,奄奄一息,他估计自己的手已经肿成狗熊臂了。
  男人最后附在他耳边来了一句:“小心点仲二。”
  “好嘞,谢谢提醒,我可谢谢你了。”
  出了巷子,周围豁然开朗,出来是一座通体白色的大桥。桥上人员往来,相连街道上的火锅店里蒸腾着雾气。
  人们的声音在唐子豪耳朵边挥之不去,嗡嗡的像蚊子一样。
  唐子豪:“家里的座机打了没有?”
  唐爸:“打了,还没,没人接。二娃,你的手要不要去看不看?你看这——”
  手上的绷带被肿胀的手撑了起来,撑成一个极不和谐的弧度,唐子豪没空管自己肉|体上的破事。
  他把腰靠在了桥上。
  “我去,你们真的是。你们一个个,真的是要气死我。”
  冬日暖阳渐渐被云层遮蔽,唐子豪蓦地眼前一黑,被重力带到了地上。
  。
  。
  “宝贝,轻点……”
  “嗯,我爱你,我爱你……”
  唐子豪是被床摇醒的。412寝室,这里他死都记得。桌上的闹钟显示今天的时间——2012年10月14日。
  唐子豪:咦,我不是在街上?我……
  他检查了自己一圈,才发现——妈的,我又回来了。又是这个操蛋的夜晚。
  他的断手自然也恢复了,活络络,舒服多了。
  只是床上那两个还没有罢休,一个歇斯底里淫|叫,另一个……简直不可描述。
  寝室里除了他们三个,该走的都没有留下。
  天道好轮回,唐子豪得出一个铿锵有力的结论——我怎么都死不了。
  或许他就是天选之子,命中注定要永生永世享受生存的权力。
  想到这里,他鬼使神差地站在床沿上,轻车熟路地摸下来一卷纸,然后眼不见为净地进了厕所。
  等到里头好像消停了,他才几乎是撑着地,把蹲得生麻的脚给挪了出来。
  电炒锅搁在阳台的电磁炉上,里面还有没处理干净的火锅底料炒饭。
  他暗自嘲笑自己口味清奇,一边回味着自己这可遇不可求的经历,不知道这算不算中途易辙。
  本来左右支拙,现在一身轻松,蓝巧巧的柜子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够他在床上瘫一周,手机电脑的电量是充足的,打发时间绰绰有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开心不起来。
  拼死拼活地把那些破事生拉硬拽到一半,突然就强制性被拉回来了,怎么说都有点不甘心。
  思前想后,他还是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唐妈,除了这个声音还有唐爸摔酒瓶的声音。
  唐子豪就着性子把他那混蛋老爹骂了一通,又和老妈胡诌几句,马马虎虎挂了。
  还好,回来了就好,没有谁走丢了,就好。
  上铺的哥们入睡极快,眼下已经呼噜连天了。
  他抱着好奇的心态,掀了掀被学姐胳膊压着的被子,发现她胸前一张熟悉却不太讨喜的面孔。
  一分钟后,唐子豪面有菜色地从四楼翻墙下楼。
  就翻墙下楼这这一招,唐子豪是XX校祖师级别的人物。
  中学时期夜里发癫睡不着,就约着几个哥们翻墙出去黑网吧,黑网吧环境不太好,机子不太上手,但是便宜,一宿只要几块钱,而且有免费的水喝。
  唐子豪不打网游,只是用电脑搜一些去不了那些小混混法眼的图片视频瞎看,而且看得稀松二五眼,什么套路也没看出来。
  男女主的情愫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好像是编剧可以营造感情线而凭空画出来的,前不着村后不搭调,没有屁意思。
  但今天他不是奔网吧去的。
  他绕过了寝室楼,踩着碎步下了数百步阶梯,来到了所谓的图书馆。
  图书馆已经关门了,他把脸贴在单向透视玻璃上往里瞅。
  好一阵他才借着不敢恭维的视力,从一团漆黑之中发现了一个异样的身影——吕易。
  他的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微弱的光,勾勒出他的一点轮廓,不过一点也足够美了。
  这厮对于学习从来一丝不苟,到了挑灯夜战的程度。
  唐子豪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在玻璃上一下下敲,迫切想知道那只书虫会不会分神听到,看他一眼。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愚蠢,外面这个望眼欲穿,里面那个心无旁骛,最后的结果是无济于事。
  深秋了,晚风又冷又干,唐子豪万念俱灰地靠门坐下来,用手把膀子上的鸡皮疙瘩搓下去。
  第二天五点钟,天刚擦亮,开门的图书馆管理人员才把他叫醒了。
  她提着一串钥匙不客气道:“这里是你睡觉的地方吗?”
  唐子豪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喷嚏,瞬间睡意全无,摆出一副立正稍息向前看,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靠谱来。
  那阿姨一看他冷成狗还假装正经的样子,憋着笑意把门开了,又风驰电掣地去里面安排了些什么。
  之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吕易和唐子豪对视着走到了一起,呼之欲出的笑意被一脸的“岂有此理”给压了下去。
  吕易咳嗽两声,声音果然哑了。
  “你怎么在这里?”
  “寝室被一对狗男女占了,我有点恐慌,怕被殃及。”
  “什么狗男女?”
  唐子豪被问得语塞,总不能告诉你有一男一女在你床上亲|热吧?
  按照历史的发展,吕易只会若无其事地换了床单,并不会动怒或者面有不爽。只是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唐子豪还是觉得有点难以开口。
  唐子豪:“那啥,呃,吕易呀,你的床被人污染了。”
  “哦。”他回答得风轻云淡,好像事不关己。
  唐子豪:“……吕易,你他妈就是缺心眼。”
  “没事,洗洗就是。”他整了整领子,“慢点走。”
  唐子豪回过头,才发现那双望着长梯的眼睛几乎是忧愁的。
  “等我有钱了给你修电梯,让你天天坐电梯回寝好不好?”唐子豪戏谑道:“吕易,我总觉得你对电梯有执念。”
  “没,我就是,对楼梯有阴影而已。”
  唐子豪正待接话,对面一个身穿大红色运动服的男生突然跌跌撞撞地抱着一摞书,来到他面前跟他撞了个满怀。
  他伸着正要捡书的手蓦地在空中一滞。
  好巧不巧,吕易床上那个——徐红。
  不晓得他是犯了哪门子的痴走错了寝室,在上面折腾了半夜,此刻恐怕是惊慌失措又无地自容,才显得烟急火燎以至于把书都打翻了。
  可话说回来,他平时地表现也八|九不离事,永远给人一种赶时间的夹尾巴狗的印象。
  他冷漠了一次,熟视无睹地站起来走了,吕易斟酌片刻,还是在“跟着唐子豪走”和“帮人捡书”之间选择了后者。
  “呵,挺乐于助人。你帮他去吧,吕易。”唐子豪的声音微不可察。
  等到吕易这边处理好,又听徐红给他连声道谢,他才发现唐子豪已经不见了。
  邓智一干人就着凌晨的冷风赶回了学校,此刻正在寝室呼呼大睡。
  唐子豪朝那扇吹灯拔蜡的门上飞起一脚,利索地结束了它的门扇生涯。
  他并没有打算去上课,即使今天是周一。这些他都经历过了,课该上的也上过了。要记过也没问题,反正只要再死一次什么条条款款小惩大诫也如同打了水漂。
  他前所未有地有这种一种感觉——不怕死。
  反正死了都能活过来,老是重复同样的事有什么意思?
  吕易踩着门板进来了。
  唐子豪还记得他吃里扒外帮徐红捡书的光荣事迹,把头蒙在被子里没有理他。
  吕易迟疑了一会儿,默默走近了。
  “子豪,我们……”
  “又是这句,”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声音,“你要转班了,请我吃散伙饭是不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双更打卡,大家生活愉快鸭!
明天要上课的我假装很快乐:…)

  ☆、心有辽原

  “号外号外,C外特大新闻,新鲜出炉的大新闻,谢小主儿,报纸两块钱一张。”
  唐子豪躺在公园的椅子上,嘴里叼了根吃剩一半的糖葫芦,一脸菜色地荡在满肚子坏水。
  他对身旁的邓智道:“向行那小子,又出去丢人现眼了。喂,向行,给我过来。过来。”
  向行成功推销出去一张报纸,屁颠屁颠捞着半人高的一摞,跑过来了。
  “你抽什么风?”唐子豪虚着眼睛,“什么半古不古的叫卖,狗屁不通的,你是出来卖东西吗?我看你是来唱戏来着。”
  “唐哥,看看。”他自然而然地把手送了出去,下一刻却被唐子豪一点情面不给地拦截下来。
  “这油墨味熏得我眼睛疼,你小子给我拿开点。”唐子豪说完配合手上动作,拿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整张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嫌弃”。
  邓智木头似的把眼神放在了手机上。
  唐子豪直接忽视了他,色厉内荏道:“什么鬼?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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