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除我的粉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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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行川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性情大变、跨坐在他身上的施屿……昨晚赵行川也失眠了,他思来想去,只能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施屿喜欢他。
平时强忍着不说,甚至还故意针对他,这些都是为了掩饰。而昨晚呢,乃是情难自抑,赵行川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心说:没想到施屿还是个死傲娇。
别看赵行川平时表现的似乎挺成熟,但这货毕竟还是个刚满23岁的二逼青年,拥有着深藏不露的迷之自信和骄傲——觉得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如果不喜欢,那只可能是他不了解自己罢了。
隔壁的女演员柳姝旎早就感觉到他的目光,由于情绪作祟,厚重的粉底液都遮不住她脸上的绯红。又过了几分钟,该女演员终于忍不住了,她娇滴滴地开口问赵行川:“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柳姝旎就是昨天被蟑螂直接撞击脸部的那位倒霉演员。赵行川向来待人亲切有礼貌,在圈子里名声特别好,所以哪怕柳姝旎年长他两岁,对他也还是有点意思的。特别是昨天赵行川帮她抓了蟑螂后,她对赵行川的印象就更好了。
“阿,你在问我?”赵行川有点恍惚。
“是啊,我问你为什么一直看我,我脸上有什么?”柳姝旎又问。
赵行川心不在焉地回答:“韩式假翘鼻还有……韩式三点?”
柳姝旎一张姹紫嫣红的脸顿时就开败了,成了颓靡的枯绿色。赵行川看见对方的脸色,这才觉察到自己今天的智商罢工了,他连忙往回找补道:“我是在……开玩笑,抱歉,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有点词不达意。”
此时孙星宇却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行川哥,没看出来,你比施屿哥还毒哈哈哈哈,魔鬼本鬼吧?”
他的化妆师则眼疾手快地堵住了他的嘴,缓解尴尬道:“您不要说话了,我要给您涂点唇膏润润。”
与此同时,赵行川透过柳姝旎的镜子看见施屿忍俊不禁地弯起了嘴角,他是微微偏着头的,所以赵行川能看见他的半张脸。
原来这个人,并不是不会好好笑的。昨天晚上也是、今天也是,都是和赵行川印象里不一样的施屿。
徐导背着手走进化妆间,看起来精神很好:“大家准备好了没有?今天的取景地就在附近,导演组昨晚连夜把场地布置好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把拍的照片给一众演员看:“你们看,不错吧?”
大家都很热情地应和。
“对了,忘了提醒大家了,除非拍摄必要,大家没事不要一个人去山上。这里虽然山清水秀,但是之所以没有什么人来旅游,就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山上有挺多危险的地方,之前这里就死了不少旅友。”徐进收起手机,正色道,“导演组带大家去的地方都是比较安全的,大家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往林子深处走,知道吗?”
众人纷纷点头说好。
“你们如果好了,就先过去,早点到早点熟悉一下场地。”徐进一边说,目光一边瞥到施屿和赵行川身上,“施屿、行川,你俩怎么隔得那么远?明天坐一块吧,你俩在《见鹿》里演的可是知交,现实里也要培养一下感情吧?以后演得才生动。”
赵行川假笑道:“坐不坐一起,我们关系都很好,谢谢徐导关心。”
“这样吗?”徐进沉默半响,然后碰了碰他的肩膀,“那就好。”
徐进走后不久,赵行川和施屿一前一后起身。赵行川离门近些,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的脚步比施屿慢了一倍,所以两人几乎是同时挤过了化妆间那个小小的门框。
赵行川的手臂撞到了施屿的手肘,对方冷冷地偏头扫了他一眼,然后说:“眼睛如果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这是在阴阳怪气嘲讽他没长眼,赵行川咬牙切齿地想,真是错怪了这个混蛋,施屿还是自己印象中的施屿,没什么不一样的!
这天设置的拍摄任务,大家都完成地非常顺畅,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计划中一天半的量。徐导也不惊讶,来到他组里的演员,一开始拍戏的热情都很高,到最后就会渐渐弱下去,不过他有的是办法把演员们的心态逼进即将高考的紧张感里去。
“今天大家都表现的非常好,希望你们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徐导微笑着说。
此时的施屿几乎听不见他说的话,脑子里的两个人格在发疯似地争吵,最后那点戏份,施屿是强撑着演完的。徐导也看出他状态不佳,于是把收工的时间稍微往前提了一些。
“怎么了?不舒服?”
叶伟小声问。
施屿又揉了揉眉心:“他们又不安分了……”
走在他们后边的赵行川隐隐听见了一点声音,他有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不安分……
谁不安分?
第9章 偷亲
不等赵行川细想,拎着包追上来的江心洋就打断了他的思路,她一边喘气一边问道:“你怎么自己先走了?”
“刚刚找不到你,去哪了?”赵行川见施屿三人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于是干脆就不刻意去跟上了。
“我走前不是和你说了,我去拿包吗?”江心洋的语气带着严肃,又不乏疑惑,“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什么原因?”
赵行川刚才拍戏的状态也不如昨天好,和施屿正面的对手戏,他一共被徐导喊卡了四次,这几乎算得上是赵行川演艺生涯中的一次巨大败笔了。
赵行川脚步没停,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就要消失不见的施屿的背影上:“你觉得施屿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江心洋不明所以,于是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干嘛?”
“他……昨晚他突然带酒来了我房间,喝了几口后,就问了我这个问题。”赵行川说。
虽然江心洋的年龄比施屿都要大上半轮,但听到赵行川的这一番叙述,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你确定不是你把梦和现实混淆了?”
“我确定。”赵行川说,“我今年二十三,又不是两、三岁。”
“天。”江心洋仍处于震惊之中,“还是施屿主动的……他还说什么做什么了?”
赵行川的嘴角抽了抽:“我不太想说,但是你也不要多想,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江心洋:“施屿更不像。”
“他还说他喜欢我。”赵行川接着道,表情有点忧郁。
江心洋:“?”
她刚刚才缓和下来的面部表情顿时又崩了,江心洋吃惊地问:“真的?”
赵行川:“really真,他亲自说、我亲耳听到的。”甚至现在还在赵行川的脑子里回荡。
两人一起瞪着眼聊了一路,最后除了可能是遇到了超自然现象,其他什么结论也没得出来。
末了江心洋还提了几句:“施屿什么意思我不清楚,但是你。行川,你是个成年人了,我也不排斥你的小众性取向,有些事吧,多想少做。”
江心洋说着顿了顿,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比较合适。她能接受赵行川的小众爱好,不代表她能接受他再从小众爱好里挑出个最冷门的……
毕竟赵行川自出道以来,就资源、粉丝等各方面,都和施屿牵扯不清,导致两人反目成仇,就连双方的经纪人关系都很差。和这样的对家搞在一起,那叫什么事?
“我知道。”赵行川说,“好看的人我见的还少吗?就施屿那种只空长了一张好皮相的人,内里什么臭脾气……”
江心洋脱口而出:“话别说的太满。”
赵行川耸了耸肩。
凌晨一点三十五分,赵行川摸着黑出来上厕所。
片刻后,赵行川抖了抖手上带着洗手液微弱香气的水,然后一点点在纸巾上抹净。接着他轻轻推门走出去,正打算回房间,却见余光中有个人影略过,赵行川的睫毛微微一动——
走在黑暗中的那个人,是施屿。
这么晚了,穿着一身睡衣,他想去哪?还是说……这个人,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怀着一种一言难尽的好奇心,赵行川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夜色清朗如洗。
夏将至未至的夜里,四下浮动着微凉的风与青草香。最近几日的气温不低,所以到了晚上,就可以在山上的草堆里看见若隐若现的萤点,是可与天上星辰媲美的光亮。
施屿一步步向林子深处走去,几乎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赵行川讶异于他连手电都不开,就能在深林里摸瞎走这么久。同时间,他又点了一下手机屏幕,借助那点薄弱的光源往前走。
因为该森林弯弯绕绕,赵行川好几次都差点把施屿跟丢了,不过随即他又一次一次地跟上了。
等到赵行川再次见到几分钟前才见到的那颗横躺在地上的枯木时,赵行川才意识过来,施屿很有可能已经迷路了,现在在带着他一起绕圈子。
方才醒来的施屿发现自己正孤身一人,在密林里茫茫然走着。猜到来龙去脉后,施屿恨不得把林宙拎出来捶上千遍万遍,可恨副人格没有实体。
他天生方向感就不强,再说现在夜黑风高,他又处在一片极易迷失的森林里,连手机都没带……
就在施屿万分苦恼的时候,紧跟在他身后的赵行川突然出声:“我说施先生……”
施屿被他突然钻出来的脑袋和不小的音量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几步,赵行川也在同时间内跟了上去。
越往后,土壤就越松软……突然间,施屿感觉到靠后的那只腿踩空,出于求生本能,施屿飞快地抓住了赵行川的衣服,赵行川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便随着施屿一并向下倒去——
坑内,两人都摔得七荤八素。
赵行川抱了一只手肘站了起来,然后打开手机手电筒,环视了一圈坑内的情况。
这个土坑挖的很深,看起来像是村里猎户在山上开的洞,坑里有些许积水,看起来有些泥泞,所以赵行川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来,也只是蹭破了一点油皮。
赵行川的目光又落到了角落里堆积在一起的竹子上,每根竹子都被斜削过,现在看起来也依然很锋利。
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暗暗吐出了一口气,若是这些竹子没被拔除,他们今天大概就要丧命于此了。
施屿的痛觉逐渐开始醒寰,方才林宙占用他身体时,仿佛是没有知觉的人一般。他的小腿上一片被枯枝杂草划伤的痕迹,两只胳膊的情况倒是稍微好些。现下施屿只觉得浑身都疼,想把林宙捶死的想法也依然哽在他心头。
赵行川看了眼手机,没信号。
接着他又看了眼也一样一身狼狈的施屿,然后把自己被扯得松松垮垮的衣襟一拢,声音有点闷:“你大半夜来这里干嘛?”
“你大半夜跟踪我干嘛?”施屿反问。
“……”赵行川一时哑然。
施屿来这的目的明显不纯,但赵行川尾随仇人的行为显然也正常不到哪里去。两个“动机不纯”的“嫌疑犯”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尴尬地转移开视线。
这坑其实还没人高,赵行川稍一使劲,就爬出去了。借着月光,他隐约看见施屿身上有很多伤口,于是在他往上爬的时候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拉他一把。
不料对方根本不领情,施屿只淡淡地扫了他以及他的手一眼,然后宁愿撑着有些滑腻的土地,从坑底上来了。
赵行川尴尬地收回手,恨不得自己这只手没伸出去过。
“走吧,试试能不能走回去?”
赵行川看了眼手机,上边显示的时间是4点29分。
施屿倚在一颗树上,平静地问:“你能分辨的清楚,我们是在往回走,而不是越走越深吗?”
“也是。”赵行川自认倒霉,然后在施屿旁边的那颗树下坐下了,用讽刺的口吻说,“说不定还能踩到一个捕兽夹,那就很幸运了。”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一直在提醒,说山上怎么怎么危险,丛林深处还有大型野兽。所幸他们现在还不算在太深处,待在原地别动反而比四处乱走要安全。
“等天亮了再走,到时候好认路,这里的树又密又高,看不见星辰。”赵行川自言自语地说完,随即他又同施屿搭话,“你怕蛇吗?徐姨说这里会有眼镜蛇。”
施屿坐在原地不说话。
他微微抬头,浓密的树叶把天空遮盖地严严实实,他几乎看不见一颗星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施屿问意识里在装死的林宙。
大半夜孤身一人来到深林中……是想让他死吗?这个念头一出,便被施屿否定了,自己的身体也是他的人格的载体,如果自己死了,他也会消失。
那么,如果他一早就发现赵行川跟上来了呢?
施屿的眼神黯了黯——林宙想杀的,从来都是赵行川。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甚至可以把他们共同的身体都赌上。
“你很难过,是因为清楚我想杀掉赵行川吗?”意识里的林宙突然出声,“所以你喜欢他,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施屿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的确很难过,不过不是在担心赵行川的安危。
林宙不解:“你笑什么?”
“林宙陪了我21年,我难过的是今天,他死了。”施屿淡淡地说。
为了保护他而生的人格,如今却要亲自伤害他,从这份保护变质的那一刻起,林宙便不再是施屿心中的林宙了。
林宙听完,反而勾了勾嘴角:“或许你说的对。”
赵行川原本正靠在树上放空,心里却时不时飘过施屿的脸和他身上那些密布的小伤口。又想到他方才掉进泥坑,伤口上定然会蹭上一些泥土……
他摸出了自己睡衣口袋里的一包手纸,因为洗手间里的纸不经擦,用来擦湿漉漉的手的话一擦一手渣,所以赵行川拿了自带的纸。
“唔……那什么,我这有一包手纸,你要么?”赵行川把纸递给他,“伤口要是感染了,不容易好,以后也容易留疤。”
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太过友善,赵行川又补了一句:“到时候影响拍戏,浪费大家的时间。”
施屿接过了手纸,良久,才吐出一句:“谢谢。”
“你为什么要来这?”赵行川顿了顿,又道,“来寻死吗?”
“我还不想死。”施屿回答,“你就当我是梦游吧——那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