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除我的粉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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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叶伟高了半个头，叶伟只能红着眼仰视他：“那施屿现在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我已经和你解释清楚了，这具身体是我们共有的，我也有权使用。还请你松手，我要去吃早饭了。”施屿一字一顿地说。
　　叶伟还是没松手，施屿一使劲，就挣开了他的束缚。
　　叶伟一时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施屿……那真正的施屿会不会永远都回不来了？
　　“那你叫什么？”叶伟突然开口问。
　　“陈星远。”对方淡淡开口，似乎是觉察到叶伟的情绪不好，他还是多说了一句话，“施屿还活着，林宙暂时还打不过他，待会……可能等他好一点了，就会回来的。”
　　叶伟有点恍惚：“行。”
　　陈星远说完就下楼吃早餐了，因为预定今天就要杀青，所以今天的早餐比以往还要丰盛不少。
　　这个人格比另两个都要爱吃，可惜施屿平时要注意控制体重，再加上他本来也不喜欢油腻的食物，所以陈星宇馋了好多年，施屿也没满足他。
　　他很自然地坐到了赵行川旁边，然后夹了一块玉米烙放进了赵行川的盘子，眼睛里的崇拜的感情都快要溢出来了：“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
　　“谢谢……”赵行川假笑了一下。
　　众人：……
　　就连情商一直都不太高的孙星宇都看出了不对劲，他看看赵行川，又看了看施屿：“今天是不是有直播，摄像头在哪呢？”
　　陈星远对他们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丝毫不在意，他只顾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以及往赵行川盘子里堆食物。
　　“够了，谢谢。”赵行川一言难尽地看着施屿，“不用给我夹了，我早上吃不下那么多。”
　　陈星远这才停止了往他盘子里夹东西的行为。
　　眼看着今天就要杀青了，众演员虽然集体对施屿做出了“中邪了”的心里评价，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们的工作只是好好拍戏，让《见鹿》成功杀青而已。
　　至于施屿和赵行川这种大佬，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担心。
　　————
　　赵行川非常头疼。
　　因为今天的施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直黏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像“超喜欢”和“爱”以及“崇拜”这种词他在粉丝嘴里听到过无数次，但也不及施屿一次的杀伤力大。
　　赵行川只要一想到这种话是从施屿嘴里出来的，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但是他身边这货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对他诡异过头的热情的抗拒，不仅和他一起吃早餐，一起去拍摄场地，化妆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甚至还要和他一起去更衣室！
　　“行川，你不介意我和你一起换衣服吧？”陈星远顶着施屿的脸，眨巴眨巴那双清澈的桃花眼，“其他更衣间里都有人。”
　　介意！当然介意！赵行川欲哭无泪地在心里回答，但是现在这里还有不少人，他温柔的人设不能崩，而且这里的更衣室都设置的比较大，可以容的下二三个人。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对陈星远说：“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谢谢，行川你真好！”陈星远抱着戏服，脸上一直挂着那张和施屿格格不入的笑容。
　　还没等赵行川来得及转身，施屿就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薄衬衫给脱了，露出了一身精瘦的线条，他的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肋骨下有一串并不十分明显的肌肉……赵行川看得呼吸一滞，鼻腔里隐隐有湿润的念头。
　　“那个……”赵行川的声音有点闷。
　　“嗯……”陈星远发现自己的视线渐渐无法聚焦，几秒钟后，他就被施屿本尊连拎带踹，丢回了意识中。
　　抢回身体的施屿对上一脸尴尬的赵行川，施屿的嘴角抽了抽，接着一脚踹在赵行川的小腹上。
　　赵行川后退了两步：“你又发什么疯呢？”


第13章　杀青
　　施屿扯起衣架上挂着的戏服，沉默地将上衣先穿上了。赵行川很快发现，这人的眼神一改方才的活力与明朗，眼底只剩下了抹不开的疲惫。
　　他看了赵行川一眼，然后不轻不重地开口：“抱歉。但你可以出去了。”
　　“刚刚是你黏着我非要和我在同一间的，其他人也看见了。”赵行川有点窝火，咬字清晰而严肃，“就算你讨厌我也不必这样整我，你这算什么？有本事打一架。”
　　哪怕他们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但两人从来也没想过用“打一顿”和“吵一架”这种行为来解决，毕竟作为公众人物，要是被拍到了照片，这个代价可就大了。
　　因为自己的原因，的确给赵行川带来了不少心理刺激和麻烦，所以施屿也不再嘴硬，转而认真地说：“如果你感觉心里不平衡的话，可以踹回来，我不躲。”
　　其实施屿刚刚并没有下很重的脚，赵行川也不是想为这举无轻重的一脚讨个说法，只是疑惑，疑惑到了极致，也就激发了愤怒。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变得不对劲。刚刚那个人，除了长相，没一处和你相似的……”
　　施屿背过身去，和赵行川相互背对着对方换戏服，他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冷淡，反而带上了点局促：“我刚才……都说什么做什么了？”
　　赵行川：“你真的想知道？”
　　施屿犹豫了一会，但还是点了点头。虽然确定以及肯定陈星远这货给他做了一堆丢人事，但施屿还是很想知道，他是怎么丢自己的脸的。而且对于主人格来说，掌握副人格的行事风格也很重要。
　　毕竟他也不确定陈星远会不会倒戈……和林宙联手对付他。哦，还说不上是倒戈，毕竟陈星远也从没表明他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你和我表白了半个上午，内容大概是‘我超级超级喜欢你，‘行川，我是你的粉丝’，‘多吃点这个好吃。’‘赵行川，我……’”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施屿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陈星远这货真的蠢得超乎他的想象。
　　赵行川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半开玩笑地问：“你这是不是精神分裂？几个人格相互切换的那种？”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是没想过会获得肯定回答的，一方面是因为赵行川也只是猜测；另一方面，依照赵行川对施屿的了解，这货哪怕真的有病，告诉全世界也不想告诉他。
　　但是出乎赵行川意料的是，施屿居然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是多重人格。刚刚那位叫陈星远，是你的粉丝，至于那两天晚上……都是一个叫林宙的人格，他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并且对你怀有极大的敌意，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离你远点，是吗？”赵行川问。
　　施屿垂下眼：“是。保持距离，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如果你不希望摊上麻烦的话……”
　　没等他说完，赵行川就打断他问：“那你故意和我不对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施屿很想吐槽一句：你心态可真好。但他并没有这么说，反而将讽刺的话又咽了回去，“你也可以这么想。”
　　“哦。”赵行川的心情莫名好了些，旋即他想到了一个问题，趁着施屿现在好说话，于是他连忙问，“那你打算拿林宙怎么办？那个想杀死你的人格就是他吧？”
　　赵行川的印象还特别深刻，当时施屿在厕所里一边挣扎一边把自己往死里掐，那个画面可不好玩。
　　“我不知道。”施屿在更衣室的小凳子上坐下了，赵行川第一次见他露出了这种疲惫又脆弱的表情，“关于他该不该被留下这个问题，我没法决断。”
　　赵行川嗓子有点痒，轻咳了几声后，他开始客观地分析：“既然他可以控制你的右手，而且有不好的想法，那这个副人格的存在显然十分危险，说不定下次你的右手就会握上一把刀，然后——”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也许吧。”施屿揉了揉眉心，有点不耐烦，“不过他现在应该不会这样做，毕竟现在我们是命运共同体，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那万一他也不想活了呢，如果那天晚上我们掉进的是一个未经拆除的陷阱呢？你在之前知道哪个猎坑是没有危险的吗？”
　　施屿默然。
　　赵行川：“他已经威胁到了你的存在，所以我建议你选择抹去他。当然，你也可以把我的建议当做放屁，我只是提出我的观点而已。”
　　施屿的演技与各方面都很优秀，赵行川对他也有欣赏之意，无论如何，至少他并不希望失去这个同事。
　　“或许……”施屿开口。
　　赵行川截口打断他：“所以其实你已经做好决定了，不是吗？当你提出一个问题，并且给出两种选择的时候，如果有人建议你前者但你一直不停的反驳，那么你的心显然倾向于后者。”
　　施屿不作声了。有时候，局外人反而比当事人看得要清楚得多。他自懂事起父母就已经离异，作为他监护人的父亲一年回不了几次家，而母亲自从有了新的家庭后，就把他这个儿子抛之脑后，干脆连电话都不给打了。
　　在前二十多年孤独的生命中，林宙永远倚在那儿微笑地看着他；在他疲惫至极的时候，林宙也会给他一个有如实质的拥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他陪了我二十多年，要是你，你能下得了手吗？”施屿突然问。
　　赵行川拉开更衣室的门，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这句话，你不如去问问那位叫林宙的，听听他是什么回答。”
　　赵行川的答复可谓是一针见血，但这些道理，施屿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循着这个思路去决定林宙的去留罢了。
　　“既然不打算立即解决，那就先别多想了。今天的拍摄不容出错，否则又要延长杀青时间了。”赵行川说完这段话，就先出去了。
　　施屿恍惚地点了点头。
　　其实赵行川，好像也不那么讨厌……他坐在那好一会，然后才起身，眩晕感带来了片刻的黑暗视野，施屿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走出更衣室，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对方在看见施屿时还有点惊讶：“施屿哥？你怎么了？”
　　孙星宇发现施屿双目无神，眼神也没聚焦。但施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事，刚刚恍惚了一下。”
　　“要不要去量量体温？周云姐和行川哥那有带体温计。”孙星宇飞快地伸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又比对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温度，“好像有点发烧，难怪你今天这么奇怪。”
　　赵行川正在不远处和一个演员寒暄，但注意力始终飘在施屿这里，看见孙星宇的动作后，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一点低烧，喝点水就好了。”施屿说。
　　赵行川向他们走了过来，然后把泡了冲剂的保温杯递给了施屿：“刚刚让我助理冲的，板蓝根，喝点？”
　　施屿接过来：“谢谢。”
　　孙星宇的目光在那个保温杯上停留了一会，接着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问：“施屿哥，等杀青后我想请你吃顿饭，你可以来吗？”
　　“不好意思，你施屿哥已经和我约好了，《见鹿》杀青后就去参加一个综艺节目，这么久没在媒体前露面，相信你施屿哥的最近档期也排满了。”赵行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只是这几天受了凉，没事总爱咳几声。
　　施屿很轻地一挑眉，他和赵行川可没有这样的约定。
　　“施屿哥，是这样的吗？”孙星宇失望地问。
　　虽然赵行川是在胡说八道，但正好给了施屿以方便，哪怕赵行川不说这番话，施屿也是要拒绝孙星宇的。这小孩，施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自己都表现得这么冷淡了，他还能眼巴巴往上凑，这不找虐吗？
　　“嗯，他说的对。”施屿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这种药剂不苦，但显然也不太好喝，施屿喝了几口，就把杯子给盖上了。
　　“这样啊。”
　　等孙星宇走远后，施屿把保温杯塞进了赵行川怀里：“我们什么时候约好了？”
　　“那我也没给你写过那张卡片吧？”赵行川揶揄地偏头向施屿，“今天就算扯平了。”
　　“我不是说——离我远点吗？”
　　赵行川勾了勾嘴角：“我不。”
　　“为什么？”
　　“找虐。”
　　施屿：“……”
　　这位小同志的脑子显然也不比孙星宇要好多少……
　　傍晚4时20分，《见鹿》成功杀青。
　　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和一众演员归心似箭，飞快地收拾好行李之后，当天晚上6点，大家纷纷坐车出村，连夜飞回了A市。
　　第二天中午，徐导在微信群中通知：@全体成员，今晚七点在Thieves集合，举办杀青宴。算是给我一个面子，无故不许缺席，哪个不想来，我会亲自上他家门口蹲着［呲牙］［呲牙］。
　　，
　　作者有话要说：
　　叮，下章喝醉的沙雕赵行川上线。


第14章　醉酒
　　除了必要的场合，赵行川一般都不会碰正装，特别是这种需要喝酒的宴席，如果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端在那严肃的跟个爹似的，一看就让人提不起去碰杯的心情。
　　正坐在赵行川旁边的施屿就身穿一件修身的黑色衬衫，又打了条银灰色的绸面领带，藏在金属平光眼镜后的视线冷淡得一丝不苟。
　　而赵行川和他相比，就显得十分随意了。饭桌上推杯换盏，仿佛都与施屿没有关系，哪怕徐导亲自给他敬酒，他都只是不卑不亢地一点头，连起身的趋势都没有。
　　徐进显然已经习惯了，施屿不给面子，他也只是打趣道：“我说施屿，你这样也太没意思了。什么时候你在饭局上也能和演戏一样有灵气了，你就完美了。”
　　施屿挑眉：“我要这种灵气干什么？按照客观发展规律，我一会还要为你们收尸。”
　　徐导：“……虽然是这样没错。”
　　他原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被叶伟灌了一大杯白酒下去，喝完酒就完全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了。
　　不过别的不说，施屿的酒量还是很好的，餐桌上一圈人全都敬过一遍，他还是面不改色地端坐在那。
　　饭局进行到尾声，施屿依然冷静地望着包厢里的群魔乱舞，Tony这人，一喝醉就开始疯狂甩头，酒量极差的孙星宇则开始模仿他，跟在他身后一起甩，两人一左一右，还甩出了一种诡异的节奏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