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疯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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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朝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发出不满的申述,“我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明白大哥脑子里怎么想的,竟然让那个来路不明的丫头……”说到这里,罗克住嘴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然后有些心虚地望望坐在那里不发一言的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神秘男人,想知道这个人听进去多少。
但那个男人只是不动声色地坐着,默默啜饮着杯里的苦艾酒,墨绿色的酒液,加入冰水之后,成了胶状的乳白色。钟情于这样的变化,男人半边戴着银灰色面具的脸微微发笑,芳香浓郁的苦艾酒,口感却清淡而略带苦味。就像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碧绿色眸子的少女,那个令人迷惑的绿精灵,深深的,沉醉在这易上了瘾的香腻中。
比起男人的沉着,罗克则显得相当浮躁:“莉莉安娜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对我下手的。”那个丫头绝对做得出,只要有做出违背卡洛特家族利益的事,她就不会给自己活路。
而另一边沙发上坐着的俊美男子,怀抱着两个棕发大眼的性感美女,无所谓地耸耸肩,轻笑着罗克的不安:“你是她哥哥。她能把你怎么样?”优雅如斯,吉卜赛人的血统,狂野的黑发张扬,那双锐利嗜人的黑色眸子,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无害且充满诱惑,但清楚这行事颇具绅士风度,却也心狠手辣的花花公子的人,都知道,那张温和多情的面具下,潜藏着怎样的危险,致命的危险。
罗克也清楚,所以不管是坐在对面戴着半个银色面具的男人,还是坐在旁边和美女嬉笑玩闹的公子哥,这两个人,自己都得罪不起。
不过罗克现在有底牌,他和他们是合作者,应该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莉莉安娜,他的妹妹。
无力地身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灌下一杯白兰地,罗克自嘲地说:“她是卡洛特家族的女儿,不是我的妹妹。”
“怎么?你对这个妹妹的感情很复杂。”俊雅的男子,喝下美女以唇相贴喂的雪利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纤型优美的下颚淌下,沾湿了白色熟丝衬衫的上衣领。
一阵沉默,罗克露出了有别于以往轻佻的压抑表情:“总之你们帮我成为族长,我把卡洛特北部的地盘划给你们。但不要对莉莉安娜出手,她交由我处置。”
“好吧,我是觉得没什么关系。反正我对发育未完全的丫头不感兴趣。只是,修他——…”容貌出众,俊逸的男子愉悦地握住怀里女人的丰盈,然后拿眼盱向依旧安静地饮着苦艾酒,被称作“修”的男人,银灰色的银质面具,遮住了修的半张脸,也似遮住了他的全部心绪。
紧张和不安涌上罗克的心头,修的寡言冷血,以及捉摸不定的个性,本能地让接触他的人想逃避。如果这样的男人,也想要莉莉安娜的话,罗克没自信可以从他手里分到一份羹。
但修摇了摇头,然后,放下空空的玻璃酒杯,从环形沙发站起身,往酒吧的吧台走去。被留下的罗克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修的沉静背影,而边上的俊秀男子仿佛习以为常地不管离去的修,仍笑脸盈盈挑逗着怀中美女:“修的眼里只有酒。我们别管他,继续喝吧,啊,我的乖宝贝。”美女们巧笑倩兮地伺候逢迎着这位金主顾。
平时流连于声色酒肉场所的罗克,此时却不再有心思玩乐。他思考着这桩交易,自己到底能换取多少利益。但,既然已经选择和他们合作,他也无以抽身。只是莉莉安娜,只是她……
卡洛特家族庄园别墅内。
圆形的黑木质办公桌前,莉莉安娜挥挥手,遣走刚刚来汇报的下属。
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昏暗的壁烛下,她的脸色柔和又带些忧郁。先前的火伤,好得差不多了,至少没有留下特别明显的痕迹。
偌大的书房里,娇小柔弱的身影,被隐藏在烛光的阴影里,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她感到冷,于是轻轻环抱住自己削瘦的双肩。美丽的金发,宣泄而下,随意披散着,墨绿色的眸子,半阖着,香软的轮廓融进朦胧的烛光里,诱人心魄。乳白色的连衣裙,合身地勾勒出她小巧玲珑的美妙身段,惑人摄取般散发着天然的妩媚气息。站在窗台的亚,此刻看到的正是这幕光景,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不引以为意地步入这古典味甚重的书房内。
“谁?!”警觉,俨然太迟。纤长干净的手指,从后面绕前,锁住了她的喉骨,稳稳地收紧。柔软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折断,杀死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会少了很多乐趣。”亚喃喃自语着,贴近莉莉安娜的耳廓边,吐气若兰,暗红色的发丝垂落在她□□的外肩,诱惑地轻触着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混…蛋……”攀住他的手臂,喉头的温热,无边扩散的窒息感。他的手从上向她的下腹部蔓延。破碎不成句地□□着,她紧咬着牙关,仍无法压住蚀骨的疼痛,及恶心感。肌肤相触的黏意,冷意,“放开…我。”
但亚不会听从。他邪魅地低笑着,含住她晶莹的小耳垂:“你痛苦的反应真美。”这是惩罚,她不应该不死,如果死在他为她而埋的陷阱里,就不用承受现在这样的凌虐。
这头东方狮子,绝不会放跑自己的猎物,熟知这头狮子本性的她,大意地给了他第二次机会。如此破绽,只为他而准备。
冰凉的针状物,抵住了亚的手静脉,莉莉安娜强撑着意志,冷然道:“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死。”针上涂抹了神经性剧毒,见血封喉,也算是她还他的礼物。
“小猫的利爪么?”亚微眯起双眸,慵懒好似情人间的呢喃,“你输不起的。”
是的,她输不起,她不能死。
捉住搁在她双腿间的他的手,莉莉安娜故作冷静地拉开和他的距离,旋过身,绿眸一瞬不瞬地盯住眼前这头红发狮子:“来帮我。”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这是提议。她现在需要有人来帮她,亚无疑不是最佳的人选,但是,虽然这个男人飘忽不定,可因为他不属于任何组织,任何个人,他是自由的。杀手,是只需要付酬金,就会执行一切杀戮任务的人。
“哦?”亚不答反笑,“大小姐,凭什么觉得我会破坏游戏规则,来帮你?”他目前的任务,就是替某位客户,清除掉卡洛特家族的残余力量,对方可是出了一笔大价钱。
莉莉安娜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拉下刚刚被撩起的裙摆,和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而言,不,比起不能有所作为,她绝不能简单丢了自己的性命。
“因为我知道。”莉莉安娜镇定地望入亚深不可测的眼瞳里,壁烛闪烁,像有风吹过,甜美的嗓音,一如这和煦的夜风,“亚,金钱可以买来‘服从’,但买不来你的‘忠诚’。”她愿意打这个赌,赌这个男人——…
“怪不得是大小姐。”天真得叫人发笑。亚讪笑着握住她的手腕,向外反转,剧痛。
针掉落到底地上,然后胸前一热。
视线变得模糊,漆黑袭来,有血的味道,是什么从胸口淌落?
那是她的血,还有嵌入她心口的银质小刀,被血染红得发亮。
作者有话要说:
☆、夏娃Ⅲ(番外)
“你是谁?”
“我就是你。”
“我是谁?”
“你是夏娃,另一个世界的我。”
“你是谁?”
“我是夏娃。”
1986。10。01 共和国。皇家医院。
枪袭之后的狼狈,走廊上横七竖八的死尸,前一秒鲜活的他们还具有呼吸。
“该死的!”大汉咒骂着,自己实在太大意了。扭头,被护在身后的金发少女面无表情地望着石砖路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跟在背后的警员阿刚,紧张地握紧手里的枪,吞咽着口水问:“老大,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突然闯入医院的人马显然不打算放过一个活口。
“把她送出去。我留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大汉简略地说完,把少女推给了阿刚,“快,带她走。找瑞警探。”只有瑞值得信任。想来,有人获知了他们这次的行动,如果不是有内鬼,呵,总之目前最关键的,就是护住这丫头。
“老大!”阿刚含泪,跟了老大这么多年,他清楚老大的个性,所以,“我知道了,走。”拽过少女的手腕,拉着她往另一个楼梯口方向直奔而去。少女回头,看了一眼,背靠着墙,给枪上膛的大汉,视线相撞,仅仅是那一秒,枪声再度响起……
亢长的暗巷,“啪嗒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急促。直到距离医院很远,直到距离街区很远,阿刚仍不敢放慢脚步,只是命里注定,该来的还是会来。当身为目标的他和少女进入视线,屋檐平台上,明处的某个人,背对着刺眼的阳光,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瞄准,扣下扳机。
一枪正中眉心。
僵硬。
然后,护在少女身前的小警员轰然倒地。
血花飞舞。
美丽的少女,呆楞在原地,仰头,望望脚前蜷缩的尸体,刚刚抓着自己的手已失去温度。
阴影笼罩。
一双粗壮的手臂从后面坚毅地环抱住她。
他来得太迟了。大汉揪心地望了一眼躺倒在血泊中的阿刚。
那帮人马仿佛知道阿刚带着这丫头逃跑似的,当他发现医院的杀手是为了拖住自己的烟雾弹后,就立即掉头追了上来。简直像一大早排演好的戏剧一般。
阻止了想回头的少女,他温柔地捂住她澄清的碧绿色双眸。
“乖,小丫头,睡一觉,醒来,噩梦就结束了。”
那喑哑低沉的嗓音,如是说着。
接着,便是仿佛无止境的黑暗。
1990。06。12 共和国。梅莎格尼地区一所公立高中。
优美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教室里像闹开的锅一样,重新归于沸腾。
“诶诶,你们看今天报纸头条了么?”有穿着短裙的女生兴奋地站到课桌上,朝着底下的同学,叽叽歪歪着,“卡洛特家族的大小姐莉莉安娜。卡洛特遇刺了哦,我看卡洛特家族这回完蛋了……”
她还没说话,就被旁边的同学扯了下来,捂住了嘴巴:“嘘,你不要命了啊。现在是时局动荡,小心吃枪子!”虽然课余时间,谈谈黑帮黑手党之类的,全当消遣,但这毕竟是一个危险话题,搞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要知道,这里的人,人人都有自危感,毕竟黑道相争,你死我活的不是一天两天,再怎么样也会习以为常了。
“真可惜。”窗台边,坐着站着的几个模样像是不良少年的几个男生,抽着烟,吐着烟圈,嚷嚷着:“亏我们还把她当女神,不知道死了没,现在。”卡洛特家族大势所趋,必然是要走向灭亡了,不过他们只是混生活,不是混黑道,自然也不敢多非议。
很快关于卡洛特家族的共同话题渐渐转化成其他,各自的。
“今天要去哪里约会好呢?”“哇,露西用的那个包包是Louis Vuitton吧,真好。”“什么嘛,肯定是援助交际换来的了。”“她会去做那种事么?”“谁知道呢?对了,听说,一年级来了一个转校生,很是嚣张。”“改天找个机会教训一下咯。”众女生们唧唧喳喳地围聚在一块。
有女生提议:“我说,比起教训那个一年级新生,你们不觉得她更碍眼么?”说话的女生手指比了比安静地坐在第一排,一声不响的女生。
亚麻色长卷发墨绿色眼眸,戴着普通的黑框眼镜,白色衬衫,黑色领结,深绿色的毛线外套,黑红格子过膝长裙,短袜,黑色带扣皮鞋,那个被注目的女生旁若无人地看着英文版的安徒生童话。她就是她们班的英语课代表伊芙。金。平时性格就不苟言笑,独来独往,不爱和任何接触,整天露着闷闷的表情,让人看了不知道有多么不爽。所以经常,放课后,女厕里,垃圾箱旁,废弃的体育器材室里,她们把欺负她,当成在学校里的最后一点乐趣。
被泼了脏水,书包里的书湿了,头发被涂上了万能胶。放学坐校车,少女伊芙回到郊区独居的家中,一栋复式小洋房。房产权的名字写在她已故的养父名下,直到满十八岁之前,都由她养父委托的律师所代为保管。现在,还差六个月,她就满十八了。打开门,伊芙不言不语地走到走廊尽头的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包裹着浴巾,洗漱盆的镜子前,她拿起剪刀,“咔嚓”两声,把及腰的被胶水粘到一块的长卷发,剪到了肩际。镜子里,焗油成亚麻色的头发,在发际末梢仍残留着几缕原本的发色,浅金色。少女换上干净的米黄色羊毛衫和蓝色牛仔裤。思忖着等下,把书也拿到阳台去晒晒。
“窸窣”唐突的脚步移动声从门边出现,微弱的,不容忽视的。
一甩剪刀,直击对方的面门,以左脚为重心,右脚一个侧踢:“谁!”
来者难免费力地接住直飞而来的剪刀,左臂立刻挡住这来势汹汹的这一脚:“我说,这就是你问候人的方式么。”瑞没好气地借力使力,拉开了和伊芙的距离,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啊,是你。”原来是她养父的挚友,瑞。裴吉叔叔。当然称他为叔叔完全是敬称。身为共和国联邦调查安全属数一数二的警探长,瑞。裴吉却也不过三十出头,一直被赋予“天才”的头衔,而外表看起来却更显小,金色短发,蓝色眸子,下颚的胡渣,淡色的阴影,不修边幅的T恤,鹅黄色背带裤。像刚出社会的小青年,这得拜他得天独厚的娃娃脸娃娃音所赐,所以私底下,很多人戏称他为“不老的妖怪”。
“喂喂,我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瑞懒得重复申明自己不是妖怪,虽然脾气比千年老妖还要古怪。他直径走到客厅,熟门熟路地给自己找来红茶,十分自然地坐在沙发上自个儿泡起茶来。倒是绿眸少女冲了出来,夺过他手里上好的瓷器茶杯,“啪”地放到茶几上。
无声地抗议,瑞瞪了少女一眼,但少女并不引以为然两条腿盘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神色明媚,全然没有在学校的那般阴沉:“说吧,有什么事,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瑞冷哼了一声,从上衣的大口袋里掏出卷成一团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