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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从众_常叁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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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蓉为此摇摆不定,今天一看常远沉默的态度,立刻又清醒了,她一边心想是时候该拉开距离了,一边又要去揣摩常远为什么看不上自己?又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这会儿没人打扰,天时地利又人和,詹蓉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了,她目光灼灼地说:“常远,我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你要是觉得冒犯,不回答也可以,我就是……想问问。”
  常远脑内还在列举,答的有些不太经意:“你问吧。”
  “你……”詹蓉犹豫了好几秒,“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常远差点被问得灵魂出窍,他惯常抠字眼,听她说“人”,而不是女生,稍微再联系上一问,臆测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心里“咯噔”一响,心想她是不是看出或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这么问?
  他将詹蓉的表情、眼神、小动作全都尽收眼底,见一切并无恶意的痕迹,尽管心里还是有点慌,那是他的秘密,也事关他和邵博闻的名誉,但表面上好歹强装了一份不动声色出来,他以平静的反问答道:“为什么这么问?”
  詹蓉苦笑了一下,说开的时候反而不如预想的尴尬了,她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别装傻,我毕竟是姑娘家,给我留点面子,咱们以后是普通朋友,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跟你确认一下,是我没魅力?还是我的魅力在为你的心有所属背锅?事关我以后找朋友的自信,请你认真地想想、再摸着良心回答我。”
  她说着说着从容起来,完了微笑着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浑身气质宽容,一星半点的危险感都让人察觉不到。
  常远半辈子接触最多的女性就是他妈,其次是小时候邵博闻的养母,再就是眼前的这个设计师了。
  他对他妈又爱又恨,对邵博闻那个心肠好而性子急的妈是敬而远之,对于詹蓉则是油然而生一股敬意了。或许是他见的世面太少,能豁达磊落到这个地步的女性,她是常远遇见的第一个。
  将心比心,面对詹蓉的坦诚常远不能说谎,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即使他据实以告,詹蓉也不会有多惊讶,这个念头让他感觉到一阵轻松,如果他将有新的朋友,那么就该是这个样子。
  “有,”他将车停在路边,转头去看詹蓉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你很好,魅力十足。”
  “骗子!”詹蓉瞪了他一眼,又有点好奇,“你喜欢的人,是不是跟我完全不是一种性格?”
  不是,脾气倒是有点像,讲道理……不过常远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太多比较好,他心说:只是跟你完全不是一个性别。
  他不说话,詹蓉就当他默认了,她又躺了回去,一言不发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很久忽然来了一句:“你母亲昨天跟我聊了几句,说很想你,你有时间的时候,我建议你就回去看看她。”
  常远下意识就阴暗地觉得,他亲妈一定又不声不响地干了点什么。
  ——
  邵博闻回到自己的座驾,发现那三个在隔空斗地主,谢承趴在驾驶席的头枕上,一把牌甩出去跟飞镖似的,见他回来才偃旗息鼓。
  谢承的嘴巴和手闲一样都难受,他两手转着方向盘,嘴巴又贱上了,教育他的老板:“我说让你别去当电灯泡,被人轰回来了吧。”
  邵博闻拿出手机刷招标网,为了清净只能搭理他,不理他会更来劲,他一心二用道:“谁跟你说我是电灯泡?”
  谢承眉毛一挑,“哟呵”了一声,作出了大吃一惊的样子:“听闻总您的口气,感情电灯泡是咱们常工咯?”
  邵博闻百刷之中忽然抬头一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就是笑得谢承脊背忽然一凉,完全忘了发挥想象力的小翅膀,其实世界上还有一个种可能性,连忙闭了嘴。
  邵博闻翻遍新动态,想想又给老曹去了个电话,彼时谢承已经跟后座两位扯上了蛋,见他开始电话,便默默地减小了背景音量,等邵博闻跟老曹说完,就听车里的说话声已经成了窃窃私语。
  “卧槽!”郭子君一记刻意压低的惊讶响起,头也没抬地用悄悄话播报道:“承子,‘天行道’又有新动态了,他转发了一个账号发起的投票,统计咱P19一期的商场开业那天的客流量,是门庭若市、门可罗雀、去还是不去?可怕的是,目前投票的都说不去。”


第47章 
  又是“天行道”。
  邵博闻平时不太关注网络,他每天要完成3件人生大事,开公司、养儿子、找对象,在这些都步入正轨之前他没余力关注太细。
  但是何义城上次专门同他提起这个账号的用意,他到现在还有些耿耿于怀,因为想不明白。
  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动机,那句“人微言轻”不管是警告还是宣示,按理来说都应该对“天行道”说,跟他说是几个意思?
  最通顺的解释就是何义城怀疑这场舆论讨伐是他发起的……邵博闻心里倏忽滑过这样一个念头,随即又觉得十分可笑,何总认定背后推手是他的原因是什么呢?
  在鸿安被荣京并购之前,他跟何义城还是合得来的工作伙伴,后来天地一下子大了,人也就变了。
  高处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金钱对良心的腐蚀程度超乎想象,他们越来越冷酷,一边对别人的苦难一回生、二回熟最后麻木,一边收钱收到毫无概念。
  直到有一天,一个工人从楼顶跳了下来,然后砸死了另外一个,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邵博闻在三伏天里如坠冰窖。
  那几天他只要一闭眼就会做噩梦,梦见那时浑身是血的常远,梦里的他不像现实里这般安然无恙,他被扑倒了,然后再也没有坐起来……邵博闻大口喘息着醒过来,那种由惊悸引发的尖锐痛苦还在胸口徘徊不去。
  好像就是从那阵子开始,他逐渐开始在工程进度阶段干涉何义城的很多决策。
  所以他的动机是想揭何总的黑底,来发泄自己当年在他手底下受的窝囊气?
  可是这根本就说不通,自己在最愤怒的时候按兵不动,十年以后再来挂他何义城,他脑子又没毛病!
  再说纠纷从网络上发起,邵博闻不信现在的追踪技术查不到ip,即使这个神秘的“天行道”用的是公共网络,那么只要想查总有其他信息可以辅证,证明此事和他无关。
  当然,考虑舆论的影响力热度有限、不成气候,何总那边很有可能根本没有花费人力、物力去做调查,就是任凭喜好给他扣了顶帽子。
  邵博闻举着手机开始反思:他跟何义城什么时候结了这么深的梁子?当年他离开荣京的时候,也没干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事,就是实在气不过,夜里砸了套桌子,可是那也没几个钱啊。
  谢承一听就来了劲,一边开车一边嚷嚷:“快投快投!门可罗雀加不去。”
  他是“天行道”的迷弟,顺便强行安利给了周绎和郭子君,邵博闻和老曹这俩因为看完新闻不肯愤愤而被他划入了中老年无网络组别。
  谢承一看就是语文不及格的队伍,他打了一个比喻用来形容“天行道”,叫做“弱者的喇叭”。
  当初这个id爆火之后,后续一直在披露房建行业的黑幕现象,如房屋被强占、开发商卷款出逃、民工无处讨薪、黑心豆腐渣工程等,虽然实质性的帮助不大,但更多生活安稳不曾接触这些黑暗面的人了解情况后,发出了批评和祝福的声音,这也是不失为一种温暖传递。
  郭子君还没完全抛开领导包袱,不敢太放肆,他的手指悬在手机屏上,看了一眼邵总的斜侧面,犹犹豫豫地说:“真投啊?这商场还是咱们自己督、建的呢?”
  周绎点开了微博,低头刷着评论,里面分成了三种模式:说理的、跟风的、跟风的怼着说理的。
  谢承“切”了一声,教育他:“你是不是傻?督了建了盈利又没你一毛,而且一想起我他妈建了这么多楼,最后连一户都买不起,就特别想报社,投起来!”
  郭子君吓得看了邵博闻一眼,心说人心难测,你确定你老大不会将这句话解读成“买不起,是因为我给你发的工地太低”吗?
  邵老板却是安静如鸡,他关了招标网,进微博搜索了关键词“天行道”往下浏览,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何义城说的没错,这个人确实是在针对他,这个账号出现在二期的拆迁事件之后,又爆出了十年前的小溪堤的拆迁重大事故,邵博闻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指,心想一件两件,都是拆迁。
  刘欢现在负责的荣京建设分公司,前身是何义城的鸿安建设,而鸿安则是做拆迁起家,所以何义城才能这么心如铁石吧。
  ——
  张立伟让他请客,王岳自然不会跟他客气,拿甲方的钱刷他的好感度,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常远一马当先,直接往温泉酒庄去了。
  他运气好,赶上有个车位刚空出来,跟詹蓉被引到包间坐了好一会儿,后面的人都还没出现。
  池玫是他的肉中刺,一提就难以忽视,静谧助长胡思乱想,常远坐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问起了她的近况:“詹蓉,我妈她……是哪里不舒服吗?”
  詹蓉的第一反应是你怎么不自己打电话去问,在她看来池玫是一名温柔宽容的长辈,而且深爱着她的儿子,常远脾气好,听池玫的描述也很孝顺,她想不到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尖锐的矛盾,以至于隔阂到相互之间互不联系,明明不久前还挺和睦的。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不方便打听,她想了想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阿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她说她失眠,头晕得很,很想你。”
  常远一瞬间头大如斗,睡不好容易神经衰弱,而精神差了就容易崩溃。
  温泉酒庄内部四季如春,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换了装修,吊挂的植物下面挂着宫殿风格的拱形纱帐,视野变得极不通畅。
  常远停在一颗罗马柱旁边,对着手机当起了雕像,他担心池玫,又有点抵触探听她的近况,把手机翻来覆去地颠了半天,才给常钟山打了个电话。
  “远啊,咋啦?”常钟山隔着线路跟他玩耳语。
  常远满头雾水,“爸,你干什么,声音这么小?”
  “你妈刚睡着,”常钟山这次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行了,我出来了,打电话啥事儿啊?”
  常远心疼他爸,就有点怪他,“妈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说完他就哑巴了,他自己知道这话有多虚伪,他其实非常不想知道,谁知道谁就不好受。
  “跟你说干啥子啊,”常钟山反问道:“她又没病,就是不爱吃饭,那谁管得了,再说我还在家呢,你不要瞎担心,还忙不忙了?”
  “真的不用我回家么?”以常远亲眼目睹的种种经验,常钟山嘴上随她的便,背地里肯定在家里花样伏低做小,求姑奶奶吃饭睡觉,最后无计可施,再来向他求援。
  有时常远特别羡慕他爸的包容和良心,他记着池玫的好,所以风风雨雨三十年也没有离她而去,可是一种背景造就一种性格,一种性格就是一种人生,都是求不来的东西。
  他们桐城盛产痴汉,他爸是,邵博闻是,他也是,可惜了,常远心想,我的性格随了我妈。
  常钟山没有立刻否定,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先不用回,需要的话我再叫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爸是个直性子,很少这么支支吾吾,常远感觉他要问一个非常纠结的问题,就“嗯”了一声,等他往外挤。
  常钟山迟疑了半天,说了一段让常远终身难忘的话,很多年后他想起这次谈心,每处停顿和语气仍然清晰得仿佛昨天才发生。
  “算了,这无所谓了,在爸这里,没什么比能让你高兴更重要的条件,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我都看在眼里,总想找机会跟你说两句心里话,又可怜你妈开不了口,你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好了,什么都不说,我就把你遭的罪给忽视了,爸对不起你。”
  “这几天我也一直在琢磨咱们家的情况,你妈呢,她是爸的媳妇儿,是我的债和责任,你是她的儿子,尽孝就够了,你很孝顺了,爸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想过的日子,跟谁一起过、怎么过、去哪儿过,你要是有自信能过得好,自私一点儿,爸不会怪你……”
  最后他嘟囔了一句,因为声音实在太低,常远的思绪又沸如油锅,一下没听清,再问那边又说没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心力去追问了,常钟山的画外音他听懂了,常远身上一阵冷热交替,脊背是凉的,心口是热的,他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着,心里有道声音在说:他知道我和邵博闻的事了,并且说他不反对……
  常远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这瞬间的心情,像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像是阴云尽头终于泄出了一抹天光,他爸给了他一道赦免和一个希望。
  在他曾经的假想里,作为常家传宗接代的独子,和隔壁老邵家的大儿子搞在一起,他以为看着思想很传统的常钟山会以他为耻,并且打断他的狗腿,如今事实告诉他,他害怕的东西是莫须有。
  如果事情的结局都比臆测中的要美好,那么他和邵博闻,是不是也不会走到让他畏惧的地步?
  月朗星稀,工程顺利,据王岳讲,今晚的主题叫不醉不归。


第48章 
  大部队到齐之后常远才回来,还没上菜服务员就先分起了酒,王岳陷在沙发椅上,笑着说让常远自罚三杯,让他敢让佳人“独守空房”。
  男人聚众时荤段子从来不少,满堂轰然大笑,有的是人性本污,有的纯粹是给王岳面子。
  常远下意识朝邵博闻望了一眼,那人目光正在自己身上,一不小心就对了个正着,他在笑,眼底有些揶揄,看不出吃醋或不高兴,没人注意的手上却悄悄地比了把手枪的样子,对着王岳崩了一下。
  常远感觉那一枪像是开在了自己心上似的,心脏砰砰地直跳。
  他漫无边际地想到,如果他将与人共度一生,那么除了这个人,谁还会在知道一切后仍然愿意一直陪着他,未来在他这里,涉及到他人从来都只有消极地揣测,可是他爸刚刚给出了一道反证,那么是不是也会有这种可能,他跟邵博闻,会有一个不同于他所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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