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不倦,甘来似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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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敢动静太大,也不敢开口说话,他……很害怕。
在客厅的时候就很害怕了。年时倦一句话也不说,一直沉默着,也没有看他一眼。一吃完饭,年时倦就回了房,甘来似犹豫了一下,没跟上去,选择在客厅里做一页题,但……一个字也没有看见去。眼睛就盯着那道题,也认得出是什么字儿,就是……就是……
大脑罢工了,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什么?
甘来似笔尖戳着图发呆,好像就只能动一动眼皮了。
甘来似强硬地让自己吸了口气回神,但一松气,就又继续愣住了。
不可抗拒的力量。
牛顿定理。
一颗苹果的故事。
甘来似将头猛地砸向桌面,“咚”地一声。习题很厚,但不软,但也算是起了点儿缓冲作用,甘来似感觉头不是很痛,就是……脑子里清醒了一瞬,然后……
果然,还是很痛。
好痛。
甘来似捂着额头坐在沙发上发呆。
被知道了。
最难堪、丑恶的一面被知道了。
是啊。他想独占、侵入、索取年时倦。但是,他绝不承认自己和尤对是一样的人。
年时倦怎么想?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和尤对一样吗?
明明……明明……他就只是想……独自拥有这么一个人啊。
在那个人心里,占有着最独特的位置,永远都不会被忽视,永远都不会被扔掉。
太紧迫了吧。
在年时倦心里。
年时倦和他不一样,年时倦……很好,很好。可年时倦为什么不能让我成为他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呢?
甘来似顿了顿。
年时倦……讨厌我吗?
甘来似有点让年时倦很羡慕,就是想着想着事儿,无论那事儿多大,都会睡着,不像他,完全睡不着啊!
年时倦翻过身,看着沉睡的甘来似叹了口气。
他伸手点了点甘来似的额头。
“尤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年时倦暗戳戳的放开想象了一下,最后抖着鸡皮疙瘩收回了手。
青春期的小屁孩儿,懂什么?
某个也正处于青春期的人继续翻了个身,还是没睡着。
是啊,甘来似懂些什么呢?顶多是尤对那傻叉瞎逼逼。
翌日清晨,甘来似睡得沉,年时倦却像听到了闹钟“唰”地一下就从床上做了起来,然后犹犹豫豫地把甘来似戳醒后就闪进厕所完全不敢直视甘来似了。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的背影没有说话,真是沉默地换下了衣服。
洗漱,吃早饭,出门,到校门口,沉默。
后爹和儿子第一次相处时的尴尬。
年时倦从起床到将甘来似送到校门口一句话也没说,甚至都没直视甘来似,甘来似也察觉到了,但也没有开口,路上一直捏着书包的带子,下车时,才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年时倦,但也只是看了眼,依旧没有说话。
姚隋被……他爸揍了一顿。揍得特别重,甚至还被他爸勒令要再敢在甘来似面前惹事,就断了他的零花钱,学也别上了,就回乡下陪爷爷奶奶去吧。姚隋一开始还嘀嘀咕咕的,到后来就垂着头不过多说一句,但却没放在心上,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啊。
正巧了,开学了,全班也得出去庆祝庆祝啊,甘来似……也总得来吧,不过去什么地方,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甘来似见姚隋没上来自讨没趣也没什么反应,上课的时候,也常常走神,一节课下来,也没动个笔,同桌还以为昨天他和姚隋发生了什么,担心了一下午,放学的时候进甘来似被叫去办公室了才松了口气。
“井老师。”甘来似看着眼前这人,喊道。
井老师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看向甘来似,“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刚开学集中不了精神?各科老师都和我反应了,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好。”
甘来似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井老师不信,“没事还这幅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
“老师。”甘来似看着井老师,“真的没事。”
井老师也没说话了,也看着甘来似,过了一会儿,他才无奈地挥了挥手,“行吧行吧,没事了,你走吧。”
甘来似点了点头,带上了门。
井老师见他走了,有点担心是因为姚隋的问题,要真是这个样子……他还是得和家长沟通沟通,虽然这留下的号码……井老师还是打了过去。
年时倦今天到的早,纯粹是因为无聊,也就是因为到的早,他就发现了甘来似这小屁孩儿……撒谎了?还没五点半呢,就一大波人出校门了,啧啧啧,得好好……年时倦顿了顿,叹了口气,有点儿犹豫要不要问。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年时倦看了眼,是甘来似的班主任,甘来似有事?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甘来似今天状态很不好,课堂上也一直发呆,虽然老师问的问题都答得上,但是……”
年时倦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感慨,他是知道原因的,但是……
年时倦余光看见甘来似走出了校门,连忙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一路上,又是无言。
快到家的时候,年时倦才努力用和往常一样的语气开口,试图将昨天那事儿当做没发生,“家里的蛋糕……快没了,去买点吧。”
后座的甘来似愣了愣,点了点头。
年时倦松了口气,感觉好歹……开了个头。
但又没话可以说了。俩人沉默地选完蛋糕就又上了车,店主见俩人之间的气氛也住了嘴,没多说。
甘来似像是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排斥着自己世界外的一切,包括年时倦。
有时候年时倦说句话,他也会应一声,但却不多说,一开始上课走神的情况也没有了,但年时倦却对于这个情况……很烦。
他也感觉得到,甘来似愈发寡言了,不是嗯就是嗯,甚至有时候嗯都不嗯,就点个头!年时倦特别想一脚踹过去,但是……他没做,他也有些心烦和……累了。
前段时间的结果,全没了。
他看着甘来似,也不主动挑起话题,俩人就和以前一样,一起吃饭,睡觉,年时倦也会送甘来似上下学,就是……没有人说话。
年时倦没数着日子,他就想看看,甘来似究竟要怎么着,但甘来似……
甘来似也开始减少和年时倦见面的机会了,只是每次夜晚,都会偷偷地醒来,看好久好久的年时倦后,才入睡。
大约已经有一个星期多了,年时倦愈发的烦躁,甘来似也在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和年时倦主动开口说话。
“我……可以自己上下学。”甘来似说。
年时倦那时正吃着饭,听到这句话将筷子“啪”地放下,看着桌对面的甘来似。
甘来似低头吃着饭,只吃眼前的菜,筷子不敢伸太远。
果然……
年时倦叹了口气。每一次服软的总是他啊,算了,也是,这傻逼懂些什么?
“吃完饭回房间好好聊一下。”年时倦说,顺手就给甘来似夹了块肉。
甘来似咀嚼地动作停住了,他愣愣地抬起头看了眼年时倦,有点不敢相信。
年时倦无奈地冲他笑了笑。
“啊……好。”甘来似点头,又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刨饭。
“你说你怎么越长越回去了呢?别给我这副样子,放开了吃。”年时倦叹了口气,说。
甘来似眨着眼睛,放慢了速度,没敢抬头再看年时倦一眼。
聊……聊什么?
甘来似以为,俩个人就这样了,他再也不能和年时倦手牵手了,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看年时倦了,而年时倦也再也不会冲他笑了,只是……只是……
甘来似晃了晃神,要……聊什么?
聊人生聊理想,看星星看月亮。
年时倦吃了几口菜就下桌了,甘来似看着年时倦的背影愣了愣身,才慢吞吞地放下筷子,慢吞吞地下了桌,慢吞吞地看了眼作业,慢吞吞地决定先去房间,慢吞吞地挪到房间口,慢吞吞地将手放上把手,慢吞吞地打开条门缝,慢吞吞地挤进去。
年时倦靠着床,看着甘来似慢吞吞地从门口挪到窗前,他拍了拍身边的床,示意甘来似躺下。
甘来似躺下了。
他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感觉有点儿紧张。这样的距离,比和夜晚的距离还近,现在还早,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年时倦脸上的绒毛,可以闻到年时倦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味道,可以……再近一点。
聊什么呢?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想。
年时倦一直看着甘来似,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犹豫地伸出手,摸了摸甘来似的头,问,“尤对的话,你不和我解释解释?”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
没什么好解释的啊。
就是这个样子。
很烦吧。
为什么会有人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讨厌吗?
年时倦“啧”了一声,弹了弹甘来似的额头,“别给我心里想,说出来。”
甘来似垂下了眼,捏着手指。
真的要说吗?真的要亲口告诉他吗?这不是……判死刑吗?
甘来似有点期待,期待那万分之一的不可能,期待年时倦记住他说过的话。他说过的,他永远都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呦呵。
☆、聚会
俩人僵持了有一会儿了,年时倦见这样子下去不行,就戳了戳甘来似的脸,柔着声音,劝着,“说说吧,好不好?我不相信尤对的话,我相信你,你要是真有什么,给我说说也行,我就听你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也不会把你丢掉的。”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不会把我丢掉。”
“对,”年时倦点头,“永远都,不会把你丢掉的。”
甘来似眨了眨眼睛,耳朵突然红了起来,年时倦还有些奇怪,就听见甘来似开口。
“你,你……抱抱我。”
年时倦痴呆地咽了下口水,大脑几秒后才翻译出那句话,一个激灵,他抱住了甘来似。
甘来似也回抱住了年时倦,收紧了手。
他说的话,甘来似都愿意去相信,即便觉得,不可能。
俩人这几日许久未曾这么亲密地接触了,一时间都有些眷恋,有些舍不得放手,尤其是甘来似,年时倦感觉他的力气真的大,自己再被勒一会儿……大概是要断气吧。
年时倦拍了拍甘来似的手臂,“好了好了,乖,松手吧。”
甘来似应了声,但依旧没松手,只是依旧力度没那么重了。
年时倦叹了口气,任由甘来似抱着。
行吧行吧,抱就抱,爱抱多久抱多久,开心就好。
甘来似抱着也不老实,一直蹭着年时倦的后劲,后来年时倦实在是受不了了,甘来似才抿着唇还有点儿不愿地松开了手。
“抱够了吧?”年时倦看着甘来似问,“那现在就说说吧,尤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想听你亲自跟我说,而不是别人在我耳边瞎逼逼。”
“不能把我丢掉。”甘来似说。
年时倦笑着点了点头,“这辈子都不会的。”
甘来似才皱着眉,嗫喏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
“他,他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年时倦的有些犹豫地追问。
甘来似咬了咬舌尖。
“但我和他不一样,不一样。”
“我想……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想让其他人在你眼里的位置……和我一样。我,我想……”
甘来似的声音更低了。
窗外的蝉鸣,楼下的喧闹,空调的开启声……
“我想成为你眼里……最特别的人。”
“我想你只拥有我一个人。”
“我不想你还有其他人。”
“你……我……我想,我想让你,属于我。只属于我。”
像人娃娃,像木偶。只属于我。
甘来似喘着粗气,看着年时倦。
“但是,但是,我和尤对……我和他一定不一样,不一样,真的,真的,不一样的。”
年时倦感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他只听到甘来似低低地说话声,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将甘来似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心绪有些翻涌。
“嗯,是不一样的。”
甘来似的情绪有点激动,但他依旧用自己颤抖着的手回抱住了年时倦。
“不一样的。”
甘来似小声地说。
“嗯,完全不一样。”年时倦拍着甘来似的后背,回答。
年时倦不能给甘来似的这种感情归个类。
亲情?
半成年牧羊犬对于这个带他逃离掉以往悲惨生活的人的执着?
友情?
半成年牧羊犬对于这个比自己年龄稍大的人的不肯放弃?
……
谁知道。
或许甘来似自己都不知道,都搞不清楚。年时倦……并不执着于这个了。他更为担心和心疼的甘来似这个人。他担心甘来似突然将一切事都说了出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也担心自己这么追问甘来似究竟是好是坏,毕竟如果他不追问,甘来似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吧……但他又心疼。他一直都很心疼甘来似这么个人,他心疼甘来似的不安,心疼甘来似的嘴笨,心疼甘来似的遮掩,心疼甘来似的不敢说,心疼甘来似的……感情。
这一份感情比起年时倦的就重得多了。年时倦也有自知之明的,自个儿对于甘来似还没到那种非他不可的程度,顶多对于甘来似的离开会伤感,但是……甘来似呢?
甘来似的感情……太重了。年时倦有点儿怀疑自己受不受得起这么一份感情,他真的值得甘来似这么对待吗?
每一次自己对甘来似好一点,再好一点,甘来似就满是莫大的喜悦。甘来似太容易满足了,也太害怕失去了。以前的时候没人给他这么多的满足,也没给他这么多的安全感,也因此,造就了现如今的这个甘来似,这个让他无比心疼的甘来似。
那些好处……真的就配得上甘来似如此的感激和信任吗?
年时倦拍着甘来似的后背,突然有些迷茫了。但随即,他又笑了笑。
那就对他更好,让甘来似的感情不至于浪费掉,而是和那些好一样的多。
年时倦突然想起一件对于甘来似还是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