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不倦,甘来似你-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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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来似蹭着裤子,低头想着,但是他所无法预料的事就是第二天,年时倦又来了,不止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来了,随着年时倦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和次数越来越多,甘来似看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甘来似不敢再多看,没看一眼,他就多一分厌恶自己。
年时倦对于他来说,太远了。
但是后来……甘来似笑了笑,如果还能遇见那几个人,他也许会有些感激的,如果不是那几个人见财起意,年时倦也不会下车,也不会……
甘来似心跳了跳,看着眼一合一合的年时倦,又笑了笑。
天空已经是暗色了,像是泼了墨,有人拿着笔肆意地挥洒着。
“啊……”年时倦头猛地一点,人就清醒了过来,迷糊着眼望了望天,打了哈欠,“时间不早了,上楼睡了吧。”
“嗯。”甘来似点头,拉起年时倦的手,将门带上,上楼了。
一夜无梦。
但是甘来似一夜无梦,年时倦一夜的梦就多得过分了,他还想吐槽,这个连续梦的间隔太长,都有点儿忘了,但事实上,当他一觉醒来,梦中的一切,都清晰的过分。
……
暴雨稀拉哗啦地下着,外面天气阴沉,屋内的我,心情还算不错,好歹,有了个朋友?
啧。
我摇了摇头。
敲门声在雨中显得有些突兀,我没注意,直到敲门声渐渐变大,我才听到。
我其实并不像打开门,毕竟这样子像是催债的,火气大得很,不过这破屋没个猫眼,也不知道是谁,万一有什么……
门一打开,我就知道,事儿是有的,就是些坏事儿,大概坏的过分。
门外是那个厌恶男。
但是突然之间,我突然就发现,或者是感觉到,我的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因为我控制不了身体,也听不到俩人的对话,但不竟然不是很吃惊,我更在意的是,那个“我”,为什么那么生气?明明这个时候的我,对于现今的状况已经麻木,不会再生气了。
究竟是什么事?
没有人看得见我,也没有人能回答我,我就只能看见那个厌恶男说了一大堆,试图碰一下那个“我”的肩膀,但我打开了厌恶男的手,反手门一关,大概是撞到那个厌恶男的鼻子了,隔着门,都听到他的声儿。
我为我点了个赞,但是不能手动,只能心里默默地点赞。
但是……那个“我”似乎并没有任何喜悦,那个“我”靠着门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头放在膝盖上,肩膀在一动一动的。
我有些无措。
我哭了。
那个“我”,竟然哭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有些惶恐,有些不敢相信,那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窜来窜去,直上头皮。
但我毕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是个普通人,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心情——至少没哭了,但是我知道那个“我”,过分的伤心。
时间对于我过的很快,或许说,只要没有他的时间,都过得很快,每天下午下班,都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时间。
同样是下午,那个“我”收拾好东西,出了那小而破的公司,准备走回……那个“我”坐上公交车,没有走回家。
我有点烦躁。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出来了。
坐公交车,就看不到他了。为什么不去看他,为什……
我不敢想。
但是现实这个东西之所以是现实,之所以被人厌恶恐惧,就是因为他迟早都会站在眼前,扇你个耳光,将你从幻想中扇醒。
我感觉到了无边的寒意。
那种明明还是三伏天,寒冷却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不,不可能。
我抖着牙齿,抱着点儿希望,然后现实就给了我个大嘴巴子。
真痛啊。
我看着他被一群人堵住,然后拳脚交加。
我是动不了的。我是心寒的。
那个“我”是动得了的,是痛苦的。
那个“我”的拳头被捏的“咯吱咯吱”地想,直到被打着的他突然抬头望了过来,“我”才像是无法忍受了一样,跟个点燃的冲天炮一样,“唰”地一样就冲了上去,噼里啪啦地炸了一通。
人都走了。他们不敢对“我”下重手,只能走。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甚至动也不敢动,僵硬着身子,表情莫测地看着他站了起来。
我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他可真是高啊,尤其是这些日子不见,他又高了些了。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俩就面对着面,愣着。
“我”咬着牙齿,咬的心力憔悴,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才开的口。
“我,我们别再见面了。”
我竟然又能听见了。我有点烦躁。这个时候我宁肯听不见。
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我”。
我甚至都放缓了呼吸,不敢过重得呼吸。
“我”眼睛有点儿酸。想哭。但“我”忍着,还坚挺地转过身,像个僵尸,四肢僵硬地往前走。
不知道走出去多远,只知道“我”走得慢,像是在等待什么。
“为什么?”
我的心跳加速,又冷了下来。
“我”也知道,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别扭地走了。
“我”过得迷迷糊糊的,我也过得迷迷糊糊的,上班下班,发呆。
直到那个傻!叉!厌!恶!男!又上门。
这个傻叉意图不轨。我是听不到,但是我看得到,我看见这个傻叉满脑子想着动手动脚,总是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很想撺掇“我”赏赐傻叉个接触大地的机会。
好吧。就只是想想而已。
傻叉见状很不爽,脸都黑了,但是我特别爽。
傻叉又说话了。
我还没学会唇语,不知道逼逼的什么,但一定又是一个坏消息,因为“我”面如死灰。
傻逼走了。“我”脸色依旧难看,连关门都有气无力的。
就跟快进一样,唯一不快进的就是他……来找我了。或者说是偶遇?
“我”和他擦肩而过,他一直站在原地,回头看着“我”,我看见了。
他眼里的情绪我看不清,我揉了揉眼睛,还是没看清,就知看见一双黑色的眼睛,渐渐模糊……
死亡的那一天是一个星期后了。其实“我”早就想死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期间傻叉跟苍蝇一样一直来,每天“嗡嗡嗡”地。
我想打死这只苍蝇。
高处的景象一直都很美。我想。这或许才是一直都不变的。
眼前是荒芜的田野和落寞的街道,一点也不繁华,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还没什么希望。生活压在身上,透不过气来。
“我”很高兴,但依旧有点儿伤心。
我也有点儿高兴,更有点儿大伤心。
我舍不得他。
我喜欢他。
“我”也是的。
那一天天气不怎么坏,不符合心情,但是毕竟是现实,不是电视剧,老天爷就这样,你高不高兴,顺不顺利,倒不倒霉,关他屁事儿,他照样晴空万里,兴高采烈。
耳边风呼啸而过,声音很大,“我”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感觉得到释然和放松。还有点儿不舍。
从来不觉得十一层楼竟然这么快就没了,坐个电梯都要一会儿,更何况这个破地儿还没电梯,“我”爬上来的时候要死要活,而现在,脚一蹬,一跳下去,竟然这么快就什么都没了。
“啪——”
水泥袋落地了。我看见“我”鞋子没腾空松开,还是不错的——但我还是不敢看我的身体和脑袋。脑浆……大概是溅了一地,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看见了他。
他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看不出人性的“我”,满是茫然和惊诧。
他大概是好好打理过了,穿的很干净,虽然很旧,头发也修过了,脸漏了出来,让我有点儿嫉妒,很帅。
他手上的塑料袋儿掉在地上了,数包薯片都散落出来,但他没有在意,跑到“我”的身边,颤着手,擦了擦我脸上的血,但是血太多了,还有其他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根本擦不干净。
我看着“我”,脑浆没蹦出来。
他可没我的闲情逸致,还有心思想这个,他愣愣地擦着“我”的脸,像是不懂,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就……没了。
后来……后来?后来年时倦醒来,饿着肚子坐床上发了有一会儿的呆。
他又一个大胆的想法。
特别大胆,和上一个大胆的想法一样大胆,虽然性质不同。
串一串这些梦,有真有假,但是……
厌恶男不就是尤对那傻叉?他不就是小王子?我……就是我。
我死了。因为尤对。我死前认识了小王子。和现在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因为提前遇见了小王子,而做了梦,阻止了后面一系列的事的发生。
年时倦一点儿也没有喜悦,反倒是沉重。
这他妈有什么好庆幸的?我他妈现在就想长个翅膀飞监狱弄死那个傻叉。
干哦。
年时倦脸色阴沉。
甘来似不合时宜地醒了,小声地嗯了下,就坐了起来,看着年时倦脸色有些难看,有些不懂。
“怎么了?”甘来似睡眼朦胧地问。
年时倦脸色缓了缓,勉强勾了个笑出来,看着甘来似,说,“饿死我了。”
甘来似愣了下,看了眼年时倦的肚子,“那,那我给你找吃的,先吃颗糖吧……”
年时倦应了声,没阻止,看着甘来似慌里慌张地下床翻出糖来递给年时倦。
年时倦看着嘴边的那颗糖,才回过神来。甘来似在他眼前忙活一通,他也回神了,心情也好了不少了。
年时倦低头,舌头一卷,滑过甘来似的指尖,将糖卷了进去。
甘来似脸“唰”地就红了,忙得收回手被在身后,指尖却互相搓了搓。
怎,怎么……
甘来似断断续续地想。
年时倦也笑得正常了,嘴里包着糖,口齿不清地开口,“行了,起来洗漱吧,今天还有的忙。”
说着,他下床,抱了下甘来似,然后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留下来的甘来似连着脖子都红了,动也不敢动,直到一声门响,他才回过神来,满是不敢相信的喜悦。
年,年,年时倦……
甘来似咽了咽口水,心跳个不停。
☆、喜欢
年时倦在厕所里刷了会儿牙,就将手放了下来,开始叹气。
哎。
年时倦看见镜子中面色不济,眼里满是红血丝的自己,有些烦躁。
不就是……不就是做个破梦吗?至于吗?
哎。
年时倦又叹了口气。还真就至于。
叹气的时候,年时倦又顺口咽了点儿牙膏下去,这牙膏的味儿没好……不对,牙膏味道也不用好到哪去,就刷个牙而已……就这么想着,年时倦又咽了点儿牙膏下去,这一咽,整个人都不好了,也没心情想些其他的,先刷完牙再说吧。
洗漱完后,年时倦推开门,本以为甘来似下去洗漱了,哪知道甘来似竟然一直都愣在原地,脸褪了点儿红晕,但一听门响,转头看见年时倦,脸又……红了。
年时倦好笑得很,咳了咳,不就抱了一下吗?
“你,洗漱去吧,我们早上去找尤确,下午……我写生。”
甘来似没反应。
年时倦走进了几步,手刚伸到年时倦面前,还没来得及晃一下,就被甘来似抓住了手。
???
年时倦一脸懵逼地看着甘来似,还来不及反应,甘来似又松了握住年时倦手腕的手,快步走向厕所,门“啪”的一声关住。
年时倦更懵逼了。他……他也没做什么啊,要这么想,该害羞的是他啊,怎么甘来似反倒像是……嗯……年时倦顿了顿,不对不对,甘来似那副性子倒也有可能,好歹是个小王子嘛。
就这么一被打岔,年时倦也想不起什么事儿了,当然也存在刻意不去想的原因,年时倦呼出口气,缓了缓心情,就下楼看看还有没有早饭。
早饭是有的,但是很清淡,木盆里装着点儿粥,桌上摆着泡菜,粥已经少了点儿,也不见奶奶和爷爷,俩人大概已经吃完又出去。
年时倦唾弃了下自己,坐在一旁打开手机,等着甘来似下来一起吃饭。
甘来似今天挺反常的,以往洗漱很快,今天倒是跟年时倦一样,磨磨蹭蹭的,年时倦微博刷新了好几遍了,甘来似才下来。
甘来似脸没红了。
俩人都松了口气,努力维持着正常气氛,开始吃饭。
粥很稠,加了点儿菜叶,还有些肉糜,很好喝。泡菜是奶奶泡的,酸脆爽口,泡辣椒则是辣得慌,年时倦吃得胃口大开,多吃了一碗。
甘来似……就吃得更多了,昨天还累,加之又在长身体,但虽然吃得多,但也有点儿刻意地放缓着速度。
一顿早饭吃得尽兴,俩人什么想法都像是随着这小粥,入了肚,消化了,一时间气氛倒是和谐得很。
“不大想动啊……”年时倦躺在椅子上,有点儿撑。
甘来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也是撑。
休息的时候,二狗一直绕着甘来似的脚边打转,昨天也是,吃火锅的时候二狗一直趴在甘来似脚边,俩人不像是初见,倒像是相识已久,久别重逢。
年时倦复杂的心思又起来了。
这……太像梦了。各重意义上。不仅仅是像梦中的场景,更因为这安详得像是梦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破了。
年时倦来精神了,站了起来,拉起甘来似,“走了走了,早点儿找早点儿回家。”
甘来似任由年时倦乖乖地拉着,走出几步后,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年时倦的手边,然后握住。
年时倦愣了下,没挣脱,面色如常地往前走。
……
找了一通,问了些人,年时倦才发现尤确家竟然离自家也不远,走会儿就到了,年时倦没冒冒失失地就推门进去——虽然这门大打开着,但终归不熟。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一回头,想和甘来似说句话,就看见甘来似和尤确对视着,气氛像是争锋相对。
甘来似见年时倦一回头,就收起了自己的眼神,微微垂着眼睫,紧握着年时倦的手。
他很讨厌尤确,即便只见了俩面,但是,就凭尤确这个姓,和尤确和尤对的关系,他就下意识的厌恶。
但是因为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