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_不是知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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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雁时泄气,举手服软道,“我保证什么也不干。”他说着又抓着人的手背亲吻一下,“昨天不是说要教我做馄饨?”
大概是觉得傅雁时下厨一定很滑稽,顾谨书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你真的要做?”
傅雁时牵着他往厨房走,“当然。”
当然要做了,最好今天做完,明天就把他的宝贝打包藏回家里。
顾谨书不置可否,他打开冰箱查看食材,果然什么都缺。餐边柜里也是什么都没有,只放着一些眼熟的咖啡器具。
顾谨书拿起自己之前最喜欢的杯子,“你把它们都拿过来了。”
傅雁时从身后抱住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吻吻他的耳后。顾谨书又注意到一旁那包已经用掉一半的花魁,开封一个多月,香气已经不如以前。他看着那些棕色的、散发着香气的豆子,半晌才道,“手冲豆子放这么久风味会变差的。”
他身后的人静静说,“嗯,待会儿我们就去买新的。”
当晚顾谨书一边拌着馅料,一边看傅雁时笨手笨脚地去捏馄饨皮。他还没上手,皮倒是已经弄破了两张,男人迅速推卸责任,“这个皮太薄了。”
顾谨书忍笑,“你用这么大力道去扯,当然会破。”
傅雁时心虚地看他十分熟稔地包好一个馄饨,学着他的样子去折腾脆弱的馄饨皮,但总归不是弄破就是包不紧。顾谨书倒是好耐性,不厌其烦地教他,总算让他鼓捣出半盘能看的。
傅律师深感人有所长,看来自己的所长铁定是不在厨艺上。他煮开一锅水,把两人包好的馄饨下进去。顾谨书在另一只锅子里煮着高汤,舀起一勺尝咸淡,傅雁时看他抿过汤略有些发红的嘴唇,心猿意马道,“给我尝尝。”
顾谨书不疑有他,一边搅着汤锅一边又舀了一勺递给他。傅雁时就着他刚刚尝的地方吮了一口,一本正经地评价道,“太淡了。”
“嗯?”顾谨书转头看他,“我刚刚尝觉得还好……”
傅雁时迅速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顾谨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瞪着他。傅雁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嗯,味道是不错。”
顾谨书盯着他,微微笑了起来,傅雁时被他这个笑迷得晕头转向,刚丢下勺子要凑过去,他的宝贝却有些狡黠地说,“傅雁时,你的馄饨要煮烂了。”
“啊?!”
锅里果然已经涨起一堆白沫,傅雁时手忙脚乱地关火,抓起勺子去抢救剩下的馄饨。
顾谨书在旁边笑得肩都在抖。
两人忙活几个小时,把晚餐变成了夜宵。傅雁时吃完自己做的卖相不佳的馄饨,收拾碗筷扔回洗碗机里,靠着料理台看顾谨书洗水果。
怕毛衣沾上面粉,顾谨书身上系着围裙。他又薄又细的腰被两条系带勾勒得恰到好处,傅雁时的眼神放肆在他身上游移,那片腰身再往下,挺翘的臀线更是让人口干舌燥。
这个人的滋味太好了,傅雁时想起他在床上生涩动情的反应,食髓知味地想立马把人拆吃入腹,他贴过去,厚颜无耻道,“明天搬家?”
得寸进尺。顾谨书头也没回,塞了一颗车厘子到他嘴里,“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搬过来了。”
傅律师决定好好教教自己的宝贝什么叫做契约精神,他伸手关了水,抽出一张纸巾给他细细擦干,半拥着他连体婴似的往沙发走,把他推倒在柔软的靠背上,“你答应过我了。”
他和顾谨书的脸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一面说着一面啄吻身下人精致的鼻尖,“做馄饨是要约,你对要约做了承诺。现在顾先生要反悔?”
傅律师低声道,“那要追究你的违约责任。”
他已经伸手摸进了顾谨书的毛衣里,顾谨书没推他,只是整好以暇地枕着自己的手臂道,“这就是傅先生白天和我说的什么也不干?”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傅律师动作一滞。
顾谨书摆明是要吊他胃口,半仰着身亲吻他片刻,趁他失神,从他的桎梏下逃出来,倚在客房的门边,轻松道,“晚安。”
……
有火没处发的傅律师长叹一声,翻身躺在沙发上无奈地想,律师家属如今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28。
顾谨书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认真打量这个房间。
看得出傅雁时在重新修整这套房子的时候很用心,客房的陈设和顾谨书早前住的那间很像,甚至寝具床品就是他原来用的。
其实没有人是完全的粗线条,如果说傅雁时以前懒得关注这些生活的细枝末节,大概是缺少一个值得关注的原因而已。
顾谨书坐到书桌前,拿起那支他用了数年的笔,拧开台灯,散漫地写写画画。
他哼着最近常听的一首歌,刷刷写下两句歌词。
“I still love you; darling。 With every inch of my heart。
Even when I don't want to; I still love you。 ”
从一旁的飘窗望出去,纷纷扬扬的雪已经染白除天空外的一切,仿佛世界回到最初纯白的起点。
他伸手关上台灯,回到散发着熟悉的好闻洗衣粉味道的被窝里。
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顾谨书没上闹钟,这一觉睡得安稳香甜,七八点的时候自然醒了。
他打着呵欠去洗漱,悄悄看了一眼主卧。门没关,傅雁时人不在,他有些发怔,刚打算摸出手机来给人打电话,大门密码锁的解锁声先响了。
傅雁时头上沾着几片雪花,拎着两袋东西进门,他看见顾谨书在自己卧室门口,一边换鞋一边笑道,“来看我起床没?”
顾谨书望天,“你去哪了?”
傅雁时把纸袋放到餐桌上,脱掉大衣转身过来抱他,“出去买吃的。”他把头搁在顾谨书肩上,“我不会做也不能饿着你吧。”
顾谨书失笑,“还以为傅先生等着我起床做早餐。”
傅雁时得意邀功,“傅先生买了顾先生喜欢的蛋挞。”
两个人幼稚又黏糊地挪到厨房,顾谨书打开纸袋,果然是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蛋挞,还有两块青柠胡椒软欧。顾谨书伸手去够昨天新买的咖啡豆,“傅雁时,我要做咖啡了。”
傅雁时一点放开他的意思都没有。
顾谨书把豆子放进那台迈赫迪里,调好粗细,差遣他道,“你来磨豆。”
傅雁时这才松开手,照着顾谨书以前的样子磨咖啡粉。顾谨书有条不紊地拿出两只杯子,倒水温杯,从傅雁时手里接过粉罐,开始做手冲。
他把滤好的咖啡倒出来,傅雁时刚好用烤箱重新加热好食物。两人相视一笑,懒得端去餐桌,就靠着料理台慢慢吃起来。
“宋夕楼这两天在这边,找时间一起吃饭?”傅雁时喂给他一个蛋挞,开始说起闲话。
顾谨书满足地眯起眼睛,这家蛋挞很好吃,但大小也算网红店,每次都要排很久的队。他爱吃却懒得买,一早就能吃到实在是很有满足感,“他怎么突然在B市?”
傅雁时趁机开始给自己的老婆下套,“他要过来开咖啡馆,你要不要去帮忙。”
“嗯?”顾谨书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他不是在A市有几家店了吗?为什么要在这边开?”
“谁知道,他投资没定数。前一阵子又在投娱乐业。”傅雁时拿出手机来发短信,“你是咖啡师,要不先帮他看看店装之类的,他现在正缺人手。”
顾谨书没多想,随口答应了,“好啊,他现在找到店面了吗。”
“没有,还在看,不过也快了。估计年后定下来就会开始翻修……他今天有空,一起吃晚餐?”傅雁时边回短信边问顾谨书。
顾谨书帮他把唇角沾着的青柠屑拿掉,“嗯。”
宋夕楼晚上进了约好的那家粤式私房菜的包厢,有些无语凝噎对傅雁时道,“你能不能有点人性,顾谨书口味淡你也不用请我吃粤菜吧。”
他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吃粤菜中餐吃得有点太频繁,回国后重新尝到正宗川湘菜感慨这才是人生,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下粤菜馆子。宋夕楼万万没想到傅雁时和他多年革命情谊,比不上顾谨书一句“想吃甜口的”。
傅雁时给他倒杯茶推过去,“天天吃川湘菜容易上火,清清肠胃。”
宋夕楼并不信他的鬼话,翻了个白眼,“你那个宝贝呢?”
“洗手间。”傅雁时敷衍答道,又问他正事,“有看好的店面吗?他答应来帮你的忙了。”
宋夕楼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哥们儿你还要脸吗,是帮我的忙吗?”
傅律师坦然,“当然是帮你的忙,工商执照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要不是茶水太烫,宋夕楼觉得现在就该把手里这杯泼他脸上。
“宋先生——”顾谨书推门进来,和宋夕楼打招呼,“你好。”
傅雁时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踹了宋夕楼一脚。宋夕楼只好认栽,挤出一个笑,回答道,“你好。”
“点菜吧。”傅雁时把菜单递给他,顾谨书有些腼腆,“宋先生点吧。”
傅雁时:“他什么都吃,你随便点。”说完又转头看着宋夕楼,“在美国的时候你不是什么都吃?”
宋夕楼虚弱道,“顾先生点吧。”
不知是顾谨书会点菜还是这家馆子出品确实不错,有几道菜宋夕楼有滋有味吃得挺开心,傅雁时在席间又提起开店的事,宋夕楼还算讲义气,接茬问顾谨书,“你要不要来我这边?”
“前期筹备我可以帮忙看看,经营我不算很懂,宋先生客气了。”
“那要不要直接过来做咖啡师?”宋夕楼谈起运营还是颇有一套,“这间打算做精品路线,不会选在太繁华的地段,需要的人手不算太多,你要是能当店长那就最最省事儿了。”
顾谨书有些犹豫地看了傅雁时一眼,大概是觉得傅雁时的朋友不能直接回绝,“我现在已经有工作了……”
傅雁时给他夹了一筷子沙茶牛肉,“他刚开业会比较缺人,你要不要先跟姓罗的……咳,罗舟说一声,到时候顾不过来就请他重新招人?”
宋夕楼也在一旁帮腔,“在本地开了一段时间的店招人会容易一点。”
顾谨书想想,实在不好拂人面子,点头道,“好吧。”
傅雁时露出一丝满意地笑,“吃饭吧。”
开车回家的路上顾谨书有些犯难,“刚放年假就辞职好像不太好。”
傅雁时生怕他反悔,赶忙道,“宋夕楼也不是马上就开业,起码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
顾谨书歪着头看他,傅雁时镇定自若地开车。过了半晌,顾谨书忍笑道,“是不是你要宋夕楼找我过去的?”
“……”傅雁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好勉强解释道,“都是工作,顺便卖他一个人情。”
顾谨书不信他那一套,十分笃定地说,“你就是不想让我在罗舟那儿。”
傅雁时偷偷看他,没从人脸上看出什么情绪。他有些着急地停了车,顾谨书悠悠开门下车,被火急火燎地男人松松堵在车边,“生气了?”
顾谨书低着头拼命忍笑。
傅雁时还在低声下气地对他说好话,“我不是要干涉你的工作,不过……”
顾谨书终于绷不住,埋进他的怀里低笑着说,“傅雁时,你好幼稚。”
听出他话里的笑意,傅雁时微怔,这才明白刚刚不过是他刻意装出来的样子。男人又爱又恨地咬了他的耳垂一下,“怎么幼稚了?”
顾谨书有些吃痛地捏自己的耳垂,抬头含笑对他道,“只有小朋友才会不许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讨厌的人呆在一起。”
傅雁时伸手给他揉着耳垂,闻言也笑起来。他挑挑眉,“好吧,我是幼稚。”
他温柔地挑起顾谨书的下巴,爱惜万分地亲吻他柔软的唇瓣,低声道,“反正我喜欢顾先生也不是什么秘密。”
29。
虽然耍的一点小心思被顾谨书看穿了,但傅雁时的计划算是基本成功。
顾谨书连着几天都在找之前一起做咖啡师学徒的朋友,想找到顶替他去游离的人再辞职。
罗舟知道这个消息后并不是很意外,他在电话里调侃说还在一个城市,有空多联系。
顾谨书心想幸好傅雁时这回没凑过来偷听。
没过两天,顾谨书之前的咖啡师朋友打电话来说在找工作,顾谨书和人定好年后到游离试试,这才彻底放心。
傅律师对此颇有微词,“我的事情都没见你这么上心。”
这会儿他正整个人倒在顾谨书的豆袋沙发上给他剥栗子,小小的房间里全是香甜的栗子味儿。顾谨书伸手去拉他起来,“你那些事情我又不懂,要怎么上心?”
傅雁时把手里剥到一半的栗子放下,“又不是只能关心工作。”他又开始软磨硬泡,“还有别的,”
“比如——让我每天少开两趟车?”
顾谨书不提搬家,傅雁时只好每天过来跟上班似的点卯。顾谨书就像一条空悬在房梁上的小鱼干,凭傅雁时这只猫怎么跳也够不着。
他说着又磨牙,眼看都要除夕了,顾谨书不是真打算还让他一个人在家过吧。
顾谨书眉眼弯弯地给他拿大衣,“你可以不出门啊。”
刚穿好外套的男人气得把他摁到墙上一顿亲吻,顾谨书被弄得嘴唇发红,却一点脾气也没有,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你搬回来我就不出门。”
傅雁时松开手,暧昧地低声撩拨他,“反正家里有的是地方折腾。”
顾谨书佯装没听见,“开车小心。”
傅雁时无奈,只好正人君子地跟他道晚安,自己下楼开车回家。他走到一楼,瞥见那张贴在墙上的房东招租的信息,突然心念一动。
他到家后给房东打了过去,装作是要租房的人,问顾谨书那套房子什么时间到期。
“啊?那套啊,那个小伙子本来说要租一年,前几天又说不租了,这几天过年啊,我没空去收房,等过完年我去收房你就能搬了。”房东说着还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即便扣了顾谨书一些押金,还是很不满意。
看来小鱼干比他以为的还是要自觉一些。
穿着睡袍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精明地微微眯起眼,盘算怎么跟顾谨书讨回吊他这么多天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