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幸福人生-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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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夏朝北还给顾庭生班主任一个很大的红包。
顾庭生当时的表情也成了个“囧”。
庆功宴吃到九点多,夏朝北和林淑珍过来轮流抱了我们三个小孩一边,就坐上车往机场赶去。
宴会结束后,他们的一个助理送我们三个小的回家,到了家我有些犹豫,喊了声“姐”。
夏绾绾问我:“怎么了?”
“你明天有空吗?”我问夏绾绾。
夏绾绾说:“嗯,我和同学约好了准备去爬山,杨露你也要约我啊?”
“没事。”我摇摇头,“我就问问你。”
回到房间,还是顾庭生问我:“你明天准备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我爸妈。”我把录取通知书装到文件袋里,“复印一份通知书,然后烧给爸爸妈妈,我想我都重生了,也许真的有阴曹地府和六道轮回呢,烧给爸妈看,也许他们能看到。”
顾庭生静了一会儿,他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大哥和你一起去行吗,我也想给阿姨叔叔烧一炷香。”
“但他们会不会讨厌我?”顾庭生又说,“毕竟把人家儿子拐走了。”
第129章 扫墓
“我不知道。”
顾庭生转过脸看我,他脸上有些疑惑。
“我真的不知道。”我趴在床上; 滚到顾庭生身边; 和他挨在一起; 语气充满了抱歉; 是对我父母的抱歉。
“出车祸那年我八岁。”我握着顾庭生的手; 我现在唯一记得的只有那种难过的感情,但是也很淡了。
“上辈子到这辈子,已经过去了二十六年; 我早就记不清爸爸和妈妈的脸了。”
顾庭生伸过手; 他揽住我的身体; 顾庭生轻轻拍我的背; 他把我当做了小孩子在哄。
“我有时候也都忘了奶奶长什么样。”顾庭生告诉我; “我理解你,小露; 我最亲的亲人也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
“但明明她死的时候,我撕心裂肺的真实的痛哭。”顾庭生把我抱到他怀里; 他贴着我的耳朵说着他的内心; “我曾以为,我会一辈子不会忘记我的奶奶; 我失去她之后; 我总是想; 我一个人,我这么弱小,我没有了奶奶; 以后要怎么一个人活下去。”
“但过了很多年,我唯一记得的只有当初我很伤心,伤心到我一辈子都以为自己不会再感受到快乐。”
顾庭生说:“可是很多时候,在我后来成长的岁月中,我发现我已经很少的会再想起我的奶奶了。”
时间是很可怕的存在,我躺在顾庭生怀中,我突然想,上辈子我走了很多年后,顾庭生应该也逐渐走出了我死去的悲伤才是。
虽然我每次想到他那时抱着我,他发出的嚎哭是那么痛苦真实的存在,都让我深深的怀疑,这个人发出这样的声音,他是真的痛到活不下去了。
但我一想到,幸好没有,顾庭生他很好的走完了上辈子,他虽然没有妻子,但是他有了事业和孩子,我想他这个人这么好,他一定把孩子也教育的很棒。就如他所说,他走过了七十多年的人生,然后在孩子的陪伴下告别了人世。
我认为大哥前世的人生,是很好的一个人生,虽然没有我,但是也很好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就和顾庭生背上书包,两个人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夏绾绾比我出门还早,她为了爬山六点多就从家里出去了。
去郊区墓园的路有公交车直达,这辆公交车很有意思,一个终点站是墓园,一个终点站是市妇幼医院电车总公司站,一辆公交车,正好走了一个人从生到死的一条路,这条线还被锦城生活的人们称为人生路。
我和顾庭生先去复印店打印了录取通知书,顾庭生也复印了一份,我很奇怪的问他:“你怎么也要复印?”
等出了打印店,顾庭生才告诉我:“把我的这份也烧了,阿姨叔叔说不定看不到我和你一样上的锦城大学,就觉得,哟,这小伙,至少学历配得上我家宝宝。”
我:“…………”我发现顾庭生有时候也是真的,挺幽默的,真的……
顾庭生又去花店买花,他问我阿姨和叔叔喜欢什么花,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印象,我关于我的父母唯一的印象,就只剩下想到他们时,心中充满了一股浅淡而绵长的哀伤。
最后顾庭生只好买了一束黄色的菊花和一束康乃馨,用黑色的缎带和白色的花纸包好,顾庭生又说要不要买一些水果和纸钱,我想来想去,突然记起应该买酒。
我和顾庭生去墓园,要先坐地铁到北山公园,然后从那里坐公交车,我上车后看了看时间,都八点半了,我们两个坐在公交车最后面的双人座。
我靠着他的肩膀,一路上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车上很多人看到我们两个抱着白纸黑缎带包裹的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趟公交车一路坐到终点站,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荒凉,后来眼前就出现了一大片麦田。
我抱着花束忍不住脑袋靠近车窗,十点多的北方夏天,阳光如同金子般的浓烈倾斜而下,那些麦子垂着脑袋,长而饱满的麦穗被浓烈的阳光照成了一片金色。
这时车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我感觉到背后顾庭生的胸膛贴了上来,他从背后抱住我,脑袋埋在我的肩窝中。
我感受到他的呼吸,温热的、属于鲜活生命的气息,我指了指窗外,对他说:“庭生,你看外面。”
顾庭生抬起头,他看着窗外很久都没有说话,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没有去过城市以外的地方。我从小司空见惯的是水泥钢筋的高楼,阳光都是从高楼之间的缝隙中倾洒而下,我在钢铁的城市中待了太久了,第一次见到广阔看不到尽头的麦田,竟然从心中生出一种原来生命是这样的感觉。
生命是蓬勃、向上、富有力量的存在,它是我认知中的脆弱不堪,但同时也是我想不到的坚强。
公交车到站报站,女声说尊敬的乘客,您已经到了终点站北山墓园站。这时车上就剩下我和顾庭生还有三个穿着黑衣白裤的中年人。
下车后明显我们这五个人都是一路,大家一路无话,进了墓园后就走向了不同的地方,我寻着记忆在第九排向左拐,顾庭生抱着花很安静的跟在我的身后。
这时候太阳已经很晒了,我走到墓碑前,爸爸和妈妈的墓碑挨在一起,照片上他们的面容都还很年轻,我和顾庭生站在墓碑前对着墓碑鞠躬,我们两个把花束分别放在墓碑前。
我蹲下身子从书包里把酒拿出来,很便宜的白酒,我记忆中关于父亲的一些微末回忆,是有关一场吵架,父亲生前喜欢喝酒,我记得出事前的前一天晚上,父母就因为喝酒的问题吵过一架。
其实只是很便宜的白酒,吵架的引子我都忘了,可是我现在回想起来,也会不禁去想,如果知道第二天就是生命的最后一天,也许父亲前一天应该喝个尽兴,母亲也应该去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
但是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生命,在第二天就会结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命运中,究竟能不能走到老去的那一天。
我看着墓碑上的父亲很久,拧开酒盖,顾庭生拿出湿巾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又动手去拔周围的杂草。
我把酒如数的洒在父亲的墓碑前,照片上他笑的很机械,带着人面对镜头露出的很刻意的笑容,照片上他也很年轻,看着只有二十多岁,听说这张照片是他大学时期,参加考试照得一张证件照。
把酒洒完,我把酒瓶盖上盖放在墓碑前,又去看看妈妈,妈妈的照片也很年轻,和爸爸一样,用的都是二十多岁时的照片,黑白的照片上妈妈有一张清秀美丽的容颜。
顾庭生说:“小露,你长得像阿姨。”
“阿姨很漂亮。”顾庭生又说,他从墓碑前退后两步,对着墓碑又鞠了鞠躬。
我找出打火机,把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点燃,顾庭生说:“你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我面对着墓碑上的照片,不好意思告诉顾庭生,其实我看着这两个人觉得很陌生,心中更多的感情是空落落的无处着落,但并非什么对亲人的缅怀和悲痛。
我有点无措,看着燃烧的火焰,阳光太晒了,额头都出了汗,我想了很多话,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说旁边的是顾庭生,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说我之后遇到的养父母是很好的父母,你们不用在底下担心我。
但是很奇怪,也很神奇的是,当我又看了一眼母亲的照片,我突然发现我真的和这个女人长得很像,眉毛和眼睛还有嘴巴都特别像墓碑上,照片中的这个女人。
我突然在这一刻,想到了她在离开这个世界时,对我的最后一个拥抱,这个女人用她的身躯,把那个幼小的我抱在她的怀中,所以我活了下来。
我突然在这一瞬间,很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的风景,想起了那时我醒来,我去了孤儿院,我意识到,妈妈和爸爸没有了。我站在这里,突然又变成了那个八岁的杨露。
我感受到很多的眼泪从双眼中不断的涌了出来,因为我在想,我没有爸爸和妈妈了。
顾庭生一直沉默,只是把餐巾纸递给我,我接了,但是很傻的用手背去擦眼泪。
最后我心中想的那些话都没有说,我对着墓碑深深地鞠躬,过了很久,汗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落在了地上就是几个圆滚滚的水印子。
我直起了腰背,对顾庭生沙哑的说道:“大哥,走吧。”
九月一号开学,我报考的是锦城大学历史学专业,班主任专门打电话劝我。
他在电话中说:“以你的成绩,为什么不去读计算机专业或者管理方面的专业,法学也不错,这些专业都更有前途。”
我推辞了很多,说这是我的爱好,班主任却一直说:“爱好就是用来业余的,杨露,你现在还没有工作,没有走上社会,所以你不懂,等你毕业了你就知道你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读历史专业你出来能干嘛,最多就是当个老师,可是你学了这么多年成绩这么好,不是为了以后只是当一个老师。”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班主任:“你知道我高一的班主任是蒋少宁吗,你听说过她的故事吗?”
这次换成对面的班主任沉默了很久,他突然说:“你和李莫寻,都少年老成,都觉得自己比大人懂得还多,比大人还有主意,觉得自己走的路才是对的,老师劝不住你们,等你们自己以后走到社会上就明白了。”
我知道班主任也是好心,他是真的觉得辛苦了这么多年,报考了一个毫无前途的专业,无异于浪费自己的人生。但是前途就规定了人生吗,有的人只想一辈子安安稳稳,不求富贵权利,有的人一辈子求权求钱,我不觉得前者是错,也不觉得后者是错。
大家不过是求仁得仁,求什么就去做什么,我是一只食肉的猫,你非要给我吃青菜,你说是为我好,可是这从来不是我所求的,又怎么可以说是为我好呢。
李莫寻也打来电话,说班主任气的不轻,李莫寻报考的是和锦城大学其名的北山大学,报的专业是哲学专业,李莫寻说班主任简直要气死,认为哲学专业彻底没有前途,以后只有老师这一条路能走。
昔日高考文科状元,他年沦落成一个教书老师。
李莫寻说,班主任他心口都是痛的。
这天晚上林淑珍和夏朝北也打来电话,原来是班主任打电话打到了他们手机上,想通过劝说父母让我改报专业。
林淑珍说:“你确定你要学历史学吗,你喜欢这个专业?”
“我很感兴趣。”我告诉林淑珍,“妈,我想学这个专业,最近想写一篇关于古代的小说。”
“喜欢就报这个呗。”林淑珍在那边笑,“我本来想着你要是报会计或者管理类专业,以后来公司接手比较容易上手。”
“我……对不起。”我对林淑珍说。
“道什么歉啊?”林淑珍在那边笑起来,她对我说,“你不需要给妈妈道歉啊,我都觉得像是做梦,我儿子考上了锦城大学,那可是锦城大学啊,我觉得你简直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之一,你都考上锦城大学了,那还不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呗!”
夏朝北把电话抢过去了,他说:“咱家现在不缺钱了,杨露,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反正又不指望你赚钱,家里都给你赚够了,赚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这群小崽子过得肆意,你不用在意你们老师的话,我觉得她说的那些问题都忽略的咱家的现状,咱家有的是钱!”
我听着这些话,心中又酸又很开心,林淑珍把电话又抢了过去,叮嘱了我几句,还问候了夏绾绾和顾庭生,她突然说:“庭生都考上锦城大学了,他父母……也不来看看他吗?”
我当时一愣,但是没有把这句话告诉大哥。
结果开学前一周,顾庭生接到了顾醒松助理电话,通知他顾总和袁总周五回锦城,然顾庭生空出上午的时间回南郊的别墅见他们一面。
从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到南郊别墅那里,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我对顾庭生说:“管他们呢,如果要见你,他们自己过来见你,为什么要你跑那么远,你又不是他们养的宠物,要听他们的话。”
顾庭生也明显不想见他们,他对我说:“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顾庭生说:“我现在面对他们,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顾庭生,我能感觉到,我始终没有真正的恨更顾醒松和袁梦宇两个人,我的恨意甚至比不上顾庭生,因为我在心底明白,没有这两个人,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大哥存在。
他们做错了再多的事,可是我都无法抹去,是他们将我面前的、我深爱的这个人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顾庭生给助理的回话很简单,我不想见他们。
周五那天,我们两个早上七点多从家中出来,准备去公园跑步,刚走到楼下,我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我家楼下,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顾醒松助理最常开的一辆车就是卡宴。
然后我就反应过来,这时卡宴上的司机也下了车,朝我和顾庭生——或者说朝着顾庭生走了过来,我看到后面座位上的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