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的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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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式悠现在明了了，她是知道了的，所以才会来问他。可惜，当时的他并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知道关于车的消息。
到底是自己太大意了。
“哎，小悠真是努力！呵呵……”老阿姨浑然不知这两人其中暗暗发生了什么，只是打从心底的替夏笙高兴。
回家后的两人，充斥着浓浓的尴尬气氛。
她知道了他有些事情刻意瞒着她，车不过只是其中之一。
他也知道了她已经重回诸神黄昏。
他打破了沉默，“我想，我是时候先回我自己的家了。”印式悠后退几步，背过身去，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语气是那么的平常。
“……你说什么？”林夏笙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难以置信。
这样的话，就和——就和要分手一样！
“夏笙，我们的感情，其实挺脆弱的。我们之间，充满着谎言和隐瞒。你我之间，太多隐藏。这样的感情，迟早会崩塌，不如乘早……”他依旧是背对着她，没有回头，只是如此平常的口气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输到了林夏笙的耳里，却格外刺疼。
林夏笙的大脑如同爆炸了般，乱了思绪，上前抓住他的手，不敢相信地问：“为什么？如果是因为车子，那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他吸了口气，垂下眼眸，冷冷地回：“我介意。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有车，我、的、一、切。你，明白吗？”他缓缓转过身，残酷的气息让她浑身紧绷。
他的表情，好坚定，完全一副没有回转余地的架势。
只是，即使这样，林夏笙还是不想就这样……
“没关系，你可以不告诉我。”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可笑，可笑得竟然恳求他不要离开。
如此恳求而无助的声音，让他心尖无比绞痛起来。但他还是咬牙，甩开了原地傻愣的林夏笙的手，拉开门，离去。
沉重而刺骨的关门声，重重地打击在了她的心头，眼眶竟不受控制迅速地湿润起来。
呵呵。
她没想到，悠悠有一天会和她说分手的……
昨天还甜蜜得死去活来，今天竟然就直接破碎了。
人生无常，也不是这样无常的吧。
印式悠，你明明说过的……
说你会不要我的这类话，都是不切实际的瞎想啊……
可是你现在还是兑现了这些瞎想不是吗？
印式悠打开许久没有回的家门，屋内清新的气味竟让他忍不住的难受起来。
这个屋子，已经多久没有回来了。
可是，它却依旧一尘不染。
他的手拂过窗沿边，手指竟没有染上一丝灰尘的痕迹存在。
原来，她一直默默地打扫着这个他许久不待的家。
他眼前仿佛闪过她那忙碌打扫的纤细身影，美丽的长发高高竖起，随着身子的移动而擦过肩头。
他蓦地合上眼，手捂住了眼，不想再看到这些画面。
夏笙，等我，等我结束这一切，我们重新开始。
鼻翼间忽如其来的酸楚，手掌感到一丝温热的湿润，让他的脸庞缓缓落下一道银光，滑落至下颚，直至地面。
眼泪……？
好久好久，没有那么难受了。本来他都应该已经习惯了人间的冷暖，体验过最残酷的酷刑，面临过最绝望的分离。
明明他应该麻木了，可林夏笙终究打动了他麻木的心。
墙的另一头，传来隐隐抽泣的声音。
他走近墙壁，悲恸地啜泣声，毫不遗漏的全部传入他的耳。
傻瓜，不知道这个公寓隔音很差吗。即使你哭得那么小心，我也能听得到的……
他缓缓抬起沉重的手，在墙面上做了个擦拭眼泪的动作。
“笨蛋，不要哭了。”
不然，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就白费了，他会反悔的，会直接冲过去死死的搂住她，不再愿意放手了。
☆、No。34 沉默，没有对方的时候。
她不知自己昨晚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时，早已经日上三竿。
而她的身边，空空的。
眼皮子也特别沉，厚得跟锅盖似的，还肿得发烫。
‘夏笙，我肚子好饿。’
‘真是的，养你个大祖宗！’
叹气，伸手扭了扭自己的脸。
快快，回归现实。
你以后起床，只有一个人了。
以前总嫌他烦人，难养，现在竟然还怀念，真是个贱骨头。
她慢条斯理地换上T恤及膝短，现在旁边再也没有人对着她耍流氓了。可她，竟是那么的不习惯。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口气。告诉自己，林夏笙，你们已经分手了，已经分手了，分手了。
分手了啊……
混蛋，林夏笙。你太不争气了，哭什么哭嘛……
吸吸鼻子，摸了摸湿漉漉地脸。
“林夏笙！你哭个屁！该吃饭了！”她用袖子用力地惩罚似得擦拭了两下，吸了吸鼻子，走出卧室。
他说过，可以到处发神经，但是不能饿肚子……所以，她必须要努力塞东西吃。
毕竟，没力气，怎么发神经嘛！
可是，当她坐在餐桌前，盯着自己做的食物。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连提起筷子的心情都没有。
尤其——
要命，她又习惯性地做了双人份的早餐了。
不过，悠悠他，会不会没早饭吃？毕竟现在没人替他做早饭了啊。要不然她给他送去好了……可是，他要是不肯见她怎么办？
虽然心里做着挣扎，但是她还是身体力行的行动起来。
她站在他的家门前，迟迟不动，在原地徘徊转悠。
他会不会不想给她开门……？
犹豫不决的她在内心斗争了半天，还是决定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放好就出来。
咔嚓——
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
怎么感觉，自己和小偷一样……
她环视了下四周，好像没什么动静，悠悠是还没起床吗？
她轻轻地把袋子放在桌上，把自制的火腿三明治以及草莓蛋糕卷轻手轻脚地拿了出来放在了餐盘上。然后将热好的袋装牛奶倒出到乐扣乐扣瓶里，合上。
悠悠的胃一直不好，听说是以前垃圾食品吃太多了，所以早餐一般她都会把他的牛奶热一热。
想当初他为了整他还做辣味番茄饭给他吃，还因为发呆把巧克力放到鸡汤，他还毫不犹豫地喝掉……
心里莫名就酸涩起来，明明肠胃不好，还吃下了她这些黑暗料理。
她缩手缩脚地来到他的冰箱，拉开冰箱门。果不其然，里面几乎都是速冻食物。常年吃微波炉产品对他的肠胃又不好，看来以后必须要早点做饭给他偷偷送来才行。
不知道他吃不吃。
不行！她还是把这堆速冻食物拿走吧！万一他仗着有速冻食物而不吃她的菜怎么办？对，拿走了他就吃不了了！他就只能吃她做的了！他要是买她就继续拿！
他不停地买她就不停的拿，反正她有他家钥匙，任性！
不过还好他没有把房门锁给换了，否则她就真没办法了……
啪嗒——
就在她还在思考对策之际，身后的地方传来被褥与床单的摩擦声，闻声转头，果然是卧室！
他是要起床了吗！不行，她得快点回去，不能被发现！
她以超快速地动作将桌上的袋子拿过来把冰箱的一堆速冻产品丢了进去，然后快步流星地冲出了家门。
就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精准无误，他缓缓打开了卧室的门，嘴角却带着莫名欣喜的笑意。
他望向门的方向，双眸眯成了月牙，哑然失笑。
他不紧不慢地漫步到桌前，温柔地凝望着桌上的早餐，满附笑意地低喃：“小笨蛋，如果真的是不再爱你而要和你分手的男人，肯定会把你精心准备的这堆东西丢掉的。”他拿起三明治，轻轻咬了口，“可惜，我偏偏就是无法丢掉的啊。”
笨蛋，费尽心思把自己冰箱的速冻食物拿走，就为了逼他吃现成做好的健康早餐……
能想出这种又笨又可爱的方法的，大概也就只有她林夏笙一个人了。
他笑得眼开眉展，静静地吃着她为他而做的爱心早餐，体会着她放入早餐中那浓郁的情感。
幸福感，满溢。
可是回了家的林夏笙，却和他正好相反。
她竟完全吃不下自己做的早餐，她想要听他的话吃几口的，却没想到直接反胃地全部吐了出来。
“怎么办啊，根本吃不下去……悠悠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的……”大概他也不会知道的吧。她望着眼前的食物，竟越来越反胃，干脆拿着早餐就丢到了垃圾桶里。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她完全没有任何食欲。
算了，今天不吃了先，等下她还要去方耀室那边。
*
“你怎么精神那么差？没睡好吗？”方耀室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看到林夏笙满脸暗黄无光，憔悴无比，眼睛肿得和金鱼似的，感到特别惊悚。
他的印象里，林夏笙，弗丽嘉，可是一直神采奕奕高大威猛的啊！
“没什么，对了，第一场什么时候开打？”她回避了他的疑问，直奔主题。
“恩，在进行第一场比赛之前，会有一次开幕舞会。所有的候选人以及高层都会来。”
“所以，奥丁也会来吗？”
“……会来。”
“好，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开幕舞会？”
“明晚，七点。米勒公馆。”
“恩。”她起身，欲要离开。他叫住了她，有些担忧地问：“你没事吧？为什么那么憔悴？”
她顿了下，然后挂起淡淡地笑容回答：“没事。”
见她不愿多说，他也就没有再追问。
*
“小悠，我们去玩那个吧？”尹暮冉主动拉起印式悠的手，指着前方的云霄飞车，脸上溢满着兴奋。
“恩。”他平平地回。
“啊啊啊啊啊啊！！好恐怖啊呜——小悠，这个好恐怖但是好好玩啊！”她一边害怕的尖叫，一边欢快地叫嚷着，真是悲喜交加。
印式悠有些不快地蹙眉，脑海里全是林夏笙上次做云霄飞车的模样，可爱得毫无不做作，活像个小孩子。
想到这儿，他不禁失笑。
尹暮冉看到这抹少见的笑容，心里一愣。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这样笑过。而不是那种疏远的笑容……什么让他那么开心？是因为她吗？
怀着这样的期许，她的心情又高涨了些。
“啊，小悠！我们去吃冰激凌好不好？”
他闻声抬头看了看，是那家他与夏笙吃过的冰激凌小铺，淡淡地应了声：“恩。”
“老板，我要抹茶味的！小悠，你要什么味的？”
他犹豫半晌，温声说：“柠檬味。”
“啊？我以为你会要草莓味呢！呵呵……”
“现在我更喜欢吃酸的东西。”他的语气说不出的温柔，让她的心率变快，红了脸。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淡漠以外的模样。
他尝着口中的柠檬冰激凌，那酸涩的滋味全然融合了此时他的心境。
因为她，他开始吃起了酸，丢弃了他一直以来所爱的甜。
吃着酸，他就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感觉到她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那股酸甜的味道，滑入口中，落入咽喉，沉入体内。
就如，林夏笙，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身体里似的。
她与他在游乐园漫步走着，边吃着冰激凌，她犹豫沉思了会，才开口：“小悠，那个……我想和你说……最近我爸想要见见你。正好，明晚有一场舞会。我想……我想你和我一起去，正好可以见见我爸！好吗？”
她壮着胆的提问，而他听后的默不作声，让她开始忐忑不安。
顿了许久，他点了点头说：“好，我会去的。”
“好！”
“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明晚七点。”她欣喜地展露笑颜。
印式悠送完尹暮冉，就有一种下班了的感觉，如释重负。回家的时候，夜幕已经压下白日的明媚，街灯也已通明，霓虹斑斓。到家已是深夜，开灯后，果不其然，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晚餐。
他冰冷的双眸顺势柔和了下来，坐在桌前慢慢地品尝起来。
菜已经微冷，米饭也已经有些变硬。可吃下嘴里，就感觉热腾腾的，整个人都被温暖了。
如今，他才发现，当他背对着有她的世界之后，他的世界竟是这般无趣乏味。正因为他已经拥有过，才更加发现，自己的世界一旦没有了她，自己会变得如此沉默。
面对林夏笙时，他总是能说一肚子的话，而面对尹暮冉，他的话少到可以用一个手就数出来。
他脸色渐沉，好想她，想紧紧拥她入怀。
他即刻便身体力行起来，抬头看了眼时钟。
快十二点了，夏笙是不是睡着了呢？
他抽出钥匙，来到了她家。轻轻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涌入鼻翼。
他缓缓地朝屋子里走，手轻抚过墙壁、沙发、餐桌。这些充满了她与他住在一起时的记忆的地方。
黑暗中，仿佛可以望见他眼眸中隐约闪烁着寂寥而悲恸的眸光，直直地望着厨房台上，那只被动过一小口的食物，以及垃圾箱中好似吐出来的残渣……
她吐了？她没吃饭？
他急切地冲进她的卧室，发现熟睡的她此时紧锁眉宇。
夏天盖得毯子也仅仅只是盖了肚子的一侧，其余部分都暴露在空气里。望见她平坦到不可思议的小腹，他明了了。她今天肯定没怎么吃东西！
他有些恼火。
他坐到她的床旁，轻轻抚摸她得脸颊，有些心痛有些指责地低喃：“林夏笙，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不好好吃饭，不知道我会很难过吗？”
“唔……”她感觉脸上好像有蚊子，伸手挠了挠，竟是人手的触感！
她迷茫地睁开双眼，困意环绕在她的四周，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可隐约间好似看见了他：“唔……悠悠，你回来了啊……”
“恩，我回来了。”他边说边吻上她的唇，充满了疼惜。
“唔……唔……”她感觉到自己的唇被微凉而柔软的物体贴上，但是是那么的熟悉，她苍白纤细的双手本能的伸出，环住那熟悉的来源，不想让他走。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与她唇舌相缠，将今天所有压抑的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