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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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两门课结课呢,一门论文,一门考试,还有毕业事宜,略烦QAQ
我觉得这文的走向虐不起来了,照这章看来,一定是温馨治愈下去没跑了_(:3」∠)_
感觉点击突然多了起来呢~谢谢各位支持啦=3=
第20章 第二十章 记忆重置
两人原本都以为这一天不会这么早来,但老天偏偏就喜欢让事情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原定的治疗计划是,在张景棠做完角膜移植手术之后,休息一段时间再进行脑部手术。但是随着某个下午张景棠意外昏倒在画室里,计划不得不做出变动——必须尽快进行脑部手术,否则病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而角膜移植手术则往后延迟。
张景棠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仍旧昏迷着,在面临可能改变两人今后生活的重要时刻之前,两人甚至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严文熙在手术室外焦灼地等待着,从送张景棠入院到现在,他只匆匆吃了点阿恒买来的食物,水也只喝了几口。
对严文熙来说,等待的时间本就难熬,好容易等到张景棠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却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只能继续等待。张景棠躺在病床上,为了方便手术已经剃光了的脑袋上缠着绷带,嘴唇泛白,但比起身心俱疲的严文熙,看起来竟要好上一点。
这间病房本来就是为了张景棠做角膜移植手术而准备的,他当时答应张景棠,会陪着住院的他,因此病房也是按照两人住的标准重新布置过的,挨着张景棠的病床摆放了一张可以活动的床,两张床中间所隔不过两掌宽。
严文熙为了使自己能够静下心来,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原本是为张景棠准备的古典诗词集,等张景棠输液的吊瓶里液体滴完,他叫来护士给张景棠拔针,然后草草地在小卫生间里洗漱了一番,关上灯后就爬上了相邻的床。
侧躺着,他看着对面张景棠昏睡的脸,心中对于未知的结果仍是忐忑不安,即便说出了“如果你忘记了,我就努力让你再次爱上我”这样的豪言壮语,但事到临头,他仍旧免不了害怕出现这最糟糕的结果。
“别忘了我啊,阿棠。”严文熙小声对张景棠说。
他将手伸进张景棠的被子里,握住了他的手腕,心神不宁的他这才获得了些许安慰。强制自己闭上眼,不知道熬了多久,他终于睡了过去。
~*~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严文熙和医生谈完话后,才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于是他急忙推开门,正好看见张景棠坐在床上和一旁的护士说话的样子。
“阿棠。”他急切又欣喜地喊着心上人的名字,朝里走去。
本以为对方会微笑着看过来,应一声“行舟”,可是事实却截然不同,张景棠循声看向他,却猛地朝后缩了一下,明明刚才还和颜悦色地说着话,可是现在眼里却尽是不可置信和恐惧慌张。
看来,现在的情况恐怕就是最坏的结果了。
严文熙不由得停下脚步,他不敢妄动,只站在原地,艰难地问:“阿棠,你……还记得我么?”
张景棠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严文熙的话,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只是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左脸,他不敢看严文熙,低着头哀求道:“严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已经走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回到这里……求你放我一马吧,我会立刻离开……对,我现在就走……”
说罢,张景棠掀开被子,伸手就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打算下床离开。一直站在旁边,被这一幕吓呆了的护士,这才连忙将人拦着,不让他下床。
“张先生,你才做了手术,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护士着急地说,最后求助地看向严文熙,“严先生,你也来劝劝他吧!”
严文熙看见张景棠左手上拔针后流出的血液,心里也刺疼了一下,他也顾不得张景棠是否害怕他了,连忙上前将人压回床上,顺势坐在床边,捉着他的手。
“阿棠,你先冷静下!我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严文熙说罢,就想举手起誓,可手才抬起来,张景棠就猛地一缩,甚至还紧紧地闭上了眼,皱起了眉头——这是,害怕被打的反应。
严文熙心里的滋味十分不好,讪讪地放下手,劝说道:“阿棠,很多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是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你冷静点听我说,好吗?”
沉默了片刻,张景棠才慢慢地睁开眼,狐疑地打量着严文熙。
“我先说几件重要的事。”严文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开口道,“第一,你才做了手术,还需要住院观察治疗,还不能离开这里;第二,现在是20XX年,离那晚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以及,那晚的事,对不起;第三……”
停顿了一下,严文熙顶着张景棠怀疑又害怕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第三,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
张景棠的表情变得非常非常惊讶,他甚至都忘记了恐惧,满脸写着的都是不敢相信,他瞪大了眼睛,顺口就反驳道:“胡说!怎、怎么可能!”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这位护士,门口的保镖,甚至是替你治疗的那几位医生,他们都知道。”严文熙说着,看了一眼旁边尴尬的护士小姐。
“啊,这个,当然了。”护士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顺畅地说,“张先生你每次来医院都是由严先生陪同,而你们从来没有避讳过这件事,所以我们都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
张景棠显然不相信,摇摇头,不说话,然后他匆忙看了一眼严文熙,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严先生,您能先松手么?”
他还是有些怕严文熙,但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这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不至于太过于敏感而簌簌发抖。
“那你得答应我,好好配合医院进行治疗。”
张景棠胡乱地点点头。
知道对方敷衍的成分很大,但严文熙也没办法,他叹口气,松开了手,然后转向护士道:“麻烦你将吊针重新给他打上吧。”
护士点点头,上前给输液管换了新的针头,然后熟练地扎止血带、消毒、进针、固定,一气呵成,然后她解开止血带,将废弃的医用用具收好。
“待会儿这个吊瓶输完了,请按铃,我会来换的。”护士对严文熙说,“我会和医生说明张先生的情况,严先生和张先生要是有空了,同样请按铃,总台会派医生过来检查的。那么,我先离开了。”
“等等!”张景棠忽然叫住走到门口的护士,问道,“现在真的是20XX年?”
护士回头笑了笑,说:“是的,张先生你也可以从电视、手机或者电脑上确认时间。请问还有事么?”
张景棠摇摇头,护士才走出了病房,关上了房门。
“你不信我说的是么?”严文熙无奈地问。
“因为,明明昨天才逃到了W乡,可是今天却……”
张景棠也很苦恼。他本性善良,并不会一开始就以恶意揣度他人,可是面前这人“几天前”才因为自己爬上了他情人的床而痛殴了他一顿,几乎要了他的命,但是现在却告诉他,他们是恋人关系,他真的觉得不可能。可是这人说得认真,连护士也作证,何况他觉得这种事没必要撒谎,对严家二少来说,和一个MB是恋人有什么好处呢?没有吧……
“我知道。”严文熙忍住想将人抱进怀里的冲动,放柔了声音问,“你说你昨天才到W乡?那么之后的记忆呢?都没有了吗?”
“我不知道什么之后的记忆……”张景棠痛苦地捂着脸说,“我现在根本无法理解,怎么忽然就来到了几年后呢,20XX年,怎么会呢?”
“但这就是事实。”严文熙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锁后放在张景棠腿上的被子上,“手机上有显示时间,要是还不信的话,手机可以上网,看看就知道了。”
张景棠放下手,看着手机上的时钟组件里白色小字写着的20XX年X月X日,无力地点了点头。其实他知道,时间日期是很容易确认的事,因此对方也不可能骗他,他只是一下子没法接受而已。
严文熙见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便伸手点开了相册,说:“还有,手机相册里有照片,你可以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相册里面有很多他拍的张景棠的照片,也有两人的合照自拍,但多数都是张景棠做过整形手术之后才照的。之前的照片也有,不多,而且都是偷拍,每张严文熙都会选好角度,让张景棠的左脸不出现的画面里,因为他知道张景棠对自己左脸很是在意,并不想惹他不快。
因为在屏幕上看见了自己,张景棠一瞬间睁大了眼,然后他一张张地往前翻。
好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脸上没有伤疤?
呃,这是……为什么没穿衣服啊……
……唔,贴这么近,好奇怪。
……
嗯?为什么后面就只有右脸了?
……
张景棠将所有照片都看了一遍,期间表情变幻莫测,不过除去有时会害臊,其余时候都是一副疑惑的样子。看完后,他将手机还给严文熙,大概照片真的起了一些效果,他现在敢看着严文熙说话了。
“感觉……很奇怪……”
严文熙心里一颤,连忙追问:“怎么?哪里觉得奇怪?”
张景棠想了想措辞,最后说:“从照片上来看,你好像没有说谎的样子。但是,我不记得照片上的那些地方和那些事,看的时候,明明画面里的那个人是我,可我总觉得像是在看别人一样。”
这番话听着有些耳熟,严文熙忽然想起他向张景棠坦白那晚自己的行为时,张景棠告诉他,那晚的事对失忆的他来说就像是别人的故事,当时严文熙因此觉得庆幸,而现在严文熙听见类似的话,心里却发苦、发疼。
“对我来说,这些事都是没发生过的,我记得的,只有‘几天前’——或者说几年前的那个晚上……”张景棠为难地说,“所以,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没办法接受,我们是……那种关系。”
即便之前已经设想过现在的状况,严文熙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张景棠的话就如同一把锉刀,在他的心上来回摩擦,钝痛不已。可是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怪不了别人,张景棠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如果要怪罪谁的话,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如果没有之前的偶遇,他就不会爱上张景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难过,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晚自己揍的人是谁,更别说自责懊悔。可是如果没有遇见,张景棠很可能就因为那晚的后遗症而默默地在小镇上逝去,甚至走的时候,身边连个料理后事的知心人也没有。
所以他不怪老天爷安排这样的命运,他甚至是心怀感激的,命运让他遇见这个人,了解这个人,爱上这个人,才让他有机会补偿这个人。
“没关系。”严文熙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笑了笑,对张景棠说,“之前我们就讨论过现在的情况,那时候我向你保证过,如果你忘了,我会努力让你再次爱上我。”
“我会将我知道的事慢慢说给你听,带你去你曾经去过的地方,重新创造关于我们的回忆。我们可以先从一般朋友做起,你不愿意的事,我就不会做,不过只有一点……”严文熙直视着怔愣的张景棠,微笑着坚定地说,“我绝对不会放手。”
那一刻,张景棠的心忽然猛烈地跳动着,他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因为他害怕眼前这个暴戾又固执的男人,还是因为这人话语间的深情和执着而乱了心。
上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
(暴戾是“几年前”的阿棠对严家二少的印象)
下部没有思路,所以只能先暂停QAQ
下部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以退为进
张景棠住院观察了一周,术后恢复良好,在主治医生的同意下,严文熙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将人接回了严家主宅。管家已经按照吩咐将一楼的空房间整理出来,在严文熙请来的家庭医生的布置下,这间房已经被改造得适合需要进行术后护理的病人居住。
在张景棠住院的这一周,严文熙遵循之前对并未恢复记忆的张景棠的允诺,每天都来病房陪他。但张景棠显然对他的到来感到不自在,严文熙也不敢靠他太近,只在墙边的软椅上坐下,和他慢慢说着两人是如何在小镇上相遇相爱,以及在K市发生的种种。张景棠总是垂头默默听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最初说了豪言壮语的严文熙,这几天努力下来不免也有些泄气。他将张景棠接回严家主宅,见他从离开医院后就小心翼翼得像只受惊的兔子的这副模样,心里又涩又堵,却也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受了。
给张景棠介绍了一下严家主宅的房间和管家佣人,严文熙就带着他去了一楼布置好的房间,让他先一个人在房里休息一下,也熟悉一下对现在的他而言全新的环境。严文熙在走出房门,转身关门的时候,余光瞄到张景棠坐在床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似自己离开后他就能轻松了,严文熙就觉得胸口更闷了。
郁闷地在主宅里转了两圈,严文熙实在坐不住。他交待管家替他留意张景棠的状况,便独自开车去了严氏大厦,找他大哥严文晧去了。
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严文晧看着敲门后立刻推门而入的严文熙,瞅着对方一脸郁闷的表情,也不想说他不讲礼貌了。先将办公室里和自己汇报的部门经理请出去,又亲自起身给严文熙倒了一杯咖啡,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怎么了,这么沉不住气?”严文晧靠着办公桌,将眼镜取下来放在桌上,抬起下巴问道,“今天不是阿棠出院的日子么,你怎么不在家陪他?”
不说还好,一提起阿棠,严文熙就觉得嘴里的咖啡更苦了。他放下咖啡杯,神情纠结地征求他哥的意见:“大哥,你说,我对阿棠是不是不该这么紧抓不放啊?”
严文晧挑眉:“嗯?你不是说不会对他放手吗?”
“我不想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严文熙整理了一下思绪,解释道,“那天他恢复记忆之后,对我的态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