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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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闻言皱起了眉头,常年在西方国家生活的他,对这种事件更加敏感:“太可怕了,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谢谢关心。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请你也帮忙留意一下。”
“没问题,我会对每位员工的安全负责的。”Chris接着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再让景棠休假一段时间也可以的。”
严文熙客气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没关系,我会接送他的。他自己也想来上班。”
“的确,我一直就很欣赏景棠的工作态度。”Chris说罢,又感叹了一句,“幸好景棠有严先生这样热心的、朋友。”Chris说道朋友两个字的时候,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严文熙听到了,却只是笑笑:“那就谢谢了。你先忙,我等阿棠下班。”
Chris说了句OK,便推门走进了工作室。
严文熙顺着往里看,发现张景棠已经不在刚才的人台前了,他回到了旁边的工作台边,正弯着腰在台面上画着什么。眼见着时间就差十分钟就要到下班的点了,严文熙掏出手机给张景棠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停车场了,然后就乘了电梯下去。
在车里等了小一会儿,严文熙就看见张景棠从电梯里出来,扫了一眼停车场就找到了自己的车,往这边走来。严文熙撑着副驾驶座的椅子,提前帮张景棠打开了门。
“泰国菜的口味你喜不喜欢?今晚去市中心才开的泰国餐厅怎么样?”严文熙问刚刚上了车的张景棠。
张景棠笑着扫了他一眼,说:“这段时间都是在外面吃的。”
“吃腻了?”严文熙问他。
这段时间,他每次接了下班的张景棠后,就总是想办法带他出去玩,吃过晚饭还会去看展览之类的。张景棠不知道,这是因为他想着自己快要去蹲号子了,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这样带着张景棠去享受生活了。
“也不是,就是挺花时间的。给你做衣服的进度落了好多。”张景棠说,“还是回去吧,我再赶赶工,还能赶上换季。”
“赶不上也没关系,你别熬坏了眼睛。”
张景棠还是坚持道:“我答应你了的,那就得做好。”
“好,听你的。不过今天我已经预约了位子,吃过饭再回去,好不好?”严文熙劝道。
最后张景棠还是让了步,跟着他去吃了泰国菜。用晚餐,严文熙也守约地开车带他回了严家主宅。
他们两人才走进大门,严文熙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严文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寒气地看着自己。阿恒竟然也在,虽然站在一旁不说话,但是他的神情显然带着怒意。
严文熙心里咯噔一下,转头就跟张景棠说:“阿棠,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还没等张景棠开口说好,严文晧抢先开了口,他对严文熙说:“怎么,你敢做还不敢让人阿棠知道?”
这一句话就将张景棠留了下来,他疑惑地看向严文熙。
严文熙被三个人的视线看得心慌。这阵势,显然是他大哥知道了他的打算,但是严文晧怎么会知道?他只跟陈科长说过,这个人除了想抓自己的错以外,跟严家没有其他任何交集。看来,他低估了严文晧手里的情报网。
“哥……”
他才开口,就被严文晧给吼了:“你闭嘴。”
虽然说他主管黑面,他哥主管白面,看起来好像他要比严文晧更凶恶,但其实他内心里还是敬畏他大哥的。严文晧几乎没有对他发过火,少有的几次都和严文熙自身的安危有关,比如之前杜默勾结外人暗杀他,比如现在。
“阿棠,你知不知道,他想去跟警方自首他曾经打过你,还主动要求定罪坐十年牢。”严文晧没有理会严文熙,直接跟张景棠说,“我不管你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作为他的亲哥,绝对不会同意他这么做。”
严文熙虽然敬畏他哥,但却不想他哥将矛头对准张景棠,此时他往前一步,挡在了张景棠面前,对严文晧说道:“哥,这件事和阿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不用想就知道,你肯定又钻牛角尖了。”严文晧瞪着他,语气非常尖锐,“你是不是想自己坐牢就能赎罪了?阿棠就会原谅你了?”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想过以此换取原谅。”
“你怎么这么幼稚!你要是进去了,我怎么办?严家怎么办?你都不管了吗?”
“我……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但这是两码事!”
阿恒在一旁看着严家两兄弟、自己的两位大哥在面前争执,十分手足无措。他原本因为觉得严文熙不负责任地“背叛”了自己和其他兄弟而感到愤怒,此时却想要劝架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最终打破这种局面的,是张景棠。
“严文熙。”
张景棠再一次叫了严文熙的全名,但这次的语气却不怎么好。他的声音不大,不过争执中的两兄弟都停了下来。
严文熙十分紧张地转过身。他看着张景棠的脸,觉得对方好像生气了。
“阿棠……”
“你不相信我说的,是吗?”张景棠脸上是藏不住的失望,“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严文熙立即否认道:“不,我没有。我只是没办法原谅自己。”
张景棠叹息一声,他问:“是不是因为我想要将那个王八蛋送上法庭,你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严文熙无法否认这一点,他只能沉默以对。
之前,他想的一直是如何治好张景棠的伤,如何让他过上无忧的生活,以为这样就能够偿还自己欠他的债,直到他看见张景棠说要将那个畜生送进监狱时的坚定神情,他才觉得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
“我们谈谈。”
张景棠说罢,看向了严文晧和阿恒那边。他们两人见张景棠也是不想严文熙进监狱的,便对他点了点头,离开了客厅,让两人能够单独说话。
等严文晧和阿恒离开后,张景棠才继续和严文熙说:“是我疏忽了。我那时没有想到,如果抓了那个王八蛋,可能就会牵扯到你。其实我应该听你的,将这件事交给你来处理。”
严文熙见张景棠生起了悔意,连忙说:“不,你做得很好。你很有勇气。”
“我本来没有的。接到信的那天,我真的觉得自己又要被拖入泥里了。我不知道那个晚上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最后看着窗外的天慢慢亮了,突然就在想,跳下去或许就没事了。”
虽然述说着那样绝望的事情,张景棠的神情和语气却没有那么低落。
“然后我接到了你的电话。很奇怪吧,一个电话就能让人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因为我那个时候意识到,你会一直帮我,我不是一个人,所以我才有了直面噩梦的勇气。”
然后张景棠问他:“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打消那个念头?”
严文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在张景棠面前好像总是词穷。想了又想,他说:“我每次想到你因为我而差点死掉,就觉得自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想到过去张景棠一次次被送进医院的场景,严文熙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继续说:“你因此脸上留了疤,眼睛也坏了,还因为脑部积血昏死了过去。那几年,这些是你生活中无处不在的阴影,如果不是我再次遇见你,可能你就……”
“但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张景棠也不肯退让,“你哥说得对,你就是爱钻牛角尖。这些伤已经被你治好了,我又没有那几年的记忆,谈不上有阴影。而且你给了我原来根本不敢想象的安稳生活,又一直帮我。就算你真的欠了我什么,也已经还清了。”
严文熙还是无法接受,他说:“那是因为我对你……我做这些,说到底是我有私心。”
“谁又没有私心呢?”张景棠反问他,“我没有吗?明明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却还享受着你的好意。”
“你是考虑我的心情,所以不拒绝我。”
“不是。”张景棠生气地说,“我就是放不下现在舒适的生活。”
严文熙无奈地说:“阿棠,别说赌气的话。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张景棠不说话了,他盯着严文熙,看了好久好久,然后他问:“你要是去坐牢了,我不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还能找谁来陪我呢?”
他的眼里好像盈着光,就这样朝严文熙看来。
“你说过你想陪着我的。”
这一刻,严文熙觉得似乎看见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阿棠,他终于还是被说服了。
“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主要解决严文熙的心结。他这个为感情就冲动固执的人设真能折腾。
而且阿棠现在会对严文熙生气啦,说明感情变好了呀(感觉很快就可以撒糖了
在写到后面的冲突时,修改了几次才写完,希望最终效果还能看。
最后还是求小天使们的评论呀=3=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今昔往昔
在市局重案组的调查下,加上严文熙这边提供的协助,陆陆续续找到了张景棠提供名单的其中六个人,不仅得到了他们的证词,并且也逐渐掌握了许多事实证据。
而严文熙投出去的那五十万也终于发挥了作用。警方追踪赃款去向,发现并抓到了前去提款的人。以这个人为切入口,又顺藤摸瓜地调查出了赵富贵的藏身地点,最终设局埋伏,将人抓捕归案。
因为人证物证俱在,连那个悬案多年的无名尸体案也因为找到了新的调查方向而挖掘出了实质证据,赵富贵辨无可辨,最终将自己当年的恶行全部交代了出来。在他的指认下,警方也获得了更多其他从犯的线索,并开始后续的追踪和抓捕。
案件调查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市局的陈科长再次给张景棠打来电话,请他再去市局办公楼一趟,说是赵富贵的供词中还有一些细节需要与他确认。
因为还在工作时间,张景棠和Chris请假后,就联系了严文熙。因为这个案件的从犯还有落网在外的,严文熙担心有人会报复张景棠,所以要求张景棠凡是外出,必须要让自己同行,不能单独行动。张景棠虽然说他爱操心,但还是答应了他。
严文熙将张景棠送到市局办公楼下,自己没有跟上去,回到停车场的车里,一边听广播一边等着。他想赵科长这回叫张景棠来,八成会问那个晚上的事情。
张景棠说过,他们外出都是有“司机”盯着的。那晚自己将他扔出门外,第二天早上人就不见了踪影,肯定是被“司机”带走了。这些“司机”打手,都是黑面的老油条,不会不认得自己是谁。
那个赵富贵,他原来并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名,就是一个在黑面底层混的家伙。所以当时他让手下的人去整那家酒吧,很顺利地就逼得酒吧关门。想来那个畜生也知道是得罪了自己,又惹不起,只能离开K市躲避风头。
现在赵富贵被抓捕归案,肯定将当晚的事说了出来,加上严文熙之前还跟陈科长透了底,这回叫张景棠来确认细节,估计也是想着要问清楚那晚的事。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张景棠从办公楼里出来了,严文熙连忙下车过去接他。
“怎么样,那个畜生都认罪了吧?”
张景棠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说:“嗯,陈科长说再过几天就可以移交法院审理了。”
“那就好。”
严文熙现在倒也不担心那个畜生的下场了,这么重大案子,控制多人人身自由、组织□□、故意伤害,还牵扯了命案,情节非常恶劣,主犯肯定是个死罪了。不过注射死刑还是便宜了那个畜生,严文熙想着要不要给他做点手脚,让他死得不那么顺利。
两人上了车,张景棠才提道:“陈科长最后问了我那晚的事。赵富贵知道我得罪的人是你,就添油加醋地说了。”
当年整跨那个酒吧,严文熙手下的人做得还算干净,表面上就是个竞争行为,时隔久远,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张景棠的伤,进医院治疗时是有医疗记录的,只要严文熙认了就是个五年以上的故意伤害,现在算来也还没过追诉期。
可是张景棠不同意他去自首,现在说不定又为他说了谎。
“阿棠,对不起。”严文熙叹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科长问我的时候,我又好好想了想。”张景棠说着,摸了一下左脸上很浅淡的痕迹,“我记得你告诉我,当时你戴着的戒指划伤了我的眼睛和脸,这不是误伤吗?”
严文熙连忙制止他:“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就不要为我脱罪了。”
“不,我觉得要说清楚,不然你总觉得对不起我。”张景棠坚持,他继续说,“你最在意的是不是我因为脑部积血而昏死过去,你上回说过的?”
“……是,我下手太狠了。”严文熙咬牙道,“这个伤差点要了你的命。”
“不是的,我想你误会了。”张景棠的表情很严肃,他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赵富贵那个王八蛋会打我们吗?我那时没有细说,实际上,他不顺心的时候就会拿我们出气,和那些打手不同,他不会管自己打的是哪里,经常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扔过来,甚至抓着头撞墙也是有的。”
短短几句描述,听得严文熙心里一颤,心里对那个畜生的杀意又升了几分。跟着,他马上就明白了张景棠想表达的意思。他无非是想告诉自己,脑部积血是那个畜生造成的,而自己只是戴着戒指误伤了他。
可是,严文熙在心里问,阿棠你也不能肯定这个伤与自己毫无关系吧?
张景棠眨了一下眼,好像知道严文熙心里在想什么,他很认真地说:“我知道这伤不是你赤手空拳打几下就能造成的。那几天,因为赵富贵将我扔在楼上不管不问,我才开始生病发烧。总之,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你只是误伤,我也是这么跟陈科长说的。”
严文熙都能想到陈科长无奈且愤懑的表情了。身为受害人的张景棠,坚持这些伤与自己无关或是误伤,不肯起诉自己,就算自己想认罪,没有监控也没有证词,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张景棠说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却几乎没有拒绝过自己的善意,如今还总想着为做错事的自己开脱。这个人,总是在为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