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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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熙将车开到门口,就只看见一个人在门口等着的张景棠了。
严文熙帮张景棠打开副驾驶座的门,问他:“我哥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张景棠上了车,关上车门,他看着严文熙答道:“他跟我道了歉,然后又道了谢。”
“道谢?”严文熙有点不解,“为什么?”
他之前就想严文晧可能会跟张景棠道歉,也知道原因,却没想过还有道谢。
张景棠不肯说具体情况,他仿佛很能理解严文晧的心情一般,蹙眉叹道:“他真的很关心你。你以后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严文熙满脸问号。
他哥这是将张景棠发展成了他的心灵战友了吗?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擅长的果然还是吐槽轻松向写法,总想往欢脱的方向走。
这个坑还有背叛者那个坑,每次码字的时候,我都要用力将自己拉回来。
不过接下来都是撒糖,都是助攻,欢快一点也可以,对吧?
求个爱的评论,给小天使们比心=3=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以醋换糖
严文熙不知道他哥有这么厉害的社交手腕。
那天吃过饭后,张景棠就开始给严文晧设计礼服,等草稿画出来之后,严文熙送他去了严家主宅。结果到了之后,严文晧竟然将他赶到了客厅,自己带着张景棠去了楼上书房。过一会儿,他就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地从楼上走下来。
之后他问张景棠和他哥说了什么,张景棠说只是聊了聊设计稿和制衣的要求。可是严文熙觉得肯定不止聊了这些,哪个乙方会在跟甲方聊完设计稿的修改后还这么开心的?但是张景棠既然不说,他也不好再追问。
再过了一段时间,因为小Rodney给的第一批货到了西南区的港口,严文熙得亲自过去验货,所以他不得不离开K市几天。和阿恒交待清楚了这几天的事情,又让他替自己关照一下张景棠,严文熙就出发去了港口。
几天后,顺利验货收货的严文熙从港口返回K市,他迫不及待地就到了张景棠家里。当他问张景棠这个周末要不要去美术馆看才开设的文艺复兴名家画展时,才知道在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张景棠已经和严文晧一起去看过这个特展了。
严文熙忍不住就问了:“你们怎么就这么要好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酸,居然连自己大哥的醋都吃。但是比起自己的小心翼翼,为什么他哥就能这么快拉近关系?难免不服气。
“还好吧?”张景棠反问了一句,显然他觉得这很正常,“阿恒也一起去了的。”
可是阿恒又不喜欢看画展。严文熙心里委屈地想。
他和严文晧对艺术的喜爱也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基因里就有着天然的偏好,但是阿恒却一直兴趣缺缺。这三个人去看画展,肯定是他哥和张景棠一直有话题在聊,阿恒估计也插不上话。
张景棠不知是不是察觉了严文熙的委屈,他又接着补充了几句:“你要是也想去看的话,这个周末我有空的。”
“没事。你已经去过了,就算了吧。”严文熙收住了自己的委屈,不想勉强他。
“我其实也想再去一次,难得这次有这么多名画真品。”张景棠反过来劝他,“你要是不去看看的话,也挺遗憾的。”
严文熙知道张景棠是在照顾自己的心情,心里又暖和了起来,也没有再推辞,和他说好了周六一起去美术馆。
之后张景棠去画室里继续做要给严文晧定制的衣服,而严文熙就躲到洗手间旁边的阳台上给他哥打电话。
他想问问他大哥,为什么要邀请张景棠去看画展?那天两人在书房里到底聊了什么?怎么你们的关系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要好了?
听完他提的这三个问题,严文晧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严文熙,你是不是傻?”严文晧一边说一边笑,末了声音里仍带着笑意叹道,“我的傻老弟哟。”
“……”
严文熙不知道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好笑的,让他大哥这么嘲笑自己。
“爱屋及乌知不知道?”严文晧见他实在不开窍,便解释给他听,“他跟我关系好,是因为我是你哥。你竟然还吃醋?”
“哥,阿棠还没有接受我。”
严文熙觉得他哥不太了解自己和张景棠的情况。对失去几年记忆的张景棠来说,过去的噩梦离他这么近,自己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让他能够安心接受自己的善意和靠近。恐怕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可能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张景棠也确实这么跟自己说过。
严文晧却不认同他的观点:“我看未必。你何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我只是认清了现实。”
“你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现实。”严文晧开导他,“之前让你以退为进,我还说了进退有度吧?不是让你畏缩不前。”
“我实在是拿不准,阿棠太会考虑别人的心情了。”
这让他每前进一步时都在想,张景棠是不是不愿见自己难过,才几乎不拒绝自己。
“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阿棠心里有你。你不是好奇我们在书房聊什么吗?也没什么稀奇的,我给他看了我们小时候的相册。”
严文晧突然就扔出这么一个重磅□□。
“我本意是想通过分享回忆来拉近关系的,但阿棠对你成长经历的好奇程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料。你自己想想,他要是不在意你,会像你说的那样和我谈笑风生吗?”
严文熙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跃入了云端,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了起来。
不行、不行,他摇摇头,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能膨胀。
可是严文晧却不肯让他保持谦虚,他继续说:“还有,我邀请他去看画展的时候也是,任何话题聊着聊着,最后总会转到你身上去。看得出来,他很想要了解你。”
“你说,一个人为什么想要主动去了解另一个人?”
严文晧的话语就像是摩擦猫咪毛发的塑料梳子,在严文熙的心里噼里啪啦地炸起无数静电,让他心头发痒——他多么想去问问张景棠是不是这样。但是还好,他忍住了。
“唉……阿棠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表露过。”严文熙有些遗憾地说。
这段时间以来,严文熙总觉得张景棠在两人的关系中处于被动接受的位置,为数不多的几次主动靠近,也都很小心翼翼。其实不是,只是他没有展现给自己看而已。
“这就是你的错了。”严文晧在电话里说,“你自己去反省。”
结束了和大哥的通话,严文熙又仔细想了想。
他是愿意等着张景棠的,等多久都没有关系,直到张景棠能够彻底摆脱噩梦的影响,愿意开始一段感情。不过之前他的确过于谨慎,才搞得大家都这么紧张。如果张景棠真的有意,他应该给对方一个更适合展现真实想法的环境。
或许,这就是越在意越胆怯吧。就像他的小心翼翼,就像张景棠的状若无意。
想通了的严文熙,忍不住就想去跟张景棠说说话,便收了手机,走向了画室。
画室的门是大敞开的,他能看见张景棠在里面裁剪布料。可能张景棠今天的心情也不错,他摆在工作台上的手机正放着音乐,此时正好播放到Patti Page的《Tennessee Waltz》,舒缓的旋律听着非常舒服。
严文熙在门口敲了敲门板,然后跨步走了进去。
“阿棠,你知道华尔兹吗?”他走到张景棠身边问他。
“一种交谊舞?”张景棠说着,放下了剪刀,直起身子看向他,“怎么了?”
“这首歌就叫《田纳西华尔兹》,适合跳慢三。”说着,严文熙很绅士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
张景棠以为他在开玩笑,很配合地笑了起来:“突然间说什么呢?我又不会跳舞。”
“我来引导,没问题的。”
严文熙伸出右手抬起张景棠的左臂,让他的左手搭在自己的右肩上,自己的右手托住张景棠的背,然后稍稍用力,让他更靠近自己。然后又伸出自己的左手与张景棠的右手交握并高举,挺胸站直,摆出了准备跳舞的姿势。
“真的要跳?”张景棠被吓了一跳,就想往下去看自己的脚。
“没关系的,不用看脚下,看着我就好。”严文熙用右手轻拍了一下张景棠的背,让他不要低头,“你会感觉到要怎么跳的。”
张景棠显然不信,表情很是紧张地盯着严文熙。严文熙才刚刚弯曲右脚,还没有开始推进左脚,张景棠很快地就将右脚后退了一步。
“别紧张,慢慢来。”严文熙轻声安慰,却也藏不住声音中的笑意。
话是这么说,张景棠还是很紧张,以至于都没有心思回他的话。不过他全神贯注地、僵硬地跟了几次严文熙引导的方步后,也渐渐习惯了这个动作和节奏。
两人随着音乐旋律,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重复着回旋的方步,虽然不怎么好看,但也有个中乐趣。
“很好,就是这样。”严文熙及时鼓励道。
“你是在安慰我吧。”张景棠自嘲道,“怕我踩你所以就说好话?”
“我——”
严文熙才开口,这首歌就戛然而止,跟着响起了Patti Page的《Doggie in the Window》。这首歌欢快的旋律已经不适合继续跳慢三了,但随之而来的歌词非常可爱,两人听着,不由得一起笑了出来。
张景棠笑了一会,问他:“刚才到底怎么了?突然就想起要跳舞。”
因为突然结束了舞步,他们现在还是维持着之前跳舞的姿势,胯与跨几乎靠在一起,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
严文熙此时不仅没有放开张景棠,反而将头也凑了过去。张景棠下意识地稍稍往后抬了一下头,然后他看见距离自己极近的严文熙的眼睛,不由得愣住了。
“阿棠。”严文熙用尽量柔和的声音对他说,“我刚才只想到用这个方式告诉你……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有吸引力的。”
张景棠睁着眼,一眨也不眨地直视着严文熙。
严文熙是犹豫过、怀疑过自己是否配得上这么好的人,但是现在他已经找回了当初许下诺言的自信。因为他确实感觉到了,他们被彼此吸引。
“我会等你,阿棠,无论等多久。但是,就像我最初说的那样——”
“我绝对不会放手。”
和最初在医院里听见这个许诺后的发展不同,张景棠并没有沉默以对,他微红着脸,垂下了头。严文熙感觉得出来,张景棠现在有些紧张,因为他与自己交握的右手正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收紧。
“阿棠?”
然后,他听见张景棠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又名《好想急死你》。谢谢大家。
我是努力在写感情一层层推进,不知道效果如何呢?
周日要外出很久,怕码字时间不够,就先存稿一章。
惯例求评论。接下来我会给小天使们送上更多的糖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特展偶遇
周六,严文熙和张景棠在广式餐厅吃了早茶后,一起来到了K市美术馆。
这次K市美术馆与欧洲几大艺术馆和博物馆联合筹办的文艺复兴绘画展办得十分出色。特展展厅的布置和装饰还原了14到16世纪欧洲的室内装修风格,借助3D投影等技术,展现了这一场著名的欧洲思想文化运动的历史始末。
特展中最为吸引人的,是K市美术馆经过多次请求与协商,借来了文艺复兴时期美术三杰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和其他诸如波提切利和丁托列托等名家的部分画作真品。当然那些被视为镇馆之宝的杰作不可能被外借展出,只能通过数字技术展示。
正因为有三巨头和各名家的大量真品展出,吸引了全国的美术爱好者和欧洲历史迷们,他们不顾行程遥远,纷纷来到K市参观这个特展。即使已经开展了有一周左右,特展门口仍旧排着长队,人群被一排排的临时栏杆隔断,像一条蜿蜒反复的河流。
严文熙和张景棠进入美术馆后,就拿了门口自取的特展说明册。两人走到队伍最末,耐心等待进场参观。
虽然严文熙平常总会利用严家的关系给自己寻求方便,但对待他真心热爱的艺术中的隗宝,他的确抱有敬畏之心。而且,和张景棠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更乐意享受慢节奏的状态。
排队等待时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张景棠就翻开说明册,给严文熙看这次特展借来了那些画作真品,并说起了自己上次观展的感想。
因为排队的人很多,大家都很兴奋能看见名家真迹,还有小孩子们被大人带来参观,所以这片区域的讨论之声有些吵闹。张景棠的声音一贯是柔和宁静的,严文熙只能侧耳过去仔细听,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严文熙正凝神听着,突然余光瞄到了刚刚从美术馆大门进来,正在通过安检的,一个他并不想见的人——杜默。耳边还是吵闹的背景音和张景棠和缓的说话声,严文熙却觉得自己的视线一下子被拉近,杜默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野正中央。
看到杜默的第一眼,严文熙就知道他现在过得不好。
以前,他总是一副很有精神地在战斗的样子,不像现在这样整个人气势都颓丧了下去。脚上的皮鞋上有污迹,身上的衬衣没有熨平,头发好像也有段时间没有修剪了,刘海已经遮住了眉毛,眼底还有青色,他看起来十分憔悴。
严文熙有些诧异,他完全没有想到,杜默现在会是这个样子。送走他之后,严文熙的艺术投资部与杜默就断了联系与资助,而自己也没有听到过任何有关杜默或是他的作品的消息。原来他总以为,离开自己的束缚之后,这个人会像回到河流中的鱼,比以前更自在。
如今看他过得不好,严文熙也不免有些唏嘘。
在让他离开之前,严文熙还让阿恒送了他住处和足够的钱,听阿恒说他也收下了,想来物质上是不会短缺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比起这一瞬间的好奇,严文熙更多的是不想与他有任何接触。过去的毕竟都过去了,他与杜默的恩怨情仇,在杜默勾结外人暗杀他的那一天就彻底结束了。而且,现在站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