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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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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在前,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股恶浪,迎头打去,两军轰然相撞,激起了万丈狂澜,将密集的吐蕃军硬生生地撞开了一个缺口,但吐蕃军也已经势如疯虎,转眼缺口便合拢,将冲进缺口的一百多唐军吞噬。
    硬冲代价太大,骑兵向两边‘刷!’地一分,后面的箭矢便铺天盖地射来,一阵人仰马翻,最外面的几层吐蕃军象剥去的外壳,纷纷中箭倒地,但唐军的箭雨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密集,吐蕃军的圆盾能遮住身子,却遮不住身下的战马,战马哀声嘶鸣,或委顿倒地,或带着骑兵发疯般向前冲去,可没走几步,还是摔倒在地,几轮箭雨后,三千吐蕃铁卫已经损失了近四成,吐蕃军的阵脚已无法保持。
    这时,赤德祖赞顶盔贯甲从帐篷里出来,他飞身上马,腰挺得笔直,迎着箭雨、迎着飞雪,他举剑高声大喊:“冲上去,杀开一条血路。”
    吐蕃军立刻开动,马蹄在草地上翻滚,他们避开箭雨,护卫着自己的赞普向东南斜刺而去,但在他们面前却是等候已久的二千陌刀军,这是安西最精锐部队,李嗣业长身挺立,手拄着刀杆,仿佛天神般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最前,他眼里闪现着杀人的厉芒,逼视着眼前冲来的吐蕃骑兵,他忽然大吼一声,侧身闪过,一道寒光起,两条马腿已被削断,再反手一刀,马上骑兵人头飞出。
    陌刀手已经跳下战马,整齐而有序地集结成山一般的刀墙,堵住了吐蕃军的去路,前有陌刀堵路,后有弩箭追击,两旁则是敌人骑兵包抄,似乎已经无路可走,赤德祖赞的百余贴身卫士见事态紧急,簇拥着赞普脱离了大队,掉头向西冲去,至此,吐蕃的骑兵阵终于瓦解,形成一团一团各自为阵,与唐军拼斗。
    李清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名头戴金盔之人,悄悄指着他向身旁的武行素做了个手势,武行素的钢弩缓缓抬起,冰凉的尖箭对准赤德祖赞的后背,轻轻扣下机簧,一支透甲箭无声无息、迅疾如电掠空而去,箭锋仿佛闪过一道火光,正中赤德祖赞的肩胛,与此同时,南霁云的另一支箭也到了,他却是射马,劲箭贯穿了战马的头颅,战马惨嘶一声,然翻倒在地,将赤德祖赞掀滚出一丈远,不等他的亲兵救助,唐军数百骑兵便从四面袭来,长槊挥舞,战刀纷飞,片刻便将百余卫士杀光得只剩十余人,背靠着背将赤德祖赞死死护住。
    在几百把长槊下面,赤德祖赞面带惨笑,金盔金甲象征着他无比高贵的身份,他已经无法站立,这时,李清催马上来,骑兵们纷纷闪开一条路,李清下马走到他的面前,平静地望着他。
    赤德祖赞半跪在地上,手拄着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血和汗水流满一脸,但眼睛依然象鹰一般锐利和不屈,死死地盯着他前面的敌人,仿佛要用目光将李清撕成碎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李清,如何处置吐蕃赞普,事关重大,李清的目光平直地盯着远方,杀还是不杀,杀的后果和不杀的后患在他心中难以平衡,杀掉他可以打乱吐蕃的战略部署,甚至使吐蕃内乱,让大唐三五年之内不会再被吐蕃所扰,但自己所要承担的政治后果也显而易见;而如果不杀,自己的风险虽然可以降到最小,但大唐最后将不得不放他回去,吐蕃人的反复和无信又历历在目。
    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在李清心中激烈地交锋,他委实拿不定主意,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地小了,阵势散乱的吐蕃骑兵们被陌刀阵和箭阵逐一分割、包围、歼灭,骑兵将赤德祖赞和他的残余卫士包围得跟铁桶一般。
    李清忽然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着这位吐蕃王犀利的目光,蓦然间,大汉民族那种缓缓激发的血性在他心中被唤醒了,他的眼睛变得严峻而可怕,他的手缓慢地、但毫不迟疑地向下挥去。
    天空的雪花忽然变大,李情傲然立在漫天的雪花中,一股从未有豪情充溢着他的胸膛,天宝四年十一月初,吐蕃赞普巡视陇右之战,却在黄河九曲被千里奔袭的沙州都督李清所袭,三千护卫全军覆没,而赤德祖赞被当场斩杀——
    注:历史上天宝四年秋赤德祖赞行营至羊卓夷塘,被安西都护夫蒙灵察派来的唐军哨兵发现,可惜兵力太少,但没有能够杀死赤德祖赞,十分遗憾。
第一百八十一章 高原奇兵(三)
    普被杀的消息没有能传出十里之外,外围的唐军哨兵吐蕃士兵逐一斩杀,李清并没有停留,简单处理完死伤部属后便立即挥兵北上,直扑石堡城。
    此时,在石堡城两侧,一南一北两支吐蕃大军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在倒计时,进攻唐军的弓弦越拉越满,一触即发。
    可是,在他们身后五十里外,却埋伏着另外一支军队,象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狼,正用恒古不变的耐心等待着机会来临。
    石堡城,唐军的进攻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月,损兵过万,但城堡却巍然不动,城堡之下两里外,三万唐军无依无助,茫然地矗立在广袤的高原之上,寒风刺骨,旌旗已经结冰,被冻成了半凝固状,天空阴沉,乌云低垂,一场暴风雪眼看将至。
    轰隆隆地战鼓声响起,从阵营里冲出二千唐军,他们扛着云梯,赶着数百头牛马向狭窄的山径进发,牛马的尾巴都涂上了厚厚的火油。
    这是褚直廉所用过的最有效的办法,可以大大减少唐军的伤亡,而且冲上悬崖的次数在不断增加,甚至五天前还发生了和吐蕃军的城头肉搏战,险些攻进石堡城,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大量的牲畜尸体也阻碍了山路,流出鲜血凝结成了刺眼的红冰,使唐军的进攻速度开始减缓,再也没有前几天令人激奋的效果。甚至使唐军地进攻变得更加艰难。
    赶到山口,唐军点燃了牲畜们的尾巴,牛马受惊,没命地向山上冲去,唐军跟在后面狂奔呐喊,脚步机械而没有激情,仿佛只是走走过场,一个月来无数次的失败。早已经磨掉了唐军的信心,但吐蕃军却气势高涨,石如雨,圆木似冰雹迎头落下,直砸在一群奔牛的头上、身上,奔牛们一声声闷哼。接二连三滚翻下山去,跟在后面的唐军躲避不及,被撞翻一大片,唐军开始动摇、溃退、返身逃窜,但山脚有监军威逼着,只得回头再次进攻,溃退了又进攻,来来去去,每次如海浪,喊杀声震天。可到了顶峰便停止不前,竟无人敢冲上悬崖。只躲在狭道边上向城上放箭。
    褚直廉大怒,拔剑狠狠吼叫道:“给我不停擂鼓。从现在起,都尉以下军官全部轮番去攻城,不上悬崖者皆斩!”
    一个月攻城不利已经将褚直廉累得筋疲力尽,他想收兵回州,但皇甫节度使的进攻令一个接着一个,有时一天连来七、八道军令,他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三天,再不下城。斩!
    褚直廉仿佛一个输红了眼地赌徒,他孤注一掷。将所有的赌本统统压了上去,旁边所有的军官都大惊失色,却无人敢说一句话,身边的前锋大将王难得打手帘仔细凝视城头,企图从吐蕃的防守中寻找出破绽,他已经找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今天却不同,或许是在压力之下,他终于发现了问题。
    “褚将军,末将发现了一个疑点。”
    褚直廉回视着他,怒道:“什么疑点?你他娘直接说就是!”
    “是!”
    褚直廉的暴躁让王难得额头上地汗流了下来,他急道:“一个月前我便发现城上的吐蕃守军约有二千人,这一个月中,我们杀死了也至少有一千人,可现在你看城上的吐蕃守军依然是二千人左右,难道阵亡之人又死而复活了吗?”
    “这是什么疑点,难道他城里没兵补充吗?”
    忽然,褚直廉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自己进攻了一个多月却不见吐蕃人的援军,这不可能!难道吐蕃人还留了一手吗?’
    他忽然明白过来,目光急向日月山的两端看去,突然,大地上似平空起了一声惊雷,日月山两边杀出不计其数的吐蕃骑兵,两股吐蕃军迅速汇成了无边无际的海洋,仿佛惊涛骇浪、仿佛狂潮汹涌,挥舞着战剑,厚重的锁子甲将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狰狞的眼睛和一只血盆大口,冰冷的眼睛里射出吃人地目光,石堡城中号角声声,城墙上忽然涌出了密密麻麻的军队。
    “结阵!结阵!准备迎战!”
    褚直廉急得嘶声吼叫:“弓箭手!弓箭手在哪里?”
    但唐军信心已失、士气低落,已经有战马开始战栗,嘶溜着向后‘嗒塔!’退却,不少人地眼中流露出惧意。
    吐蕃军骑兵越来越近,马蹄声势如奔雷,扯起漫天的杀气,迎着唐军地颤抖的箭雨,毫不怜悯、毫不停留,挥舞着战剑向唐军杀去。
    唐军溃败,褚直廉战死在军中,七万吐蕃军一泻千里,张开大嘴向陇右大地扑去。
    一片、两片,无数片,天空忽然下起了漫天的大雪,今冬的第一场大雪终于来临了。
    已经到了一更时分,天地间扯着漫天的风雪,斜刺里泼撒向大地,迷雾滚滚,三步之内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呼啸的风声,在近处却听见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战马的响鼻声,一支军队在风雪中艰难行军,向石堡城方向而去,这自然便是李清地奇军,他们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临,吐蕃军大队已经追杀溃败地唐军去了,石堡城防守空虚,正是难得的良机,但暴风雪的突然来临却打乱了他的部署,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足足行了三个时辰。
    四千余唐兵终于赶到了石堡城山崖之下,山崖下是一片茂密的松林,唐军在松林里休息了一会儿,这时风雪渐渐停了,北面又吹来一阵凄厉的风,将厚密的彤云推走,星星钻了出来,悬崖上空的月亮向西移动,在暴风雪后的残云中发出黄光,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轻软的被褥,散发着金黄的淡光。
    天空清朗,但气温却急剧下降,士兵们冻得连连跳脚,他们七手八脚砍去并扯下悬崖上枯萎的藤蔓,露出光溜溜的石壁,李清仰望笔直的悬崖,抚摩着冻得硬帮帮的石壁,低声向后招了招手,“开始吧!”
    士兵们很快赶来了一大群白色活动物体,从它们‘咩!咩!’的叫声中,知道它们是羊群,李嗣业随手拎起一只羊,迟疑地望了望李清,道:“阳明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办法我就从没有听说过。”
    李清微微一笑,“我也是自书上看来,却也没有亲眼见过。”
    他拍了拍石壁,信心十足道:“现在虽然不到大小寒,但这里地势高,比中原却要冷得多。”
    李嗣业点了点头,“那就试试看吧!实在不行,咱们还是从正面上去。
    说着,他抽出横刀,手起刀落,一道血箭标出,剁下了一条羊腿,他立刻乘着血热,按在壁上,顷刻间鲜血成冰,竟将一条羊腿牢牢的冻在石壁,李嗣业随手用刀面一拍,刀嗡嗡颤响,羊腿却丝毫不动,“好!真成了。”
    李嗣业大喜,又斩下一条羊腿按在石壁上,顷刻便好,又等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踏上去,羊梯十分结实,他近二百斤的身躯踩上都稳丝不动。
    “大家动手吧!”
    数十名专门挑出的会武艺的士兵,立刻开始了他们搭建羊梯工作,一旦羊梯建成,李嗣业就要亲率五百唐军从后山爬上石堡城。
    而李清却率领三千人转到石堡城正面,这是他的双保险,如果后山失败,他便从正面直接撞门强攻,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渐渐地已经到了四更时分,月光明亮,可以遥遥看见城头上几个小黑点在来回移动。
    这时,段秀实从后山跑来禀报,羊梯已经搭好,李嗣业率五百人已经上了悬崖,但城墙上面有士兵巡哨,无法攀上去。
    关键时候到了,李清微一沉吟,他一挥手,三千名士兵从埋伏处冲出,向石堡城下狭窄的小径冲去,可刚刚靠近,立刻被城上的吐蕃士兵发现,城上的叫喊声顿时响成一片,城上的守军只有数百人,突来的大队唐军让所有吐蕃军都惊慌失措。纷纷都赶来守城,石块、木头如雨点般落下,封锁了狭窄地山径。
    且说李嗣业,他率领五百士兵已经无声无息上了悬崖,从城墙到悬崖边只有一丈余宽,但城墙却十分长,足有三百丈延伸,上面十几名吐蕃军在来回巡逻。五百名唐军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住城墙,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忽然,城上一阵大乱,叫声、骂声连一片,守城兵力不足。十几个巡哨的士兵跑到下面去帮忙搬巨石封堵城门,防止唐军用巨木撞开。
    机会来了,南霁云细心地听了一会儿,上面已经没有人,他和荔非守瑜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两人背上大袋箭壶和钩索包,将绑着飞钩的箭对准了城垛‘嗖!’地射去,两只飞钩拖着长长地绳索,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准确地钩住了城墙内侧。
    两人拉了拉,十分紧。便同时用力一纵身,向城上攀去。墙壁被冻得十分光滑,根本无着力之处,好在两人的靴上都绑了麻绳,勉强有点摩擦力。
    此时他俩已经悬在半空中,下面是百丈高的悬崖,若一个吐蕃兵发现钩绳,他俩都将摔得粉身碎骨,五百唐军也将无一幸免。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南霁云离城垛已不到三尺,头顶上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一名吐蕃士兵竟出现在他面前,两人面对面地看着,都呆住了。
    原来留守石堡城的守将正是率军偷袭沙州地主将铁刃悉诺罗,他因沙州吃败仗,被贬来防守石堡城,相对野战,他更精于守城,在他的防守之下,唐军攻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能拿下这座城池,但刚才李清突然攻城让他措不及防,他立刻将所有士兵调来搬运巨石堵门,但当他发现南北两边及西面城墙都没有人巡视时,当即各打发一人回去,到西面城墙的吐蕃士兵却正好看见了南霁云。
    南霁云抢先反应过来,他随手抽出腰间的横刀,狠狠向吐蕃士兵飞插而去,横刀锋利无比,一下子戳穿了他的头颅,吐蕃士兵惨叫一声,倒地而亡,但南霁云因为用力过猛,单臂难支身体,一下子又滑下去了一丈多,绳索将他的手掌磨出了血。
    吐蕃士兵地惨叫声,却引起了另外两名吐蕃兵的注意,借着月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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