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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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后脚便跑到皇上那里将他告了,若不是他有点名气,使皇上投鼠忌器,他早就成刀下之鬼了,还能容他四处喝酒撒野吗?”
李清的话让杜甫感到无比震惊,他结结巴巴道:“你是说,青莲参与了太子之位的争夺吗?”
“是!”李清断然道:“太子之位何其敏感,他没有半点自保之力,便跑去乱说一通,这样当然会遭贬黜,我倒以为他应该感到庆幸才是,毕竟脖子还在头上,赐金还乡,这已经是轻之又轻的处罚,若他仍然不知好歹,还要一味求官求职,引起皇上震怒,那最少也是牢狱之灾了。”
说到此,李清从怀中取出三千贯的柜票递给杜甫道:“相识一场,这点钱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至少让太白兄喝酒无忧,若有什么烦恼,请他尽管来寻我。”
李清的话使杜甫的心凝到了冰点,他知道李清所言属实,也明白李白再无希望了,心中黯然、叹息不止,他茫然地接过李清手上的汇票,欲言又止,嘴角抽了抽,告辞一声转身便要走。
李清却叫住了他,含笑道:“少陵兄难道自己一点打算都没有吗?”
杜甫地脚停住了,他忽然醒悟,‘李清将安慰给了李白,却不给自己,是不是他心中还有推荐自己的想法?’
李白之事刚刚搁在一边,杜甫地心思又悄悄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能不能就此步上仕途,好好地发挥自己胸中地抱负呢?岁月蹉跎,眼看科举渺茫,经过一次挫折的杜甫也慢慢变得现实起来,归隐山林只是他的一时激愤,如果有机会入仕,他又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李清象是看穿了杜甫的心思,他慢慢走上前笑道:“少陵兄先回家候着,不出十日,会有吏部的人前来找你。”
“实在是多谢了!”
杜甫向李清深深施了一礼,尽量将感激之情隐藏在心中,只喃喃道:“阳明的心意我领了,将来我一定小心为官,决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南诏女王(上)
晨,一抹绚丽的晨曦透过高耸雄伟的长安城门,将整涂上梦幻般的色彩,金色与紫色,交织在充满活力的五月的天空与大地之上,当红彤彤的太阳终于跃上东天、喷薄而出的刹那,庄严而高亢的大钟忽然在大明宫含元殿上敲响,钟声瞬间传遍了全城,各坊各城楼上的钟也随之敲响,今天将国展开宽广的臂膀,将这个边陲小国拥入自己怀抱的日子。
长安朱雀大街,宽阔的大街两旁,喜欢猎鲜和刺激的长安市民蜂拥而出,里外三层,密密麻麻的两道人墙延绵数里,上万士兵在拼命地维持秩序,推嚷声、叫喊声、伸长脖子的焦盼,这一切都来源于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消息,南诏女王将亲临长安,而且传闻她还是南诏第一美人。
一队一队的南诏士兵和大唐迎宾的羽林军络绎不绝从朱雀大街上列队走过,消失在朱雀门中,约过了半个时辰,当南诏随从官员的马队走过,朱雀大街上的人群开缓出现在街头,前后左右都被上千名身着铁甲的南诏武士严密护卫,人们只看见密密的盾牌和杀气四散的军队,华丽的马车只看到了一角,更不用说美丽的南诏女王,正当长安市民极度失望之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只见那辆华丽马车的顶部如莲花般绽放了,一个头戴金冠、身着银边金丝长裙,艳丽、高贵的女王出现在车顶,她面带微笑,雪白的脖颈象天鹅一样矜持,乌黑如缎子般的发丝随风飘扬,频频地站在车顶上向长安市民们挥手致意,显然她是擅自所为,马车周围的侍卫和官员都慌张起来,异常警惕地盯着热烈欢呼的人群。
站在车顶上的南诏女王自然就是阿婉,从她毅然留在东要做一番事业开始,她就注定踏上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没有准备的人,先是她发现身体里已有李清的骨肉,不得不放弃巫女的位子,就在她生下孩子准备赴中原之时,南诏因于诚节的身死发生了内讧,命运之神再一次将她推上了政局的高峰。
此刻,她凝视着这座雄伟的大唐都城,就在这座都城里住着那个让她梦萦魂牵的男人,他现在何处?他在做什么?他还记得自己和那个可怜的孩子吗?这一连串问题她时时都在问,却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阿婉轻轻地叹了口气,举在空中的手臂无力地滑落,她神色黯然地回到了车厢,侍卫们长长地松了口气,但周围的长安市民却看到了这个美丽的女王黯然伤神的一幕,他们的心中都涌起了无限的同情,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欢呼不再,只默默地望着马车路过,进了朱雀门、穿过皇城,直奔承天门而去。
承天门下,大唐天子李隆基坐在高高的城楼之上,而丞相李林甫正率领百官等候在白玉桥前,他们身着各色官服,依品阶威然而列,南诏虽是边蕃,但它直接关系到大唐西南的安靖,尤其是吐蕃扶持凤迦异,窥视西南局势的今天,南诏的重要性更是令大唐不敢掉以轻心。
“来了!”有人低低地喊了一声,百官们顿时提起精神,翘首向南望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先头的骑兵引导队,一列一列停靠在路两旁,接着,衣甲鲜明、旌旗如云的主队终于出现了。
片刻,南诏仪仗缓缓停在百步外,鸿胪寺少卿上前将马车门打开,乐工钟鼓齐鸣,长长的号角在城头吹响,在一片喜洋洋的乐声中,十几名侍女簇拥着南诏女王遇罗婉,在鸿胪寺少卿的引导下,移步向城门处走来。
李清站在右边一列,默默地望着这个高贵而美丽的女人,这曾经是他刻骨铭心的回忆,在东的日日夜夜、在那热焰冲天的篝火旁、在那神秘诡异的神庙中、在他们灵与肉的爱恋里,在他们激情分手的夜晚,曾相约再见之期,但他们谁也想不到相约的再见之日,竟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之下。
“皇上驾到!”
城门轰然开启,数百名宫廷侍卫及内官簇拥着李隆基和杨贵妃的龙辇越过白玉桥停了下来,李隆基面带微笑,大步从龙辇上走下,随即将杨玉环搀下,径直向南诏女王迎去。
这一天他等待已
次南诏国王的正式觐见,是自开元二十六年最有意义它意味着南诏在经历东之变后,重新回到了藩属国的位子,承认大唐是它的父国,这是皮逻阁封王后一直暧昧不言之事。
可就在李隆基离她还有约二十步时,细心的杨玉环却发现了南诏女王的异样,她的脚步明显放缓,目光并没有看着大唐天子,而是呆呆地看着百官人群,凭着女人的直接,杨玉环体会到了这目光中包含哀伤和期待。
是的!阿婉终于发现了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看见了让她刻骨铭心而又无法忘怀的男人,两人的目光在大唐的迎宾国乐中蓦然相碰,千言万语都浓缩在这短短的一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相隔不到十丈,却似隔了万水千山。
李隆基离她已经不到十步,李清的眼睑轻轻地垂下,相思之线断了,鼓乐声又将阿婉拉回到无情的现实世界。
“臣女南诏遇罗婉叩见天朝陛下!”阿婉盈盈跪下,以臣子的大礼觐见李隆基。
“不必多礼,请起!”李隆基脸上笑容灿烂,他双手虚托,感叹道:“朕当年也在这个地方接见了你的父王,他英姿勃发、尚未婚配,而数十年弹指一挥间,朕再一次接见的,竟是他的女儿。”
“臣女也常听父王教诲,我南诏依天朝而生,附天朝而长,当尽心竭力效忠于天朝、效忠于皇帝陛下,父王虽去,但南诏的国策未变,臣女今日来朝觐,便是要重申这一立场,愿南诏在天朝的庇护下,和大唐一般地昌盛繁荣。”
说到此,阿婉轻轻一摆手,十几个侍从托着红绸漆盘上前跪下,将漆盘双手举得高高,里面放着十几色南诏进献给李隆基的礼物,都是普通的南诏特产,主要是象征意义。
或许是被阿婉诚恳的语气所感动,或许是满意南诏对天朝卑恭的态度,李隆基心情大好,他手捋长须欣然笑道:“你虽贵为南诏国王,但在我大唐的身份还是白身,朕正式册封你为云南王、开府仪同三司,赐钱五万贯、绢千匹。”
“臣叩谢皇帝陛下!”
这时乐声再起,意味着觐见仪式结束,接下来是在延英殿大摆国宴,为远道而来的南诏君臣洗尘。
阿婉刚要走,却忽然看见了十步外的杨玉环,也不禁被她的绝世容貌所震惊,她知道李隆基无皇后无元妃,这杨玉环实际上就是皇后,她急忙向杨玉环施礼道:“臣女参见贵妃娘娘!”
杨玉环嫣然一笑,上前挽了她的手臂,两人亲亲密密并肩而行,只听杨玉环低声笑道:“我也想不到南诏女王竟然是如此艳丽,还尚未婚娶,真不知有哪个少年郎配得上你。”
杨玉环说到此,却有意无意地瞥了李清一眼,刚才阿婉对李清的魂牵伤感,她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又想起李清与南诏的特殊关系,她便隐隐猜到了他们两人间的关系必然不是那么简单。
杨玉环的话使阿婉的脸上忽然布满了红晕、神情扭捏,但这份儿女娇态只保留了瞬间,她脸上立刻便恢复了平静,只淡淡笑道:“南诏久经战乱、人民困苦,我无暇考虑婚配之事,让贵妃娘娘操心了。”
杨玉环见她不愿提此事,也只笑而不语,遂拉着她的手上了另一辆凤辇,一起前往延英殿赴宴。
阿婉嘴上虽说的平淡,但心中却潮起难平,想看李清却又不敢回头,便打量起气势宏伟的太极宫,口中叹道:“我们太和城是建在山腰,宫殿狭小,和这里一比,就仿佛孩童一般。”
就在她回头看一处亭阁之际,目光迅速地向后扫去,只见大唐的百官已被抛出百步远,在隐隐绰绰的人群中她竟然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再向后看,她看见了,李清独自一人站在宫门前,正远远地看着她,忽然,李清竟慢慢地转过身去,孤单单地离开了城门。
阿婉的心蓦地象掉进了冰窟,泪水终于无助地从她的脸庞上滑落,这一刻,她不再是南诏女王,而是那个在东无依无靠的阿婉。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南诏女王(下)
清没有去延英殿赴宴,而是寻个借口督造钱币去了,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软弱?还是赌气?或许两者皆有,当他在得知阿婉登上南诏王位时,除了那般圆熟,甚至有点偏执,比如对杨花花,他受不了她风流淫荡的过去,初到她家那晚她与杨国忠发生的龌龊,他无柳,只因她母亲的专横和她的任性,便使李清一叶障目,将她所有的优点统统抹杀。
除了有点偏执,他在感情上的另一个弱点是拿得起而放不下,帘儿是因为患难与共,就如每天的米饭,虽然平淡,但无法替代;而对李惊雁则是一种激情,让他痴迷而无法自拔的爱恋;对南诏的阿婉则起源一种责任、一个诺言,可当这种责任变成对她们母子牵肠挂肚之时,他却意外地失去了她。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对女人的感情大多起源于一种责任,当这份责任变成牵挂后,爱就在他心中发芽。
此刻,李清坐在春明大街的一家酒楼里独自小酌,漫无目标地望着街上的行人,他并没有去督造钱币,那份重逢后的心悸使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是的!他们不能在众目睽睽下相见,不管她是咽泪装欢的笑容,还是一颗难以抹去的眼泪,都会让他无法接受。
时间在金黄地葡萄酒中缓慢流逝。太阳渐渐西斜,李清已有五分醉意,他只觉心中郁闷难遣,正当他将酒杯重重一顿,起身准备回家之时,窗外大街忽然爆发出一阵骚动,隐隐听见有人在高声大喊,“女王!女王!”
他斜睨醉眼向窗外看去。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仪仗正沿着春明大街向这边开来,正是早上阿婉的车队,看样子他们是要去东市,随着酒意升腾,他的胆量骤然放大,一股莫名的冲动使他大门走下酒楼。随人流来到大街之上。
没有大唐万骑营的护卫,南诏使团的队伍明显清减了很多,旗帜也收了起来,而且围观的人群也远不能和上午相比,只薄薄一层,李清则站在台阶之上,斜靠着大门,忧伤地看着马车从自己身边驶过。
但驶出不到二十步,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后车帘缓缓拉开。露出了一张清丽绝伦地面孔,惊喜和痛苦揉杂在一起。呆呆地望着他。
勇气在李清心中蓦然爆发,他仰天一声大笑。快步走上前去。
“站住!”侍卫们忽然反应过来,他们一涌而上,冷森森的钢刀和长矛一齐对准了他的胸膛,阻断了他的去路。
“你们不要为难他。”
车厢里传来了阿婉颤抖的声音,“让他过来吧!”
侍卫们收了兵器,却列成一队,拦在李清和马车之间,警惕地盯着他。可以说话,却不准他上马车。临行前,宜南王太后有严令,不准女王与任何唐朝的男人接触。
“你们退下!”
侍卫地无礼使阿婉异常恼怒,她推开车门,对侍卫军首领斥道:“罗军将,我是南诏之王,难道我的命令你们也不听吗?”
侍卫首领脸上却充满了愤怒的表情,他死死地盯着李清道:“女王陛下,并非是末将不听,但太后有严令,我们不敢不从,尤其是他!”
他手一指李清,厉声道:“我认识此人,正是他将我们南诏搅得天翻地覆,大王子身死、国家分裂,都和他有关系,陛下,恕臣不能从命!”
侍卫首领嚣张激发了李清的硬气,他冷笑一声,借着酒意一步步逼近马车,“国以君为天,但你却敢公然违抗君王之令,在你眼中,女王或许只是个摆设,真正的天是宜南太后,是不是!”
“一派胡言,我们南诏内部之事,与你何干?”李清的话直戳罗军将的心事,他偷眼见女王面如寒冰,而对面李清又不断向他逼近,心中不禁又急又慌,一把拔出刀来,刀尖指着李清的胸膛,恶恨狠喊道:“站住!再走一步,我就砍了你。”
“想砍我?恐怕是没那么容易。”
李清话音刚落,‘嗖’地一箭射来,来势疾如闪电,不等罗军将反应,那支箭竟射透了他的手掌,血肉喷出,刀‘当啷’一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