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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部分

大唐万户侯-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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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从刘骆谷与颜卿的对话中,他听出一些端倪,这个颜参军想必是安禄山的手下,掌握了什么谋反证据才被安禄山追杀,此事事关重大,李虎枪虽不想惹事上身,可他又不能作视不管,在两难的境地下犹豫了半天,眼看对方要走了,才跳出来制止,他一指颜卿恶狠狠道:“此人欠我五百贯钱,我在此等他家人送钱来,你莫非是他请地同伙,想唬弄我一下便将他带走吗?”
    这时,十几名李虎枪的狐朋狗友从楼上走下,皆站在他身后,冷冷地望着刘骆谷。
    “你们是。梧、目光冷漠,领头的人甚至要比自己高出一头,刘骆谷在长安结交广泛,见过的人何止千千万,只觉李虎枪有些面熟,却想不起他是谁?
    “你休管我们是谁,我只给你说一句话,将颜家父子留下,你们各自滚蛋!”
    李虎枪发现刘骆谷并不认识他,他不禁更加胆大,也不屑和他罗嗦,李虎枪一回头使了个眼色,低声命道:“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给我将人抢回来。”
    十几人一涌而上,连推带攘便将颜卿父子给抢回来,刘骆谷又气又急,‘什么五百贯?分明是干涉此事地借口!’可对方人多势众,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颜卿被人背上了楼,
    刘骆谷回头盯着李虎枪看了半天,脑海里拼命搜索此人的资料,忽然他想起了此人是谁,盐铁监令李琳的次子,他冷冷一笑,拱拱手道:“既然你想管安帅之事,那也由得你去,只要你别后悔便是!”
    刘骆谷一挥手,大吼一声道:“我们走!”几个人跑下楼便迅速离开,他要赶回去调集兵马,看能不能把他们堵住,将颜卿父子重新抢回来。
    “大哥,这下该怎么办?”关,心中都害怕起来,纷纷找借口告辞而去,剩下的几人也是忧心忡忡,皆望着李虎枪发呆,只盼他能拿个主意。
    李虎枪望着因失血过多已经晕过去的颜卿,心中着实矛盾,到底是管还是不管?若是一般小事他或许就扬长而去,但此事涉及到安禄山谋反,和他李氏江山有紧密关系,自己也身为其中一员,岂能置之度外。
    最后他一咬牙,对众人道:“还能怎么样!先把他们带到我家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安禄山的时机
    年一般也是朝臣们辞旧迎新的日子,了结旧年仇怨、作,以使一年仕途顺利,但安禄山却走了一条相反的路,在新年的第一天,他就棒打杨国忠的三子,并派人去长安的酒楼茶馆大肆张扬,惟恐国人不知,市井百姓本来就对绯闻逸事感兴趣,一时长安城内关于安杨结怨一说满天飞传,有说安禄山愚笨不可及,妒人高升而走偏锋,实为一介莽夫;也有说杨国忠命犯兵灾,竟在升职的一前一后被两大军阀痛殴,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从外貌看,几乎没有人喜欢安禄山,四肢短小、肥硕的身子上顶着个南瓜似的大头,宽大的脸庞上长一双细小的眯缝眼,但是,男人不能看相貌,历史上这位军阀险些推翻了最强大的唐王朝,这绝非偶然。
    有人说安禄山善于钻营,将李隆基和杨贵妃哄得开心服帖,才一步步坐大,但这仅仅是一方面,安禄山真正的成功之处,在他善于用人,无论是史思明、崔佑乾还是蔡希德、田乾真、田承嗣、李归仁、孙孝哲等等,这些都是战功赫赫的河北名将,起于毫末,被安禄山慧眼所识,才得以一展才能。
    其次,他有两个心腹谋士严庄和高尚,严庄擅长处政,在他的调配下,保障了河北庞大的军马粮草开支及充足的战略物资的准备,而高尚善于谋权,正是他的运筹帷幄使安禄山一次又一次地逃脱了边将轮换之忧,一次又一次地爬上高位。
    今回让安禄山棒打杨晓并广为宣扬,正是高尚的策略,此刻,在安禄山的书房内,这位干瘦的中年文士正给安禄山细细解释他的这一意图。
    “使君可知李隆基为何要用杨国忠为相?”
    “为何?”安禄山脱口而出,这也是他一直困惑,他和杨国忠打过几次交道。此人平庸、无德、不学无术。说白了就是一草包,这样的人居然当了大唐的宰相,难道堂堂天朝真无人可用了吗?答案当然不是,那些从州县做上来的尚书、侍郎,哪个不是精明能干,甚至他安禄山不也比杨国忠强得多吗?
    现在高尚既然这样说,必然有其深意,安禄山沉思了一下道:“我以为这不仅仅是裙带关系那么简单,先生以为可对?”
    “不错。使君能看到这一步,眼光已非常人”
    高尚慢慢走到窗前,轻捻山羊须髯叹道:“大唐立国百年,李氏王朝一直就受两大痼疾困扰,一个是世家势力地尾大不掉,河东、山东各大世家轮番把持朝政,如果算上他们地门生故吏。天下江山已占七分;二则是相权太强,从唐初至今,君相各施其权、壁垒分明,但从开元后期李隆基的所做所为就可以看得出。他一直便在破除这两个顽疾,用李林甫为相就是为了扩大君权,事实上他也成功了,太子三年不立,居然也无人敢直谏,所以现在他必须要保住这个成果。”
    说到此。高尚回头向安禄山望去,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目光,他已经几乎说透,这最后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就留给安禄山来捅破。
    “君权、世家!”安禄山喃喃自语,忽然他脸上恍然大悟,原来用杨国忠竟是这个目的,再细想想,他不由也为李隆基的一箭双雕之计感叹。确实高明,不过他对高尚让自己棒打杨晓并广为宣扬的真正用意还不甚理解。带着疑惑的神情,安禄山再一次向高尚看去。
    高尚跟了安禄山十几年,两人早已默契,安禄山先恍然大悟,随即又疑惑不解,高尚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微微一笑道:“帝王之术在权力制衡,李隆基玩这一手可谓登峰造极,按理,杨国忠崛起,朝中应有另一强势大臣和他对抗才行,可是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杨国忠对头出现的迹象,所以我就换了个思路,会不会让杨国忠独揽朝中大权,这其实也就是他李隆基独揽大权,但杨国忠地对头是一定要的,既然不在朝内那就应该在朝外,李隆基很可能会在地方上培养一个能制衡杨国忠之人,使君,虽然这个人不一定是你,但是你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人非你莫属。”
    “所以你就让我与杨国忠交恶,让李隆基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吗?”安禄山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这确实是极高明的一招。
    “这是我的初衷。”
    高尚瞥了他一眼,目光里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不过我担心有一个人会和使君争这个位置,因为这个人已经先出手了。”
    安禄山赫然一惊,“你是说李清吗?”随即他又连连摇头,“不!不可能,他的年纪太轻,离长安也太远,不可能是他,和我竞争也只有哥舒翰才行。”
    “他的年纪虽轻,可资历却不浅。”高尚见安禄山轻视李清,不由轻轻叹一口气,又道:“使君,你忘了吗?当年你曾说过此人不得志而已,一旦得志,必
    地劲敌,而哥舒翰一介勇夫罢了,他如何能与使君的提并论。”
    “这。
    安禄山虽然说过李清是他劲敌一类的话,但那是指将来,现在他只将李清定位于史思明、蔡希德一类的大将,还没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但他对高尚地话一向言听计从,高尚对李清的推崇,使他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在门外高声禀报:“刘偏将有急事要见大帅。”
    安禄山一愣,高尚当即在一旁道:“就是颜卿之事。”
    安禄山眉头一皱,不悦地道:“怎么?这件事到现在还没解决吗?”
    “或许刘偏将已经有了眉目。”
    “没用的东西!”安禄山冷哼一声道:“叫他进来!”
    片刻,刘骆谷匆匆走进安禄山书房,此刻,他心中极为紧张,他原本对李虎枪出手救了颜卿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李琳是个胆小之人,只要稍加威逼他就会交出颜卿,但事情却出乎刘骆谷的意料。不知什么原因。李虎枪竟然将颜卿父子送到李清的府里去了,他才猛地想起,李虎枪的妹妹、平阳郡主不就是嫁给了李清吗?
    黄豆大地汗珠顺着刘骆谷的脖子淌了下来,他半跪着行一个军礼,低头请罪道:“属下无能,特来请死!”
    “意思是你没找到他们父子?”
    “找到了,可是又被人抢走,属下人手带少了,敌不过他们。”
    刘骆谷在京城经营多年。一直就是安禄山的代言人,无人不知,但居然还敢出手干涉,说明此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安禄山心中异常恼怒,这时,旁边地高尚急向他摆手。使他克制住了怒火,盯了刘骆谷半天,安禄山才阴森森道:“谁这么大胆,竟敢和我安禄山作对?”
    “回禀大帅。颜卿父子现在在李清地府内。”
    “李清?”安禄山和高尚对望一眼,皆掩饰不住眼中的震骇,刚刚正说到他,事情就来了。
    高尚的念头转得飞快,若李清将此事捅到李隆基那里去,就算安禄山能圆过去。但会影响到自己的即定策略,想到此,高尚当即立断道:“使君,此事非同小可,不如我陪使君去一趟李清地府上,去探探他的口气。”
    安禄山缓缓得点了点头,“也罢!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刘骆谷说得没错。李虎枪确实是临时改变主意将颜卿父子送到了李清地府里,他虽混迹于京城。整日不务正业,但在这种大事大非的问题上却不含糊,他知道以父兄的胆小和懦弱,他们是不敢把这种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最多是将颜卿父子偷偷送走,然后再向安禄山否认见过颜卿父子。
    由此,他便想到了李清,撇除掉李清是他妹夫和他从前地上司这些因素,李清也是李虎枪最为敬佩之人,从当年一个小商人竟然做到了安西大都护、冠军大将军,有着传奇般的经历,这在他们同龄人中绝无仅有,有了崇敬便想跟随,正好趁这个机会和他套套近,在他帐下也好谋个一官半职。
    此刻,李清正坐在书房里翻看着手下刚取来的那些帐本,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只略略翻几页他便看出了端倪,进明显大于出,而且一些老帐的存货可以追溯到天宝初年,这和从前他做户部侍郎时看到的报表完全不同,那里是年年入不敷出,年年寅吃卯粮。
    不过,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安禄山若没有多年的准备,怎么可能举兵造反。
    大致翻了一遍,李清将帐本一合,对坐在对面、一直沉默不语地颜卿笑道:“颜参军心系我大唐社稷,冒生命危险拿出了安禄山要造反的证据,令人可赞、可敬,既然有人威胁颜参军的性命,那不妨就在我府中住下,谅他十个安禄山也不敢进府抓人。”
    “来人!”一名亲兵随即快步走进,躬身听令。
    “去腾出一个院子,再派人将颜参军的家人接来,多叫些弟兄护卫,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亲兵行个礼,转身匆匆而去。
    这时,颜卿终于不再沉默,他站起身向李清深施一礼,眼中流露出感动之色,徐徐道:“自大将军当年推出新盐法以来,我一直对大将军有成见,现在看来,是我以事推人,有失偏颇了。”
    李清也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天下对我有成见地人何其多,这也难怪,原本是利国之策,现在却变成了害民之法,可见任何法度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人,我当年在盐法中定上限为一斗八十文,何曾想到现在竟到了一斗五百文,更没料到居然连茶也专卖了,哎!不知天下有多少人在指着我脊梁骨骂。”
    说到此,李清挥了挥手,连声道:“不提了!不”将话题又转回到了帐本之上,“既然颜参军认为安反,那你可推断得出,按目前的进度,安禄山还要多久才能准备充分。”
    颜卿沉思片刻,断然道:“如果是从粮草、军械来讲,他已经准备充足,随时可以起兵。但如果从他的方略布局。我以为至少还要三年时间。”
    李清有了十分的兴趣,历史上安禄山的造反不正好是三年后吗?他亲自给颜卿的茶杯满上,鼓励他道:“颜参军请讲下去,李清洗耳恭听!”
    “关键是河东!”度使已经十余年,那里已经泼水不进,俨如铜墙铁壁一般,可他接手河东才一年有余,王忠嗣地影响尚在,他必须要换掉那里的中上级将领。可是又不能让朝廷生疑,所以只能每年慢慢地调换,还要让地方归心于他,这没有两三年时间是办不到地,再者,他两个月前收了李献忠地数万散兵,要想把这些士兵变成他的私军。也需要时间,所以我说三年时间,这是最少的估计。”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李清默默地注视着颜卿,他分析得很透彻。让李清记起了一些历史片段,历史上安禄山造反之初并不顺利,问题就出在河东,他控制河东时间太短,河东各郡地方上反抗激烈,这个颜卿就是其中最着名的一个。他们的反抗为朝廷调集人马赢得了时间,也让安禄山后方不稳,本来唐王朝已经占了上风,可惜李隆基被杨国忠怂恿,走出了昏招,最后导致功败垂成。
    他不由为此暗暗思忖,‘此人正走投无路,此时不招揽他更待何时?’
    想到此。李清忽然起身向颜卿施了一礼,诚恳地说道:“颜先生既已弃职。可愿在我身边做个幕僚,我对安禄山知之不深,正需要颜先生为我指点。”
    颜卿急忙起身还礼,这几日他到处碰壁,无人敢惹上此事,今天李清却欣然接下,让他如何不感慨万分,再者,他确实也无处可去,不如跟了他,颜卿立刻点头应允了下来,“只要大将军能制止安禄山造反,我愿效犬马之劳!”
    不过他若知道李清地本意是想把安禄山早一点逼反,恐怕他答应得就没有这么干脆了。
    待颜卿退下后,李清又重新仔细地翻看起帐本,帐本上记录、画押、签章都十分完备,算得上是铁证如山,正好可以交给李林甫,让他作为弹劾安禄山要造反的证据。
    这时,已经到了下午,李清才想起自己午饭还没有吃,他很快地将帐簿收好,准备回内宅吃饭,这时,管家神色惊惶地跑来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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