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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美食大亨-第20部分

小说: 美食大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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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路嘿嘿笑着从阿海身后爬起来:“沙发太软了,一坐下就想睡觉。”他爬下沙发的时候,脚卡进了沙发垫子的缝隙间,将一块沙发垫子带了起来,顿时脚下拌蒜,整个人就往地上栽下去,眼看就要摔成狗啃泥,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搂在了腰间,往后一带,身体贴上了一堵坚实的胸膛,避免了与地板亲吻的危险。
  阿海轻笑了一声:“你小脑肯定没发育好。”
  于路大囧,最近连续摔两次了,还都是在他面前出糗,他连滚带爬挣开阿海站好:“大意了,大意了,你当没看见啊。我去洗澡。”说完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阿海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继续用毛巾擦头发。
  过了大概三分钟,于路的声音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阿海,你还在外面么?”
  阿海关上电视机,走到门边:“嗯?”
  “咳,我没带毛巾和衣服进来,帮我拿一下吧。”刚才有点慌张,进去脱了衣服打上肥皂才想起来这回事。
  阿海笑意更深了:“别穿了,裸奔吧,反正都是男人。”
  于路咳了一声:“那多不好意思。”
  “你自卑?”
  于路:“……”
  “我不会嘲笑你的。”
  阿海这是在开玩笑?于路有些不太确定,他似乎没见过阿海不正经的时候:“阿海你别闹了,帮下忙吧,我会感激你的。”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给!”
  于路拉开门,伸出手来接东西:“谢了啊。”
  阿海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裸奔真没什么,比我小我也不会说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不正经的话,把于路雷得外焦里嫩,原来阿海并不是绝对正经的人,他也坏,蔫坏蔫坏的那种。
  第二天一早,于路睁开眼,看见晨曦从窗口透射进来,屋子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他几乎有点没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过了五秒,思绪才归位,对了,在新租的房子里。他看着明亮的窗,洁白的天花板,嘴角勾了起来,这生活,终于步入正轨了!
  旁边的于冰还没有醒来,于路捏着他的鼻子:“阿冰,起床了。”
  于冰闭着眼睛,眼睫毛却在颤动,于路知道他醒了:“还不起来,阿伯要走了,你一个人在家?”
  于冰还是不动。
  于路觉得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于冰在床上画地图了,他正躺在那块地图上。鼻端传来一股子尿骚味,于路大叫一声:“小兔崽子,你尿床了!”难怪昨晚上没起来撒尿。
  于冰抬起手捂住眼睛:“阿伯,我生病了。”
  于路跳下床,将小兔崽子迅速拽了起来,将湿裤子一把脱下来:“臭小子,别给我装病,你怎么不起来撒尿?尿湿了还睡在上头,不生病才怪?走,打针去!”于冰平时晚上撒尿都很自觉,想尿了就醒来说一声,于路帮忙开灯,他自己下去尿完后再爬回被窝里,基本不用于路操心,结果昨晚上不知怎么就没起来。
  于冰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乖乖的任由于路在他身上折腾。于路外衣都没穿,抱着他到卫生间去清洗。阿海正在晾衣服,看见这对伯侄:“怎么了?”
  于路没好气地说:“尿了!”
  “谁尿的?”
  于路简直要抓狂:“你故意的吧!”
  阿海笑了起来:“没关系,放在洗衣机里洗一洗。”
  于路终于才想起来今非昔比,有洗衣机帮忙了,不用自己洗刷了。他放了热水给于冰擦洗了下半身,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怎么这么蠢,尿湿了还不知道换地方,你想把那儿给烘干?生病了就送你去打针!”
  于冰的本意就是想自己把尿湿的地方用身体烘干,无奈地图太大,他人太小,火力不足,罪证还没消灭,天就亮了。带着湿气的屁股被于路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于冰又疼又怕,哇一声哭了起来。
  阿海放下撑衣架,跑到卫生间:“你打他干什么?”
  于路恨恨的说:“不打不长记性。”
  阿海将于冰从他怀里夺过来,自己抱着,伸手替他抹眼泪:“阿冰不哭。”
  于冰没想到一向不太喜欢自己的阿海叔叔居然这个时候来救自己,这下子哭得更厉害了,于路将尿湿的床单、被套和裤子都卷吧起来,扔进盆里先泡着,还忍不住唠叨:“被套都湿了,连床垫都给弄湿了,今晚上看要怎么睡,你睡地上吧。这么大个人了,想撒尿还不知道叫人吗?在家天天那么听话,到点就知道醒,这到了新地方就不知道醒了。”
  阿海一边给于冰穿衣服,一边听着他的唠叨,说:“床垫搬到阳台上去晾着,被子洗了,用洗衣机甩干,晾一下,晚上应该就干了,不行就去买一套新的。”
  于路看着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买菜吧,我洗好被子再来。”
  阿海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别着了凉。”
  于路才发现自己起来就给于冰收拾残局,还穿着单衣单裤呢,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赶紧去穿衣服。
  阿海问于冰:“你跟着阿伯,还是跟叔叔去买菜?”
  于冰有些怯怯的看着于路:“跟叔叔。”这还是这小子头一回主动亲近阿海呢。
  阿海牵着他的小手:“走吧,去买菜。”
  于路看阿海带着于冰走了,赶紧在后面补充一句:“阿冰,要跟紧叔叔,不要乱走,别走丢了。”
  于路将洗好的床单被套晾在阳台上,抬头看着防盗窗外阴晴难测的天色,居然是个难得没风的冬日,心里怀疑床和被子能不能干,抽空去买一套被套好了,如果床垫不干,就睡另一间屋里,那房间有一张单人床,本来是留给于南的,好在他现在还没回来。
  于路打算得很好,然而从早上就预见了这是混乱的一天。这一天分外的忙碌,从上午九点开始,电话就响个不停,全都是打电话订餐的,有现在就开始订年夜饭的,还有订酒宴的。
  年底是办喜事的高峰期,尤以结婚喜宴最多,其次是寿宴,还有摆满月酒的、乔迁新居的,等等,所以年前是酒楼的消费高峰。
  于路家的饭店虽然不算大,但也能摆上二三十桌了,对一般的宴席来说,已经够了。虽然开张才两三天,店子的名声却已在外了,有不少客人打电话来预订酒席。
  这些于路都还没来得及和阿海商量,菜谱都没定过,规格什么的完全没有标准。于路只能先应下时间,跟阿海商量好了再跟对方讨论细节问题。一上午竟接了三场酒宴,于路粗略盘算了一下,假使是一千块一桌,一桌赚个两百块,摆个酒席,至少都有十来桌的,倒也是赚钱的。
  不知道是早上着了凉,还是电话接太多了,于路感觉有些头昏脑胀。到了午饭时间,于路的感冒加重了,头痛眼涩流鼻涕,在打了三个喷嚏之后,阿海发话了:“赶紧出去,这里不用你忙了,上前台收银吧,记得去买药。”
  于路知道自己这情况呆在厨房里不合适,他耷拉着脑袋出了厨房,并不去买药,一点小感冒,吃什么药,自己年轻力壮,扛一下就过了。于路吸溜着鼻子,去给客人点单。
  刚点了两份,张易伟过来了:“老板,你去休息,我来,我来。”这小子今天变得格外勤快主动,因为他知道阿海教做菜一道价值五千块,他好好表现,就能免费学做菜。
  于路只好回到收银台后坐着,于冰本来坐在那儿玩他的奥特曼,看见于路来了,就有点想逃走,他还记着今早屁股上挨的那一巴掌呢。
  于路瞪他一眼:“臭小子,这么会记仇。谁给你吃,谁给你穿,谁带你睡觉的?你不喜欢阿伯,以后就跟着阿海叔叔吧。”
  于冰低着头不说话。于路打了个喷嚏,扯了一些纸擦了一把鼻涕。于冰抬头看一眼于路:“阿伯你生病了?”
  于路摆摆手:“去别的地方玩,离我远点。”
  于冰以为于路真不要他了,伸手抓住于路的袖子,眼睛里又怕又委屈,瘪着嘴快要哭了:“我要阿伯,不要阿海叔叔,我会听阿伯话的。”
  于路说:“阿伯没有不要你。阿伯生病了,会把感冒传给你,你去别的地方玩吧。”
  于冰转身离开了,跑到厨房:“阿海叔叔,我阿伯生病了。”
  阿海正在忙:“我知道了,他吃药了吗?”
  于冰摇头:“没有。”
  阿海看了一下,将火关了,然后亲自动手洗姜葱,用姜块和带须的葱白很快就烧出了一碗葱姜水:“阿阳,将这个端去给老板,让他喝了。”
  赵晓阳过来:“好。”
  于路看着赵晓阳端着碗朝自己过来了:“干嘛呢?”
  赵晓阳说:“老板,这是海哥让我给你端来的,让你喝了。”
  于路看着那碗淡黄色的水:“这什么?”
  赵晓阳说:“姜汤水。”
  于路接过来,闻了一下,果然有股子姜味和葱味,他咧开嘴,心里暖暖的,这人还挺细心的。
  于路喝了阿海煮的葱姜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好受多了,喷嚏都没那么频繁了。
  于冰跑过来,大眼睛里满是关切:“阿伯你病好了吗?”
  于路揉揉鼻子:“好了。你自己去玩,先不要来我这里。”说完打了个喷嚏,赶紧扯纸擦了一下。
  于冰看着鼻子红红的于路,觉得阿伯好可怜。他抱着奥特曼,乖乖的坐在一张空椅子上,远远地看着于路,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然而于路的病情并没有因此真好起来,着凉只是一个诱因,长期以来积累的疲惫让他的免疫系统低下,病毒肆意蔓延,他的感冒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没有于路帮忙,两个新来的小弟又帮不上太多的忙,阿海在厨房里简直是三头六臂,又要切菜又要炒菜。张易伟和赵晓阳看着阿海将刀铲舞得简直就是耍杂技一样,不由得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真大厨是这样的!除了顶礼膜拜,他们再也无话可说了。
  张易伟送菜出来,抽空跟前台的于路说话:“老板,你看过海哥耍杂技没有?简直太精彩了!”
  于路吸一下鼻子:“没有,怎么了?”
  张易伟嘿嘿笑:“从此以后,海哥就成为我第二崇拜的人了。”
  于路问他:“第一是谁?”
  “当然是我们宏哥啊。”张易伟理所当然地说。
  于路说:“你来送菜,阿阳在切菜?”
  “没有,海哥自己切,说我们切得不好。”张易伟说。
  于路眉峰跳了一下:“他怎么忙得过来?”
  张易伟嘿嘿笑:“海哥是刀神,他忙得过来,真的。”
  于路听他这么说,更加好奇了,便起身去厨房看看。刚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急切的“叮叮叮”响,他探头往里一看,阿海抿着唇,神情专注,刀快得只剩一片残影,他切了一会菜,赶紧又去看火,一时间只看见一片刀光铲影,虽然忙,但是丝毫不乱,估计就算是有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
  阿海将锅里的菜盛出来:“阿伟,上菜。”一扭头看见了于路,脸上神色柔和了些,“好了点没有?”
  于路刚想张口说话,然后打了个喷嚏,赶紧捂着嘴,另一只手摆了摆,转身出去了。阿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去买药!”语气不容抗拒的严厉。
  于路嘿嘿抓头:“哦。”他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么严厉地管束过了,听着这话竟还十分受用。
  于路出了厨房,想了想,还是去买药,出了门,发现外面居然在下雨,雨还不小,街上的行人都被雨点赶到了屋檐下。于路被冷风一吹,又打了个喷嚏,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仿佛有两根手指在揪着那儿的神经似的。
  他看了一下,街的斜对面有个药店,下着雨,过不去,自己这边好像没什么药店,还是算了,等雨停了再去,他又转身进了饭店。于路回到收银台后面坐着,出去了一趟,好像觉得有些冷了,室内有空调也不抵事,他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还是觉得到处都是风,便贴着沙发背靠着,使后背不那么冷。
  一个阿姨拿着单子和钱过来:“买单了,阿路。”
  于路接过单子,睁大眼仔细看上面的数字,阿姨看着他的脸:“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阿姨说着伸出手探他的额头,烫得她赶紧抽回了手,“你这孩子,都烧成这样了,赶紧去打针!”
  于路伸手摸一下自己额头:“发烧了吗?还好啊。”他的手心也是滚烫的,能摸得出异样才怪了。
  阿姨说:“我得跟阿海说一声去。”
  于路叫住他:“阿姆,别告诉他,我自己去买药。”阿海本来一个人都忙不过来,自己怎么还能去添乱。
  于路结完这笔账,赶紧出去买药,他先去隔壁的一个小店买了把伞,撑开去马路对面买了两盒药。吃了药,不多时药力上来,他变得昏昏沉沉的,靠在前台沙发上打盹。
  于冰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于路的动静,但是于路怕把感冒过给他,不肯让他靠近。此刻他见于路睡着了,便走了过来,拿着沙发上自己平时盖的小毯子给于路盖上,无措地靠在于路身边,伸手抓紧于路的手。他从来没有见过阿伯生病,小小的人儿喜欢胡思乱想,阿伯会不会病得死了,想到这里,于冰开始流眼泪,无声的眼泪是最伤心的,他一边哭,一边抬起袖子擦脸上的泪水,最后在于路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阿姨过来买单,看见老板在沙发上睡了,于冰蜷在他怀里,挂在沙发边上,摇摇欲坠,赶紧进去将于冰抱起来,想放在沙发的另一头,却发现他紧紧攥着于路的手,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将人小心地放回去,准备到厨房去找阿海来收钱。
  这时的客人已经少了很多,阿海暂时得了空闲,出来看于路的情况,看见阿姨正从柜台后出来,便伸着脖子往里一看,一大一小两个人正歪在一起睡着。阿姨说:“阿海,你收钱,一百六十八。”
  阿海进了柜台后面,抬起于路的脑袋,将压在下面的挎包拿出来,找了零钱给阿姨。扭头看着脸色酡红的于路和脸上残留着泪痕的于冰,伸手摸了摸于路的额头,滚烫灼人。他看一下桌上,有一盒安乃近,是口服退烧药,已经拆了两粒,看样子是吃药了,先看看再说,不退烧就送去医院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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