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渡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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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开始,没有结局,注定是BE的电影。
第20章
林靖予答应好周末就回来,可到了周末贺棠溪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林靖予要军训,两个礼拜都回不来。
贺棠溪失落了一会儿,当即就做好了决定。既然林靖予不回来,那他就去找他。
林靖予的学校在城南郊区,而贺棠溪在城北上学,一南一北一来一回路上要花好几个小时。
可贺棠溪愿意花这个时间。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铁里人满为患,贺棠溪就这么摇着挤着晒着,一路艰难地来到了林靖予的学校。
他没有给林靖予打电话,也没有去他们宿舍找他。
贺棠溪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柳条从上方垂下来,面前是碧绿的湖水,湖里有鸭子和白鹅在扑棱着翅膀游水。
此时正值中午休息,校园里人来人往,迷彩服和常服混在一起往饭堂里涌,根本就辨不清谁是谁。
贺棠溪清楚地知道自己来是为了见林靖予,可是他却不想让林靖予知道他来找他。
这种心情很矛盾,但贺棠溪可以解释。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分离之后各自生活在一个城市里的不同角落,在几百万人的大城市里,他们转个弯下个楼倒个垃圾都能遇见。
更何况在这只有几万人的学校?
有缘分老天爷都在默默成全。
而他就是在等缘分,在找理由。
一个他们会遇见的缘分,一个他们可以在一起、会在一起的理由。
面前的迷彩服来来往往,贺棠溪睁大了眼一个面孔一个面孔地看过去,他没有看到林靖予。
或许是缘分还没来,贺棠溪安慰着自己。
贺棠溪看着湖里的大白鹅,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样做其实挺没有意思的,好歹也学过政治学过哲学,他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的宿命论和缘分论都是虚假的呢?
明知是虚假,但还是要扯出来当作真实,才有依据来哄骗自己,说服自己。
一个理由不行,就找另一个理由来自己骗自己。
骗自己他们是有缘分的,骗自己故事的过程痛心,可结局定会是美满的。
风吹过来,柳枝飞舞,柳叶声唰唰,平静的湖面漾出几圈波纹。
初秋的风已经带上了几分冷意,贺棠溪缩了缩胳膊,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想着再等一会儿,说不定下一秒林靖予就出现在他面前了呢。
贺棠溪等了一会儿,又想了想,起身溜达到操场上去刻意偶遇。
操场上人好多,全是穿迷彩军训服的新生,帽檐往下一拉根本就认不出来,贺棠溪徒劳地沿着操场转了两圈,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只是今天没有运气,不是次次没有运气。贺棠溪在回去的路上找出了新理由来安慰自己,林靖予就在学校里跑不了,他多去几次,总有一次会碰到,老天爷总会眷顾他一次的。
贺棠溪去找过林靖予的事跟谁都没说。
林靖予中秋放假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贺棠溪,他带了小蛋糕,专门来给贺棠溪道歉。
“答应了你周末回来,结果周末军训,是我食言了。”林靖予把蛋糕盒拆开,推到贺棠溪面前,“带个蛋糕给你,当是我的道歉礼物,好不好?”
贺棠溪盯着蛋糕上放着的巧克力装饰,说:“我知道啊,这你也没办法,而且我又没有生气,你干吗要道歉?”
林靖予温和地笑了一下,问他:“那还要不要吃蛋糕?”
“要!”贺棠溪快速地用勺子挖了一块儿蛋糕塞进嘴里。奶油甜腻,入口的瞬间就立刻融化在了舌尖上,贺棠溪咂了一下嘴,把那点甜吞吃入腹。
林靖予的脸在灯光下更显得英俊。刚吞下去的那点奶油瞬间化成了养分,滋养着自己心底对他的炽热爱意。
其实也不用滋养,爱意已经足够浓重,那更像是汇入大海中的一滴水,把原本的浓重爱意又增加了一分。
其实我有去找过你,贺棠溪冲动地想把这句话说出口。
但他只是说:“好甜,谢谢哥。”
林靖予趁贺棠溪嘴里还嚼着蛋糕的时候伸手去捏他的脸颊。
触感绵软而丰盈,林靖予笑说:“胖了,看来你有乖乖听话好好吃饭。”
贺棠溪的脸有些发热,他垂下头,小声嘟囔:“哪胖了。”
“还生病吗?身体有没有好些?”林靖予没理会贺棠溪的嘟囔,他抬手去探他的额头,“没有再发烧过了吧?”
贺棠溪摇头,他没那么娇弱,之前生的病都是心病,现在他没那么难过了,已经坚定了下来,心病痊愈得差不多自然也就不怎么生病了。
“今晚你要在哪儿睡?”贺棠溪小心翼翼地问。
自林靖予去上大学,贺沛卓给他重新雇了保姆,他也就没有理由再去林家,好长时间没去,还有些怪想的。
“去我家吧。”林靖予果然照着贺棠溪的想法说出这句话,“你把作业带上,放假了也别松懈。”
“好。”贺棠溪很迅速地答应,然后立马上楼去拿自己的书包,跟着林靖予去他家了。
假期过得再舒服也还是要上学。
贺棠溪还是在林靖予不回家的周末去他学校找他,也不是去找,他就坐在湖边或者图书馆底下的长椅上,等一个他想要的缘分和命运的答案。
比起一座城,学校一点也不大,比起几百万人,几万人一点也不多。可是遇不到,就是遇不到。
贺棠溪难免会有些心灰意冷,原来连老天都不肯眷顾他。
贺棠溪有些烦躁,但他仍安慰自己,说不定一会儿就碰见了,说不定是缘分还没到,还需要等。
贺棠溪想,如果真的没有在一起的缘分也不要紧,就以哥哥弟弟的身份相处着,一直做彼此最重要的人也是好的。
他不要紧,只要林靖予过得好那就好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他来再多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哎,你不是……”
贺棠溪欲走,却被人从身后叫住,他回头一看,是林靖予的室友,他那天见过的。
“你是林靖予弟弟?”舍友也还记得他,“怎么在这儿坐着,你来没给你哥打电话吗?”
贺棠溪神情一呆:“我,我还没……”
舍友很热情,直接替贺棠溪想好了理由,他边掏出手机边问贺棠溪:“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没事,我给你哥打电话。”
贺棠溪胡乱地应和了一声,舍友走到一旁给林靖予打起了电话。
舍友打完电话之后走了过来,他对贺棠溪说:“你哥马上就过来了,你就在这里等,别乱跑,我还有事要先走,就不在这儿陪你了。”
“好,”贺棠溪对他笑笑,乖巧地向他道别,“哥哥再见。”
这算是缘分吗?贺棠溪重新走回长椅坐下,他胡乱地想,这算是命运给他们安排的相遇吗?
还没等贺棠溪想明白,林靖予的电话就过来了,贺棠溪把手机放到耳边。
“棠棠,你在图书馆楼下。”
他没用疑问句,而是用了肯定的语气。
贺棠溪沉默了两秒,“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等一下别乱跑,我马上就过来。”
林靖予过来得很快,他看起来有些狼狈,额头上有细小的汗珠,说话也喘,应该是接到了电话一路跑过来的。
“怎么过来了都不说一声,”林靖予在贺棠溪面前站定,“等了多久了?吃饭了吗?”
他的视线落在了贺棠溪的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今天降温,你怎么就穿这么点,冷不冷?”
贺棠溪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靖予了。
在和林靖予偶遇前,贺棠溪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如果遇上了他要说的开场白,可这些提前准备在真实的林靖予面前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他低着头声音很小地说:“我没事就想来看看你,刚到,也没等多久,我不冷的。”
林靖予去拉贺棠溪的手,他的手上有被冻出来的青紫色纹路,皮肤很冰。林靖予把他的手攥紧,拉着他往食堂的方向走。
现在不是饭点,食堂的人也不多,他们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林靖予给贺棠溪买了一杯热牛奶让他先捧着暖手。
贺棠溪手捧牛奶慢慢啜饮着,林靖予坐在他对面,等他喝完才开口问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贺棠溪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周末无聊,你也不回来,我就……就想过来找你玩。”
林靖予笑了一下,然后又问道:“怎么过来的?”
贺棠溪乖乖答道:“公交倒地铁再倒公交。”
林靖予正想开口,就有人看到了他过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贺棠溪看着林靖予旁边站着的漂亮姐姐,原本还高兴的心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手里捧着的也不是热牛奶了,而是汽水加柠檬汁,咕嘟咕嘟地冒着酸泡。
等人走后,他才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林靖予道:“你同学啊?”
“嗯。”
“一个班的?”
“不是,一个系的,但是在一个社团,就能熟些。”
“哦,”贺棠溪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可他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酸意,说出来的话也酸得出奇,“这个姐姐长得还挺漂亮的。”
林靖予看着他,贺棠溪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他受不住林靖予探寻的目光,抿着嘴低下了头,只露出了被风吹得通红的耳朵。
林靖予叹了一声:“棠棠,现在还不是你想这些的时候。”
他说:“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第21章
“偶遇”过那一次之后,贺棠溪就不再去林靖予的学校找他了。
遇见一次就够了,再多可能会惹人烦。
贺棠溪如今在所有关于林靖予的事情上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是一点险都不肯也不敢冒的。
不能去学校找林靖予,贺棠溪有别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他在房间的角落里重新支起了画板。
贺棠溪有艺术天赋也爱画画,自己摸索着画就已经画得有几分样子了,可贺棠溪觉得不够,他报了绘画班,周末搭车去上课,回家了就在角落里画画。
这样一来他日子过得充实了不少。
自林靖予去上大学之后贺棠溪就过得很冷清,人前还是一副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开心模样,等回到家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就不爱笑了,也不怎么说话,就窝在角落里画画。
向嘉时觉得贺棠溪要再这么下去心理肯定会出问题。
贺棠溪和林靖予的事情算起来也就他最清楚,不过向嘉时不知道他俩之间的弯弯绕绕,他等了一个暑假都没等到贺棠溪给林靖予告白的消息,也正纳闷,开学一见贺棠溪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了原因。
肯定是贺棠溪怂,事到临头退缩了不敢了,等过去了又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能勇敢一点,最后就只能在这儿唉声叹气伤春悲秋。
向嘉时讨厌贺棠溪这副样子,笑不是笑哭不是哭的,可偏偏看着这样的贺棠溪他又说不出来什么重话,最后还是他自己和自己生气。
“怎么又是这表情,这周末林靖予不是回来了吗?还带你去看了电影,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向嘉时还是没忍住酸了一把贺棠溪。
贺棠溪趴在栏杆上,风吹过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偏头看向向嘉时。就这一瞬间向嘉时觉得他很可怜,他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
“是他们大学社团聚餐,捎带着我去的。”贺棠溪语气平静。
林靖予越来越忙了,他的大学生活很充实,周末有事要做,什么小组作业社团活动建模比赛乱七八糟的,回来得也没那么勤了,他好忙,他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且这些朋友个个都喜欢他。
贺棠溪眼底的神色又暗淡了几分。
“你”向嘉时张口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他好像能理解贺棠溪的心情,但却又不那么理解。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必太强求。”他干巴巴地安慰着贺棠溪。
“那个”向嘉时又想到了一个论点,“也有这种可能啊,你其实也没那么喜欢他,只是把依赖或者其他感情误认为是喜欢?”
贺棠溪摇摇头,他说:“不是。”
这他之前也想过,他也怕自己搞错,误把其他感情当作是爱情,但其实爱情和其他感情不一样,爱情很难形容。
爱情是想触碰想拥有想牵手想拥抱想和他在一起一直到老,这样形容没错,但贺棠溪觉得爱是纠结是退缩,是小心翼翼万般呵护,想让人知又怕人知。
爱是想触碰又缩回手。
是爱让他变得这么胆小,是爱让他想要又不敢要,是爱让他处于纠结的痛苦中反复挣扎,是爱让他这么难过。
如果这都不是爱,那他也不知道什么是了。
“好吧。”向嘉时识相地闭了嘴,安静了没两分钟他又忍不住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就这么耗着?”
贺棠溪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办。
“就先这样吧,等高中毕业了再进一步打算。”
向嘉时又酸了一句:“离毕业还有几年,万一林靖予”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棠溪截断:“不会的。”
贺棠溪很笃定地说:“他答应过我,不会谈恋爱的。”
贺棠溪高二的时候贺沛卓把生意重心从国外重新移回了国内。
他也重新住回了贺宅,当然,贺棠溪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他要高考的缘故,他有自知之明。
父子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比普通室友还冷漠,像是两个陌生人不得已挤在同一间房里,有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
但是这种尴尬时刻不是很多,贺棠溪上学早出晚归,贺沛卓上班也早出晚归,有时在客厅碰到了,也不过是寒暄两声,说一句“爸早上好”或“晚安”。
贺沛卓总是很冷淡地“嗯”一声。
当然他也不是一直冷淡,偶尔他也会关心地问贺棠溪:“身体好些了吗?”
贺棠溪的回答礼貌又有距离感:“好多了。”
贺沛卓看着面前这个个子已经要追上他的孩子,突然心里就生出几分感慨,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竟也过了这么多年了。
贺棠溪抬起头,和妻子一模一样的眉眼撞进了他的视野,贺沛卓恍惚想起了从前。
那时妻子已经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