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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以爱渡我-第24部分

小说: 以爱渡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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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长吟寥寥几句话就把向嘉时和钟毓的故事全部概括了。
  “我问你,”周长吟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她问向嘉时,“你们就睡了那一次吗?还是后面还有继续睡?”
  向嘉时的脸红了又红,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活很好?”周长吟问得毫无顾忌。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向嘉时也不再害羞,他又点了点头,钟毓的活儿,是挺不错的。
  “那你现在心里怎么想?”
  向嘉时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他说话总是不太真诚,他说是想认真和我试试,但是。”“但是你不相信他说的认真?”周长吟光看向嘉时的样子就知道她这弟弟彻底沦陷是早晚的事儿,她在贺棠溪那边当了恶毒女配,在向嘉时这边就不想当了。
  毕竟认真算起来她还是和向嘉时更为亲近一些。
  “你要是还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和他再接触,反正你说他活儿还可以,就把他当炮友睡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周长吟说完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也别太傻,别人家床上把你伺候好了再说两句甜言蜜语你就沦陷了,掌握住主动权。”
  说完周长吟叹了一声,心里默默感叹:妈的,怎么老娘身边都是gay。
  “还有,”周长吟补充道,“贺棠溪那边你别看他可怜就说漏了,没事加两把火,我就不信了他这么沉得住气。”
  “你这么有把握林靖予也喜欢贺棠溪吗?”向嘉时问道,他和林靖予不怎么熟,说的话也少,所以也拿不准林靖予对贺棠溪的态度。
  周长吟不屑一笑:“你就看从小到大林靖予对贺棠溪那态度,关心那程度,亲兄弟都没这么上心的。”
  周长吟继续说:“林靖予也是个蠢货,真把自己当贺棠溪亲哥,他就是认不清自己心里的感情,你以为我这招只是逼贺棠溪啊,我是借着贺棠溪来逼林靖予。”
  向嘉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周长吟在心底又默默感叹:自己身边都是gay也就算了,偏偏这几个看着帅气聪明,但在感情上却是一个比一个笨,都笨死算了。
  贺棠溪在知晓林靖予要订婚的消息之后就一直处在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
  起先他也不相信,也向向嘉时求证过,向嘉时遏制住自己的那点同情心,叹息一声说:“你要是现在去告白,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贺棠溪从向嘉时这里彻底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
  他觉得好累,不想去上班,整日窝在家里宅着不出门,他感觉自己的所有活力激情都被抽干了,只留下了一具行尸走肉来代替他活着。
  贺棠溪也没有很心痛很难过,只是有一种茫然的空虚感,这种巨大的空虚感犹如一个旋涡,在深夜吞噬掉他所有的情绪,又幻化成一把生了锈的刀,在他的心口慢慢绞动。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过生日,当林靖予给他过第一个生日的时候,他许愿想要爸爸能够爱他,想要有一个幸福的,和其他小朋友一样的家,想要林靖予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对他好。
  等到了初三,等他明了了自己对林靖予的感情时,他的生日愿望变了,他许愿能有人爱他,而他希望爱他的这个人只是林靖予。
  换言之,他希望林靖予能够爱他。
  现在他二十三岁,从初三到现在,这九年时间里他的愿望一直都没有变过,可是他的愿望从没实现。
  他一直渴望的爱着的人即将要订婚,他们从青涩到成熟,兜兜转转都能相遇再相爱,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今夜的自己过分矫情了,贺棠溪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没有勇气去孤注一掷,他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时候该放弃了。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洒在贺棠溪的眼皮上,他抬手覆住眼,把那点晶莹的水光从眼角拭去。
  对于未来贺棠溪没有规划,好像默默地爱着林靖予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要想自己的以后要怎么办,他还得留些什么东西给林靖予,留下一个礼物,珍贵的礼物。
  贺棠溪的消极怠工一直延续到了开春,这种工作态度让贺沛卓很是生气,不过贺棠溪现在不和他一起住,他想骂人也逮不住他,只能通过电话教育。
  贺棠溪和贺沛卓的关系还是平平,但是比小时候的不闻不问要好很多,贺棠溪才不管贺沛卓对自己的不满,他依旧消极怠工整日忙自己的事。
  他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晚春,这几个月他和林靖予见面的次数寥寥,就算见面了气氛也是尴尬,没有小时候的亲密,也没有之前的自然,他们各怀心事,各自沉重。
  等贺棠溪把东西彻底弄好之后,他给林靖予打了个电话。
  这次没有等待,林靖予接得很快,贺棠溪摩挲着盒子边缘,开门见山道。
  “你有空吗?”
  “我有东西想给你。”
  没等林靖予回话,他就继续说道:“要是你现在没时间的话,那我去找你吧,好不好?”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卑微让林靖予心软,又或许是林靖予本身也想见他,他说:“不用,我一会儿下班之后过来找你,可能要晚一点。”
  贺棠溪“嗯”了一声:“没关系,你要是过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下去等你。”
  林靖予在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快到贺棠溪家楼底下。贺棠溪接到电话之后就下楼等他。
  两人相对站着,林靖予离贺棠溪几步远,路灯昏暗,贺棠溪看不清林靖予的表情,他上前一步,攥紧手里的礼盒,故作轻松地说:“你订婚了我都还没送你礼物。”
  贺棠溪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些:“好像还没给你说恭喜呢。”
  他仰起头,把手里的盒子递了出去:“订婚快乐。”
  林靖予目光复杂,落在贺棠溪递过来的盒子上。
  很漂亮很精致的一个盒子。
  贺棠溪紧紧地盯着林靖予的脸,像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看他一样深刻,他催促道:“给你的订婚礼物,打开看看?”
  林靖予没有伸手去接,他沉默着,贺棠溪一直保持着递出去的姿势。
  良久,林靖予才开口,他的心很乱,脑子也是乱的,可声音淡然,听不出任何情绪。
  “其实那些画,我看过了。”


第36章 
  林靖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些话已经说出了口,将他费尽心机想隐藏的东西就这么硬生生地摊在阳光底下,摊在两人中间。
  长久又窒息的沉默。
  贺棠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握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哦,你都看到了啊。”
  他微微后撤一步,把手缩了回来,指甲紧紧地抠在礼盒边缘,可笑容还保持在脸上。
  他眼睛睁得很大,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林靖予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我送你的订婚礼物你还要吗?”贺棠溪轻声问。旋即他又笑了一下,兀自答道:“应该不会要了吧。”
  他盯着林靖予的眼睛:“对吧?”
  林靖予没有出声。这样虚弱的贺棠溪他之前从未见过,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无力感。
  贺棠溪伤心的时候总是这样,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可眼里全都是委屈难过,他最见不得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
  林靖予想要叫他,可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叫棠棠,在这种场合之下显得过分亲昵,叫全名,他叫不出口,也不想把他们的界限划分得如此清楚。
  他的心也开始抽痛,像是被一根细线缠住,再慢慢地收紧,线一点一点地勒进心脏中,是种难以忽视的细密又持续的疼痛。
  又是无话可说,又是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我没想过要打扰你的。”
  终于,贺棠溪突然开口,他的声音是浸透了酸楚的沙哑颓废。
  林靖予的心也跟着酸了一下,他目光偏移,不敢再看贺棠溪脸上的表情,喉咙中挤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嗯”。
  现在的这种情形让他觉得慌乱又难堪,他不知道令他慌乱的是贺棠溪对自己的情还是贺棠溪这个人,今晚的一切都不对劲,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不该来的,林靖予想,他根本就不应该来。
  “上去吧,”林靖予的嗓子发紧,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们就当,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贺棠溪没有动,他的手还紧紧地握住那个盒子,他目光放空,声音颤抖。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像小时候那样?”贺棠溪问他。
  林靖予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这感情永远处在黑暗中不为人知,那他或许可以坦然地告诉贺棠溪,能。
  可是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他们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这些事情全部都摆在他们面前,而关于能不能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可贺棠溪却盯着他执着追问:“能吗?”
  “能吧。”林靖予被逼得逃无可逃,慌乱地随口敷衍了一个答案。
  “你骗我。”贺棠溪的眼泪突然落了下来,在礼盒上砸出一点小小的水痕。
  他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把眼睛里的那点酸意全部逼回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找各种理由躲着我不见我?”
  林靖予想说没有,可话到嘴边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说谎话是这么容易,但是现在他说不出来,也不想骗他。
  就是骗了贺棠溪也不会相信的。
  沉默就是答案,贺棠溪腔子里是沉重的酸意,拽着他的心往下坠,在持久的痛苦中,痛也逐渐变得麻木。他打开一直捏在手中的礼盒,把费了他小半年心血的礼物取出来,朝着远方用力一掷。
  银光在空中一闪,落进了旁边的水池中。
  很轻微的一声响,还没传到林靖予的耳边,就被风吹散了。
  “反正你也不会要了,不如扔了。”贺棠溪向林靖予解释道,他脸色苍白,嘴角甚至勾起了极细微的一点笑意,可看起来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林靖予担忧地看着他,眼里有疼惜有后悔和其他纷杂的情绪。
  想帮他擦眼泪,却没有立场抬起手。
  “棠”他还没叫出口,贺棠溪就打断了他:“今晚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他小声说:“其实这么多年,我都挺麻烦你的”郁气堵在胸口,林靖予听着贺棠溪说着这些话,心里就莫名其妙地生出了许多的怒气来。
  他在说什么?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要同他断绝关系一刀两断吗?
  林靖予想着,心里的怒火就燃烧得更甚,他深呼吸来平缓内心的怒火。
  夜晚容易把人的情绪扩大,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可能因为这些事就断掉,他们应该都冷静冷静,冷静一段时间再重新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你”林靖予欲言又止,他长叹一声,“上楼吧,我们改天再谈。”
  贺棠溪想回“我们还有改天吗”,但是他没说,也没转身,就看着林靖予等他先走。
  “那我先走了。”林靖予不敢去看贺棠溪的表情,他怕看到他的眼泪。
  林靖予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等林靖予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底之后,贺棠溪才慢慢地挪动脚步。
  他走到垃圾桶旁,将精美的礼盒连同他心底的那点幻想全部扔了进去。
  林靖予知道了,没有了,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不想回家,去哪儿都好,走到哪儿都好,只要不回家。
  风将枝头的花吹散,落在地面上,贺棠溪从花的尸体上踩过去,他的心也像是地上的花被践踏得稀烂,觉不来痛,只觉得冷。
  他向前走,走过一棵一棵的树,走过一个一个的灯,走到茫然的夜色中去了。
  谭雨薇接到电话时还以为是恶作剧,但那边声音急切,背景音又嘈杂,根本就不像是恶作剧。于是谭雨薇匆匆穿好衣服戴好口罩开车去往医院了。
  她到医院时贺棠溪的伤也正好处理完,刚挪到了特护病房。
  谭雨薇打开门,看到床上躺着的贺棠溪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慢慢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啊?怎么弄成这样?”
  贺棠溪见了谭雨薇来脸上还露出了一点笑意:“低头走路没注意红灯。”
  “肇事司机呢?”谭雨薇猛地站起来气势汹汹道,“我非得告得他倾家荡产!”
  “薇薇,”贺棠溪叫她,他的声音好疲惫,夹杂着无尽的心酸,“是我的责任,我让他回去了。”
  谭雨薇的气泄掉了,她垂头丧气地坐到床边,看着贺棠溪吊起来的打着石膏的左腿,声音哽咽。
  “你都这样了,你,你……”
  她想骂贺棠溪,但看着他现在躺在床上这可怜样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身子是自己的,你好歹也爱惜一下啊,腿没事吧?还有其他伤吗?医生怎么说啊?”
  “没事,腿只是骨折,休养几天就好了,剩下的都是皮外伤。”贺棠树安慰着谭雨薇。
  突然,他又说道:“薇薇,他知道了,他和我摊牌了。”
  谭雨薇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贺棠溪话里的意思。
  怪不得,怪不得他今天表现得很奇怪,怪不得走路失魂落魄没看红灯,怪不得他自己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可怜样子。
  谭雨薇沉默几秒,然后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贺棠溪摇摇头,他不知道,从以前到现在,他从来没想过这种场景会发生,也从来没想过这种场景发生了之后他要怎么办。
  谭雨薇看着贺棠溪,他脸色很不好,脸颊上还有擦伤,他整个人埋在惨白的床铺里连眼珠都透着一股虚弱的气息。
  可怜,是她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词。
  是可怜的,谭雨薇想。
  爱到这个地步,也该是可怜的。
  谭雨薇悄悄地起身出去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伤心,总得弄点什么让他高兴一下。
  贺棠溪没有察觉到谭雨薇的离去,他现在心里很空,脑子里也很空,腿上传来的连绵的痛楚和心里的痛楚混在一起,他分不清是身子更痛一些还是心更痛一些。
  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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