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小心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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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儿我刚才屋里都看了,俩孩子过挺好,挺有个家样儿。”严母趁机给儿子说好话,“等儿子回来你就松口吧,别折腾他了,孩子怪不容易的,你没听大哥说嘛,孩子需要理解,要不然容易偏激,你说这眼瞅一年了,过年都没回去……”
“行了,别叨叨了。”
严母观察着老伴儿的脸色,不敢再说的太多、逼的太急了。
沉默之中,赵景抒赶紧适时的走出来,赔笑着说:“叔叔阿姨,刚才贝贝打电话,说他明天就回来了。”
严父严母一听都很高兴,但严父很快就收敛了笑容。赵景抒献殷勤:“叔叔我去放水,您今天累了,一会儿泡个澡吧。”
说着他去了卫生间,边放水边听到严母又在劝严父:“明天儿子回来,咱就去住酒店吧。”
“儿子回来怎么还住酒店了?你不是想你儿子吗?”
“哎呀你没发现啊,他们就主卧有张双人床,书房那张是沙发床,贝贝回来你让他住哪儿?”
“……”严父沉默片刻,“让他住客厅沙发。”
“住什么沙发你这死老头子!”
岳父岳母谁也不服谁的互呛起来,赵景抒在卫生间一脸生无可恋……
【番外】·【亲家 下】
第二天严赟上了回家的飞机,关掉手机前脸上都是笑。他早上起来发现赵景抒昨天后半夜给他发了好多微信。
【当年这沙发床你都是怎么睡的?我睡都短!】
【操,该不会是嫌床短你才惦记上的我那床吧!】
【以后你每月工资交我一半,老子至今都没要过你房租!】
【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看样子你爸妈是缓和多了,大爷真不愧是大爷,我怎么这么喜欢大爷!】
【小兔崽子你就睡这么死啊,一条儿也不给我回?离了我你就睡那么踏实?】
【你等着回来我收拾你!】
【快点儿回来,下飞机一秒钟都别耽搁,直接回家,我紧张得要死了!】
……
严赟醒了后看见这一堆的信息,心里百感交集,他认识赵景抒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人、任何事这么紧张、这么在意,他也很少在乎别人对他的印象,但在他父母面前,赵景抒能改的改、能装的装,的的确确是紧张得要死了。归根结底,他紧张在意的,是自己。
他赶紧打过去:“亲爱的,电话不小心放静音了,我真的没听到!”
“……”
“我爸在旁边儿呢?”
“嗯。”
“想骂我‘滚犊子’?”
“嗯!!!”
“哈哈哈哈!”严赟笑的肚子疼,故意逗他:“你现在特别生气吧?”
“嗯!”
“但是还不能发火?”
“嗯!!!”
“哈哈哈哈!”再趁机讨便宜:“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他以为赵景抒这下就算能忍住不骂,也一定会怒摔电话,没想到赵景抒沉默了一下,轻轻在电话里应了一声:“嗯。”
严赟甜得浑身骨头都软了,手都麻得握不住电话,恨不能坐火箭回去!在空姐再三催促下才结束通话,他刚关了电话,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空姐就礼貌的对他说:“严先生您好。”
“您好。”严赟疑惑的看着空姐。
空姐笑着说:“现在为你升到商务舱,请您带好随身物品跟我来。”
卧槽,还有这等好事!
严赟高兴的带着随身物品,从经济舱跟空姐到了商务舱,随即就见到了赵总编和陈主编。空姐把他的座位安排在赵文铎旁边后就离开了,陈主编隔着过道笑着对他说:“小严啊,你谢谢赵总编吧,是总编给你升的舱。”
严赟有点儿受宠若惊,赶紧礼貌的谢谢老丈人:“谢谢您总编!”
赵文铎只点头嗯了一声。
陈主编又说:“小严你知道吗,刚刚郑先生打电话了,他已经意向上同意跟我们合作了!”
“是吗?”严赟眼睛一亮。
“是啊,还特意向你道谢呢!”陈主编颇为得意的看了总编大人一眼,意思是你看我手下都是强将!“这次你表现相当好啊小严,总编和我都很看重你,以后还要继续努力啊!”
严赟赶紧笑着点头答应。
一直没说话的赵文铎此时淡淡说了一句:“小伙子公关挺有一套,不过你是个编辑,本职工作也要继续努力。”
严赟立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没解释什么,依然微笑着点头答应。
起飞后陈主编看电影,赵总编看杂志,严赟看手机。飞了差不多半程,到了用餐时间,赵文铎打开飞机餐看了一眼,不怎么感兴趣,突然转头问严赟:“我看你带着个保温餐盒,是什么?”
“嗯……”严赟有点尴尬的说:“是海南鸡饭。”
赵文铎倒是不出意料的样子,笑问:“能给我吃点儿吗?”
他语气是询问,但表情完全理所当然,没想到严赟纠结、磨蹭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拒绝:“对不起,赵总编,我是给……”他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是给…给我爱人带的。”
“你爱人?”赵文铎打量他一眼,“你结婚了?”
“没…快、快了!”
赵文铎审视的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子,突然笑了:“你爱人喜欢吃这个?”
“那倒不是,他对吃不讲究。”严赟也放松了一些。
“既然他不讲究,为什么不能给我尝尝?你昨天还送了郑先生一袋子点心,怎么对顶头上司就这么小气?”
严赟心说果然是亲爹亲儿子,这理所当然欺负人的劲儿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紧张的偷偷掐自己手心,鼓起勇气解释道:“赵总编,您可能认为我昨天那是个耍小聪明的小伎俩,这我也不否认。不过我真正入行带我的第一个上司,他告诉我,关于工作永远要做足功课、有备无患,只有真正去了解采访对象,才能写出有见地的文章。我采访郑先生前就了解过他,他母亲是北京人,因为帮他照顾有听障的儿子,很多年都没回过国内。我知道这次能再见到他,哪怕抛开工作不谈、不敢高攀称朋友,仅仅是为了帮一个想孝顺母亲的儿子,我也很愿意给他带那些点心。“停顿一下后,他继续说道:”我爱人工作跟饮食有关,不管我去哪里出差,都会给他带些当地的特产,他虽然对吃不讲究,但我希望让他知道,不管我人在哪儿,心里都惦记着他。这跟郑先生对他母亲的挂念,是一样的,所以还请您原谅。”
赵文铎听完,沉默良久后冷笑着说:“听你这么说,你是喜欢孝顺的人了?你爱人想必很孝顺父母吧。”
严赟看着赵文铎嘴角那抹冷笑,内心惊疑不已,他只能确定他进【时事热点】时,赵文铎完全不认识他,但一年有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尽管赵景抒过年没带他回家,但赵文铎如果有心打听,也肯定不会一无所知。最后他想,这事总有揭穿的一天,于是把心一横,平静的回答:“他也许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很孝顺的人,但他崇拜、尊敬他父亲。为人、做事,都恪守家训,跟他父亲一样,是个正直又有才华的人。他…有些事情上或许‘不孝’,但人品上是‘酷肖’的!”
赵文铎听了这一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严赟笑道:“好家伙,口才了得!但愿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微眯双目,微笑着想了一会儿,睁眼看了看严赟那盒海南鸡饭,“你小子,我想吃还用跟你要、跟你抢?”说完低头吃起了自己的飞机餐。
严赟心惊肉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这算把老丈人得罪了,还是征服了,但飞机一落地他也顾不上老丈人了,家里那位肯定盼他盼疯了。
他想象中一进家门,赵景抒肯定可怜巴巴冲过来,没想到打开家门,赵景抒从厨房扎着个围裙走了出来,看到是他笑了一下:“你回来了?”
严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赵景抒头发上有些面粉,搞得头发灰蓬蓬的,手上也全是面粉,看他眼神怪异的看着自己,扎着手解释说:“阿姨教我擀皮儿呢……你…唔……”
赵景抒话没说完,就被严赟推在门口一通狠亲,想推开他又怕面粉沾到他身上,只好尽量配合免得发出太大的声音,然而念子心切的丈母娘还是杀到了十八禁现场:“是贝贝回来了吗?哎呀!!!”严母立刻转身又回厨房了……
赵景抒老脸简直挂不住,一脚踹严赟小腿上:“闹什么!都特么赖你!”
严赟根本不怕他:“哈哈哈哈,赵大大扎围裙太好看了,根本忍不了,必须得亲!”他说着没理咬牙切齿的赵景抒,也进了厨房:“妈?妈你包饺子呢?我爸呢?”
严母是有生之年第一次目睹活体钙亲嘴儿,这其中一个还是她儿子!尤其她又没加入过任何腐女组织,没受过任何掰弯基础教育,刚才那一幕内心着实受到了巨大冲击,简直不好意思跟她儿子对视:“你爸出去半天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哦。”严赟拿手机出来打电话:“爸?你在哪儿呢?啊?什么?我天,你……唉……好吧……”
赵景抒见他眉头越锁越紧,等他挂了电话问:“怎么了?”
“别提了,我爸说他去买床了。”
“啊?”赵景抒也惊了。
严赟走到门口换鞋:“他说家具店送到楼下就不管了,他怎么跟人吵也没用,让我下去接他,帮他抬进电梯……”
赵景抒也赶紧摘了围裙跟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他俩刚出房门,楼层电梯门就开了,严父一步跨出来,严赟看他身后电梯里巨大的床板,惊讶的问:“爸,你自己搬的?”
严父生气的说:“家具店的工人太不靠谱,说只管送到楼下,说什么也不上楼,还好楼下碰到一位好心的大哥帮我搬进电梯的!”
说着他和严赟、赵景抒一起把床的各个部分搬出电梯,床板后面露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严父抓住男士的手,热情的谢道:“谢谢您了大哥,进屋喝口水。”
他没看到他身后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赵景抒喃喃开口:“爸、妈……”
严赟也哆哆嗦嗦的打招呼:“总编……”
严父知道了刚刚帮他搬床的人竟然是赵景抒他爸,还是严赟的顶头上司,内心受到的冲击不亚于刚刚被男男亲嘴儿闪瞎眼的严母……
还好饺子准备的很多,也还有很多菜,一家六口坐下来也是丰盛的一餐。席间气氛还好,毕竟赵文铎不光是赵景抒的爹,还是严赟的老总,不看僧面看佛面,严父在客气的同时,也不失热情,再说人家还帮他搬了床呢!
严母、赵母都不喝酒,吃的差不多了就转到客厅说话去了,餐桌上只剩下了四个男人。
赵文铎亲自给严父倒酒,严父客气拦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景抒,你倒。”赵文铎把酒瓶递给儿子,赵景抒站起来给严父斟满了酒。
“老严,你酒量还行?”
“还行,我青岛人嘛。”
“哈哈哈哈,是啊,你们青岛啤酒好啊!”赵文铎笑着说,“我酒量也还凑合,今天我好好陪你喝点儿,他不随我,”他指着赵景抒,“他喝酒不行。”赵文铎看了两眼儿子,叹了口气,自己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对严父说:“这小子二十刚出头儿,带了个男的回家,说是他男朋友,给我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我心想别人的儿子我管不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还管不了?我就把他给揍了!”
赵父说的是简单事实,但严父却暗暗红了红脸,他儿子二十多岁把男朋友也带家去了,他可没管那么多,把人家儿子也给揍了……
赵景抒扶额一脑门儿黑线:我这是什么命啊……
严赟在桌子底下悄悄摸摸他手,以示安慰。
赵文铎接着说:“那之后我两年多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老严,你说你这是头回来,不怕你笑话,他这房子,我也是头回来,一晃多少年了,我们爷俩儿都没这么坐下来好好吃过一顿饭。”赵文铎又干了一杯,看看坐在客厅的妻子,“这中间好多年,我都恨这小子,嫌他给我丢人,甚至都不想承认有这个儿子,后来我老伴儿跟我急了,她说‘你到底是怕别人瞧不起你还是瞧不起你儿子,是在乎他的面子还是你自己的面子!你活了半辈子文章里骂过那么多大奸大恶之人,你儿子除了喜欢的不是女人,他还犯过什么错!’我这么一想啊,挺惭愧……”他抬起头看着赵景抒,“我是他爸爸,长这么大他没靠过我什么,唯一需要我理解他的时候,我不仅没给他撑腰,还揍了他一顿。”
赵景抒眼圈儿红了,别别扭扭转开视线不看他爸的眼睛。严赟在桌子底下紧紧攥着他手。
“老严,他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没有发言权,他说的对,我其实不了解他,但你这个儿子,”赵文铎看着严赟,“他是有发言权的,他对景抒的评价,我今天听了很受感动。我相信我儿子看人的眼光不会差,你要是也相信你儿子的眼光,”他起身亲手给严父斟满酒,“你就干了我这杯酒!咱们从今以后就是亲家!”
严父双手扶着酒杯,目光在严赟和赵景抒脸上梭巡,看到的是他俩期待的目光,他端起酒杯跟赵文铎碰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了这一杯,这四个男人脸上表情都放松了不少,除了酒量实在是不行的赵景抒,其余三个人都敞开了痛饮。
喝到后来,都有些醉了,赵文铎指着赵景抒对严赟说:“我半年前就听说你俩的事了。这小子,他还真有些鬼运气,他以前的男朋友我见过,对他好的不得了,惯得不成样子,不比你现在对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