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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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乐内心扼腕，我这张贱嘴哟。
八点程希至去公司之后他也再睡不着了，在家也有点待不下去，于是就出门踩点去了。
他去他哥之前提的那个销售分部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没他什么事儿，于是果断溜，中午程希至给他打电话问他吃了没，他坐在火锅店里给程希至报了一遍菜名。
下午他随便去了一个舞蹈俱乐部，自己跳了半天的舞之后就回家了。
此后的两个月，他就一直重复类似这样的日子，只是跳舞偶尔会换成骑马练琴画画唱歌打游戏等等不一而足的项目。
也因此认识了一些人，不过都没什么深交，祁乐其实有点想和程希至玩儿来着，不过程希至太忙了，他也没有小时候脸皮这么厚，不好意思总是央着程希至不放，所以他也就每天早上和晚上的时候和程希至说会儿话，其他时候就基本上没有交集。
但其实程希至看祁乐每天都在自己眼前晃悠，却再也不主动粘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为这种两人只有最基本的交流状态感到有点莫名的着急，可是祁乐不动作，他也就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很有一点无所适从的无力感。
而在这样的生活下，祁乐唯一的收获就是作息时间倒是真的越来越规律，因为他早上起得早，所以晚上不得不也睡得早了些。
但是祁乐觉得，他虽然已婚，但又不老，为什么要天天养老啊！
可他以前也是这么玩儿的啊，还总觉得玩儿不够，难道还真的是没人管着拘着了之后反倒是自己就慢慢厌倦了？天哪，我怎么这么贱得慌。
不过现在真的好无聊啊……
好无聊啊……
不行，我一定要做点什么！不能这样勤等着发霉。
可他思来想去翻来覆去又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此时他终于承认自己真的只是一条没有追求的咸鱼，妈妈，我对不起您。
他想了半天依旧想不出来，于是决定借助一下外力。
为了表示诚意，当天晚上他就亲自下厨做了六菜一汤。
糖醋排骨、松鼠桂鱼、葱爆虾球、清蒸螃蟹、油焖春笋、清炒菜心外加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有荤有素还有汤，样样卖相又家常，祁乐你真棒！
程希至晚上一进家门就闻到一阵饭香，过了玄关才发现祁乐已经乖巧地坐在了餐桌边，隔着一桌子菜眼巴巴地望着他。
程希至有点惊讶，今天这皮猴子怎么这么乖？同时心底又生出些隐秘的欣喜，像是终于得偿所愿一般。
他去厨房洗了个手，坐下吃了两口之后发现味道不错，但并不是他们平时点的外卖口味，又回忆了一下厨房里比平时稍显杂乱的状态，纵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也是唯一的可能了：“你做的？”
祁乐就等着这么一个问题好引出话题，于是连忙点头。
“很好吃。”程希至很给面子地夸了一声，随后笑了一下：“不过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做饭，这真是太惊喜了。”
祁乐嘿嘿笑了一声：“因为我以前在外面读书，久了就不喜欢吃那边的东西，所以就学着自己做中餐，学着学着居然还行，我跟你说，我那些同学可喜欢吃我做的饭了，每次聚会都想在我家开，就想把我当免费劳动力奴役，太没人性了，后来我不乐意了之后，他们还集资给我发酬劳，你别说，他们还真大方……”
可祁乐说着说着自己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因为以前在家的时候他爸妈总是嫌他话太多，经常出其不意地把话题给他岔开，不然他一个人一开口可以唠一晚上的磕儿。
可程希至却没有打断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不过眼里却含着笑地看着他，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祁乐觉得程希至有可能是不好意思打断他，不过不管是不是，他现在也不像小时候脸皮那么厚，天天巴在程希至耳边聒噪，让他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程希至见他停了：“怎么不说了？”
祁乐摸摸鼻子：“没……没什么了。”
程希至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心下有一点失望，他其实挺喜欢听祁乐唠叨，那让他觉得身边很热闹，而且祁乐跟他说话的时候，自己处在一个倾听者的位置，也让他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再者祁乐说的那些虽然都是小事，不过他大都没有经历过，听起来很轻松也很新鲜。
后来祁乐也没怎么说话，程希至感觉他可能有事要询问自己，他也一直在等他开口，不过一直到吃完饭，祁乐也没开口说事儿，程希至收起碗筷准备去洗碗的时候祁乐也赶忙跟过来：“我洗吧。”
“不用，做饭不洗碗。”
祁乐其实也不想洗，他就是客套一下，不过程希至说完之后他也没有立刻转身出去，反而待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程希至叹了口气，难得主动一次，开金口问道：“怎么了？想跟我说什么？”
第7章 私心
程希至递了个台阶，祁乐立马就顺着下了，毕竟不知道想做啥这话问出来真的稍显制杖。
祁乐一口气说道：“最近两个月我在家实在是太无聊所以我在吃喝玩乐之余思考了一下我至今为止没什么意义的人生结果发现我真的没有谦虚我的人生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可我现在想让它变得有意义一点但我又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吧其实我就是想找点事做然后想请你给我一点建议因为我真的太无聊了！”
他脸不红气不喘十分轻松地说完了这段话，真的不愧对他多年说话积累下来的肺活量。
不过程希至就没那么淡定了，愣愣地应了一声：“哦。”
哦？祁乐双目炯炯地盯着他，鼓励他再接再厉多说点话。
程希至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洗完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手走出厨房，让祁乐坐在沙发上，他去倒了两杯水，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程希至坐下后思考了一段时间，开口道：“首先，不好意思，我公司最近真的很忙，所以没有什么时间陪你，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不过等这个月过了就会好很多，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儿。”
祁乐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以前我也是自己玩儿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程希至坚持着说了一句。
“好吧，这些以后再说吧。”祁乐说，“你先帮我想想我干什么比较好？”
程希至本来的想法和祁家人差不多，祁乐只要开心就好了，除了身体健康他也不会苛求他什么，不过现在想想，每个人确实都需要找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体现人生价值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获得成就感，但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又怎么获得事业上的成就感呢？
他根据祁乐的兴趣爱好想了想，不怎么走心地建议道：“不如开个工作室？你爱好广泛，拿手的也多，工作室类型可以有多种选择。”
祁乐想了下自己四处开花的种种业余爱好，回答道：“那些都是业余兴趣，我不想把它变成工作，我这个人不太长情，那样我会很容易失去兴趣的；而且我当老板的话肯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定性的。”
‘不太长情’的祁乐又说：“其实我读大学的时候就在B市和我朋友合伙开了一个舞蹈工作室，我刚回来那段时间还去看看，后来就不去了，不过我一开始出钱就出得多，不去店里光等分红也没什么，那家工作室效益还不错，规模比最开始的时候扩大了两倍，去年我就把本金还给我爸妈了，现在每年的利润也够我支出，所以我不太想再开一个了，恐怕也是一样的结局。”
“怪不得爸妈他们不怎么管你，原来都是你自己赚的钱，你很能干。”
程希至叫爸妈叫得太顺口，以至于祁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之后又意识到程希至在夸他，难得的居然不好意思起来：“也没有，我知道这些其实都是资本的力量，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不这样认为，你能吃苦做事也认真果断，做什么都不会太差，而且换做我是你的话，我做不到把这么多项爱好都学得很好。”
祁乐摸摸头：“可能我就是太闲了吧。”
“不闲，精力旺盛是好事。”
祁乐被他夸得真的不好意思了，双手捂住脸害羞了一会儿，放下之后有些凶巴巴地开口：“那你帮我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
程希至看着他红红的脸颊笑了一下，循循善诱道：“那你想上班吗？朝九晚五每日打卡，也就由不得你想不想去了，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大学学的是人力资源管理，这个专业很好找工作。”
“可以吗？”祁乐看着他，“其实我刚回来的时候是去我们家公司上过班的，不过公司里的人基本都认识我，都对我客气得不行，后来我觉得没意思就不想去了，出师未捷，导致我后来对去公司上班都有点儿抵触。”
“那现在呢？”
“现在还好吧，主要我真的太无聊了！”
程希至不禁微微勾起嘴角，适时抛出橄榄枝：“那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上班？刚好我现在准备招聘一位普通助理。”
“？？？”祁乐有点犹豫。
程希至接着说：“普助的工作也并不是太复杂，就是基本的会议准备、上下沟通等工作，复杂一点的辅助决策、过滤文件等等我有一位特助帮忙处理。”
“我不是怕麻烦，可……可我去你那里不是和去我哥那里一样吗。”
程希至笑了一下，他很满意祁乐这个类比，随后又道：“不会的，公司的人不认识你，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披露我们的关系，你不用担心。”
“而且，做我的助理，内部升职的申请是会优先考虑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假公济私，如果你能做下去，能做到哪个位置全凭你自己的本事。”
“还有，整个S市里大部分的企业或多或少和我们都有竞争关系，你去其他企业的话是想和我成为对手吗？那样多不好，万一以后你迫于职业需要来向我套取商业机密，我估计是会立刻缴械投降的。”
程希至很少说这么多话，更何况他说得这么恳切，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祁乐听着听着也觉得挺合适的，而且他也有那么一丢丢想看看程希至上班的时候是什么状态，所以他没考虑几秒就答应了。
程希至欣慰地点点头。
其实他觉得自己也没想怎么样，只是他觉得和祁乐现在的状态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太生涩了，他想，多相处之后会不会好一些？以后他们上班下班都在一起，祁乐那时候总会有很多话和他说吧？
祁乐当天晚上就像模像样地做了一份简历出来，又拿去给程希至过目并且修改了一下，随后就投递到了梅氏企业招聘邮箱。
第二天就接到了下周一去公司上班的通知。
祁乐盯着手机短信，问坐在旁边沙发上看报表的程希至：“你们公司效率这么高？都不用面试的吗？”
程希至不在意地说了句：“我都内定是你了，再叫别人面试不是让人家陪跑吗，懒得麻烦了。”
祁乐抿了抿唇：“那你这样都没有一个过场，岂不是显得我很有背景？”
“没有，你的简历本来就是求职的几个人里最好的，李特助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就顺便同意了。”
祁乐放下心：“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蹦了一下：“耶！我也是要去上班的人了哈哈哈哈！”
祁乐转过头神采飞扬地冲程希至挑了挑眉毛：“程希至，到时候我肯定深入人民群众内部，给你收集小道消息，让公司的舆论八卦风声走向全都逃不过你的耳朵！”
“好啊。”程希至看他这么兴奋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程希至，谢谢你！mua~”祁乐得意忘形，朝程希至送了个飞吻。
之后就一蹦一跳地回房间洗澡了。
留下程希至在原地坐着，心想，怎么不直接送吻呢？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祁乐一直处在很兴奋的状态，他心情好又不愿意出门儿玩儿，没事儿就逮着程希至问问题。
“程希至，你们公司福利好不好啊？”
“程希至，你们公司食堂好吃吗？”
“程希至，你们公司男女比例怎么样啊？”
“程希至，我的工位宽不宽敞？”
“程希至，李特助好相处吗？”
……
程希至从书房出来倒杯咖啡，祁乐的声音又幽幽地从身后响起：“程希至。”
程希至有点哭笑不得：“怎么了？”
祁乐赶紧摇摇头：“这次没有问题了，我是想说我也想喝咖啡。”
“好。”
不过类似的情况又出现在了晚上临睡之前，程希至洗漱完毕掀开被子准备上床的时候，卧室门口又传来一阵敲门声以及小小声的一句：“程希至，你睡了吗？”
程希至打开门，就见门口的祁乐抱着左右手一手提着一身西装，生无可恋地问：“你觉得我明天穿哪套好？”
程希至看了一下左边那套酒红色的，又看了一眼右边那套带亮片银边的，语重心长地说：“融融，就是普通上个班而已，你不用穿得这么……隆重。”
“真的吗？那不会显得我不重视吗？”
“不会的，我们公司服装要求不算严，简单大方就可以了。”
“那我穿什么？”
“我觉得衬衣搭西裤就不错。”
“可你不是每天都穿西装吗？”
“因为我是老板。”
“老板就要穿西装吗？”
“为了显得严肃一点。”
“你在公司很严肃吗？”
程希至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还好，但员工们每次见到他好像都有点紧张：“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程希至想起一茬，友情问了一句：“你以前不是去祁氏待过吗？那时候你怎么穿的明天就怎么穿吧。”
祁乐脸上有些困惑又有些纠结：“可我那时候就是这么穿的啊。”说着又把手里的西装往前怼了怼。
“……”程希至想，怪不得你们公司的人对你客气，他笑了下，“当我没说。”
“哦，好的。”
第二天早上七点，程希至准时敲响了祁乐的房门，示意他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