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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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吃东西吃嗨了就开始给程希至汇报他近来的战果:“我跟你讲,我听美美说,你们公司李董事在外面包养了小情人,被他老婆发现之后就闹到了小情人的公司,原配大战小三,闹得可大了呢!然后我听业务部的小刘说,他们部门新来了一个同事,听说是顶了别人的位子空降来的,好像有点背景,为人也傲得很,有一次他抢了业务部周玲的一个项目,结果周玲是咱公司周董的侄女儿,算是碰了个硬茬儿,后来周董明里暗里使绊子把他又给搞出去了;然后啊,我又听……”
程希至忍不住打断了了一下:“融融,等一等,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祁乐很认真地说:“随时掌握八卦动向,免得以后公司有舆论危机呀,而且你看,刚那两件事都关乎你们公司董事,如果你以后要打压他们的话,这些就是他们背德徇私的证据啊!而且公司高层谁不在乎名誉是吧?”
“……”程希至很想说,其实就是你自己好奇吧,不过他也不想搅了祁乐的好兴致,很给面子地问:“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呢?”
“特别的,我想想。”祁乐想了一下,一拍手掌道:“哦,对了!有一次人事部私下里做了一个排行榜,是关于咱们公司黄金单身贵族的统计排名,你各项指数都高举榜首哎!粗略估计,咱们公司总部大楼大约有二百三十二个人暗恋你,而且男女四六开哦。”
“……咳。”程希至不太在意,淡淡说了句,“我有主了。”
祁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主?”
程希至抬头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忍不住调侃道:“小公主。”
祁乐不知道程希至还会说冷笑话,一耳朵听过去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呛出来,他总觉得程希至是在报复他之前说他环保的那话,一报还一报,所以他就没反驳。
歇了会儿之后摆了摆手,接着前面的话很大方地说:“他们又不知道,而且也没关系啊,我不介意的,都是开玩笑嘛。”
程希至却没说话了。
本来祁乐还想说,你以后如果真的遇见了合适的另一半,既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也不用背负道德的谴责,直接和我说清楚我们好聚好散就可以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程希至好像忽然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于是这话他也就没说。
后来程希至一直到回公司也没再提这方面的话题,祁乐觉得程希至好像突然间有点怪怪的,不过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也就没管,只专心做自己的事。
程希至其实也没生气,只是心里面有点不舒服,因为他觉得祁乐说起那些事来浑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他们明明已经结婚了,两个人以这样的身份相处了这么久,再如何也不该还像两个事不关己的人一样吧,至少,说起这些风月事迹之时,不应该是这种像兄弟之间看好戏的语气和神情,既然做了夫夫,又怎么可能再当兄弟?
反正祁乐这样放松的态度让他有点心烦,并且,如果对象调换,让他知道有人暗恋祁乐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旁观看好戏并且放任自流的。
不过他惯不会表达自己的念想,所以只在心里憋闷了半天,面上什么都藏得好好的,什么都没和祁乐说。
下午四点的时候他和讼言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有一个会议,谈关于聘请他们事务所成为公司法律顾问团队的问题。
祁乐三点四十五的时候过来提醒了他会议日程,又收拾了一下和他一块儿去了会议室以便做会议记录。
程希至进去的时候对方负责人已经到了,正背对着门口在做资料整理,听到脚步声之后就停下了手中动作,立刻站起回身,可伸出的手却顿在了半空,眼神里有些不可置信:“希至?”
程希至一抬眸,就看清了对面人的模样,大概是太过意外,一时间有些错愕,回过神之后眼里流露出惊喜,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凛言?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祁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谈判现场秒变久别重逢?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几乎没见过程希至在外人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就连程希至当初在机场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当时也是淡定得不行的样子,他们那时候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所以祁乐觉得对面的人对程希至而言肯定是特别的,难不成程希至下午的时候怪怪的就是因为这个?近乡情怯?
嗯,十分有可能。
祁乐差点跪服于自己惊人的洞察力,天哪,他简直太聪明了吧。
祁乐顺着视线往上,看清了对面人的脸,那一刻,祁乐觉得这俩人一定有事儿,反正如果是他的话,对着这张脸肯定硬气不起来。
那人皮肤很白,不过气色却不是很好,那张脸上唯有那双眼睛浓墨重彩,和祁乐那种像小动物一般的机敏灵动不同,这人眼角有点飘红,眼神明明淡淡的,却无端给人一种媚态横生的婉转含嗔之感,眼底深处似乎还有一抹不经意的坚韧决绝,像是他所有的情绪都只能从眼里流露一般,不过好在他周身气质很温和,倒是中和了这种妖冶,让人也忍不住心生好感。
江凛言笑着答道:“今年刚回来。”说完便见旁边的小助理一直盯着自己看,于是也对他笑了一下,说了声,“你好。”
“你好。”祁乐咯噔回神,愣愣答:“你……你好好看啊。”
江凛言被祁乐这幅样子逗笑了,想着这人是程希至的下属便看了程希至一眼,只见程希至也是一脸无奈,但却没有制止他的意思,似乎完全不觉得他这样子有什么不妥当,相反看向他的眼神还十分纵容,江凛言挑了挑眉,觉得有点儿意思。
“谢谢你的夸奖,我很高兴。”江凛言笑着回答道。
祁乐知道自己刚刚有点失态,这会儿也不好继续越矩,所以只嘿嘿笑了两声就没说话了。
程希至问:“今天怎么会是你来?我看下面递上来的你方负责人资料显示的是一个叫谭讼的。”
“讼言是我和谭讼师兄合伙开的,他今天临时出差,就换了我来谈判,我之前给你的助理打过电话。”江凛言道。
祁乐见程希至疑惑,连忙认领道:“那什么,程总,是打过的,不过我给忘了……”随后又赶紧道歉,“不好意思程总,一定没有下次了。”
于是,‘一向不喜欢办事不靠谱的员工’的程总只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之后程希至也没再和江凛言叙旧,两人正正经经地谈了合作,而祁乐则一边做记录一边偷偷瞄江凛言和程希至,他们两个一言一行之间都挺有默契,好像是认识挺多年的感觉,偶尔说着说着还会互相看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祁乐脑补太多的原因,总觉得他们看着看着就能看对眼,然后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这俩人看着真的好登对啊……
他们没谈多久就达成了合作协议,江凛言率先站起身,朝程希至伸出手:“程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江律师。”程希至也伸出了手。
祁乐在一旁瞪着他们交握的手,心想,我也好想握握手啊!
“一起吃个饭吧,正好下班儿了。”程希至提议道。
“好啊。”江凛言答应了,又看了祁乐一眼,想了想道,“这位小兄弟一块儿去吧。”
程希至没吭声,显然是没意见,不过祁乐觉得人家久别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说,他也不好打扰,虽然他很想跟着去听八卦,不过他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所以还是婉拒了:“不用了,谢谢江律师邀请,不过我晚上还有点事儿,就不麻烦了。”
江凛言点了点头,可程希至居然冷不丁问了句:“你晚上有什么事儿?”
祁乐本来是随便找的借口,谁知道程希至居然给问出来了,所以说的时候他没忍住打了个顿:“我……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江凛言看他编瞎话的样子十分可爱,没忍住善意地笑了下,随后善解人意地率先走出了会议室。
程希至落后一步,也不追问了,只说:“那你先回家,晚上我给你带好吃的?”
“不用了,我中午吃的还没消化,你和江律师好好吃吧。”他想了下又很通情达理地说,“不用着急回来哈。”
第10章 吻痕
程希至和江凛言一块儿下到停车场,他们俩一块儿上的江凛言的车,免得到时候江凛言还要过梅氏大楼来取车。
之后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聊天,江凛言说:“七年一过,再见居然就成了程总,时间还真是好过。”
程希至笑着说:“你不也一样,说说,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江凛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中隐痛情绪一闪而过,随后敛下眼睫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也就那样,你知道我大学在B市读的,我爸妈去世之后我就一直没回来过S市。”
这个程希至是知道的,江凛言的爸妈在他高考毕业那一年去山顶佛寺为江凛言还愿之后,坐缆车下山的时候出了事故,缆车线路断裂,连人带车坠落山间,连尸骨都没找回来。
任谁也没想到死神会在不知不觉间伸出森寒的手掌,在佛祖眼皮底下裹着山间阴冷的风带走前一刻尚且鲜活的生命,同时又独独留下了江凛言承受这灭顶之灾。
江家一家三口家庭美满,互相之间都是羁绊,倏地夫妻二人斩断人间的勾缠相偕离去,被抛下的江凛言差点没疯了。
江凛言当时说,所以他父母这是在拿命替他还愿吗?
如果可以,他用未来半生坎坷,换父母健在何如?可惜没有世上无神仙,没有一双耳朵听见他的诉求。
程希至不知道当时江凛言是如何挨过的,他和他的父母感情缘薄,二人离世之时他内心亦有触动,更别提江凛言与他父母感情深厚,还是突然遭此噩耗,他又当如何自处方得解脱?
程希至和江凛言是高中同学,而且高一一进校开始就是同桌,程希至那时候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不过过于冷酷,俗称拽得不行,好多男同学就此有些看不惯他,也就不怎么和他玩,不过江凛言性格温和,成天都是笑眯眯,所以那时候江凛言是程希至唯一还谈得来的朋友。
后来江凛言家逢巨变,程希至也一直陪着他料理后事,直到后来江凛言说,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只希望以后他重回这里的时候,可以和程希至一起潇洒地敬往昔一杯酒,再痛也不回头。
如今他回来了,也可以淡淡地提起那些事,想必应该是没什么了吧,程希至拿起酒杯,道:“敬明天,敬安康。”
江凛言也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敬岁月,敬成长。”
两人一饮而尽,程希至说:“真没想到你开了个律所,我们公司还恰好和你们合作了,所以说世界就是那么小,兜兜转转还是那些人。”
“嗯,是啊,不过这个律所是我大学师兄谭讼拉我入伙的,我大学毕业之后去M国读了两年研究生,又在那边中央街上了一年左右的班才回来的。”
“你师兄很厉害,虽然讼言是新生的律所但在业内已经很有名气了。”顿了顿又笑着念叨了一句,“怎么一个两个都去国外读书?”
“他是很厉害,不然你们公司也不会找上我们哪。”江凛言开玩笑道,“还有谁去国外了?”
程希至转着酒杯,不经意道:“哦,就刚刚说你好看的那个。”
江凛言颇有兴趣:“他啊,感觉很可爱。”
“是很可爱。”
程希至说完就不说了,却见江凛言盯着他,眼神有些玩味,他不禁问道:“怎么了?”
“还问我?你不交代交代吗?”
“交代什么?”
“你还装,程希至,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了吧,不过我还是看得出来你对哪些人不一样的,说说吧,那小孩儿和你什么关系?”
程希至啧了一声:“你居然看出来了。”
“看不出来才奇怪吧。”江凛言又拿起杯子喝了口酒。
程希至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和他结婚了。”
江凛言闻言,一口酒正是不上不下的时候,差点没呛着,有些惊诧地看着他。
程希至笑了一下:“是我妈和他爸定下的,其实他不怎么乐意。”
“那你呢?”
“我?我无所谓啊。”
“你就装吧,你要是不乐意,我不信谁还能逼你。”
程希至没接这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好像怎么接都不对,说乐意,祁乐又不是他同意结婚的唯一原因,说不乐意,这种明显违拗本心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不过江凛言也不追问,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点到即止,从不会过多掺和对方的感情和生活,更何况两人多年没见,其实彼此之间都有变化,比如程希至不如从前冷漠自我,而江凛言也没昔时天真柔和,他们都在自己的年月里,变成了更好的人,或者说,更契合他们人生轨迹的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江凛言估计心里有事儿又久未发泄,一杯又一杯地喝了不少,十点左右的时候两人散场,江凛言有些站不稳,程希至便扶着他出了饭店,等代驾来了之后江凛言就上车回家了,程希至在马路牙子上吹了会儿风等着司机来接他,结果就这一会儿,就碰上了他们公司的周董,不出意外地,又被拉回去喝了一轮,后来周董他们见程希至是真不行了,赶紧叫司机来把他扶回去。
司机今天开的是一辆四座车,程希至上车的时候滑了一下,脖子那儿就在后座的隔断上磕了一下,加上今晚他酒喝得多,毛细血管有点脆弱,这么一磕造成皮下出血立马就红了一小块儿。
这可把司机吓坏了,赶紧看了看程希至,幸好已经醉得有点神志不清,他应该没什么感觉。
祁乐听到门铃响的时候已经凌晨,一开门就迎面砸下来一个人,司机拉的时候没拉住,程希至就直直倒在祁乐身上,祁乐使出吃奶的劲儿扶住他,艰难问:“我靠,怎么喝这么多?”
门外司机在询问要不要帮忙,祁乐说:“不用了,王叔,都这么晚了,您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司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