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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笼中_童子-第33部分

小说: 笼中_童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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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惹家的人回寨子,乃古一路紧跟着达铁,怕他因为丢了猫身上那一点魂,有什么不该有的磕碰,这具金身,他谨小慎微地护着,连风都不许轻动。
  回到山顶,达铁直接回大屋,乃古跟着他,进屋把门关上,拨开火塘上的灰,下头的火苗就亮起来。暖了,达铁在火塘边坐下,只有他们两个,他显露出一点怒意:“明天,去俄罗家给我杀几个人。”
  乃古蹲在他身旁,老妈子似地顺他的珊瑚耳串,拍打他察尔瓦上的灰尘:“是在他们手上吧?”
  达铁有点嫌烦:“听他们说的那些话,错不了,”他拂开他的手,“偷猫,在哪座山头都是大案,他们敢做,就别怪我手黑。”
  乃古知趣地不碰他了,转而盯着他的脚,一身大察尔瓦下唯一露出来的地方,光裸的、蒙着一层灰的白脚:“可惜今天没见到俄罗小轨。”
  他伸手要抓,达铁好像早料到他的作为,倏地,把脚缩进察尔瓦里:“见他干什么,”他轻蔑地觑着他,“见他美?”
  乃古真受不了这个人,有时候那么冷漠,有时候又……他扑着他,盲目地拉扯他的察尔瓦,扯开了平摊在地上,然后是披毡,厚厚的两层,他拽掉自己的裤子,光着屁股骑在他腰上:“你死了老婆,我又荒着,咱俩正好!”
  达铁还是那样,反抗都懒得反抗的样子:“不许出格。”
  含糊的一句话,乃古却懂了:“放心,不进去,”他仔细地解他系得过紧的裤带,往上翻他薄薄的黑衫子,“等你愿意了。”
  达铁就这么懒洋洋地枕上胳膊,侧着头,对着火,艳得拿人,乃古盯着他,没法不口干舌燥,这是一盘大菜,他却好像没本事吃下去:“等你愿意了,我叫你缠着求我!”
  他把他剥开在黑色的察尔瓦上,达铁其实很瘦,是那种有些年龄的男人特有的瘦,瘦得干净,腿根上摊着一坨颜色不深的东西,软塌塌的,像是不常用。
  乃古盯着那团东西,慢慢把他的大腿分开,随着牵拉,屁股上的肌肉拱起一个饱满的形状,他精悍得恰到好处。
  “你真有过女人吗?”乃古滚动着喉结问,“和她搞过几次?”似乎想达铁说出些无耻的话。
  “有过,”达铁张着腿,肚脐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一个胖姑娘,一次就怀上了,难产死的,你不知道?”
  这很扫兴,乃古往上翻着他的腿,把藏在深处的屁股眼儿露出来:“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一些隐藏信息只有玩的人才知道。”
  那个洞和他前头一样,有种不谙人事的天真,乃古用中指和食指压住两侧,下流地狠狠揉弄,揉着揉着,紧缩的洞口就舒展了,他把拇指肚顶上去,按手印似的,并不用力,却很执拗地在那儿猥亵。
  柴火的劈啪声中,达铁哼了一下,很短促,甚至不好确定是不是他,可乃古看见了,看见他胯下那坨软塌塌的东西变了颜色,红红地翘起个头。
  “不是吧……”他惊讶地抓起来,只稍捋了捋,就硬邦邦地戳手了,“你……被人玩过后面?”
  达铁梗着脖子往下看,一看,就懊恼地闭起眼睛,是0416,他把他弄成这样的:“不知道,怪怪的,”他抿着嘴唇,有些害羞地说,“可能因为没女人吧……”
  没女人,屁眼儿就会变得敏感吗?乃古不信,一手摸他,一手讨人厌地掐他的屁股肉,达铁抓着他的手,享受,又像是怕他,指头或轻或重地在他手背上划,乃古受不了了,扶着他那根只用过一次的东西,囫囵送进嘴里。
  他脸上还挂着血,做这种事时狰狞可怖,即使这样,达铁还是夹起了腿,大腿内侧在他剃得发青的两鬓上胡乱磨蹭,又扎又刺,又麻又痒。
  月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乃古从底惹家下山,一个人,一把刀,穿过马桑树林,进入俄罗家的地界。
  他挑险峻的小路走,绕着大圈,一点点接近寨子,寨里的炊烟都熄灭了,整个山腰在沉睡,他的脸和胳膊拿灶灰抹过,黑夜里,一团烟似地飘过岗哨。
  绕开狗,贴着屋后走,他在寻找目标——既然冒险来了,就杀最好的。
  从屋子和屋檐下挂的东西就能分辨出屋主的身份,住大屋的是黑彝,墙上皮子多、挂牛头的则是黑彝中的勇士。
  这样的,他随便挑了一家,站在窗下往里看,盖住的火塘边,一对男女搂抱着,哼哧哼哧在干事儿,几个孩子裹着察尔瓦睡在一旁。
  咚咚,乃古敲了敲窗,那两人停下来,瞪着眼睛往这边看,乃古的脸太黑,一时看不出是个人,他笑着咧出一口白牙,打了个招呼:“喂。”
  男的立刻爬起来,披毡都没穿就夺门而出,乃古一溜烟跑开了,男人顺着草丛沙沙的响动,追着他上了屋后的土坡,坡上是林子,刚钻进去,还没辨出个人影,左边脚踝突然一阵剧痛,他叫了一声跪倒,用手去摸,是脚筋被割断了。
  这时候,就在身后的草丛里,那么近,乃古站起来,拿着长刀,抓住他另一只脚,也没放句话,就把这脚的脚筋也挑了。
  男的想反抗,可站不起来,只能徒劳地挥拳,乃古才不和他纠缠,揪住他的头发,在咽喉偏上一点儿的位置,抹了刀子,抹完,顺着山坡把他踢下去。
  他会慢慢失血而死,乃古没急着走,而是抱着胳膊等,果然,那家伙靠着两条胳膊爬回去,喉咙破了喊不出,就到最近的一家去砸门,那家出来的是个瘦男人,叫嚷着回屋取了弓,顺着地上蹭出的一条血路,追过来。
  乃古喜欢拉弓的,拉弓的一般身手都不行,他嚼着草叶躲在树后头,看那人走进林子,很小心,很谨慎,却在黑暗里和他错身而过。
  “喂。”他叫他,那家伙迅速转身,刚转过来,迎面就挨了乃古一拳,很重,上嘴唇整个裂开,血肉模糊的。
  这个距离,弓箭基本没什么用了,乃古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拇指压在过气儿的地方,对方不敢动,像条丧家的野狗似的,被他拽着,拖向坡上高处。
  俄罗家的人很快会追上来,乃古知道,于是就近把人摁在一处蒿草丛,深深浅浅割出七八道伤口,冷冷地问:“猫在哪儿。”
  “猫是自己来的!”拉弓的嚷,被折磨得可怜兮兮。
  乃古给了他一拳:“别嚷嚷,”还是那句话,“在哪儿。”
  拉弓的被血呛了,咳嗽着说:“小头人,咳咳,养着呢,”那片嘴唇,每吐一个字都钻心地疼,“没养过猫,舍不得还。”
  这时山下有疾跑声,听起来只是一个人,乃古立即抓起手边的弓箭,起身往下迎,长刀顺势一勾,拉弓的就大头朝下栽进草里了。
  没跑几步,前方出现一个大家伙,是那天阿各房里的三个勇士之一,他看见乃古,骂骂咧咧地冲上来,乃古没动作,也不逃跑,傻瓜似地杵在那儿,对方看得出他是娃子,很自然就轻敌了。
  乃古的手背在身后,月光不好,大个子也没在意,等快到近前,乃古才把手亮出来,左手一把弓右手一支箭,搭箭上弦拉满了,赫然一松手。
  照理说,娃子不会射箭,乃古也确实不大会,可这么近的距离,会不会已经不重要了,眨眼的功夫,大个子的脑袋就被刺穿,扎着箭杆,他还想搏呢,攥着拳头虚晃了两步,终究倒在乃古身上,无力地滑下去。
  捡起刀,乃古看见山腰上亮起来,星星点点的,是火把,他“嗤”地一笑,返身回家。
  这样的报复性袭扰持续了三天,俄罗家的人有了防备,再想得手就很难了,乃古回到达铁的大屋时,东方已经泛白,他扎着胳膊上的伤口坐在火塘边,一点声音,达铁就醒了,咕哝着问:“几个?”
  “一个,”乃古把手往他的察尔瓦里摸,热烘烘的,“还是侥幸。”
  达铁厌烦地翻个身:“往后别去了,够本了。”
  乃古穿着裤子、带着一身的血腥气钻到他身边,他光溜溜的,天菩萨散着,长头发随意缠在身上,凑上去闻,有一股马缨花的香气。
  乃古从背后抱住他,达铁不愿意地躲,往后踢了踢:“走开。”
  “就抱一会儿,”乃古说着,用一根手指轻轻挑他散乱的长发,挑好了拢成一把,握在手里,“天也要亮了,回头亲一会儿?”
  什么呀,达铁装作没听见,和乃古这样没羞没臊地搂着,他根本睡不着,他怕他,怕他真来劲儿,也怕他发现自己是假的。
  大手在肚子上揉,坏心眼儿地往肚脐里抠,达铁痒得直打颤,忍着忍着,耳朵眼儿有气儿往里吹:“来嘛,就亲一口。”
  头发被拽着往后拉,力气很小,但无法挣脱,没奈何,他只好顺势转过去,迷蒙地眯着眼,这副样子,反而让乃古动情。
  “嘴张开,”他把察尔瓦拉上来,盖在两人头上,一手从脖子底下托住达铁,一手扳着他的下巴,小心翼翼地抬,“喘口气儿。”
  达铁没喘,他不知道一个吻能持续多长时间——黑暗里,乃古过来了,湿湿的,慢慢把他吸住,那样游刃有余,那样不慌不忙,嘴唇和嘴唇的纠缠声很响,响得有点过头了,达铁涨红了脸,皱着眉头被他趴上来,压在下头。
  “嗯……嗯嗯……”气开始不足,达铁扭着脖子想躲,乃古不让,手也不乱摸,就是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儿吃嘴巴,0416从来不是这样的,他也凶猛、强悍,但不会这样软刀子熬人,“哼,放……放我……”他发出怪异的鼻音,软绵绵黏糊糊的,这不能怪他,任谁被这样磨面似地挑逗,都耐不住要哀求。
  乃古放开他,转而去抓他的手,十个指头攥在一起,紧紧的,达铁这时候发现,他是不由自主在和他接吻,沉迷,而且躁动,乃古那样有力量,连下头都硬得吓人,隔着薄薄一层裤子,骑马一样在他胯下起伏。
  他不想这样,达铁清楚地知道,他不想和这个人这样,他想要的是0416,皈依者0416,只有0416……乃古停下了,猛地掀开察尔瓦,充足的空气和清晨微白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他撑着胳膊往下看:“哎,这就射了?”
  达铁瞪着屋顶急喘,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意识往他说的地方看,看不太清,但很快就感觉到,肚子上湿了。
  这太可怕了,比上次被分开大腿按摩屁股还可怕,达铁虚软地支起上身,正和抬头看过来的乃古对视,一瞬间,他无法不流露出恨意。
  乃古发现了,却把这当成0416被征服时的无奈和懊恼,他得意地舔了舔嘴唇:“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这家伙了解故事线,神灵一样,知道后头会发生什么,他知道结局,所以从容,“0933是谁,”终于,达铁忍不住问,“是俄罗家的吗?”
  乃古看着他,用一种审慎的目光:“还是在意他啊,”意料之外的,他竟笑起来,“你见过,”好像满不在乎,他坦白,“是俄罗阿各啊。”
  达铁瞠目,努力回想那天坐在屋子对面的女人,头帕、珊瑚、银牌,长相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眼睛遮在头帕青蓝的阴影里,看不清:“女人?”
  “女人,”乃古重复,问他,“还喜欢吗?”
  达铁学着0416的样子,勾起一侧嘴角,无所谓地笑笑:“男女有什么关系,能搞到,都可以搞。”
  “那……”乃古缓缓俯下身,达铁不得不随着他躺到,唇角被细细吻着,那家伙说,“我可得把你看牢……”
  “头人!”屋外有人喊,听声音是大管家,“俄罗家的小头人上山了!”
  达铁推开乃古,盘着头发坐起来:“带了多少人!”
  “传信儿的说就他一个,”大管家贴着门,语气焦急,“说是还拿着一把刀子,可能是来给俄罗家报血仇的!”
  报血仇也轮不到他呀,达铁疑惑地穿起衫子,扎天菩萨,缠包头布,穿戴好了推开门,大屋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都提着刀背着弓,齐刷刷望向他。
  “只是个孩子。”他裹着黑色的大察尔瓦,每下一步台阶,耳朵上的珊瑚串儿都随着摇晃,他今天的英雄结挽得很好看,高高翘着,叫人瞩目。
  身后是乃古,脸上的血已经干了,斑斑点点发黑发皱,乍一看,像是涂坏的鬼脸,“别妄动,”达铁下令,“毕竟是头人的弟弟。”
  没有一袋烟的功夫,小头人到了,一个穿丝绸的孩子,踩着汉人的鞋子,戴着彝人的耳坠子,天菩萨从左半边脸垂下来,担在胸口,傲气地挺着。
  “猫是我养着呢!”他喊,晃了晃手中的刀子,刃上带血,“来时杀了!”
  底惹家的人哗然,那猫上可挂着头人的魂!他们要往上拥,被大管家差人管住,小头人看他们不上来,又说:“等着完蛋吧,底惹达铁!”
  这过分了,可达铁并不动气:“你为什么来,孩子,”他问,任山风把察尔瓦鼓起来,像一座山,一只即将展翅的山鹰,“一个人,来送死?”
  “我是俄罗家的勇士,”小头人像是自言自语,举起刀子,有要往前冲的架势,“族人因为我而死,家支因为我而蒙羞,”他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含着水光,卯足了力气,嘶吼着踏出一步,“我要了结这一切!”
  所有人都往后撤步,这是准备迎击时的保护动作,可那孩子并没冲上来,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勃勃的,浸透了他脚下的方寸之地。
  拴耳环的线绳和他纤细的脖颈一起,被自己的刀割断了,玛瑙球打着滚,滴溜溜转到达铁脚边,那具年轻的身体倒下去,轻轻的,跌落在血泊里。
  小头人死了。
  寨子死寂。片刻,人群轰一下炸开,这是死给(7)!俄罗家的小头人当着他们的面儿,死给在底惹家了!
  (1)毕摩:祭司。
  (2)察尔瓦:披风。
  (3)披毡:穿在察尔瓦下的毡褂。
  (4)阿米子:姑娘。
  (5)朵洛荷:火把节时女子跳的集体舞蹈。
  (6)天菩萨:彝人认为神灵通过头发与人沟通,男子在头顶蓄一丛长发,挽成发髻,象征天神,长的天菩萨可达两米,忌讳触摸、抚弄。
  (7)死给:彝人发生纠纷时,如果一方感到委屈或是自尊心受了伤害,经常会采取自杀的方式,以此让纠纷的另一方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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