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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笼中_童子-第5部分

小说: 笼中_童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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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东西没找到,已经开始内讧了,聆听者没说什么。
  苦行者和禁欲者进了主墓,皈依者率先窜出草丛,猫着腰往最南侧的坟墓跑,聆听者和弄火者紧跟着他,虽然奔向一个方向,但聆听者觉得,他们已经各怀鬼胎了。
  钻进墓门,点燃火把,眼前是长而深的一条墓道,道上的灰尘被火光一照,白亮亮的,聆听者往两侧看,墙上的不是壁画,而是精美的浮雕石刻,三百年了,依然光洁如新。
  皈依者对浮雕故事不感兴趣,径直奔下台阶,“谜底”在下头诱惑着他,他兴致勃勃地冲下去,迎接他的却不是墓室,而是一段更深更长的墓道,飒飒的,有凉风往上鼓。
  “喂,”他回头叫,“这他妈是个无底洞!”
  聆听者过来,举着火把往里看,太长了,看不到头:“东西就在这下面。”他如此说,为了给大伙鼓劲儿,皈依者推开他,跨前一步,“那还费什么话。”
  他们慢慢地、慢慢地往下走,走了不知道多久,走得火把的光都扑簌簌要灭了,前面霍然出现三个拱廊,每个拱廊都被一个石刻的天使抱在怀里,天使结着蛛网的胳膊上分别阴刻着一句圣训,从左到右依次是:
  “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神口里所出的一切话。”
  “天国又好比一个人要往外国去,但那日子、那时辰,没有人知道。”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我们的,直到永远,阿门。”
  “这是什么玩意?”弄火者费解地盯着那些字,皈依者想起早上虔敬者在餐堂背诵的那段《马太福音》:“也许是什么提示。”
  “是提示我们也看不懂,”皈依者拔出刀子,站到左边的拱廊前,“不如我们仨,一人走一个?”
  只有这么办了,弄火者走右边,聆听者走中间。
  进了拱廊,世界就只剩下自己,走了至多十几步远,迎头过来一阵风,把火把打灭了,聆听者孑然站在纯粹的黑中,不敢动弹。
  这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这条路是错的呢?如果皈依者或弄火者先拿到了东西,他们会在出口等他吗?还是会像方才说的,独吞掉?
  他转身往回走,至少先取只火把,他想,可刚迈步,就狠狠撞上了墙壁,他从台阶上往下滚,额角麻了,耳朵倏忽间黏糊糊的,应该是血,他猜自己摔破了脑袋。
  好不容易扒住台阶停下来,他勉强坐起身,一时间有点辨不清方向,靠在石墙上喘息的时候,他发现血好像止不住,很快半边膀子都湿了,他感到恐慌,两手在黑暗中乱摸,什么都没有,他急着要站起来,可因为晕眩还是什么,脚一滑又跌下去,朝黑暗深处滚落。


第3章 圣徒岛 γ
  聆听者沿着幽深而崎岖的走廊往前走,空气湿冷,粗麻僧衣蹭得皮肤发痒,在第四个狭小的分岔路口,他右转。
  又“死”了一回。虽然只是游戏,但死去的感受是真实的,临死前的窒息、瞳孔扩散那一瞬的解脱、最终陷进去的无垠黑暗,他真切地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遍。
  听过告解者的秘密,他回屋藏好金子去餐堂,早祷依然是《以色列人要求立王》,坐在圣餐柜前的小板凳上,他开始注意到一些以前忽视了的细节,比如正和告解者低声说话的是苦行者和禁欲者,再比如皈依者倚着的那根立柱,旁边斜靠着一把镶银的细弓,让人不禁想起身世显赫的持弓者。
  等着分面包的间歇,修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他站起来,往人群当中走。
  皈依者在人群另一头,那个傲慢的异教徒,黑头发弯弯曲曲,被晨风一吹,缥缈得像是要融化在日光里,他见过他杀人,狮子一样凶猛,山鹰一样利落,为什么眼下看起来却有点不安呢?
  就是这个时候,皈依者往这边瞄了一眼,轻轻的一眼,马上移开,那样子……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聆听者不禁去注视,注视他故作倨傲却微微眨动的睫毛,他似乎知道自己正被注视着,于是越发不安——这让聆听者不得不猜测,他是在等自己。
  可是,他要失望了。
  离着五六步远的时候,聆听者侧身一转,往旁边去了,拨开微有些驼背的苦行者,拨开层层叠叠的修士兄弟,那儿有一个长着蓝眼睛的孩子,十一二岁,鼻梁两侧满是雀斑,棕色的卷发一团一团坠在额头上,是领经班的虔敬者。
  “兄弟。”他叫那孩子,像之前无数次叫皈依者那样。
  虔敬者有些意外,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听人说,你经书背得很熟?”聆听者不时往周围看,只是出于谨慎,却意外看到人群外皈依者的眼睛,那样精神,那样漂亮,恨恨地把他瞪着。
  “没有我不熟悉的经典。”虔敬者骄傲地说。
  聆听者被瞪得有些茫然,迟疑地回过头,轻声恳求:“我需要你的知识。”
  “哦?”虔敬者笑起来,很高兴,很有些沾沾自喜。
  “今天入夜,”聆听者弯下腰,就着他的小耳朵,“圣徒墓见?”
  那孩子狡猾地转了转眼睛,老成地抱起胳膊:“那我知识的价值呢?”
  “当然,”聆听者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金币,悄悄滑进他细小的手里,“只有黄金可与知识等价。”
  虔敬者把笑意敛起来,小手插进僧袍巨大的袖口,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缓缓地和他擦身而过。
  从餐堂出来,聆听者故意走得很慢,等着,等弄火者掸着身上的面包屑走到他前面,他跟上去,缀着他往烟熏火燎的铁匠棚子走。
  圣徒岛上只有这一个铁匠,许多人愿意拿一卷丝线一把甜豆来换一根钉子,所以铁匠棚的日子很红火,聆听者小心地和他保持着距离,想着要找一个什么契机上去搭话,没想到弄火者却停下来,头也不回地问:“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刀子似的语气。
  聆听者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这家伙和上一个大不一样:“兄弟,”他直说了,“我有个买卖。”
  弄火者偏过头,用阴测测的余光把他瞟着,稍一瞪:“滚。”
  聆听者没走开,而是抢上一步:“要是看守者来找你,你也让他滚吗?”
  弄火者皱了皱眉头,转过身:“你怎么知道……”他小心翼翼的,“我和他好?”
  聆听者哑然,他并不知道他们是哪种“好”,空张了张嘴,他接着说:“上、上一次我们是一伙的,你、我,还有看守者,我们在找一个秘……”
  “那又怎么样,”弄火者打断他,“那是上一次,再说了,”他朝聆听者靠过来,笃定地看着他,“你们失败了。”
  聆听者惊讶地涨红了脸。
  弄火者笑起来:“要是成功了,你不会又来找我。”
  聆听者急切地说:“我们会成功的,已经很接近了,说不定这一次就……”
  弄火者抬起胳膊,做了个“停”的手势:“何必那么认真呢,兄弟,这只是个……”“游戏”两个字他没说出口,垂下眼睛,他摇了摇头,“我们到这儿来,不过是为了逃避,干嘛逼自己,得过且过吧。”
  聆听者一把握住他的膀子:“你就这么过?”他拽了拽他破烂寒酸的僧袍,“乞丐似地窝在这个棺材似的修道院?”
  弄火者的目光游移起来:“也许这个圣徒岛压根就没有‘外面’。”
  “不出去看看怎么知道,”聆听者极近地望进他的眼睛,“带着看守者。”
  弄火者有些动心了,认真地打量他:“还有谁?”
  “虔敬者,”聆听者到口袋里去给他掏金币,“我们仨,现在还缺一个主力输出。”
  “主力输出”,好多年没听过这种说法了,弄火者忍不住笑:“真他妈是让你带到沟里去了!”他掂着金币问,“什么时候,哪儿见?”
  “入夜,圣徒墓,”聆听者松开他的膀子,重重拍了拍,“我去找持弓者。”
  “别找那家伙。”弄火者突然说。
  聆听者挑眉:“为什么?”
  “那家伙不地道,”弄火者含混地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在圣徒墓背后那片小树林,有棵枯死的栗子树,在那后头,我看见……”
  聆听者转开目光,他知道他要说什么。
  “对方是谁我不能说,”弄火者显得很不齿,“他胁迫他,用一小撮什么东西,”他忽然指了指聆听者的脑袋,“哎,和你的头发很像。”
  聆听者愣愣看着他。
  “那种人,”弄火者狠狠往地上啐一口,“你要是找他,我就退出。”
  聆听者迟滞地点了点头,返身要走,弄火者把他叫住:“为什么不找那个人呢,”他单手虚握着,在胸前比了比,像是把一柄长剑攥在手中,“那个贵族。”
  聆听者知道他说的是谁,挥一挥手,走了。
  上午的抄写室没什么人,难得有微弱的阳光漫洒在南窗外,有一点树影婆娑的意思,窗下坐着一个头发整洁的修士,羽毛笔沙沙的,在羊皮纸上用花体字写着什么。
  “兄弟。”聆听者站在他身后。
  仗剑者停笔,半转过头,从那张逆光的侧脸上看得出他极英俊,有希腊雕塑般古典宁静的韵味:“聆听者,”他认得他,扭过身,“经常听人提起你。”
  聆听者惊讶于他的亲和,还有安静文雅的气质,他往抄写台周围打量,在层叠的经书上看见他那把重剑——真希望那是一把杀人的剑:“可以近些和您说话吗?”
  仗剑者仰视他,直爽地说:“当然。”
  于是聆听者靠上去,恭敬地站在旁边,附身到他耳畔,轻轻的,把来意说了。
  许久,仗剑者也没表态,聆听者有些焦躁地等,忽然,那贵族随手拉了他袖子一把:“可以啊,”他微笑着,“但有个条件,”聆听者盯着他,在他貌似温和的眸子里看见了某种凛冽的东西,“替我杀了肮脏的异教徒。”
  “异教徒……您是指?”
  仗剑者理所当然地答:“皈依者啊,还有谁。”
  聆听者不解:“为什么?”
  仗剑者露出一副可笑的表情:“杀异教徒哪有什么为什么,”他站起来,身量高挑,脖颈扭动的角度很高雅,“那种脏东西怎么可以出现在主的修道院,况且他很淫乱,许多兄弟都被他引诱了,你不知道?”
  聆听者沉默了一阵,然后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干?”
  “我?”仗剑者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闲闲摆弄着笔杆上的羽毛,“他不配。”
  聆听者不喜欢这个人,不知道这是角色性格还是他本人的性格,总之叫人无法信任:“我怎么杀得了他,他那把弯刀!”
  “你可以的,”仗剑者像看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从头到脚把他扫视一遍,“皈依者一直在打听你,看来对你很有兴趣。”
  兴趣。聆听者不知道怎么理解这个词,但仗剑者帮他理解了:“你可以引诱他,等他对你……”
  “等等,”聆听者制止他说下去,一开始对他的那点尊敬已经荡然无存,“我就问你,去圣徒墓,你干不干?”
  “干哪,”仗剑者松开那一小片羽毛,轻柔地说,“等你杀掉皈依者。”
  聆听者憎恶地瞪着他,瞪着,瞪着,瞪得某种情绪好像就要爆发,忽然泄了气:“那算了,”他礼貌地说,笑笑,一欠身,“再见。”
  他拂袖而去,没看仗剑者的表情,也不屑去猜想,从抄写室出来,阳光纱幕一样罩在眉骨上,他快步踏下石阶,正觉得愤愤,后头有人叫:“喂!”
  他猛地一回头,参差的树影下走出来一个人,黑头发猫儿眼,鼻骨上一颗小黑痣,是皈依者。
  聆听者低下头,没说话,皈依者慢慢走近来,犹豫的样子不大像他:“为什么不找我,”他问,声音刻板得有些不自然,“早上,在餐堂。”
  聆听者肚子里有一股气,这时候发出来:“我为什么要找你?”
  皈依者的脸僵了僵,但他是傲慢的,不会因为这点挑衅就跳脚,睫毛轻而快地扇动了两下,他艳丽地嘲讽:“不找我,你找谁!”
  聆听者觉得他可怜,冷笑着,很不当回事地说:“这一局不用你了,”他直视着他,“去等下一个聆听者吧。”
  皈依者有点绷不住,眉宇间有怒意:“下一个?”
  “你有无数个聆听者,就像我有无数个皈依者一样,”聆听者淡淡地说,“我认不出你是哪个,你也认不出我,没有谁非谁不行。”
  这时候,有些不合时宜的,皈依者脱口而出:“你是我的第一个。”
  聆听者瞠目,用一种说不上是怀疑还是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皈依者表面上仍高傲着,漂亮地扬着下巴,但那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卑微:“而且你说的不对,”他嘀咕,“不是每个聆听者都和你一样。”
  “你……是哪个?”
  皈依者惑人的眼睛一动,终于看向他,一看,那倔强的傲慢就没有了:“你跟我说过家、真主和梦,”他停下来,后悔了似的,“还是你对每个皈依者都说过?”
  聆听者认出他了,这时太阳朝南移动,暧昧的光线打到眼睛里,叫人刺痒:“不,只对你说过……”
  皈依者有点扭捏,又有那么点理直气壮:“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很傲气的,他说,“眼神、步态、神情,和别人都不一样。”
  聆听者喉咙发紧,点了点头。
  他就一点都没认出他来吗?不是的,他只是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能找到你,”皈依者向他靠近,吞了吞喉结,“很不容易。”
  找?聆听者不可置信地别过头,不愿看他:“你玩你的,找我干什么。”
  皈依者被噎住了,一下子没说出话来,聆听者又讽刺他:“还是说你是只刚破壳的鸟,头一眼看见的是我,我就得给你当妈?”
  皈依者被激怒了,咬着牙齿瞪他:“我‘死’了一次又一次,那滋味你知道,不是来听你挖苦的!”
  “那就别听啊,”聆听者有意和他拉开距离,高高扬起手,“去走你的路!”
  皈依者眼睛红了,但没有动,很显然,他不想走:“上一次在衣钵窖,我以为我们是一起的,你却把我扔下,自己……”
  “那是你的上一次,”聆听者纠正他,毫不留情,“你只是个过客,我不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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