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隔壁直男掰弯怎么办-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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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飞“哦”了一声,也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直接吩咐宋姆妈:“三楼靠里头那个大间吧,我下午给李姐打电话让换被褥床单,都换了吗?”
“换好了,都是新的。”老妇说了句,又问几人饿不饿,要不要准备夜宵。
金飞说:“来三碗担担面!”
金飞招待两人先在客厅坐下,又让一个看起来样貌中厚的男人把几人的行李放回房间去,才过去陪他们聊。
“你家好大啊!”苏彬仰着头望着有彩绘的天花板,只觉得各种高大上,“楼上一共有几层?”
金飞:“四层,屋顶上还有个花园,明天可以上去烧烤……也不是很大,凑合住吧。”
苏彬:“这还不大?这可是在北京诶!”
金飞瞥了他一眼,嗤笑:“又不是在中南海,北京有钱人多了去了。”
苏彬:“反正在我看来感觉已经很牛了……跟你比起来,我就是一乡下土包子。”
金飞:“你不土,你得去掉‘土’字上插得那根棒棒。”
苏彬:“靠!你他妈才二呢!”
金飞:“哈哈哈……”
爱伦听不太懂他们用中文抬杠,但看着苏彬丰富的表情就很满足,不知不觉又伸手揽住他的腰,苏彬也无意识,毫无知觉地靠在了爱伦身上。
金飞瞬间又被虐了个眼瞎,心里默默吐槽——在我家就不能安分点?
爱伦朝金飞笑笑,问:“你父亲母亲在家吗?”
金飞:“我爸出差了。我妈不是去搓麻将就是去美容院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金飞妈妈一进门就惊叹道:“哎哟,飞飞,有小伙伴在啊!”女人看着雍容和蔼,得知两人是金飞在国外的室友,格外热情,直说要让金飞好好带他们在城里玩玩,“想吃什么也可以跟宋姆妈说,让她做给你们吃。”
金飞推着他妈妈上楼:“得得,我都知道,您就别管我们了!”
金妈妈拉着金飞笑眯眯地说了句悄悄话,金飞闻言“靠”了一声:“你儿子是充话费送的嘛?”
“呵呵,你们慢慢玩,别拘束,我先上去休息了。”金妈妈笑呵呵地上楼去了。
金飞返回沙发,苏彬问他:“你妈跟你说了啥啊?”
金飞道:“我妈说你俩比我帅,她看见我跟你俩坐一块就美容院整容前后的对比广告……我靠,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么!真怀疑我不是她亲生的!”
苏彬听了非但没笑话他,反而还一脸羡慕道:“你跟你妈妈感情真好。”
金飞愣了愣,开玩笑道:“你要喜欢让她认你做干儿子得了,你长那么可爱,她肯定不会拒绝。”
苏彬手托下巴:“那不一样……你妹妹呢?她不是在法国念书吗?放圣诞节假不回来么?”
“怎么?现在对我妹上心啦?”金飞逮着机会调侃,“她跟朋友去夏威夷了,好像后天回来?你要想见,我帮你催催!”
苏彬被爱伦掐了一下腰,浑身一扭倒进对方怀里:“不用不用!”
是时,宋姆妈端着三碗面来了:“少爷,上餐厅吃还是这儿吃?”
金飞:“就搁茶几上吧,顺便给我来灌啤酒……你俩要什么?”
苏彬客气地摆手,爱伦指了指飞机上送的矿泉水,示意不用。
尝了口面条,苏彬忍不住竖起手指:“好吃啊!”
金飞得瑟道:“那是,我宋姆妈手艺可是一绝!”
苏彬一口气吃完,平时很少吃辣,但这碗面却能让他吃得停不下来,可见绝对是厨师手艺了得,“这两天能跟你家姆妈偷个师吗?”苏彬一脸殷切地看向金飞。
第101章 。赌气的爱伦
“偷师?就这两天功夫你能学多少?咱宋妈可不只会担担面!”金飞一脸自豪,“她煮的茶叶蛋也是一绝!”
苏彬:“我勒个去……你家还真是卖茶叶蛋的啊?”
爱伦一脸纳闷地打断苏彬和金飞的对话:“what is茶叶蛋?”
苏彬和金飞面面相觑,金飞突然看向爱伦,问:“你听得懂中文?”因为这两句对话他们说的是中文,爱伦要是听不懂就全都听不懂,没理由只问“茶叶蛋”是什么。
金飞又想起爱伦那天说的那句“苏彬是我的”,看向苏彬问:“你教他说中文的?”
苏彬赶紧摆手:“我没有啊!爱伦自己学的,好像才学两三个月,他还会说‘祝你平安快乐’……好像就这两句?”
金飞惊讶地看向爱伦,仿佛觉得爱伦讲中文就跟清朝的王爷突然来一句伦敦腔的“howareyou”一样不可思议。
爱伦道:“只听别人说过‘茶叶蛋’,但不明白意思。”
“这样啊……”金飞解释道,“就是用茶叶煮得鸡蛋,明早让宋妈煮两个给你尝尝。”
爱伦“嗯”了一声,按了按太阳穴,道:“抱歉,我有点头痛,想先休息了。”
“头痛?”苏彬看了一眼爱伦面前的担担面,只吃了没多少,紧张道,“怎么会头痛?”
爱伦笑笑:“别担心,我坐飞机后就会头痛,吃点药就好。”
金飞听爱伦这么说就放心了,他立即起身带他俩去客房卧室,房间内自带卫浴,金飞告诉苏彬开热水的方法和饮用水的位置,就道了晚安。
金飞一走,爱伦就躺倒在床上,连衣服都还没脱。
苏彬洗漱完出来,见爱伦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爱伦,你怎么了?”
爱伦没有回答,苏彬又问:“你吃药了吗?”
爱伦动了一下睫毛,还是没有声音,苏彬跑过去趴在他身边,碰碰他的额头,又摸摸他的手,忧心忡忡道:“你还好吗?你的药在哪里?”——他看起来并不是轻微的头痛那么简单。
爱伦皱着眉头抓住苏彬的手,虚弱道:“别说话,陪我躺会儿……”
房间里有暖气,苏彬脱了鞋子和外衣,只穿着毛衣和毛裤爬上床,蹭到爱伦身边。
爱伦慢慢地把他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抵着苏彬的头顶。
苏彬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他挣扎着撑起上身,果然,爱伦原本搂住他的手臂逐渐下滑垂落在床上……
苏彬恐慌地叫着爱伦的名字,见他面色苍白,手脚冰凉,显然不是睡着,而是陷入了昏迷!
苏彬跳下床,冲出房门大声叫金飞的名字,连外衣外裤都没来得及穿。
金飞闻声而来,一看爱伦这状况也面色大变:“咋回事儿?不是说吃药了就好了吗?”
苏彬急道:“不知道啊,你一走他就躺下了。”
金飞赶紧把爱伦拉起来背下楼,大声喊了司机的名字,宋妈说司机回去睡了,金飞骂了一句“操”,直接自己上。
“要叫救护车嘛?”苏彬傻乎乎地问。
金飞:“叫毛线救护车,这年头叫救护车就跟叫飞碟一样……自己去!”
把人塞进宝马车的后座,苏彬抓着衣服裤子跟了进去,金飞则坐上驾驶位,用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出车库,赶往最近的医院。
苏彬穿上外套,抱着毫无意识的爱伦,一边胡乱地掐对方的人中,急得浑身冒汗。
金飞一边开车一边打了医院朋友的电话安排急诊,“你开车小心……”苏彬提醒了一句,又听金飞挂了电话后给杨诚哲打。
“还要告诉诚哥?”苏彬问。
金飞:“他家在北京有人,就怕万一,先把他叫过来再说。”
苏彬直感慨,这年头有钱有势有朋友才是王道。
一路飙车到了医院,医院的朋友已经候着了,几人赶紧送进爱伦进急诊。
苏彬抓着穿白大褂医生的袖子道:“我朋友有血友病,他刚刚说坐了飞机后头疼。”
那医生朝他善意地一笑:“你上外头等等吧,我们心里有数。”
苏彬实在不放心,眼巴巴地望着急诊室的方向,金飞还在楼下停车,他那友人拍了拍苏彬的肩膀以示安慰,又递过一根烟来,道:“你俩是阿飞在B国的朋友?”
苏彬接过烟,也不抽,放进了口袋里。
那友人又道:“那老外长得好俊,跟油画里出来似的。”
苏彬又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一颗心全放在爱伦身上了,现在满脑子都是爱伦刚才脸色苍白毫无知觉的样子,还伴随几天前他们结契时的那三个“永远”……他茫然了。
其实,“永远”对很多人来说并不等于“当下”的承诺,而是对未来的一种期许。
那天晚上,苏彬之所以答应了爱伦交出自己,同意绝对服从于他,并不是出于爱的心甘情愿或是自我放逐,而是等价交换。
苏彬用自己的服从换取爱伦的承诺,就像吸毒者在最痛苦的时候通过毒品放逐自己的理智,什么都不去想,如漫步云霄,醉生梦死。
爱伦的誓言和之后对他做的事成功让苏彬感受到了同等的感动与快慰,让他暂时脱离痛苦,但这并不意味着苏彬真的对他死心塌地。
“愿意去相信”和“真正相信”是两码事,就算有过亲密的肉体仪式,也没法掩盖他们短暂相识的事实。
直到爱伦当着他的面失去意识,苏彬才觉悟到,这个誓言的有效期,对自己和对爱伦来说并不一样。
爱伦跟他描述过他的血友病,苏彬也多少知道爱伦对生命的看法……他差点忘了,爱伦是一个也许下一秒就没有明天的人。
那么“永远”对爱伦意味这什么呢?意味着不是假大空的承诺,也不是对未来的憧憬,而是此时此刻,每分每秒。
苏彬捂住了眼睛,在心里委屈地骂了一句:“骗子……”
苏彬当然知道,爱伦不是骗子,而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爱伦说的“一生”至少还有五六十年,他还有很长时间去选择相信与否,选择要不要跟爱伦继续走下去。
但爱伦不同,他做这个决定,就是真的想好了,要做苏彬一辈子的主人。
这样绝对的誓言,对苏彬来说,太沉重了。
金飞回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杨诚哲。
杨诚哲见苏彬耷拉着脑袋的可怜模样,走过去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傻小子。”
苏彬听到杨诚哲的声音,突然很想哭:“诚哥……”
三个人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金飞靠在墙上,语气低落地跟他的朋友聊天。
杨诚哲问苏彬:“担心爱伦吗?”
苏彬点头:“他会不会出事?”——他出事了怎么办?他死了怎么办?
杨诚哲蹙眉道:“别担心,爱伦以前也有这种状况,他命大,不会出事。”
苏彬:“以前也有?”
杨诚哲:“嗯,是前年的事,也是坐飞机导致的,他去了趟法国,回来后就直接住院了,不过我那会儿不知道他有血友病……”
苏彬:“他不能坐飞机?”
杨诚哲:“不是不能坐,而是比一般人更容易产生后遗症,譬如头晕头痛,四肢僵硬,味觉失灵等,一般人的状况会在他身上放大好几倍。”
苏彬突然又想到爱伦找到自己后那一晚,也说头疼,嗓子疼,第二天吃饭也没胃口,面色很不好,还说酒店做的东西没他做的好吃……难不成都是坐飞机的后遗症?
这次来北京也是自己想来,爱伦就同意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又凭白给爱伦添了一次痛苦。
苏彬内疚得不得了,他还以为爱伦只是为自己来中国,没想到他承受的远远不止于此。
好在急诊室的医生没让他们等太久,很快有人出来,告诉他们病人已经清醒了。
众人松了口气,苏彬赶紧起身问道:“医生,具体是什么原因晕厥?”
那医生就是刚刚被苏彬拉住的主任,他看了苏彬一眼,道:“刚坐过飞机对吗?应该是气压变化与冷热交替导致的脑供血不足,以及有轻微的内出血,已经注射了凝血因子,没什么大碍……你朋友好像自己是医生?他清醒后就直接告诉我们他需要配什么药……不用紧张,静养两天就会好转。”
苏彬:“……”
几人正想进去看爱伦,就见他自己走出来了……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爱伦的面色还是很不好看,苏彬赶紧上前想去搀扶他,爱伦笑笑,他还没有虚弱到要人搀扶,但他不会放过和苏彬接触的任何时机。
“没事就好,”杨诚哲看着爱伦问,“住金飞那儿么?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去看你们。”
爱伦摇头:“明天我想去拜访一下你的家人。”
杨诚哲:“退学手续的事?哎,举手之劳。”
爱伦很坚持,杨诚哲无奈,也知道这是爱伦对他的尊重,也是他的荣幸,于是道:“那你明晚让金飞开车载你们过来,我会请父母准备家宴接待。”
说定了这事儿,几人就回去了。
路上金飞开玩笑道:“还好你俩住一间,还有个照应,否则爱伦死在里面了都不知道……”
苏彬哭笑不得:“乌鸦嘴!别说晦气话!”
金飞:“呸呸呸,不说不说!”
回到房间已经凌晨两点了,金飞的妈妈还穿着睡衣出来关心了一番,苏彬很不好意思,一阵寒暄后各自回了房间。
苏彬给爱伦倒了水,看着他吃了药,之后简单洗漱了一番,两人就准备睡了。
一夜惊心,苏彬重新被爱伦揽在怀里,却怎么都睡不着。
黑暗中,爱伦紧闭的眼睛慢慢睁开,“有心事?”他的声音因疲惫带着一丝沙哑。
苏彬一怔,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爱伦还是发现了……他真要怀疑爱伦有读心术了。
爱伦抬手抚摸苏彬的额发:“刚才的事吓到你了?”
苏彬沉默不语,他弯着头抵在爱伦的胸口,心中一片混乱。
爱伦叹了口气:“木,我很抱歉。”
苏彬蹭了蹭他,还是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爱伦突然来了一句:“你担心……我会突然离你而去吗?”
苏彬浑身一僵……爱伦说中了他的心思!
他知道,这句话中的“离去”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离去”,而是“死亡”,是彻底消失,再也看不见,摸不着——这是命运的力量,谁都没法阻拦。
爱伦仿佛感受到了苏彬的恐惧,努力抱紧他,亲吻他的额头:“别怕,我不会死。”
苏彬一抖,用力推开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