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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似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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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是有些饿了,看着桌上的菜又实在生不出半点食欲,所以我撑着脑袋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走?”
  宁聪顿了顿,他回看我:“你呢?”
  我摇头:“你知道这个县城为什么叫埠县吗?”宁明没有说话,我便继续道,“原来是那一整片都是个码头呢,上个世纪90年代从我们住的地方去城那头还需要坐船。”
  宁聪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我说话。
  我点点头:“从我房间打开窗户往外看去就能看见河水,有的时候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能看见挖沙的船静静地停在河上。”
  宁聪又应了一声,没有打断我说话。
  其实宁聪对很多事情都很缺乏耐心的,他跟我聊天的时候总正经说话说不过两句,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十分厌烦跟人剖心,他喜欢把什么东西都藏在心里,做出一副雷都劈不动的四平八稳的样子。
  他的聊天及办事方式大多情况下都是单刀直入直切主题。
  读书的时候说他不读了便不读了,成绩分明很好,第二天就把不要的书跟本子全给当废品卖掉了,从来不跟你讲个先兆。
  所以此刻他坐在那里静静地听我讲话便让我觉得他面目稍显可爱了起来,我扬了扬下巴告诉他:“不知道你在我房间有没有看见河那边建起的很高的那栋楼。”
  宁聪嗯了一声。
  我说:“我三年前来的时候那里还是个小山包。”
  宁聪又嗯了一声。
  他这幅沉默又认真聆听的样子都让我忍不住想逗逗他,比如花几个小时跟他讲这个县城的变迁史、跟他讲吃到自己爱吃的东西对于一个人人生的重要性。
  最后偏偏说出了:“你看这个世界变化多快啊。”
  宁聪挑起眼睛看了我一眼,对我这废话似的感叹表示出默认的态度。
  我说:“宁聪,人要往前看,要向前走的,你不要总被莫名其妙的枷锁或者是过去拖着了。”我摇头直叹,“这样会被这个世界抛弃的。”
  宁聪蹙着眉头看了我两眼,然后十分让人费解地问出了一声:“那你呢?”
  我严重怀疑宁聪这个高中未毕业的文盲实则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个什么屁话,便没什么好气地呿了一声:“我啊,我响当当肯定不会被世界抛弃。”
  宁聪嗤了一声。
  我便告诉他:“只有我抛弃这个世界的份。”
  纵使下一秒就死了,对我来说也不会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对整个世界漠不关心。


第8章 08
  活着这件事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件可或不可的事情,我二十出头有一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吞下了大半瓶的杀虫药,被同寝的室友送到医院。
  那个时候我在下沉、我在下坠,我倒不觉得痛苦,可能我大脑在试图解救我身体的难受,它在告诉我马上我便一身轻松了。
  然后医生把胃管从我鼻腔里插进胃里,我能感受到那根管子在我的身体里,它剧烈地搅动着我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他们把水一点点灌进我的身体里。
  然后我便轻松不了了。
  那个时候我倒真切地体会到了原来活着才需要体会诸多苦楚。
  宁聪在我对面丢下了筷子,他冷着嗓子说:“把嘴闭上。”
  他的愤怒来的很是莫名其妙,我沉默了两秒觉得还是必须得提醒他一件事情:“闭上嘴我怎么吃饭?”
  宁聪觑了我一眼,冷哼出一声:“反正你不是也不想吃吗,正好省了。”他扯了个冷笑出来,“谁的钱也不是打水漂来的。”
  我放下筷子,点头附议。
  反正我也吃不下青菜加白菜,我待会儿要去我的小仓库里翻出巧克力及奶糖然后当着宁聪的面吃下去。
  宁聪果然没准备让我吃东西了,在我放下筷子的一瞬间便收拾起了碗筷,他把未吃完的菜倒进了垃圾桶里,把碗筷泡进了洗碗池里,我看见他站在洗碗池前微微躬着身子的背影。
  我起身回房间,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箱子。
  这一刻感谢起了自己的懒惰,以防自己某天挺在床上实在动也不能动而未雨绸缪存的粮。
  我把箱子放在床上,盖上了床头柜子,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我有一瞬间的默然。
  我希望宁聪从我家里离开,真真切切地从内心深处期盼着。
  我想让一个人对自己死心的方法不是想方设法地断了他的念想,比如拒绝他的求爱、在很长很长时间不去见他、或者是结婚,而是断了他的粮、丢了他的零食、把他的零食箱换成几本毫无营养的故事会。
  宁聪擦着手站在我房门门口,我听见他轻轻地笑出了一声,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事,酿成的是什么样的恶果。
  我把箱子朝门口的他丢去,有些崩溃:“你凭什么乱动我的东西?”
  东西有些重当然不可能砸到宁聪身上,他站在那里对我砸箱子的动作倒丝毫不怵,并且那看我的眼神简直让我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是个因吃不到糖而无理取闹的小鬼。
  我觉得自己此刻需要一脚把宁聪踢飞,来获得我应得的尊重。
  宁聪在那里老神在在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老气横秋地在那里跟我讲道理:“我是为了你好,小芒。”
  我瞪向宁聪,保持跟他一致的姿态同他复述我自己的选择:“我不需要你为我好。”
  我讨厌宁聪为我好,讨厌任何人抱着为我好的态度去剥夺我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什么样是好的,也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好的,但是我不想。
  当一个人做出选择过自己生活的时候,没有人有资格去剥夺他选择的权利,即使那个做出选择的人选择的是自甘堕弱。
  谁也不是救世主。
  我多希望宁聪有朝一日能够明白这样的道理。
  我看着宁聪,告诉他:“我想我快要不喜欢你了,宁聪。”
  我看见宁聪的下颚紧了紧,他说:“随便。”然后又说,“即使那样你也要瘦下来,并且健康。”
  我们的交流在这样剑拔弩张又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服输的情况下而谈崩了。
  这导致宁聪规划好的让我下午跟他去买衣服的事也不了了之。
  有的时候人真的最好不要做规划,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否按照约定走下去。
  我进了房门之后再没出去,拿了电脑靠在床头准备看会儿什么能够引人发笑的综艺节目。
  下午时间这栋楼的网总会莫名其妙变得十分不流畅,那一度让我怀疑楼上楼下有人在蹭网。
  在一看三卡的情况下我终于放弃了本质上并不能让人快乐的综艺节目,翻腾起了电脑硬盘里存着的电影。
  挑挑拣拣了一会儿,宁聪拿着晒好了的被子进了屋,他把被子丢在了床上,没有理我也没有看我转身便出去了。
  电影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宁聪收了衣服再次进了房间,他把衣服放在床脚,站在衣柜前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折起来放了进去。
  他关上衣柜的时候我瞥见他似乎看了我一眼,好一会儿,他突然坐到了我身边。
  我作为一个被控制了的、被剥夺了快乐饮食的人觉得自己十分有资格无视宁聪不甚明显的示好。
  宁聪背对着我坐了一会儿,侧了个身子转向我这边,隔了几秒后他突然伸过一只手压在了我电脑键盘上。
  他恰好压在键盘空格键上,电脑画面及耳机里的声音猛地顿住,我低头看向他的手,手心里正静静躺着一粒巧克力。
  我斜眼看了宁聪一眼。
  宁聪收回自己的手,他把巧克力外的锡箔纸剥开,扭过身子凑近我,把巧克力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的嘴唇能感受到宁聪指腹的温度,一触即逝。
  宁聪拉了我耳朵上的耳机,他似乎没好气:“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闹别扭呢?”
  我砸吧了一下嘴里的巧克力,朝宁聪摇了摇头,十分诚恳:“你还是不懂。”
  宁聪从鼻腔里嗤笑出了一声。
  我斜眼鄙视他:“不怪你,谁叫你高中没毕业一文盲呢。”
  宁聪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懒得与我争辩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我把电脑上的视频播放软件关掉了,宁聪身子又侧了过来,他看了会儿我的电脑,又把脑袋转向我。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肚子上,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同我开口道:“晚上跟我去逛街吗,小芒?”
  我侧头看了看他。
  宁聪看着我,声音都缓了下来:“你三年没给我买生日礼物了。”他问我,“难道不要买一点什么给我吗?”


第9章 09
  过去我给宁聪送过很多生日礼物,好像从我稍有一点自我意识的时候我便经常在给宁聪准备礼物。
  我上大学有几年宁聪不愿见我,生日礼物便无法亲手送到宁聪手上。不过我向来花的是宁聪的钱,商场拣着什么了看着喜欢便会顺带着给宁聪也买个一件,后来有一阵我给宁聪寄什么东西都会被退回来我想着好了吧就当宁聪快破产了吧。
  他拒收我东西后的某一年我跟我同寝的一个室友去爬山,车开在盘山公路半中腰的时候我跟他都下了车,我跟他在路上走了许久,落叶飘飘洒洒地飘在路上,我看见毛毛虫在地上蠕动,甚至看见了一蹦一跳的小松鼠,我想了想,捡了片叶子回去后便给宁聪寄过去了。
  我写了一张废纸一起寄过去的。
  我说我在想你。
  我在想你。
  在每个树叶掉落的时候想你。
  在每个细雨绵绵的日子想你。
  在每个太阳升起的时间想你。
  走路的时候在想你。
  睡觉的时候在想你。
  看书的时候在想你。
  聊天的时候在想你。
  想你的时候也在想你。
  那么你呢。
  潦潦草草地在废纸上写了一大段废话一齐寄了过去。
  这次东西倒是没退回来。
  并且宁聪在某一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小芒,生日快乐。
  宁聪一定也在想我,这是我无比确认的一件事情,甚至比我自己在想他还要确认。
  晚饭宁聪在菜里加了一点鸡胸肉,我想一个人的心情还是蛮能决定当天的食物是否能入口的,我心情不错,将就着也就吃完了宁聪端上桌的毫无味道的菜。
  晚上他拉着我出门,下楼的时候他说:“走着过去吧,当饭后消食了。”
  我猜宁聪一定不知道我住的地方有多偏僻,附近除了一个能购买日用品的大超市根本不存在什么能够买衣服的地方。
  走着去稍热闹些的地方去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并且沿着老堤坝走,河水会带来很远地方的风,已经入秋了,我觉得以宁聪这一件薄外套的话他可能冷死在准备去买衣服的路上。
  我问他:“你确定?”
  宁聪在门口小巷昏黄的灯下回头看了我一眼,无比真诚:“越远越好。”
  我裹了裹自己的外套:“可能走过去别人店铺都关门了。”
  宁聪没说话,他迈着步子就往前走去了,自顾自地迈了两三步后回头带着嫌弃地语气指使我:“干嘛呢,带路。”
  我认真地告诉他:“你不知道我现在体重多少吗,行动比较缓慢。”
  我听见宁聪嗤笑了一声,他站在那里不动了,好一会儿,乘着四下无人他朝我伸了下手。
  我迈了两步握上了他伸出的手。
  宁聪走在前面拉我的手,嘴里还埋怨般地吐槽道:“怎么跟小孩似的得拉着手才能走呢。”
  我紧了紧宁聪的手,在微风刮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微微泛着凉。
  像极了他曾在家门口那个黢黑的小巷口等我下晚课的日日夜夜。
  爬满了青苔的石板路,以及路两旁砖瓦房门缝里漏出隐约的亮光,宁聪总爱抓着我的胳膊往家的方向走。
  而我总喜欢挣扎着跟他双手交握起来。
  反正他也从来不曾试图挣开过我与他十指交扣的手。
  宁聪拉着我走到大路上的时候我撒开了他的手,晚上没什么车,偶尔一辆车也是飞驰而过,我跟宁聪走在老堤坝上,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来,我看见宁聪缩了缩肩膀。
  走了快十分钟的时候宁聪莫名其妙地哼起歌来。
  唱来唱去倒只有一句“为你我受冷风吹”,我裹紧了我的外套,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他恍若有病:“冷哦?”
  宁聪眼睛睇了我一下,扭回头又哼起来“好冷,整个冬天在你家门”。
  我真的忍不住笑出声了,宁聪在某种程度还蛮疯的。
  我解了外套往他方向丢了过去:“冷就冷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啊。”
  宁聪倒也不客气,他把我外套穿上身,摇头看我:“也是,你这么多肉能抗冻,早该把衣服给我穿了。”
  我定住脚步,十分严肃:“衣服还我。”
  宁聪伸手把衣服拉链给拉上了:“行了,赶紧走吧,过会儿人店门都关了。”
  宁聪裹着我的衣服在路上走了五分钟之后突然顿住了脚步,我比他慢了两三步,看见他突然顿住了的背影纳闷:“怎么?”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身朝我走来了,他伸手抓了抓我的手,他迟疑着抬起眼睛看我:“冷?”
  我想宁聪如果不是脑子出了问题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是在跟我说废话:“你觉得呢?”
  宁聪握着我的手塞进了他身上的外套里面,他把视线飘向远一点的地方:“打车吧。”隔了一会儿,他嫌弃地瞥了我一眼,“谁知道你这么胖还不抗冻,一身肥肉白长了。”
  我把手从他口袋里抽了出来,已经对于他的人身攻击产生了抵抗力,我想指不定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能够无视宁聪说的话乃至于无视宁聪这个人。
  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发展方向。
  我跟宁聪在路边等着看能不能碰到一辆计程车经过,吹了几分钟的风后,宁聪仰头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又低头踹了踹路边的无辜的植物。
  好一会儿他侧头看我:“你在想什么?”
  我看了他两眼,假装深沉,没有搭腔。
  宁聪嗤笑了声:“装模作样。”
  我说:“我在想,我每听你说一句话就觉得对你的喜欢少了一点。”
  宁聪在昏黄的路灯下面看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觉得你马上就能解脱了。”
  宁聪冷笑了声:“那么等你瘦下来我就走吧。”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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