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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在梦中他不知道是多大年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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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他从心里往外发冷。
  不会的,不可能,他想。
  他继续往前走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客运站,售票员正站车上喊着,是开往哈尔滨的一辆车。
  他回过头,人们都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人在偷看他。
  大家行色匆匆,只有他一个人茫然的站在那儿。
  他又感到了腿上的疼痛。
  他记得,这是他最不愿意向别人提起的事情。
  虽然他总是表现的不在乎,但是他心里很在意。
  夏朝隐不一样,他拥有健康的身体,善于奔跑的腿。
  夏朝隐知道自己很羡慕他,总是若有若无的光着腿在他身前晃来晃去。
  他记得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他的腿又开始疼了起来,他躺在床上睡不着。
  大概是秋天,他们还穿着秋衣秋裤,外面绿色的藤蔓,在月光下已经枯黄了一半。
  仿佛就是在一瞬间枯黄下来的呢。
  夏知寒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靠在墙上,摸着那只黑色的猫,在那儿逗它。
  夏朝隐也凑了过来,也伸手去摸那只猫。
  猫猫很无语,被这两个愚蠢的人类摸醒了,它跳了一下,跳上了一边的桌子,接着从门缝里面溜走了。
  夏知寒垂着眼皮,没有看夏朝隐,冷冷的躺下了,翻身对着墙壁。
  夏朝隐从后面抱着他,用脚在他腿上蹭啊蹭啊的。他大概是感到了夏知寒后背的紧绷,凑上去问他:〃疼么,哥哥?〃
  他的声音很小很轻,害怕吵醒了在隔壁睡觉的夏妈妈,用只能振动纸片的微弱气流在他耳边说话。
  夏知寒不做声。
  夏朝隐钻进了被子里面,脱下他的秋裤,小心的亲着他的伤口,又亲又舔的,但是太小心了,不带一点色情,有些类似刚才的猫。
  两人颠倒着睡着了,头对脚,脚对头的。
  夏知寒一生都受到病腿的拖累,但是他并不觉得太难受,夏朝隐把他关爱的太好了。抢在他前面替他疼着忍着。
  如今,夏知寒坐在客运站的台阶上,仰头看见蔚蓝的天空,广阔没有一丝阴霾。
  在北京呆的时间久了,他觉得这样的蓝色很不正常,好像是玻璃一样是假的。
  长风吹过,而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想要相信,夏朝隐根本不存在这个言论。如果夏朝隐知道了,他大概真的要伤心的蒸发了吧。
  会不会是,夏知寒的心中忽然划过一个想法,他盯着蔚蓝的天空,会不会是这个镇子就是假的?
  ————————————————————————————————————
  夏知寒在桥的那边转了好几天,都是一无所获。他去问了过去的老邻居,原来的老师同学,都说了没有夏朝隐这个人的存在。
  他甚至找到了高尚。他在心里其实是不愿意和这些人交谈的,从小到大他都不爱和别人说话,看上去一副避世高人的样子,其实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问起他的腿,进而嘲笑欺负他。
  他是通过那个地缸老师联系到的高尚。你看,即使是谁都还存在在这个世上,即使是很多年前遇到的一个老师,一个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同学,一个扫大街的人,他们都还在,唯独少了一个人。
  而大家都说没有少。
  夏知寒别无选择的开始和这些人接触。他和高尚约在七中旁边的小冰激淋店见面,一开始夏知寒都没有认出她,印象中那个爆炸头的好像站街女一样的女孩,此刻穿着一身白裙子,戴着一个眼镜,正很可爱的吸着奶茶的吸管。
  她说道:〃夏朝隐,知道啊。〃
  夏知寒猛的坐直了身体,说:〃你知道?〃
  她说:〃是啊,不就是你那个弟弟嘛?〃
  她心不在焉的玩着手机,一边划着朋友圈一边喝着奶茶。
  夏知寒说:〃他是和你好过,怪不得你会记得他,这次我回来,他们竟都说没有夏朝隐这个人。〃
  高尚笑了一下,翘着手指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呵呵,好过那一段,这是什么时候编的啊?〃
  夏知寒皱眉看着她,高尚弄了弄头发,说:〃原来不就是你追我来着么,还把我骗到你们家里。我找人揍了你一顿你才不再纠缠我,cnm,当年你他妈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对着空气说是你那个早他么死了的弟弟。〃
  夏知寒有些目瞪口呆,他宁愿相信夏妈妈没死,也不会相信自己追过高尚这个姑娘。
  高尚站了起来,弄着头发说道:〃我付过账了。〃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几天以来,夏知寒到处询问的人,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夏朝隐曾经活着过,活到二十多岁那么大。
  夏知寒是身体有毛病,看起来也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并不是精神病,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不可能妄想出来一个人,可铁一样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他存在过的证据,难道真的是他自己的问题?
  夏知寒临走之前,又去了一趟那座山。
  明怀镇的东面是连绵的群山,夏天是绿色的海,冬天是白色的云,所谓白山,黑水,大概说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色吧。
  他们以前经常去的山,而如今竟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坟茔。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想象吗,把自己的幻想,和现实给搞混了?
  夏知寒摸着荒芜的墓碑,究竟是他的记忆出了差错,还是明怀镇这个地方出了差错。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明怀河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为什么镇子上的人都把那里当成禁地呢?那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隐。
  朝隐他究竟存在过吗。
  一切已经超过了我们认知的范畴,正向着越来越离谱的轨道发展,大概,相信从来没有过夏朝隐这个人,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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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年夏天,夏知寒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但是这能代表他记忆有问题么?随便问你一件小时候的事情,你能说出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么?
  他记得那年夏天的温度。朔北之地,即使是夏天也没有那种湿热,或者干热,而是热的很通透,夏奶奶那时候还活着,她穿着背心,精神很健康,她就靠在桌子上吃黄瓜。
  到处都是绿色的,绿色的纱门,绿色的树木,绿色的山坡,那么凉快。夏朝隐说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要带他去。
  两人越过了火车道,爬到了西山上。
  夏知寒身体不好,夏朝隐就背了他一段路,最后到达了一处开阔的亭子。
  那里好像有很多石柱,还有坐的地方,在山的最高处。
  夏朝隐在那里坐着,迎着风唱歌。
  他记得夏朝隐问他,为什么总是不和他说话。
  那座西山,没有名字,但是每到夏天,两个人经常去,还去采蘑菇,柳絮翻飞了满脸,白天是这样疯玩,晚上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而如今山还在,亭子也在,却只剩下了一个墓碑,告诉他夏朝隐不在了。不是不在了,而是根本没在过。
  夏知寒想起往事,忽然想起之前他们还在亭子那里埋过一些东西,好像是一些藏宝图和珍藏的游戏币之类的。
  夏知寒忽然把手从墓碑上拿了下来,绝然的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他的汗水湿透了整个后背,腿很疼,疼到他觉得走不动了,他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亭子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歪歪扭扭的几个石柱,还有石碑。
  他走进看了看,石碑上原来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奇怪的文字,他看不懂,就用手机照了下来。
  他记得当时是埋在了第二个柱子的下面。
  他就去挖。
  他一直挖到了天黑,月亮上来的时候。
  夏知寒终于精疲力竭,他靠在了柱子上,半昏半睡的睡过去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再也撑不下去了,大概夏朝隐,真的不存在吧。
  不只是第二个柱子,他把五个柱子下面都挖遍了,挖的很深很深。什么都没有,连硬币也不见一个。
  月光孤零零的照下来,宽阔的山顶,绿意葱茏,斑驳恢宏的石柱和一旁小小的石碑,五个石柱围成一圈,有一个进出口,柱子和柱子之间有石棱连着,可以坐下游人。
  疲惫的他已经没有力气爬上石棱坐一会儿了,他就靠在出口那里,牛仔裤和鞋子已经被灰尘蒙了好几层,T恤上写着英文字母,月色照着山顶,照着高高冷冷的石柱,美丽的不像人间,也照着夏知寒,他精致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细细的腰,但没有人会来看他。

☆、弟弟的留言

  夏知寒睡的不是很踏实,人说在睡的不踏实的时候灵魂就会飞走,会做很多很多梦。
  他做了一个特别特别真实的梦。
  在梦中他不知道是多大年纪,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吧,还住在明怀镇的老房子里面。
  他有了几只猫。
  有一只白色的,还有一只斑纹的。他把白色的猫放在了窗台上面。喂它一种绿色的细细的草,很细上面结着绿色的花蕊。
  他就回去看那只斑纹的小猫,那只猫正在蜕皮。夏知寒有一点害怕,但是他知道这是他的猫他不能怕,于是他就去看。猫的斑纹皮已经褪了一半了。
  他知道这只猫会更好看。这时,他忽然想到了那只白猫。于是他来到窗边,只见窗子是关着的,而窗台上已经空空如也,他的心揪了起来。
  他打开窗子,外面是纷飞的大雪,那么大那么大,盖满了屋后面的荒草,飞满了整个世界。
  他怕极了,这样的天气,白猫它还能活下来能找到吃的吗?他觉得从右腿蔓延开的疼痛,一直到了他浑身,到了他的指尖,到了他的头发丝。他看到灰色的窗台上,还剩下那颗绿色的草,那么细,那么美,大概不是草吧,而是什么花枝。
  夏知寒感到有灯光晃着他的感觉,他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他一半的灵魂还陷在梦里,他觉得如果睁开眼睛,看到的大概是在明怀镇老房子里的天花板和电视机吧。
  但他也隐隐觉得不是,所以他一直不想睁开眼睛。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应该是在山上,这时他觉得有人在用什么东西在用力推他,他猛地醒了,山风浩荡的一下子灌满了他的脑袋。
  是一个看不清鼻子和嘴巴的人。
  夏知寒站了起来,他小时候在外面学过三年的秘术,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他的心中,一直没有害怕这个概念,他觉得应该是别人害怕他才对。
  果然对面的那个奇怪的人被他给吓到了,往后退了一点,手电的光晃着:〃你在这儿干嘛的!〃
  夏知寒不做声,冷冷的盯着他,脸色很白,眼睛很黑,好像山林中的鬼魅。
  那人摘下口罩,说:〃我是这儿的看林人,你是来干嘛的!〃
  夏知寒说:〃我这就下山。〃
  那人拉住他,说:〃天这么黑了,山里有长虫(蛇),先到我那儿对付一晚。〃
  夏知寒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子,亮着灯。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间,这种荒山野岭的,会有这么好心的人?不会是想把他骗过去谋财害命吧?
  聊斋当中倒是有很多类似的情形,不过夏知寒一个大男人并不会往那方面想。
  就算是谋财害命,他想,遇到自己也是该这个人倒霉,说不定可以弄死他在那里睡上一晚呢,他还可以观察一下那个人的尸体会不会消失。
  夏知寒跟着那人走了,那人问道:〃你是明怀人吗?〃
  夏知寒说:〃小时候住在这儿。〃
  那人说:〃是啊,这儿的年轻人都搬走啦。〃
  夏知寒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这次回来,觉得明怀镇萧条了很多,很多店铺都关门了,大街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只是他这次回来心事重重,没有多想,这会儿被这个人一说,倒真的是深以为然。
  夏知寒说:〃为什么搬走?〃
  那人说:〃这破地方有啥好呆的,你为啥搬走?!〃
  夏知寒说:〃感觉镇上的人,很少啊。〃
  那人说:〃就剩老人啦。〃
  两人说着话,没走多远就到了那个木屋。
  门口竟站着一个人,是一个穿着运动衫的姑娘。
  夏知寒觉得有些不正常,漠然的瞥了她一下,那人也没有向他介绍这个人。
  夏知寒被请进了屋子里,屋子里面和外面,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面亮着灯,开着电视,被子又温暖又花花,那个女孩子也跟了进来,钻进了蓝色的布帘子里边。
  老郑给他倒了酒,夏知寒接过了碗,喝了起来,碗很凉,酒很烧,带着一股不纯净的味道。
  那人说道:〃我姓郑,你啊就叫我老郑吧,我看了林子十多年了,遇到的人多了去了。〃
  夏知寒说:〃哦?那你说说我是什么人?〃
  那人说:〃你啊,你想必是来打那个石柱主意的吧?〃
  夏知寒看着他,说:〃像我这样的人多么?〃
  那人说:〃前两年多,现在不多了。〃
  夏知寒疑惑的看着他,那人说道:〃看你累的躺在那儿,柱子下面被你挖成那样,你肯定也是来考察的吧,前两年来的学生可多,一个个都要考察,说是什么文物古迹,实话和你说了吧,这地方就镇政府在八七年建的,那会儿我上中学,我亲眼看着这亭子盖起来的。〃
  这位郑大哥一边喝着白酒,一边对着夏知寒胡侃,酒味喷了他一脸。
  他问道:〃你看这山多少年了?〃
  郑大哥说道:〃那年头可多了,我爸就是干这个的。我见过的人和事,那多了去了,过去,这山上还有熊瞎子呢,现在,都没了!〃
  夏知寒说道:〃你。。。你听说过明怀河的事么?〃
  郑大哥说:〃明怀河?明怀河咋啦?〃
  夏知寒说:〃明怀桥的另一边不是不让去么?〃
  郑大哥疑惑的看着他:〃没听说啊,什么意思?〃
  夏知寒刚想说什么,忽然余光蓝色的帘子下面有一双脚,穿着蓝色的布鞋。
  夏知寒说:〃你女儿多大了?〃
  郑大哥打着酒嗝,说道:〃啊,我没女儿啊,光棍一个,行了,你快去睡觉吧,你睡地下。〃
  夏知寒觉得这里透着诡异,但是他懒得多想,老郑给他铺了棉被,老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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