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国民第一CP-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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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火光像是一朵绚烂的花盛开在男人的唇边，他慢慢吐出一口烟雾，扭头看向沈敬亭，眼神略微有些迷离和一丝慵懒。他松了松领口，用手指夹住了香烟，“你怎么又闹别扭了？嗯？像个小孩子一样。”
沈敬亭扬了扬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来，没有说话，吴殊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是的，我的确没想到你就是子桑，因此见到你的时候我的确有些吃惊，但这又不意味着我对你的态度会因此有什么转变。”
吴殊说的很慢，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沈敬亭脸上的表情。
青年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只是他慢慢转过头来看向男人，一双漆黑闪亮的眼中闪烁着某种明亮的光芒。像是微风吹过湖面般，他的眼中也泛起了些许波澜。
“我还以为你很生气呢。”
他如释重负地说着，笑了笑，肩膀微微放松了些，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毕竟你不是说过，你很喜欢子桑吗？”
“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吴殊开玩笑地说着，掸了掸烟灰。
沈敬亭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了起来，他勾起唇角，突然说道：“那你喜欢我吗？”
吴殊一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顿时被呛到了，整个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来看向青年，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怎么问这个问题？”
男人随手摁灭了烟头，换了个姿势靠着墙壁站着。
而沈敬亭却仿佛察觉不到吴殊身体上细微的变化，他的嘴唇轻轻一抿，还在继续发问着，就像是一个一定要听到答案的小男孩一样。
“那我换个问法，如果我要和别人谈恋爱了，你高兴吗？”
吴殊没有说话，心中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沈敬亭见状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公司有个高层之前联系了我，说他女儿很喜欢我，问我能不能去和她见一面。他还跟我说，明年公司会和国外的制作团队联系，到时候会有几个国外大片的角色分到环国，只是竞争会十分激烈。”
吴殊一怔，没想到沈敬亭会连这些这么隐/私的事情都告诉他。
那位高层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相信即使是傻子听到这里都会明白他的意思。好莱坞大片的角色那可是多少出道多年的演员抢破脑袋都抢不到的资源啊！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让任何一位有心进军国际的演员都无法拒绝。
按照常理说，有这样赤条条的暗示，寻常人肯定都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知道，可是为什么沈敬亭要告诉他？这样做对沈敬亭自己有什么好处？就不怕吴殊去爆料给别人吗？
想到这里，吴殊抿了抿嘴唇，正准备回答，口袋里的手机却开始疯狂地震动了起来。吴殊皱了皱眉头，冲沈敬亭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即接通了手机。
打来电话的是公司的艺人总监，他们很少联系，因此吴殊也很意外这个点了他还会给自己打电话。
“喂，是我，吴殊。”
吴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静静地聆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吴殊，现在找你没打扰吧？有个问题想跟你说一下，你知道之前公司公布的那个‘选出你心中最想让他（她）担当年末跨年晚会主持人’的活动吧？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退出这个活动，把名额让出来？”
环国旗下的电视台每年年末都会举行一个跨年晚会，能在晚会上露面的明星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明星，而能担得起晚会主持人的，自然也只有公司里主持人中的一哥一姐，因此这也可以说是每一位公司里主持人追求的目标。
而今年，环国应粉丝们的要求，将主持人的名额的交到观众手中，让他们选出最有能力站上晚会舞台的主持人。在环国庞大的主持人队伍中，吴殊很有幸占据了前三的地位，而在此之前，他从未参与过这么大型的主持活动，由此可以想见，他的内心有多么的激动。
对于每一个主持人来说，这种大型的主持活动无疑都是一个挑战的机会，更是让外界承认你实力的最佳方式。
吴殊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持人，无论是当红节目还是经典节目都参与过，现在又加入了《我偶》，事业当然更上一层楼，名气比起之前也大涨了不少，然而现在他也面临着瓶颈期的问题。大型的节目仍然在观望，太小的节目已经请不起他，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他尚未担任过大型晚会的主持人。
记忆力、控场力、调控力……无一不需要由十足十的功夫才能不出差错。要是能抓住这次的机会，自然能一举在环国站住脚步，到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人小看吴殊，嘲讽他只是一个没见过大场面的小小的娱乐主持了。
吴殊身边的所有人，甚至连顾谨玉都信心满满地告诉他：这次的主持之位肯定是他的了！放眼整个环国，除去老一辈的，在年轻一辈中只有吴殊是最有实力的！
形势一片大好，吴殊自己也早早开始趁着休息的时间开始一遍遍观看历年晚会的录像、不辞劳苦地在排练室里练习台步、早上起来背书锻炼记忆力……
一切都按照计划发展着，可是到了最后，怎么突然就又变卦了？
吴殊的心中仿佛被丢下了一个巨大的炸弹，砰的一下的、毫无任何征兆地就那样引爆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里面掀起了滔天巨浪，男人紧紧地咬着嘴唇，好似那不是他自己的身体，只一块他刚刚捕获的猎物身上的肉一样。
沈敬亭不安地凝视着吴殊，刚想上前，谁知男人脸上却迅速地恢复了平静，静静地反问道：“告诉我，你们要把这个位置让给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明明只是五六秒的时间，吴殊却觉得过得无比漫长。半晌，总监的声音才从冷冰冰的电话中再次传了出来。
“是薛奕然。”
第54章
又是薛奕然。
对于这个答案，吴殊不知道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大感意外。
他不明白，一个不过是出道没几年、刚刚来公司的当红小鲜肉，另一个则是在公司里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数年的资深主持人，为什么公司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厚此薄彼呢？
“薛奕然名气大我不否定，但是他只是一个演员，从来都没有过主持人的经验，公司让他在这么大型的活动中当主持人，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说不上生气，吴殊的声音十分平淡，似乎已经麻木了，只是单纯地把问题的隐患给点了出来而已。
“盛皇是今年晚会的冠名商，他们希望能让更有号召力的人担当主持人。而且节目也需要新鲜血液，要多把机会让给年轻人试试啊。你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何必去争一个虚位呢？是金子总会发光，明年！明年晚会主持人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总监一向强硬的声音里少有的带上了一丝迟疑和愧疚，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信服他给出的理由吧。
吴殊冷笑了一声，如果是原先，他听到这里肯定就会偃旗息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今天他却一针见血地继续逼问道：“总监，我没记错的吧，去年还有前年你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吧？前年章哥闹解约，你们说需要把主持人的位置给他稳定民心，好，我给了；去年老张要退休，你们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当主持人，不能让他主持生涯留有遗憾，好，我又给了；今年呢？”
“今年又说要把位置让给新人，让他们多历练历练，那么我呢？一年又一年，我已经当了七八年的主持人了，然而我却还没有当过大型活动的主持人，别人会怎么看我？整个环国，跟我同辈的除了我，还有谁没当过晚会主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总监的声音又变得冰冷和不容拒绝了起来，“吴殊，我很抱歉，但是这是公司的安排，我也无能为力。我个人很欣赏你，因为你一向都很懂得以大局为重。你可以先冷静一下，等你头脑清醒了我们再聊。”
好话说完了，现在就是威胁了。
以大局为重……
吴殊在心中默念了这几个字一变，苦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在总监要挂断电话前抢先开口道：“这件事是不是绝无回转的可能？”
总监愣了楞，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回答道：“是的，名单已经确定下来了，他们已经开始排练了。如果你继续闹下去的话，只怕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知道了，我会的退出，主持的位置你们给他吧。”
吴殊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
“什么？哦，好的……其余的事等你回公司再谈吧。”
总监的声音似乎有点意外，没想到吴殊竟然会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才刚刚挂断了电话，身体就被猛烈地一扯，被人强硬地推到了墙上。剧烈的撞击让男人的后背剧烈地一痛，吴殊有些痛苦地皱起了眉毛，不悦地抬起头瞪向了那个施暴者，却在触及对方眼神的一瞬间怔住了——
那是多么凶狠的目光啊！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眼神里充满了疯狂、激烈的情愫。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妥协？”
沈敬亭的声音里饱含了悲伤，却又像是一把被毒反复淬过的锋利的匕首一样，明晃晃地朝着吴殊的心窝捅去。
“还有之前也是！你这么做对的起那些心心念念喜欢着你的人们吗？你对的起你的粉丝吗？你对得起那些为你付出的人吗？他们为你鼓舞、为你打气，而你呢？你却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弃？你这么软弱，你对的起别人吗？”
吴殊别过了头，避开了沈敬亭那灼热的视线，心中像是被一条浸了冰水的冷毛巾丝丝勒住一样难受。他语气不善地冷冷说道：“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才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该把负面的情绪传递给无辜的沈敬亭，他现在心里乱的很，要是继续跟沈敬亭待下去，他只怕自己会说出来什么万分伤人的话。
吴殊推了推沈敬亭，想要把青年推开，可是无奈对方的力量奇大无比，竟然让他无从挣脱。他恼怒地瞪了沈敬亭一眼，恶狠狠地吼道：“让开！这不关你的事！”
说着，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对上了沈敬亭的双眼，冷冷地开口道：“我就是这么软弱、就是喜欢逃避又怎么了？你那么了解我，应该明白，在让人失望这一点上，我从未让人失望。”
不知从何时吹来的冷气冰冷地打在了他们的身上，吴殊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寒意一瞬之间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走了开来，一瞬之间让他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不、不能这么说！
吴殊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拼命地喊着，可是他的嘴却不像是自己的一样，不受控制地吐出那些充满讽刺而又刻薄的话语，“你家里有个房间专门放着关于我的资料吧？既然你收集了那么多关于的我东西，你怎么会不明白，我不是一向如此吗？就像是当年一样。”
沈敬亭的手松开了。
吴殊的喉咙变得苦涩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沈敬亭，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相信这样，以后沈敬亭也不会再想见到他了吧？
毕竟他这个偶像，总是那么怯弱、那么让人失望、那么……让他们心痛。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冥冥中，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或许早在那个时候他就该离开娱乐圈，可是偏偏他是那么热爱这个闪亮的圈子，即使是一再被人当做炮灰、被人轻视质疑、被人嘲笑痛骂，他还是想留在这里。
他获得过多少荣誉，那这些在后来就变成了多少磨难与痛苦。他经历过陌生人的嘲笑与痛骂，也感受过曾经喜欢他的人失望的眼神，这些都让他明白：任何好感不过都是死神唇边的微笑，而那些欢乐与荣誉更不过是一瞬的风景，说没就没了。
所以，明明才三十岁，他就活的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好似他的心早已死去，泛不起任何波澜。轻视也好、刁难也好，他照单全收，内心似乎已经麻木了。
可即使这样……他的心却依旧还是会痛。
“吴殊！你给我站住！你这样算什么！你的骄傲和自尊到哪里去了？你这样——”沈敬亭的声音戛然而止，那愤怒的气息顿时沉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悲伤与苦痛。
“你这样……还是那个我那么崇拜过的人吗？我可是因为想成为你，才会当的演员啊！”
吴殊的脚步一顿，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转过身来看着沈敬亭，睁大了眼睛，漆黑的眼珠子里写满了怀疑与不敢相信。半晌，他才有些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你……崇拜我？”
他似乎惊呆了，没有想到沈敬亭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的，我想成为像你那样的人！因此我才会去考戏剧学院、我才会签约到环国来、我才会去演《皇图》！可是为什么，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却让我忍不住去问我自己，这是那个我向往了十年的人吗？”沈敬亭的声音有些呜咽，眼里蒙上了一层闪烁的泪光，语气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苦痛。
吴殊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呆呆地看着沈敬亭，大脑里一片空白。那些记忆里的片段迅速像是拼图一样一片片拼接在了一起，最终展现出一幅完整的图景。
有那么多有迹可循，有那么多草蛇灰线的印记，他却始终无法确定，直到沈敬亭亲口告诉了他：是的，没错，就是他想的那样。
“叔叔，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欢。”
沈敬亭轻声说着，缓缓地走近了吴殊，慢慢地将男人抱住，整个脑袋压在了吴殊的肩膀上。即使不去看，吴殊也能感觉到，他在哭。
分明刚才窗外还是一片灰蒙蒙的乌云，可是此刻月光却变得分外皎洁了起来。柔和的光线从玻璃窗中倾斜而下，在地上映出一团黑影。
许久，那黑影才动了动，吴殊僵硬地伸出手来放在了青年的后背上。
“谢谢……谢谢你这么喜欢我。”
……
回到酒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