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成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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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经理,我是卢敬希,我今天有点事,跟您请个假。”
“好,好的,实在不好意思,张经理。”
“嗯,谢谢张经理。”
卢敬希挂了电话就坐在沙发上,他手指轻轻触碰薛熠的侧脸,微微抬起,好给他下颌骨处的伤口,两个人都没说话,薛熠听见他为了自己请了假,直勾勾地盯着卢敬希。
卢敬希给薛熠上完药,才发现那双多情的眼眸竟灼灼地望着自己,卢敬希一晚上没睡,这会儿看起来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但他依旧强打精神,给薛熠收拾起桌上擦完的药膏。
“我现在想吻你,卢敬希。”
“你会不会恶心?”
薛熠从沙发上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卢敬希,手臂拥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卢敬希的手,卢敬希想抽回手,却紧紧被薛熠握在手里,半分动弹不得,他的力气很大,大到卢敬希根本无法抵抗。
“怎么可能,我不会……”
卢敬希瞪大了双眼,薛熠掰过他的身体,转为面对他,极为投入地捧着他的脸,那双青黑的眼眶还泛出一层浅淡的红来,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颤颤地抖动,温热的唇舌驱散一切阴冷黑暗,犹如冉冉升起的太阳,一道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直视照射进来,打在薛熠的脸上,卢敬希只觉一切都不太真实,薛熠半张脸隐没在阳光之中,几乎淡的看不清脸颊的轮廓。
“和我接吻还分神?”
薛熠略略分开唇舌,捧着卢敬希的脸,卢敬希愣在原地,怔怔地看向薛熠,薛熠却再一次用舌尖抵入他的双唇之间。
卢敬希难以形容这个吻,他从来没有跟薛熠这样吻过。薛熠吻技高超,但从来不是这样吻他,这样的吻仿佛最圣洁的赏赐,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单纯地舔舐伤口疗伤,像两个寂寞的灵魂彼此相拥。
“……”
路一鸣捧着一束花,拎着一个花篮,跟个傻逼似的站在翟猛面前。
翟猛躺在床上,脸上挂着一丝柔情的笑容,路一鸣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翟猛头顶缝了四针,裹着纱布跟阿拉伯人没差别。本来以他的身份权势,完全能让薛熠进局子,但,翟猛并没有这么做。
他想卖一个人情给路一鸣。
“手术怎么样?”路一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翟猛的妈妈去医院食堂打饭了,路一鸣心里挺不是滋味,翟猛会受伤完全是他的原因。
“那个,谢谢你啊,给我挡了,要不然现在就是我躺这儿了。”
路一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右手手指上的戒指璀璨夺目,寸头看起来男人味十足,可身上还是褪不掉那一股子大男孩的气质,翟猛定定地看着路一鸣,朝他招了招手,让他靠过来,好像是要说什么。
“啵。”
……
“你他妈疯了啊?”
翟猛笑了,笑得很可恶。
“这是医院,你妈随时会进来。”路一鸣压低嗓子对翟猛吼着,翟猛躺在床上,动了动手指,路一鸣心有余悸,他脸颊上还有翟猛双唇的余温,他捂着脸又凑近,翟猛这回说话了:“等我出院了,你再好好感谢我。”
“你他妈。”
“小路啊,一起吃饭啊。”
“啊,伯母,我就不在这儿久留了,公司还有事,那我先走了啊。”
“慢走啊。”
他站在病房门口,回头又看向躺在那儿的翟猛,在空中挥了挥手拳头,没想到翟猛笑得更灿烂了。
妈的。
28
卢敬希毫无征兆地病了,他躺在员工宿舍的小床上,脑袋里一片浆糊。
他本来想回家,他爸刚才又打电话问他要钱,卢敬希转了3000,对面就没再打电话来,想来回去还不如就在这儿躺着,只是工作没完成,请了一天假,现在又生病,明天还得硬着头皮去上班。
他咳嗽,鼻塞,还有点低烧,头很晕。
下午他陪薛熠在床上躺着,自己就跟人形抱枕一样躺在薛熠的怀里,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心跳那么快,薛熠睡着了,他就偷偷盯着薛熠,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看他的机会。
如果让卢敬希不吃不喝这么看着薛熠,他能看一辈子也不会腻,不过他不敢告诉薛熠。
即便脸上有伤,额角发青,在卢敬希眼里,薛熠还是一样完美。
用情至深,盯了半个小时,卢敬希也睡着了。
卢敬希被薛熠轻轻搂在怀里,周身都是薛熠身上的味道,体温炙热就要融化卢敬希,他半分都不敢动,生怕打扰薛熠休息,但仅此而已的接触,能让他生起的幸福的感受,闭上双眼,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
路一鸣怀里搂着一个年轻男孩,男孩显然对他极为依恋,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推开男孩,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翻了半天手机,手指停留在卢敬希三个字上。
“路少。”
男孩趴在他的肩上,软糯的鼻音在耳边响起,双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前来回摩挲,似乎还想再次共赴云雨。路一鸣夹着烟,把男孩的手拿开,抿了一口烟,径直站起身走向酒店房间的浴室,冷峻的侧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路一鸣坐在车里,迟迟不发动,他还是端着手机,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居然连约炮都不能让他把烦心事给驱除干净,一约这个app也可以直接卸载。他毫不犹豫地按下软件右上角的“X”,再次返回通讯录菜单,盯着那三个字,踌躇片刻,却怎么都没有按下去,路一鸣似笑非笑,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上,汽车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一脚油门直接窜出了停车场。
终于熬到了周末,卢敬希精疲力尽地收拾桌上的文件,今天他们一个小组,在张经理的指挥下,把鼎禾所有楼层的设计图都定稿了。
“小卢,我先走啦。”
“好的,李哥。”
“拜拜,辛苦了今天。”
“拜拜,王姐。”
卢敬希只觉病情加重了,天气越来越冷,抬头窗外已是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霓虹,透过写字楼的落地窗打在墙上。他打了个电话给妈妈,没人接,又打给爸爸,也没接。
卢敬希叹了一口气,走下了公司大楼,戴上口罩,把围巾裹好,还是免不了剧烈的咳嗽。
“卢敬希,有空吗?”和他一批新来公司的姑娘,长相甜美,颇有人缘,在电梯口拦住了他。只不过卢敬希对同事关注得比较少,“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想约你一起——”
卢敬希还没等她说完话,就咳嗽了两声,他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只是略微表示歉意地躬了躬身:“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天我身体不太舒服。”
“好吧,那你回去记得按时吃药。”
“谢谢。”
现在这么主动的女孩还真不多,卢敬希望着姑娘远去的背影,又咳嗽了两声。
这两天连续降温,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他强撑最后一丝意志,走回了员工宿舍。周末的员工宿舍格外冷清,很多住在公司不远地方的同事都回家了,剩下的不是外地的,就是像卢敬希这样“无家可归”的。他站在厨房里,熬着一锅粥,眼神突然瞥向了小客厅桌上的一个纯黑袋子——他存了两个月的工资给薛熠买的戒指,刚才那姑娘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不知道薛熠会不会约他。
卢敬希把手机拿在手上,滑来滑去又点进了薛熠的主页,看他的照片,对话框里仍旧是他上午给薛熠发的信息,薛熠没回,卢敬希苦涩地笑了笑,内心宽慰,大概他没有看信息的习惯吧。
“明天圣诞节,你有空吗?”
“要不我们俩出去逛一逛,你看怎么样。”
卢敬希又发了两条信息过去,依旧没有反应,他抬头望向小客厅桌上的纸袋,内心倒是下了什么决定。
一个人喝完一碗粥,时间还早,员工宿舍距离薛熠家有一段距离,但是卢敬希不打算告诉薛熠,他准备给薛熠一个惊喜,薛熠不约他,他就主动出击好了,主动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卢敬希惴惴不安地坐在出租车上,他手里还有薛熠家别墅的钥匙,如果薛熠不在家,他就把戒指放在桌上,薛熠一定会看到的。
天不遂人愿,卢敬希站在薛熠家门口,望着两层别墅的窗户,黑洞洞一片,阴冷的寒风不断打在身上,他站在铁门处,拿出手机再一次打了薛熠的电话。
“薛少,电话啊。”
“谁啊。”
“没名字,就是一串数字。”
“嗨,薛少,脸怎么了。”
薛熠很快被转移注意力,怀里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子,和远处走来的一个女孩摇了摇手,何畅的新欢,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身材玲珑有致,上身皮草,下身短裤,衬得白嫩的双腿越发修长,何畅一把将女孩带入怀里,捏着她的下巴:
“怎么问话的呢,戳着人脊梁骨挑衅啊。”
“没见我们薛少毁容了嘛。”
嫩模笑起来,躲进了何畅的怀里,见两人在这儿调情,薛熠捧着怀里男孩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去你妈的,我哪儿毁容了。”
昨晚还很严重的左半张脸已经恢复了过来,只剩额角的青色还未褪去,眼眶发肿也丝毫不掩盖他撩妹泡马的本事,何畅搂着嫩模,望向薛熠怀里的男孩,砸了咂嘴:“你看看,就算毁容,也不缺人,行情依旧好。”
“对了,薛少,你是不是明天过生日啊。”
磊子齐四也在场,他们四个时常玩在一处,只不过他们两个人不好玩男孩,就喜欢女人,周围一圈的莺莺燕燕坐了个满。
薛熠抿了一口烟,微眯双眼点了点头,从鼻间发出一个“嗯”字。
“打算怎么过啊,兄弟几个给你好好办一个。”
“哇薛少生日啊,祝薛少生日快乐。”
“薛少明天一定还要再来!”
“我们给薛少好好热闹一下!”
几个女孩七嘴八舌地闹了起来,薛熠揉了揉太阳穴,举起酒杯,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示意感谢。
“你看看我这记性,薛少的生日我都忘了,该死。”
“我们畅总大忙人,哪能记得我的生日。”薛熠出言调笑道,何畅也不怂,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薛熠的方向就灌了下去:
“自罚一杯啊,对了,你那个新玩具呢,怎么不带着。”
薛熠弹了弹烟灰,右手拿起酒杯咽下一口酒,玩世不恭地望向何畅,:“哪个新玩具?”
“你不想说新玩具,我就跟你聊聊展星迟。”
何畅不怕死地继续说,却没发现薛熠的神情骤变,原本勾起的唇角渐渐放下,烟雾缭绕之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状似不在意地朝后仰躺在沙发上,手指还盘弄着怀里漂亮男孩的下巴:“你说。”
卢敬希打开了薛熠的家门,打了三四个电话,薛熠也没有接。
大概薛熠在忙吧,卢敬希换上了拖鞋,小心翼翼地走入薛熠的家门,周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可一进入这间屋子,就能闻到薛熠身上的味道,这对于卢敬希来说,犹如毒药。
他之前也不是没来过薛熠的家,自从有了钥匙,时常也会把薛熠的东西整理一下,薛熠没说,他也就继续做这些事,不过他知道,薛熠也不会在乎这些,家里都定期有阿姨来打扫,他不过是随手帮忙而已。
他把袋子放在客厅的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寂静的室内显得咳嗽声尤为剧烈:
“祝你圣诞节快乐。”
“礼物我放在你的桌上了,知道你最近忙,也没空跟我一起出去。”
“等你有空了,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想再发一条信息,思忖许久,又在对话框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薛熠或许不喜欢他这样探究自己,卢敬希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望向黑色纸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卢敬希关上铁门,回头又望向身后的两层别墅,就像曾经他数次看向薛熠那样,刻骨深情。
对话框里的字转为卢敬希的自言自语:“薛熠,生日快乐。”
29
翟猛出院这天,薛熠给买了两排的花,还铺了红地毯,就差电视台转播车了。
“薛少,这么隆重,是想让我出院,还是不想啊?”
“猛哥,瞧你这话说的。”
“本来就是我的错,幸亏你不跟我计较,我谢你还来不及。”
“再说了,你出院,我接风洗尘是应该的。”
天气渐渐转冷,翟猛为了不让伤口恶化,把头发剃光,阵阵凉风吹来有些发冷,不过他五官英挺,即便剃了光头也丝毫不难看。
“行啊,薛少这么有诚意,不如答应我一件事?”
“说,猛哥你尽管提。”薛熠伸出手搭在翟猛的肩上,“我一定在所不辞。”
隔日,薛熠坐在会议厅听着年底总结报告,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以为是何畅的电话,昨天说给他过生日,多叫几个漂亮男孩来热闹热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赫然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他朝几位董事示意,弓着身子从会议厅的后门走了出去,倚靠在会议厅外的墙上,接了电话。
“妈?”
“不用了,我朋友晚上会给我过生日的。”
电话那头的母亲依旧温柔,薛熠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放大,窗外霓虹闪烁,照在他半明半暗的脸上,侧脸轮廓柔和得不真实:“嗯,好,我一会儿过来。”
他挂了电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根本不该过多干涉父母的情感,只不过他从小和母亲情感深厚,终归舍不得母亲受如此大的委屈,反正他们夫妻俩貌合神离也不是这么近两年的事情,从薛熠记事起,父亲就常年不在家,聚少离多,只是想不到,两个人居然会闹到离婚的地步,小三登堂入室,仗着身怀六甲,欺母亲柔弱,趁薛熠留学在外,逼迫父亲与母亲办理离婚手续。
母亲瞒着他,不告诉他,害怕耽误他在美国的学业。
他在美国,根本就没有好好念书,一门心思都挂在那个人的身上,可惜人家并不领情。
想到此处,薛熠又笑了,刚要推门进入会议室的秘书看见薛熠,愣了一下:“薛总,您进去吗?”
“嗯,你先进去吧。”
薛熠的母亲是名门望族出身的小姐,父亲能娶到母亲简直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当年没有母亲娘家人的鼎力相助,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亚泰投资。
只是薛熠没想到,母亲能这么快找到喜欢的人,还要介绍给他。薛熠内心忐忑不安,若是个好人便罢,若像父亲那样的,还不如就让母亲回到娘家,安然度过下半辈子。
薛熠独自驱车前往母亲所说的酒店——紫荆庭,广播里放着舒适缓和的古典音乐,他略微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走所有无关的思绪。他想起那晚,母亲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去毁坏父亲现在的家庭,还一个劲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的错,是她没有给父亲足够的爱。
那一刻,薛熠的心脏像被金丝缠绕,血滴从愈加收紧的丝线中渗透出来,喘不上气,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