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作家的情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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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耘琛怀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心思,莽撞地要求江临留下。
江临一度要求离开,他也没有答应。
「陆先生?」
他回过神来,望见陌生的脸孔,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出版社请来的工读生。
「这里没什么事要做的,你可以下班了。」
对方点了点头,礼貌道别,安静地离开了。
这个人跟江临完全不一样,江临会一直瞧着他,用那种明亮灼热的视线凝视他,等到他回过头,江临又会匆匆转移视线,假装自己在做别的事情。
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替代江临。陆耘琛已经明白了。
工读生走了,陆耘琛起身,翻了一下冰箱。
这几天他们吃的大多是外食,但冰箱里其实被江临受伤前采购的食材塞得很满,陆耘琛犹豫了一下,拿出几样食材,迟疑犹豫地切了起来。
因为从未做过这些,陆耘琛的动作相当生疏,过了一会才把食材切好,尽管不甚美观,但至少是适合入口的大小。
陆耘琛回忆着江临料理时的顺序,将切好的食材用平底锅拌炒一番,然后拿出锅子,将炒过的食材放到锅子里,加入水与咖哩块,慢慢炖煮着。
……味道闻起来不错,江临应该会喜欢。
陆耘琛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在为江临准备晚餐。他从未对任何人做过这种事,即便是交往(交往)物件,然而面对江临时,他却完全忘了这件事,而他们甚至也不是恋人。
他看着那锅咖哩,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倒掉,当作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但在长久思考后,陆耘琛终究放下了这个念头。
关火之前,陆耘琛尝了一下味道,整体调味没什么问题,除了食材切块大小不一,肉煮得有点硬,其他没什么问题。
江临……应该会高兴吧?
从结论而言,陆耘琛知道自己做得没错。
江临坐在餐桌旁,呆呆望着他端出那锅咖哩的情景,脸上的错愕完全无法隐藏。
「这、这是你准备的?」
陆耘琛点了点头。
「我没煮饭,不过咖哩里面放了不少马铃薯。」
江临一脸像是在作梦般的表情,迟缓地接过他递去的餐具,慢慢吃了一口。
「好吃。」对方喃喃道,「很好吃。」
陆耘琛相当有自知之明,这种食物当然比不上江临平时的手艺,但对方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这就没问题了。
两人安静地吃了晚餐,江临一直是一副恍惚的神情,陆耘琛收拾了餐具,正要踏入厨房时,却听江临道:「洗碗交给我就好。」
说着,对方已经起身走了过来,步伐缓慢,尽量避免让扭伤的那只脚承受体重,陆耘琛并没有回绝江临的好意,而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对方清洗餐具。
「陆先生,我已经没事了。」江临轻声道。
「我知道。」他回应道,却没有要离开的想法。
从陆耘琛搬入这里开始,几乎没有人使用过这个厨房,然而现在看到江临动作熟练地洗碗,顺带清洗他煮咖哩时用的汤杓砧板与刀具,这副情景让他挪不开目光,仿佛江临已经待在这里许久,并且属于这个地方。
……这太荒谬了。
陆耘琛望着江临的背影,转身离开了厨房。
尽管在客厅坐下,但陆耘琛却没有开电脑或电视,而是安静地坐着,仔细听着厨房里的动静,除了水声与收拾餐具时发出的轻响之外,就没有更多声音了。
过了一会,江临的脚步声出现在走廊上,陆耘琛顺手拿起手机,手指随意滑了几下,让目光停留在屏幕/萤光屏上,营造出看似专注的假象。
「陆先生。」
「嗯?」
「谢谢你为我准备晚餐。」
「没什么。」
陆耘琛淡淡道,但在抬起头望向江临的瞬间与对方目光相触,一时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第十六章
江临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他从来没有奢求过被这样对待,倒不是陆耘琛对他不好,但这是第一次,陆耘琛为他做了自己平常不做的是情。
那锅咖哩味道很普通,但却让他感到温暖,同时错愕。
原来陆耘琛会这样对待别人?自己只是床伴兼工读生都有这种待遇,过去与陆耘琛交往的男人或女人到底得到过多少来自对方的特殊照料?江临很想知道,但本能地觉得自己不会喜欢答案。
陆耘琛没必要对他特别,大概就像之前的约会与在汽车旅馆过夜一样,在陆耘琛个人制定的规则中,这些是床伴能得到的东西,所以江临能被这样照顾,这一切并非感情作祟,而是对方基于礼貌的体贴行为。
尽管如此,江临依然难以冷静,除了愕然之外,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胃里灼烧,他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生气。
与其让陆耘琛对所有人都那么好,他宁可要陆耘琛与所有人都维持距离。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从未觉得自己与陆耘琛的距离这么接近,他很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措辞,道谢之后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江临?」
江临没有说话,陆耘琛来到他面前时,他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脚伤很痛?」
「不是。」
「晚餐很难吃?」
「不、不是,味道很好!」
「那你怎么了。」
「我……」江临张了张口,末了道:「客房的空调好像坏了。」
陆耘琛皱眉,「我去看看。」
他没有说谎,空调确实出了一点问题,不过他起初是想暂住几天而已,不必特地拿这种事情打扰陆耘琛,但方才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他忽然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不能开空调的话,晚上有点热……」江临委婉道,「我能不能……在你房间里睡觉,一晚就好?」
一切都在预料中,陆耘琛答应了他的要求。
倒不是他想跟对方做什么,他只是想靠近一点,争取共处一室的机会而已;自从开始养伤以来,他几乎都待在客房里,与陆耘琛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
尽管知道陆耘琛是在为他考量,但心灵层面的空虚总需要找些什么弥补一二,这就是他方才一瞬间思绪激荡得出的结果。
不是像平常一样协助对方的工作,也未必要有肢体接触,江临不过是想待在对方身边,就算只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没什么不好。
况且这是陆耘琛的错,既然陆耘琛对处于与他同等位置的人都会给予这种体贴,那江临当然是有多少要多少,在这方面,他不否认自己是个贪心的人。
江临步伐缓慢地上楼,在客房附设的浴室里沐浴一番,取了睡衣穿上,随后才去敲了敲卧室的门。
里头传来一声「进来」,他才推开门,往里头走去。
陆耘琛明显也洗过澡了,正靠在床头,顺手把手中那本书合了起来。
「让我看你的伤。」
江临顺从地在床沿坐下,让对方查看伤势。
瘀血已经消了不少,但多少还有几分肿胀,行走时施力仍会疼痛,碰触也会疼痛,不过这种痛楚相较于受伤当天已经是轻微许多。
陆耘琛瞧着他的脚踝,久久没有说话。
「陆先生?」江临不禁出声打破了沉默。
「明天我们去诊所复诊。」
「嗯。」
他知道自己没有否决权,所以答应了。
直到在床上躺下,江临都有种自己在作梦的感觉。
明明没有上床却躺在同一张床上,这对他来说非常少见,陆耘琛或许相当习惯这种事,态度十分自然。
「陆先生。」
「嗯?」对方轻轻应了一声。
「对不起。」
江临轻声道。
「为什么要道歉?」
江临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陆耘琛看了他一眼,不再追问,两人躺在床上,没过多久,身旁的人呼吸声变得均匀平稳,仿佛陷入了梦乡。
江临坐起身,看着自己受伤的脚,又看了陆耘琛一眼。
这一晚远比想像中漫长,江临醒来时还有些早,一旁陆耘琛还没醒,他在心里考虑着台词,等到陆耘琛醒来时,才轻声道:「陆先生,我的脚……」
「脚?」陆耘琛脸上还有一分睡意,但整个人已经坐了起来,查看他的脚踝。
昨天明明好转了不少,现在伤处却微微肿胀着,瘀血看起来加深了一些,不管怎么看都是伤势恶化的征兆。
「发生什么事。」
江临沉默一会才道:「昨晚我下床水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
陆耘琛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如同在评估他的话是真是假,然而江临的心态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承担相应的痛苦与来自对方的质疑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知道陆耘琛能不能猜到,江临选择让自己的伤势恶化,只是为了在这里多住几天。
「我去买早餐。」陆耘琛没有说话,「你在家里等我。」
江临点了点头,并没有回避对方的视线。
陆耘琛关上了门,停下脚步。
江临看起来很镇定,然而他就是有种奇妙的感觉。这不可能是意外,这绝不会是意外。
对方看他的眼神有了变化,不再因为受伤给他添麻烦而感到愧疚,甚至对受伤这件事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江临这么做的动机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但正是因为知道,陆耘琛才没有拆穿对方。
说实话,他其实觉得很有趣。
江临会做到什么地步呢?陆耘琛想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但是除此之外,就其他方面而言,陆耘琛什么都没有考虑过。
彼此的关系说亲近好像很亲近,说仍有隔阂似乎也没有错,人永远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这是陆耘琛在自己成长过程中学到的真理。
他想了解江临,但他不会去想这些念头意味着什么,反正生命总会自己找到出路,而且看且行也并不是错误的选择。
买了简单的早餐回去,江临的态度就跟平常一样,过后陆耘琛带着对方去医院,医生要江临避免行走,尽量休息,以免加重伤势。
因为这个理由,江临的伤假又延期了一周。
陆耘琛观察着江临。
实际上他明白江临对他抱持什么样的心情,不管这份心情会导致什么结果,他都有些想知道答案,更何况,一向不愿意替他增添麻烦的江临在这时忽然伤势加重,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可疑,但是陆耘琛没有问,也觉得没有必要问。
江临想要什么、期待什么,几乎都写在脸上。
得不到回应也没关系,被随意看作玩物也无所谓,只要能待在他身边,江临似乎什么都能做到。
「陆先生。」
「嗯?」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有些忸怩,「我、我想回家……」
「我说过了,你就留在这里休养。」陆耘琛立刻道。
「不是。」江临匆忙解释,「我是想回去拿几套换穿的衣服,总不能一直穿……穿你的。」
他们两人肩宽体格都差了一截,江临穿上他的衣物时看起来总是松松垮垮的,像偷穿哥哥衣物的小孩子一样,也难怪对方介意。
陆耘琛问明白方向,便往那里驶去。
即便已经认识了几个月,但他到现在才知道江临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据江临所言,这是他表哥的住处,不过因为工作忙碌很少在家,江临被他扶着,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道:「我收拾很快,陆先生在客厅坐着,等我一下就好。」
陆耘琛点了点头,但还是把江临扶到客房门前,这才松开手。
尽管知道江临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不过陆耘琛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帮一下对方的忙,结果如他所料,江临一再拒绝他,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请他帮忙收拾一下桌上的教科书,时间距离期中考很近了,他至少得在养伤期间准备考试。
桌上书籍不多,陆耘琛放下书本,看了一下卧室,忽然道:「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江临正在把衣服折起来收到袋子里,并没有回头,「没有,我只想回来拿书跟衣服。」
陆耘琛看了一眼打开的衣柜,目光停留在角落的盒子里,「那是什么?」
江临抬头望去,登时露出慌乱神色,「不、那个……是……」
对方吞吞吐吐,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相当可疑;陆耘琛没有犹豫太久,就伸手打开了与衣柜内部格格不入的收纳箱,箱子里装着一些微妙的器具,陆耘琛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
「你一个人做的时候都用这些东西?」他下意识问道。
「不是。」江临急忙道,「我、那个……只,只是用来练习……」
不用把话说清楚,他们也都明白各自要表达的意思。
原来江临在与他上床之前,用过这种东西练习,在深夜无人的卧室里,笨拙地涂抹润滑剂,把仿照性器形状的器物放到身体里,填满深处,慢慢地抽动,让狭窄的甬道习惯异物的存在,而后才进一步将玩具推入更深的地方……
江临这么做时,或许会幻想是在与他做爱,一边颤抖着推动玩具,一边敞开双腿,发出急促又兴奋的呻吟。
光是想像,陆耘琛都觉得那场景一定很撩人。
「怎么练习。」他不禁道,「你是怎么练习的?有想像过我吗?」
江临涨红了脸,折叠着衣物的双手也停下来,愣愣地瞧着陆耘深。
陆耘琛没有挪开视线,目光紧紧盯着对方,毫无放弃追究答案的意思。
江临凝视着地板,半晌后,才小声道:「想过……」
尽管知道时机不对,但陆耘琛却有点亢奋了,那是性欲被挑起的感觉,他非常熟悉。
「在你的想像中,我做了什么?」他问道。
江临还是没有看他,也没有拒绝回答,安静一会才道:「没有做……」
陆耘琛一时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江临继续道:「我幻想你……在旁边看我。」江临的声音有些紧,「只是看我……」
陆耘琛反应过来,没有说话,只是瞧着对方。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踏入了陷阱,如果江临不想让他知道,刚才就会随便敷衍过去,或者找借口让他对盒子里的东西失去兴趣,但江临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