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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云雀在-第10部分

小说: 云雀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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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予安悄悄看向他,却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和重重起伏了一下的喉结。他突然有些慌,正心乱着,就听钟弗初说道:
  “我是医生,早就有随时面对这种状况的准备,你才刚手术完,谁给你的胆子对付他们?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钟弗初声音沉哑,已经没有之前夹枪带棒的锐利,只是夹杂着微不可察的波澜。他看向周予安,眼中是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疾疾忧切。
  医生面对病人家属的责难只能打不还手,一旦回击就会被大做文章。道德天平将他们高高供起,又让他们不得不默默忍受。
  方才暴乱间,不是没人想出手帮他们,但场面混乱,谁都怕被殃及池鱼,人人都谨慎的无可指摘。
  只有这个人,莫名其妙,让人手足无措。
  周予安见他语气软化,胆子又冒了出来,鼓着脸义愤填膺道:“医生怎么了?医生就要被动挨打?病人就能看着自己的医生被打无动于衷?而且责任又不在你们,是他们无理取闹,还动手伤人,要是我,我就狠狠打回去!”
  他扬着头打抱不平,说的头头是道,丝毫没考虑自己能不能打赢,也没察觉钟弗初眉宇间的怒气渐次散开,目光隐隐柔和下来。
  周予安噼里啪啦说完,看了眼钟弗初被油漆染红大片的白大褂,移开目光小声道:“你可不可以把衣服脱了,我看着有点晕。”
  钟弗初将被喷满红色油漆的外衣脱下,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衣,周予安快速的瞥了一眼。
  他没之前那么痛了,胆子又大了几分,便坐起来拉住钟弗初的左手,往自己的方向拉,钟弗初没有挣开,而是顺从的俯身低头看着他。
  周予安看进他的眼里,那里的情绪他没看见过,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他怔了怔,转开目光,轻声道:
  “你脸上这些红漆也看得我心惊胆战的,像血一样。” 他扯了几张纸巾,在钟弗初的脸上细细擦拭起来,呼吸轻拂于面。
  这么好看的脸,就应该干干净净。
  “唉,好像擦不掉了,你等着,我拿我的洗面奶给你洗。” 周予安想下床去拿洗面奶,手却被钟弗初拉住不放。
  他疑惑的看向钟弗初,却见钟弗初突然低头将脸埋在他的掌心里,一动不动。
  还好,只是一场虚惊,却仍心有余悸。
  他捏紧了周予安的手,沉声道:
  “以后不准逞能,知道了吗?”
  “知道啦!”
  周予安坐着乖乖不动,只是掌心在发烫,顺着胳膊烫到了脸上。


第十一章 
  叶阑听闻胸外科出了事后,急忙赶了过来。现场被收拾的差不多,闹事者不知去了哪里,保安们严阵以待的守着胸外科办公室。
  “弗初呢?” 他问正在忙碌的李慧婷。
  “他好像去42号病床了,刚还通知我们去给病人取管呢。” 李慧婷说完后,忙去联系科室里其他医生去做准备工作。
  叶阑愣了愣,都这时候了还取什么管?他可听说钟弗初受了伤。
  他转身朝42号床的病房走去,刚想推门而入,却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什么,怔在原地。
  病房里,钟弗初低头将脸埋在床上人的手中。
  仿佛把一整颗心都放在了那个掌心里。
  李慧婷和胸外科另一个叫赵贤的男医生匆匆来到周予安的病房,护士在后面推着移动手术车。
  她进来看到钟弗初坐在病床边,低头看着周予安说话,放在身后的右手血迹狰狞,脸上的笑意却浅淡安谧,一时让她有些错愕,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钟弗初见他们过来,站起身道:“我手上有伤做不了,麻烦你们了。”
  赵贤四十出头,是胸外科的副主任,之前有事出去躲过了医闹,闻言笑道:“不麻烦,倒是你的手要快点处理。”
  周予安看向钟弗初的右手,血迹触目惊心,忙道:“你先把手包扎了吧,我不急的。”
  钟弗初自己拿出药水和纱布给右手做简单的处理,催促赵贤道:“你先给他取管。”
  赵贤答应了,过来掀开周予安的上衣取下旧的绷带,一边笑道:“我听说刚才是你挺身而出解救了胸外科?”
  饶是周予安脸皮再厚,也戴不起这么高的帽子,连连否认道:“没有没有,钟医生才是呢!”
  当时他没拉住那个闹事者,自己还被踢个四脚朝天,现在想来真是有够丢人。
  李慧婷心有余悸道:“我当时和邵主任躲在钟医生后面,快被吓死,那群人完全是疯了,看到穿白衣服的就打,要不是钟医生在前面挡着,我估计是逃不过了。”
  周予安看向钟弗初,他却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盯着赵贤的动作,神色专注。
  赵贤将所有纱布绷带取下,说了声:“有点儿疼,忍着点啊。”
  周予安忙闭上眼睛,这次他一定要勇敢一点,绝对不能再叫了。
  心里是这么说,可当赵贤把那根伴随他多日的引流管从肋骨间拔出的时候,他还是疼的眼角飙泪,双脚痉挛般蜷缩,两只手紧握成拳,忍不住泄出几声急促的呻吟。
  好疼,他咬的牙床泛酸,掌心被指甲刻的生疼,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这时一只手突然握住他的右手,掰开他折磨掌心的手指,不容置疑的包裹起来,力道大的让人安心。
  他睁开模糊的双眼,看见钟弗初正低头看着他,手心里的热度和力道源源不断的传来。
  “疼就喊出来。” 钟弗初对他说。
  周予安再次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和钟弗初相握的手,好像疼痛都从那里神奇的消失了。
  他没有大声呼痛,就像被人注射了止痛药。
  赵贤取下引流管结束一切后,终于松了口气,刚才钟弗初两道目光射在他身上,害得他快比第一次上手术台还紧张。
  他对周予安道:“再住院观察一天后就可以出院了,过几天来拆线。”
  “就观察一天吗?”周予安脱口问道。
  赵贤不禁笑道:“难道你还想多住几天?”
  周予安看向钟弗初,他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手,掌心里的余温在渐渐散去,于是不舍道:“这儿吃的不错啊,环境也好,住着还挺舒服的。”
  李慧婷收拾着用具,对钟弗初问道:“叶医生是走了吗?他刚还问我你在哪儿呢。”
  钟弗初蹙起眉,“他没有来。”
  李慧婷愣了愣:“我看到他往这边来了的,可能是临时有事又走了吧。”
  赵贤和李慧婷很快就离开了病房,钟弗初依旧留在那里,他目光扫过周予安松松垮垮的上衣,提醒道:“自己把衣服扣好。”
  周予安低头一看,上衣正敞开着,他耳朵有些发热,忙把扣子一一扣上。
  “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 钟弗初本来想说按呼叫铃,顿了顿,改成了打电话。
  他准备离开,却被周予安拉住衣摆。
  “还有什么事?” 他立即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周予安下了床,绕到钟弗初面前,踮着脚把双手搭上钟弗初的肩,努力让自己和他平视,盯着他脸上的油漆说:“我还没给你洗脸呢。”
  钟弗初看着周予安猛然靠近的脸,向后退了半步,腿却撞上病床,退无可退,他微微转开头,说:“不用了。”
  周予安伸出手指点了点钟弗初脸上的几点红漆,睁大眼睛道:“真的挺吓人的,别人看到多不好啊。”
  “而且这肯定对人体有害。” 他说完倾身凑近钟弗初的侧脸,闻了闻,鼻尖轻轻蹭过脸颊,刺鼻的油漆味让他皱了皱脸。
  他踮着脚尖重心有些不稳,正要向前倒去,钟弗初的左手突然搭上他的腰。
  周予安诧异的望向钟弗初,还没来得及看清表情,就被钟弗初拦腰搂住,然后被提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像是羽毛一样被轻拿轻放。
  他一时呆了,看到钟弗初侧开脸说:“那你快点。”
  周予安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好”,转身跑到卫生间去拿东西去了。
  钟弗初在病床上坐下,伸手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纽扣,
  周予安站在钟弗初身旁,弯着腰用湿毛巾轻轻擦拭钟弗初的脸,又挤了不少洗面奶在手上,搓一搓泡沫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觉得有些好玩,将大团洁白的泡沫堆在钟弗初微仰着的脸上,尤其挺直的鼻梁上被他用泡沫堆了了个山尖,他给它取名“珠穆朗玛”。
  他忍不住轻轻捏了下钟弗初脸上的“珠峰”,胳膊却突然被钟弗初握住,钟弗初睁开眼看着他,目中并没有怒色,甚至还有几分纵容,但手上的力气却不小。
  “我错了。” 周予安怂怂的道了歉,赶紧用清水将钟弗初脸上的泡沫清理干净,原先的红漆已经被洗掉大半,只留下一点残留的印记。
  “洗好啦,钟医生,你是不是要报答一下我?”周予安笑眯眯的问道。
  钟弗初错愕的看着他,他没想到周予安竟是怀有“目的”的。
  “你想要什么?” 他问道。
  “周日晚上枕琴台有一场古琴音乐会,我有两张票,我们可以一起去吗?” 周予安脸上从容,心里却忐忑不安,也不知道徐行弄到票没,但他怕之后再邀请就没有机会了。
  钟弗初愣了愣,犹豫了会应道:“好。”
  周予安瞬间笑逐颜开,双眼里神采如漫天烟花。
  闹事的人已经被警察清到了医院外,几个暴力伤人的也被带去警局,只是听说还有几个家属闹在医院门口没走。
  钟弗初回到胸外科办公室的时候,有几个警察在那里了解情况。
  邵丰文的眼镜在混乱中被踩碎了,此时虚着眼睛对钟弗初招手道:“小钟,你来的正好,警察同志说要让我们去做笔录,等会你和我一起去。”
  钟弗初点了点头,一旁李慧婷忙道:“钟医生的右手恐怕要缝几针,要等一会了。”
  邵丰文看过去,才发现钟弗初的右手上有一条5cm左右凝结成痂的伤口,一时吓得不轻,忙把钟弗初请到了座位上。
  “快让小郭来给他处理一下,我们外科医生一双手可不能出问题。”
  今天医闹的对象是死者的主治医生邵丰文,钟弗初受伤让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当时事发突然,一群家属冒出来要找他拼命,如果不是旁边的钟弗初挡在他身前,恐怕今天受伤的就是他这个半老头子了。
  众人忙成一团,钟弗初一边被处理着右手,一边对警察说了些当时的情况,有警察问道:“我听说有一个病人出面试图阻止家属?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可能也需要他去做一下笔录。”
  钟弗初立即道:“这件事和他无关,他刚做完手术,不适合出去。”
  他语气笃定,拒绝之意分明,警察愣了愣,点头道:“那好,就不去找他了。”
  钟弗初离开后,周予安忙给徐行打了电话,催促票的事情。
  “我可是找了市里文化局的亲戚,搞到两张第一排的票。说,要怎么谢哥哥。” 徐行手里夹着一根烟,往汉南医院大门走去。
  “哇,徐行你太行了吧!你想要什么?除了以身相许,别的都可以送你。”
  “呸,谁要你以身相许。”徐行哼笑一声,抬头一看发现医院门口停着警车,地上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或躺或坐或撒泼,还有一堆记者拿着相机拍照,医院保安正在阻止他们进入,吵闹得很。
  “一个下午不在,你们医院发生什么大新闻了,怎么来了警察和记者。” 徐行问道。
  “记者?不会是因为下午的医闹吧,怎么还没结束……。”
  “医闹?”徐行没发现周予安声音里的心虚,他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在人堆里寸步难行。
  “我等会上来啊,先挂了。” 徐行挂了电话,向门口走去。
  医院门口零散着几个花圈,烧纸的烟灰呛人,有人在地上摆着黑白横幅,徐行低头一看,上写“无德医生邵丰文还我父亲性命”,有个中年妇人坐地上拍地痛哭,干嚎的撕心裂肺,让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叶阑穿着一身白大褂正要出去,结果被中年妇人死死抱住脚,哭闹着要他偿命。
  有警察过来调解,奈何那妇人力道大又分毫不让,警察也不好把人暴力拖开。
  叶阑微拧着眉头,弯下腰低声劝那妇人放开,一点儿气势也没有。
  徐行看不下去,上去一把将那妇人推开,动作粗暴的让一旁的警察目瞪口呆。
  妇人不得已撒开手跌坐在地上,刚要张口喷人,就见一个臂膀上纹着纹身的高大男人蹲下来,粗犷的眉压的很低,看着十足狠戾,夹着烟的两根手指隔着虚空点了点她,声音暴躁得很:
  “擦亮眼睛看清楚,这位叶医生可不是你要找的主。”
  妇人明显受到惮赫,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不好惹的人,便退了一步往旁边哭天抢地去了。
  叶阑的腿终于重获自由,他微讶的看向徐行,后者站起来朝他邪笑了下:“叶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走到医院外的一棵树下,叶阑道了谢,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抱歉,我这人比较健忘。”
  徐行将烟掐灭了丢进垃圾桶,眉宇间哪还有方才吓唬人的暴戾,他摆手道:“没事儿,我就一普通患者,叶医生不记得也正常。” 顿了顿,又笑道: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徐行,何妨吟啸且徐行的徐行。” 这是他祖父取名时用的典故,他也偶尔拿出来用用装作有墨水的样子。
  叶阑偏着头想了一会,还是没想起来。
  徐行没指望他能想起,好心提醒道:“叶医生,你等会回去时得记得把白大褂脱了,不然还得被那群闹事的无差别攻击。”
  叶阑愣了愣,说道:“我出来比较急,因为约了个朋友帮我送票,也没想到他们会拦住我。” 他往四周张望了一阵,没看到约好的人。
  徐行追问道:“什么票?如果没弄到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问看看。” 他不介意再次骚扰文化局的亲戚。
  叶阑只当他客气,笑了笑:“谢谢,只是一个古琴音乐会,挺小众的,就不麻烦你了。”
  徐行愣了一会,掏出口袋里的两张票,诧异道:“是这个古琴音乐会吗?”
  怎么最近一个二个都上赶着陶冶情操了?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时下潮流。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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