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总裁辞职当了影帝-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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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好运来表达快乐。
老男人翻车,喜闻乐见啊,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倒先暴露了。
但是这个赔罪宴是得安排上了,王煦晨如是想。当初骗这个小朋友信口胡诌,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心虚,都怪温岳。
王煦晨快乐了好几天,又接到钟声递来的剧本,看完后更快乐了。
他最近闲得长毛,在国外的电影节五年陪跑,陪得国内市场妈都不认了。本来还想着演个破烂网剧什么的,结果想多了,网剧已经是小鲜肉的天下,他这样的倒给钱剧组都不要,嫌老。
本来他都打算卷铺盖回国外去了,结果小朋友竟然给他这么大的惊喜,这还不是温岳看在老相识的份儿上递的人情。
正正经经的好本子。
王煦晨对顾灼灼的印象终于从“温岳的小朋友”转化为了有名有姓的“顾灼灼”三个字,兴趣度直线飙升。
来到钟声文化,看到哪儿哪儿都漂亮的大楼,他心里暗叹。
不愧是温岳那波精英教育里长出来的小孩,就是跟他种学渣不一样。他自己搞个工作室统共仨员工带保洁,这样都嫌烦,人家随随便便买这么大的公司,眼看着就起来了。
眼界问题啊。
顾灼灼没在公司,他也不在意,跟这边的负责人确认好细则,签了合同。
完事打了个电话给温岳。
“小朋友今天没在公司嘛,”王煦晨乐乐地说:“没法儿给你拍照了,嘿嘿。”
“……”温岳语带凉意:“他在我这儿。”
“哦!‘陪陪你’去了是吗?害,早说嘛,我还期待了一下,毕竟你家小朋友那么可爱,还跟我同行,我也喜欢跟他聊啊!”
温岳那儿没声了。
王煦晨一个激灵,意识到该点到为止了,赶紧找补道:“说正事儿,我今天请你们吃饭,给小朋友赔罪,你们有时间吗?问问小朋友啊!”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了一阵,传来顾灼灼的声音:“王叔叔。”
王煦晨:“???”
顾灼灼冷冷说:“小朋友向你问好呢,叔叔。”
王煦晨:“…………”
王煦晨擦了擦汗:“那啥小顾啊,咱当没听见,问你们,今晚颂春楼去不去?我位子都订了。”
“行。”顾灼灼爽快说:“不见不散。”
王煦晨这个人,顾灼灼心里给他起了个绰号,魔方精。
相当多面。
人生如戏说的就是这种人,不熟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多么稳重儒雅的前辈。结果原型一暴露,形象毁得渣都不剩。
恍惚挂掉电话,顾灼灼还有点迷茫,问温岳:“他是这么个人?”
“挺烦的。”温岳说。
能从温岳嘴里得到一个“烦”字评价,真的不容易,顾灼灼刷新了他人物档案——烦人的魔方精。
“其实我让他留意你,也只有那一次。”温岳一边签字一边说:“之后都是他自作主张。”
顾灼灼笑了笑,问:“他是哪个公司的?我还没问过。”
“自己的工作室,就他一个艺人,没挂靠。”温岳说:“别看他这样,家里有矿,真矿。”
“哦,所以才上的明语跟你同学吧?那时候矿还值钱。”
顾灼灼摸了摸茶杯,不热了,开门出去重新泡了一杯,搁桌上以后又抱起剧本。
“现在不行了,”温岳说着,合上一份文件:“所以他也想回国赚点,以防万一,多少保点家底。”
顾灼灼理解,同时明白王煦晨不是个傻子。
“他工作室什么情况,我看他发展的不太好。”
“……一共只有三个员工。”温岳说起来也觉得头疼:“他姐姐当经纪人,小姨财务,远房小姑姑打扫卫生。”
顾灼灼:“………………”
温岳说:“实际做事的基本只有他自己,晚上也不会有别人来。我们就简单吃个饭。”
“嗯。”顾灼灼没有问下去,又捧起剧本看。
谁知到了颂春楼,过了约定时间一刻钟,别说别人了,王煦晨自己都没来。
两人第一次坐在等位处喝茶,顾灼灼剥了个反季节桔子,纳闷说:“他还没回微信?要么打个电话?不会出什么事吧。”
温岳微微蹙眉。
一般他很少在别人迟到时打电话问原因,就算他没有催促的意思,对方也会着急。
路上一急就容易出事。
但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
正纠结着,等了许久的电话终于响了。温岳接起来,嗯了两声,表情发沉,又听了几句后挂断了。
“怎么了?”顾灼灼有点紧张:“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不是他出事,”温岳站起来:“一个白天刚刚和他通过话的导演自杀了,他在现场。我们也过去。”
第50章
东区有片的烂尾楼; 夜里黑黢黢的,通常没几个窗口亮光。
此刻; 其中一栋楼下围了一圈警车和救护车,红光闪烁,备受关注; 堪称楼生高光时刻。
顾灼灼和温岳直接上了天台。
门是坏的,大敞着; 夜风灌进楼道; 吹出呜呜的声音。
王煦晨正和一个警车说话; 颓废地坐在水泥石台上。
顾灼灼和温岳走近; 看到他头发乱得简直有创意,加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冒出胡茬的下巴; 落魄简直写在了脸上。
“温岳,小顾。”看到他俩,王煦晨使劲搓了搓脸站起来,跟警察说:“我朋友。”
“朋友是吗?登记一下信息。”小警察冷酷地说。
虽然白天燥热; 昼夜温差下晚风很凉; 王煦晨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
温岳做了个登记; 把外套脱了扔给王煦晨。
王煦晨接到; 疲惫地说了声谢。
“人怎么样了?”温岳问。
王煦晨摇头:“救护车来的时候还没死。”
经常看了看他们; 补充道:“伤者运气不错,砸到挡雨棚; 又挂了好几下阳台; 现在在医院抢救。”
王煦晨又叹气:“我真是……唉我真不知道。”
他烦躁地薅头发:“要是知道我就不来了。”
温岳问:“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说来不复杂; 王煦晨平复了一会儿,今晚第五次叙述过程。
这导演和顾灼灼还有过一面之缘,正是那个在严导喜欢的早茶店找王煦晨投资的那个。
他手上拿着一定不能在国内上映的剧本,低声下气,找所有他圈里认识的人来,做这个注定会赔本的投资。
多数人看到他就避开了,约都不赴,有些象征性地和他吃顿饭,维持明面上的“朋友”关系。
王煦晨竟然是和他聊的最深的那个了。
他一度以为看到了希望。
“国际上的奖也不好拿,没那么容易,”王煦晨说着打了个喷嚏,把温岳的外套又裹紧一些,继续说:“我把这些情况和孙庆说了,他也认同了,我以为到此为止了。但过了两个月他又来找我要钱。”
顾灼灼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堵的慌。石板缝里长出野草,被众勘察痕迹的肩警察踩过,一片东倒西歪。
他悄悄碰了碰温岳的手,想确认他一件衬衫会不会冷。
指尖传来的温度微凉,不算冰,他刚要收回手,就被温岳反手握住了。
“别怕。”温岳侧头小声说。
顾灼灼忽然觉得心定了些。
“我以前拍过很多乱七八糟的文艺片,有的演着演着没钱了,还得演员自掏腰包。孙庆打听到这个来求我给钱,但我肯定不会给啊。”王煦晨说:“之前那些是没办法,拍都拍了,大家总不能原地解散。框架都没搭起来的组,我不可能拿钱打水漂,我也没打过。”
“孙庆被我拒绝了,又陆陆续续问过我几次,后来就没声儿了。今天他突然叫我过来,说有重要的东西给我。我正准备去颂春楼,跟你们吃饭,想想绕个路也没什么,就来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
“我怎么能想到他要跳楼,还把剧本扔给我,说是重要的东西。”
“然后呢?”警察一直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这会儿严肃问他:“扔给你,你看了吗?他什么时候表达出要跳下去的**的?还说了什么?”
“我抽出来看了一眼,他就从那儿,那儿个缺口看到吗?往下跳。我根本反应不过来!”王煦晨怒吼:“你拉一个试试!?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温岳过去拉他,顾灼灼看向那个据说刚刚跳下去的缺口。
这楼烂尾,连防护网都装得漫不经心。
他走近,微微俯身向下看,的确能看到一段挡雨棚,边缘有剐蹭的痕迹。再往下就看不清了,这楼十二层,底下围着许多人。
而王煦晨刚刚提到的档案袋正摆在旁边的地上,应该是从出事就没动过。
顾灼灼蹲下来,发现上面的系合用的线散着,里面的纸张滑出了一小部分,看不见字。袋子本身还是某某售楼中心的,从里到外透着寒酸。
他没有伸手碰,夜风吹动刘海,半晌缓缓叹了口气。
那边王煦晨神经绷到了极限,一直在强调那个“孙庆”跳得有多出其不意,绝对没有留什么遗言。
这时出口那儿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人。有人快步冲进来,惊恐地尖叫,身后跟着三四个警察。
“不可能!老孙怎么可能跳楼!?”那是个女人,情绪激动:“他一老实人,就是个窝囊废,他还有胆子跳楼!?”
她拉着左边警察:“你说说,怎么可能?别开玩笑,呜——老孙啊!谁害的你你说啊——”
来人应该是那位跳楼导演的离异妻子。
她穿了件灰外套,神情凄厉,盯着王煦晨像看灭门仇人,连对耐心劝阻的警察都充满敌意。
“够了!”王煦晨又用力搓脸:“你丈夫拿着剧本找我拉投资,我没给,听、得、懂、吗?我没给钱,又不是抢他钱,为什么跳楼你问他!”
顾灼灼已经站起来了,警惕地看着那个女人,防止她突然发飙。
但妻子却定在了原地,凝神看,还能看到她嘴唇哆嗦着。
几秒后,她突然爆出一声尖利的悲鸣,眼尖看到掉在地上的档案袋,朝顾灼灼冲过来。
顾灼灼一惊,后退两步,眼睁睁看着女人拿起袋子,把里面一沓纸抽出来,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往天上一抛。
此时夜风荡过,飘起一阵白色春雪。
“这该死的电影!它给老孙下了蛊!”女人红着眼睛无意义地尖叫,又往栏杆处跑。
“别动!把她控制住!”一名警察怒道:“都愣着干什么!”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顾灼灼又往后退了些,远离了女人。
他向右看去。
王煦晨不再争辩,站了一会儿,缓缓蹲下。他开始捡地上的纸。
顾灼灼眼睛一热,忽然觉得很难过。
温岳看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温岳朝他点点头。
于是顾灼灼也迅速捡起地上散落的纸。
“我一会儿送他回家。”温岳单独找了警察,一会儿又回来,找到顾灼灼。
“好。”顾灼灼把纸拢了拢,递给正在收拾的警察,问他:“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不了,应该会陪他喝点酒。司机送你回去。”
温岳说着,伸手把顾灼灼吹乱的头发向后拢了拢:“别害怕。”
顾灼灼笑了笑:“好,你少喝点,晚饭还没吃,也劝他吃点。”
回到空荡荡的海庭,顾灼灼竟然觉得不习惯了。
他下意识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今晚的事太突然,他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见过的人,听过的故事,转瞬就几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温岳说的话也让他想起不好的事。
别怕。
顾灼灼苦笑,心想我怎么可能不怕。
他热了杯牛奶喝了,尽量让自己别想这件事,找了个剧本出来看。
运气不好,抽了个苦情生活剧。女主进城打工,生了俩孩子,人贩子出现拐跑了一个,然后她踏上了漫漫找儿路……
“啊!”顾灼灼气得把手机扔了,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忽然念道:“那女的叫什么来着?对,奥菲利亚!你说她明明是自杀,怎么还按照基督教的仪式来安葬她呢?……少废话,快干活儿吧。”
他停下,回忆了一下台词,渐渐平静了些:“我还告诉你,她准是活腻味了,不可能有别的原因。”
“所以……”他翻了个身,把手背挡在眼睛上:“……要不是一个活得腻味的人呐,不会自己缩短自己的寿命的。”
哈姆雷特的片段。
顾灼灼回忆起伤者妻子扔出剧本的那一幕。
纸张像雪片一样纷飞在夜空,星辰是它的背景,风是它的翅膀。
那位叫孙庆的导演,可能是觉得这个实现不了自己渴望的世界太腻味了吧。
他又叹了口气,爬起来去捡掉在地毯上的手机。
碰到的一瞬,铃声响了。
愣了愣,竟然是温岳打来的。
“灼灼?”温岳说:“到家了吗。”
“嗯,怎么了?你们到了吗?吃了吗?”顾灼灼赶紧坐直,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他忍不住左右看了看,心想温岳不会在家里也装监控了吧,自己刚才神经病一样念台词难道被他看到了?
“王煦晨喝醉睡着了,我在他家。”温岳说:“想处理个文件,发现放在书房了。明早要用,我让秘书现在去拿。”
“噢,”顾灼灼往书房走:“要我给你找出来?”
“对,你看看,应该就在桌上。另外书架上还有个文件夹,蓝色,那个也一并拿过来。”
“好。”
顾灼灼目光梭巡书架,见那个文件夹在最上层,单手就去抽。
然而书塞得紧,他单手拿着电话,一不留神就带了好几本出来,全砸在地上。
“灼灼?”那边温岳听到声音:“怎么了?”
“没,弄掉几本书……嗯?”
顾灼灼捡了本书放在桌上,书页自然摊开:“你书里怎么有片蜻蜓翅膀?特意夹进去的?不是我拿出来了?”
“……”温岳深吸一口气,声音微沉:“不记得了?那是你送给我的。”
***
那晚后来他真的睡了个好觉,因为想起了这片翅膀,更因为温岳竟然把它好好地保存下来了。
那时他才多大,竟然就知道收藏自己送的东西,美滋滋。
导演经过两天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