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头狼-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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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就一起带过来吧。”老黄说。
“行啊。我这份情报可值不少钱,强子都没能从我手里套出去,我这也算是立大功了吧。”刘军说,“这些年我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真他妈不容易。”
“你还委屈上了?”老黄哼了一声,“赶紧的,你先过来再说。”
刘军连连答应:“哎,好。我这就开车过去。”
“别开车。”老黄说,“坐公交车,人越多越好。”
“坐公交车?”刘军挺疑惑,“我家离公交站特别远,我走着去得十几分钟。”
“听我的,坐公交车。”老黄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那些毒贩子说不定已经盯上你了。”
刘军本来就胆儿小,被他这句给吓到了,“好好好,我坐公交。能直达对吧。”
“对,你坐206直接过来。”老黄说,“东西装进包里。”
“我已经装好了,现在就去公交站那儿等车。”刘军说。
“小心点。”
“好嘞。”
谁都没想到,这竟成了刘军说得最后一句话——好嘞。
老黄等了大概一个小时都没等到他人,打了个电话过去,发现压根无人接听。
意识到不对以后,老黄立马带着人开车到了刘军家附近。
果然,刘军遇害了。
他死在了去公交站的路上,等到绿灯时过马路,被一辆酒驾的汽车给撞飞到了栏杆上,顿时血肉模糊。
当时很多人都围在旁边查看,喝了酒的肇事司机没跑,打了个110亲自把人送到了医院。
老黄赶到的时候,周围目击者跟他描述了一切。
很快就传来消息说,刘军在医院里抢救无效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老黄后脊背一阵凉。
究竟是谁,暗中操纵着这一切,将人命视作是儿戏。
先是对周辞下手,然后把魔爪伸向了刘军。
只要牵涉到贩毒案件中的重要线索,就会被他盯上。
老黄到了医院以后,发现刘军出门前背在身上的包,莫名消失了。
而守在医院的肇事司机,经过查实,发现他确确实实是个普通的司机,醉酒也是属于意外,跟毒贩没有一丝的联系。
刘军车祸的现场,由于围观群众太多,当时闹哄哄的挤成一团,压根不能辨别到底是谁把他的包给拿走了。
因为光是背着包的人就有好几个。
“把现场的视频发给视侦科人员。”老黄皱了下眉头,告诉身边跟随的几个警察说,“一帧帧的慢放截图,一定要把这个拿包的人给找出来。”
*
“什么?”路爵听了路天的重述后,从椅子前猛地站起来,没注意把椅子给碰倒了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边是怎么了?”管理人员闻声赶来,“怎么闹这么大的动静?”
路爵摆摆手,“没事儿,我刚刚把椅子给碰倒了。”说完他重新把目光转向路天,“你是听谁说的?”
“老黄。”路天回答,“刘军也是前两天出的车祸。”
“司机跑了没?”
“没有。调查了以后,发现这确实就是一起意外事故。”
但就是因为这事故太意外了,反而显得更加不同寻常。
紧接着,刘军身上的情报也正好丢失了,种种迹象表明,这绝对不是凑巧。
一切都像是有人精心安排好的。
他们好不容易寻觅出来的一条路,就这样又被封死了。
路天看着他的眼睛道:“昨天我在警局见到薛上尉了。”
那位领导基本不太会在他们这些地方单位走动,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要下来视察慰问,他基本都在中央指挥。
所以,路爵挺好奇,薛上尉这次来S市公安局是为了什么。
“他跟你说话了?”路爵问。
“嗯。”路天点点头,有点不太想提的样子,一笔带过说,“也没说什么。”
路爵一眼就察觉到了他表情的不自然,皱着眉头问:“有什么事是连我都不能告诉的?”
路天没吭声。
“啧,非常好。”路爵说,“反正现在我已经管不了你了对吧,你以后有什么事儿也不用跟我说了哈。我现在正式宣布,我们俩之间的友谊,破裂了。”
路爵吹了下指甲,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友谊破裂就破裂吧。”路天理所当然,“友尽以后,就是床上见。”
青春期的少年有了自己的心事,他不愿意说,肯定也有自己的考虑,路爵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外面下起了大雪。”路天说着突然偏过头看向了窗外。
“嗯。穿厚点。”路爵说。
“那我走了。”路天回头看了他一眼。
“好,再见。”
“我们不说再见。”路天笑了笑,“下次见。”
路爵没懂他这话里的意义。
路天却踏着大雪一步步走远了,背影决绝而又坚定。
薛上尉这次到S市特意见了路天,是为了培训一批特种缉毒警的事。
他觉得路天有天赋,见得第一个人就是路天。
“要训练多久?”路天问。
“一年。”薛上尉说,“这种魔鬼式强化训练,一年就够了。”
要不然人的体能承受不来。
这个通知非常突然,让路天感觉到有点措手不及。
“如果你想好,过两天就跟我一起去体检。”薛上尉说,“这一年之内,不能回家。”
“那打电话呢?”
“偶尔可以。”
薛上尉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性问了一句:“你是担心路爵不同意?”
“不是。”路天摇摇头,“他肯定会同意的。”
“那是因为什么?”
路天沉默了。
可能更多的还是不舍吧。
薛上尉看透了他的心思,于是开口道:“想要成为强者,必须要舍弃一些东西。猛兽从来都是独行,没人陪伴,只有弱小的生物才喜欢成群结队。”①
“等我想好再告诉你。”路天临走前给了他这么一个答复。
而现在,路天觉得自己已经想好了。
路爵收到他发来的视频时,刚好是吃过午饭,管理人员把手机还给他,说可以允许他联系家人。
路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路天。
他点开俩人的对话框,发现了这个早在几小时前就已经发过来的视频。
视频上路天躺在床上,角度有些迷幻,照得他鼻孔奇大。
路天摆弄了半天手机角度,然后才选择放弃,说:“爵哥,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走了。”
“你要去哪儿?”路爵问。
“我去当兵。”视频里的路天像是听到他的问话一样,说,“一年以后回来。”
“最近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或许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以前的事。”路天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脑后,眼睛乌黑明亮,“我最初的记忆就是那段被关起来的时光。后来逃出去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作为一个怪物一样供人参观,或者是作为一头野兽,苟且偷生。”
路爵看到这里眼睛红了红。
路天在镜头前笑了笑,像是感应到他的情绪似的:“别难过。”
“我这不是碰见你了么。”路天说,“你带我逃离黑暗,让我知道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怪物。所以,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就是爱你。”
路爵咳嗽一声,喝了口水。
“别想我,因为我会更想你。”视频的最后,路天眼眶湿润的说,“我们不说再见好不好。”
看完以后,路爵心潮起伏,百转千回,很多种滋味混在一起,让他有些说不出来话。
小天正在变得越来越好,可是也离他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①原话出自鲁迅:猛兽向来都是独行,只有牛羊才成群结队。
第51章
薛上尉口中的体检对于路天来说只不过是过一个流程; 他早就是被内定的名额; 写在一群小伙子名字的前面。
第一次坐上火车,他内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所有人都站在月台跟家人挥泪告别,一个个都倔强的不愿意落下眼泪; 挥了手扭头就走。
就只有路天上了车就坐在下铺待着; 因为他知道压根不会有人来送他。
大家年纪都很轻,平均十七八岁; 所以很快就聊到了一起,在火车上一边玩扑克牌一边互相询问着对方的情况。
路天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脸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生人勿近。”
手机轻轻震动; 路天低头看了一眼,是路爵发来的语音消息。
“在那边好好跟别人相处。”
路天听完就把手机扔进了兜里; 看了一眼旁边正聊得火热的几位; 突然拍了下床铺; 站起来,扔下一句话说:“我是路天。”
因为他声音太大; 所有人都被他这句话给吸引了注意力; 全部抬起头看向他。
沉默的间隙; 突然间有人接了一句:“系兄弟就来砍我。”
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我需要冷静一下。”正带头打扑克的那个小平头笑了笑,“刚刚被你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我说话让你嗨了?”路天面无表情的问,“你怎么还冷静上了?”
他这句话才真正让所有人都嗨了; 同时笑了起来。
“刚刚看你一直不说话,以为你很高冷。没想到你还挺有意思的啊。”平头青年说,“我叫王者。”
说完他就冲路天伸出了手; 路天以为他要握手,他以为路天是要碰拳,俩人的手尴尬的腾在半空中,换了两次姿势仍是没有对上号。
“得了得了。”王者摆摆手,往路天肩膀上捶了一拳,“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原来你叫王者啊。”有个长得跟春晚相声演员似的小伙子,猴在下铺说,“我的毕生梦想上王者。”
“哥们儿是个男的。”王者伸出了尔康手。
“男的也没事儿,我想gay你。”春晚相声演员嘿嘿一笑。
“滚!”王者走上去把他从床上扯了下来,摁在地上揍了一顿,顺道骑在了他身上,“你给我再gay一个试试。”
“不敢了,我不gay了。”春晚相声演员连连求饶,“啊啊啊,强。奸了。”
“还嘴贱!”王者笑着捶了他好几下,“还他妈嘴贱不?”
大家看热闹的看热闹,起哄的起哄,顿时打成了一片。
路天也觉得挺新鲜,嗑着瓜子,坐在边上围观这几个人耍宝。
过了几个小时才到地方,深山里手机没有信号。
那条发不出去的手机短信旁边的红色感叹号格外刺眼,路天就只打了三个字,“不担心。”
*
路爵从看守所里出来的时候,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放晴,让人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他直接联系到老黄后,就奔向警局去了。
缉毒支跟看守所不在一个地方,得打车过去。
路上听出租车的广播里正在放,最近警方破获的一起贩毒案件。
说得就是青山镇几个窝点被捣毁的新闻。
“师傅,您这新闻有点晚了吧。”路爵说,“青山镇的事儿好几天前不就爆出来了?”
“是吗,我听得是今日新闻。”司机师傅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路爵说,“这些刑警贼拉帅,听说就跟拍电影似的,他们还跟毒贩子拿大。炮对着轰的。”
路爵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说的,哈哈一笑,“师傅,大清早就亡了。你清醒一点。”
别说是在严控枪支的境内,就算是境外,再嚣张的毒贩也不敢凭一己之力跟国家武器对抗。
“好嘞,送您到这儿,前面就是。”师傅停车打票,“大哥,您也是警察吧。”
路爵一边掏钱一边低头看他,“您是怎么观察出来的?”
“您眉间藏锋,透着一股英气。”师傅收了钱夸了路爵一句。
“谢了。”路爵笑笑,往大门口走去。
老黄正坐在办公室里等他,他对面站了个人,看背影路爵没猜出来是谁,等到了跟前才看出来是穿着便衣的连珩。
“连队也在啊?”路爵上去打了声招呼。
“听说你前阵子进看守所了,我是来给你接风洗尘的。”连珩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这份工作不容易,我知道你受苦了。”
“连队哪来的话。”路爵轻轻拂去他的手,“接风洗尘就不用了,这边的事还有得我忙。”
“你是不是不给我这个老领导面子啊。”连珩问。
“不敢。”路爵只好答应,“那您定日子吧。”
“这周日吧。”连珩笑了笑说,“周日正好我女儿回国。”
一听这话,路爵立马品出了几重意思,敢情这是要撮合他跟他女儿?
路爵跟老黄交换了一个眼神,老黄这个老油子立马开始搅浑水,“去啊,爵哥,你不一直嗷嗷着要找对象吗。”
“谁说要找对象了。”路爵瞪了他一眼,“我就这样单着挺好。”
况且他还在等小天长大。
连珩摆摆手,“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想多玩几年,不想着结婚。我也没有这个意思,因为我女儿她是学新闻的,想做一个关于军人的纪录片,想让你好好跟她聊聊。”
老黄听完,偏过头往路爵耳边说了句话:“连队女儿大学刚毕业。”
“你不就一军人吗,您资历比我老,也比我更有发言权啊。”路爵立马拒绝。
他知道即使见个面也没有什么,可就是觉得对不起小天。
“就这么说定了。”连珩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低头看了眼时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您走好。”
看着他走远,老黄啧了一声,“连队还挺有钱啊,那表起码得好几十万吧。”
“好几十万?”路爵刚刚没仔细看,只看见他把袖子掀开时,表盘被磨损得严重,看起来很破了。
“江诗丹顿去年秋季的新款。”老黄说,“这一款跟另外一个普通牌子长得特别像,但是我老婆嗷嗷着说骆言戴过。于是我就多看了几眼,是它没错。”
“去年秋季新出的表,那不可能这么破啊。”路爵说,“连队手上戴着的,看上去得有像是十几年的磨损度。”
“哎你说,他一个普普通通的片儿警,哪来的这么多钱买名表啊。”老黄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问完以后,呸了两下,“我这贱嘴,问这么多干嘛。”
路爵挑了挑眉:“看来周日我还真得去跟他吃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