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头狼-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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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去喝杯水吧。”旁边有人建议说。
“不了,我不渴。”路爵呼了一口气。
这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江恒。
路爵接通了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见那边有些激动的说:“周辞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考驾照,所以更新量比较少,四月份的日万活动可能会参加一下。
第67章
周辞醒过来的时候; 江恒正在窗边撑着下巴睡觉。
春天一到; 他就困得很,小薰风缓缓吹过,檐下几只燕子呢喃细语; 周辞家种了几棵樱桃树; 一树一树的粉白,空气中都是青涩的淡香。
江恒睁眼打了个瞌睡; 发现周辞塌着眼皮在看自己,他以为是眼花了,于是揉了下眼睛。
而周辞就继续无声的注视着他; 眼神恍惚,一颗泪从眼角徐徐滑落。
江恒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言语; 喘了两口气; 感觉仍是无法平静; 于是红着眼睛叫了一声,“周辞。”
他身后的窗台上还摆着一排整齐的玻璃罐子; 罐子里是他亲手叠的小星星。
一天一颗; 他陪伴着周辞的所有的岁月都被封存在这个透明的容器里。
孤独的; 寂静的。
周辞的手指尝试性动了下,侧头看着江恒,僵硬的笑了笑。
那一瞬间; 江恒实在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哭得这么大声过。
他慢慢的蹲在床前; 把眼镜放进口袋里,用手背使劲的擦着眼睛,可是泪水却不听指挥的淌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周辞想抬起手帮他擦眼泪,但是却使不出任何力气。
江恒拿起他的手,遮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浑身都在颤抖。
现在他终于可以说一声,好累啊,但幸好特别值得。
周辞嘴角动了动,想要说话但是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的眼睛漆黑而又深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江恒。
江恒想起在他昏迷期间翻烂的《聂鲁达诗集》,有一句是这样说的。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路爵来的时候,周辞已经可以开口了。
路爵敲了下门,进屋里看见江恒正在喂周辞吃东西。
三十来岁的男人瘦成了一把骨头,短寸贴着头皮,一张脸就剩下一双深邃大眼睛了。
见有人过来,江恒和周辞同时把目光转向了门口。
“嗨。”路爵笑笑,“周辞,还记得哥么?”
周辞恢复了些精气神,点点头,喉咙嘶哑的说:“没失忆。”
“他现在,就是行动不怎么方便,要进行好,几轮的复健。”江恒说,“能记得很久以前,的事。但是记不清昨天,吃了什么。”
路爵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下,跟江恒换了个眼神儿问:“那件事你问过他没?”
江恒摇摇头说:“没问。”
于是路爵咳嗽了一声才开口,“周辞,你还记得,开车撞你的凶手是谁吗?”
周辞垂下眼睛点了点头,“记得。”
“是谁?”
俩人期待的看向周辞,路爵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答案,看着他张口的同时,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地。
“连珩。”
周辞记得清清楚楚,他失去意识以前看到的那张脸,就是连珩。
他最尊敬的老师。
教育他君子浩然之气不以其大的连珩老师。
这个他怎么想也不会去怀疑的人,但就在那一刻,连珩变成了狰狞的魔鬼,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向了地狱。
“我那天开车回来。”周辞咳嗽了一声说,“是为了去拿电话录音,那通录音可以证明连珩就是警局的内线。”
“我们最近一直在观察连珩,发现他大多数的财产都在L国。”路爵皱了下眉,“他女儿还有前妻,现在也都在L国。”
但连珩似乎并未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监察,过几天的生日宴会邀请名单里,还赫然写着路爵的名字。
*
清早,小区门口。
连珩拎着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鱼,哼着歌悠闲的往自家走去。
晨练的邻居张大妈,跟他打招呼道:“老连,你刚从菜市场回来啊?”
“对啊。”连珩举了举手里的鱼说,“今早的菜特别新鲜,这鱼还活蹦乱跳着呢,打算中午做个红烧鱼。”
“对了,你在小区里见着我家滚滚没?”张大妈说,“丢了好几天,没看到在哪儿藏着。之前它不老往你家跑来着吗?”
“没看到啊。”连珩皱了下眉头,“春天到了,猫该□□了,跑丢了就回不来了,你赶紧找找。”
张大妈叹了口气,“这猫闺女养了好几年了,养出感情了,这突然没了,心里空落落的。”
“它也应该跑不远。”连珩说,“小猫那么可爱,前几天它就在我脚底下蹭来蹭去,小模样特萌,谁见了都会喂它吃的,你别担心哈。”
“嗯嗯好,老连你帮我留意点,我去物业叫人帮我写个告示。”张大妈一边甩着胳膊一边往前走走了。
她家的美短已经两岁多了,平时就喜欢在草地上晒太阳,然后在各家讨点吃的。张大妈骂它是臭要饭的,却总也骂不改。小东西长得圆滚滚的,仗着自己长得萌,每天踱着步在小区里玩耍,一点儿也不怕人。
连珩啧了一声,上楼打开门,把鱼扔进冰箱里,然后面无表情的从冷冻室里拉出了那只已经死了好几天的猫。
他戴上消过毒的白色手套,看着手机上的标本制作视频,打开播放键,里面有个带着播音腔的女声传了出来。
“准备一口锅,水烧沸,把样本扔进锅里。”
锅里的水正咕噜咕噜冒着泡儿,连珩握着被冻得梆儿硬的尸体,扑通一声,丢进了锅里。溅起了水花。
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充满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太过于浓郁的肉香,让人闻多了都会忍不住恶心到吐出来。
“然后去掉腐肉,用双氧水把污垢洗去,漂白。取出骨骼样本。”
连珩皱了下眉头,用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刮去被煮熟了的肉,每刮一刀他的笑意就更深一点,最后终于清理干净。
然后他就把骨架丢进了面包虫里,肥大的面包虫争先恐后的爬了过来,密密麻麻的包了一圈。
白色的骨架很快就被它们吞噬了。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是张大妈响亮的声音,“老连,我家饺子包多了,等会儿你过来端一碗啊。”
“不用了,我正做饭呢。”
“哟,做什么呢,这么香。”张大妈问。
“做鱼呢。”连珩笑了笑,“香吧。”
“行,我再问问对面的李老头吃不吃。”
“您慢走,我手上丢不开,就不送您了啊。”连珩说完,把骨架拿了出来,曲了曲手指,弹开虫子。
“最后,进行脱脂和漂洗。”
白色的骨骼经过双氧水的浸泡,就像是白玉一样散发着光泽,宛如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啧,滚滚,你可真漂亮。”连珩脱下手套,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他用记号笔在关节上写下个数字010,然后就晾在书架的背面风干了,风干后用胶水黏在一起,就大功告成了。
他的书架背面一整排,全是这种白森森的动物标本。
这些标本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没有重复的,骨架稍微大点儿的是狗,最小的是青蛙。
连珩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一件件杰作,不经意间勾起唇角笑了。
电话突然响了,连珩看了一眼座机,拿了起来。
“爸,你生日订好酒店了吗?”
“订好了,你机票买了没?”
“提前半个月就买了,您等着我,我带着男朋友回去看您。”连笕笑着说,“第一次见面,您别整得太严肃,他害羞。”
“他多大?”
“比我小一岁。”连笕回答。
“要我说,还是年纪大的知道疼人,你跟路爵在一起多好。”连珩说。
“唉,我看着路爵就觉得有些害怕,感情这种事不得两情相悦嘛,他对我好像压根没那个意思。爸,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了,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啊。”
“你开心就行,我生日他也会来。”
“好,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
挂完电话,连珩站在客厅里,盯着那身半新的警服看了很久。
*
路天跟史浩玮提前到的神舟酒店,低头看一眼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老狗才会到。
这人行事谨慎,每次带货他都会跟着,遇到大点儿的单子都是自己亲自带出去,因为比较小心,所以基本上没遇到过什么意外。
史浩玮之前并不是正规的技师,他一直跟在老狗身边混了两年,第三年原先的技师背叛老狗,和强子一起被抓进去,他才成功上位。
史浩玮很了解他的性格,嘱咐了路天一句说:“老狗这人非常多疑,等会儿你注意点儿。”
路天没说话,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
跟他一起来的刑警扮成了服务生,站在门口不安的算着时间。
听见有脚步声走动,俩人立马打起精神,向着走廊看了一眼。
来人穿着深色外套,看起来非常年轻。
史浩玮皱了下眉头说:“不是老狗。”
那人看见史浩玮后笑了笑,跟他打了个招呼,“等了多久了?”
史浩玮摇摇头,“没多久。”他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路天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陈哥,陈哥这是周哥。”
路天没抬头看他,低头看了眼手掌,算作是回应。
“狗哥怎么没来?”史浩玮问。
“狗哥说,让我来也是一样的。”周邵林看了路天一眼,冲他伸出右手说,“陈哥好。”
路天没理他,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史浩玮在旁边圆场说:“陈哥就这性格。”
周邵林自讨没趣的坐了下来,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怎么在意,“这行干多了,我也见过几个性情中人,陈哥还算是好的呢。”
史浩玮点点头,给周邵林递了棵烟。
周邵林接过烟,衔在嘴里,没抽,问了他一句,“哎,陈哥几几年的人?”
路天头也没抬就回了句,“24。”
“那挺年轻。”周邵林把烟放在桌子上,从兜里掏出一个薄荷糖盒子,用拇指把盖子给顶了,然后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桌面上,“这玩意儿吸多了,再去抽烟就没味道了。”
周邵林用烟头把白色粉末推到路天面前,比了个手势说:“请。”
史浩玮见势立马道:“陈哥,不抽这个。”
路天低着头没说话。
“陈哥这是不给我面子?”周邵林脸色大变,一改刚刚的和气,皱着眉道,“不拿我当兄弟是吧?看不起人?”
路天压低目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周邵林把烟往桌子上一扔道:“那今天这生意没法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开始。
世上无难事,只怕肯放弃。
第68章
史浩玮深知他们做这行儿的; 不存在逼人去吸毒的道理; 其实周邵林就是在试探路天。
眼看着人就要翻脸,路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同样大小的铁罐子。
冲周邵林举了举说:“我自己带了。”
周邵林疑惑的看向史浩玮; “你不是说他不吸吗?”
史浩玮从兜里掏出打火机; 往桌子上敲了两下,轻轻耸了耸肩膀。
“前不久刚挨上的。”路天从薄荷糖铁罐里倒出来一小撮白色的粉末; 放在鼻子底下,眯起眼睛吸了一口,然后脖子就开始一阵阵的痉挛; 紧接着青筋暴起,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他仰倒在沙发上; 抽搐着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舒服得像是要上天。
周邵林不疑有他; 慢慢坐下来; 笑了笑道:“陈哥新手吧,不能来太猛的; 不然会发热。”
说完路天的额头果然出汗了; 咬着舌尖; 神情恍惚的抖了好几下。
周邵林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表情,笑了笑道:“陈哥,舒坦完了咱们就谈正经事儿吧。”
路天缓了半天才从刚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从兜里掏出张纸巾,细细的擦着手指。
语音接收器里传出老黄的声音,“你小子挺机智的啊; 没想到准备的糖粉还真派上了用场。”
“嗯。”路天点了点头冲着史浩玮说,“情况你跟他说清楚了吗。”
“没有。”史浩玮把打火机砸在桌子上,正好碰到了桌子上的水杯,弹了一下回来,掉到了周邵林手边,俩人对视了一眼。
路天从这一眼里看出了些端倪。
“你这边钱到位了吗?”周邵林玩着打火机道,“只要钱到位了,一切都OK。”
“等下。”路天起身,拉着史浩玮往卫生间走。
“怎么了?”周邵林皱着眉头问。
路天回头冷冽的扫了他一眼,“有事。”
周邵林一瞬间有些不敢吭声了,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镇住了。
路天拉着史浩玮,打开卫生间的门,推了他一下喝道:“进去。”
史浩玮淡定的扶了扶被撞歪的眼镜,不解的看向路天问:“怎么了?”
“刚刚你那两下是什么意思?”路天揪着他的衣领问。
“什么两下?”
“别他妈装傻,就是你把打火机扔桌子上那两下。”路天声音沉沉,音量不大,却带着一种压迫感。
“我没有。”史浩玮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如果怀疑我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
“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路天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走回来的时候,没等周邵林开口问,史浩玮就主动解释道:“都是小事儿,周哥别介意。”
周邵林瞥了路天一眼,露出和善的笑容,“那坐下来谈吧。”
“准备好的两千万就在地下车库那辆灰色的大众里。”老黄的声音从语音接收器中传出来,“我们派了两个人在看着。”
路天缓缓抬起头看向周邵林,“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周邵林点点头,“货在另外一间房。”
路天利落的起身,转身走向门口,在进入房间之前,他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直到周邵林打开房间门,利落的上锁。
他一回头,看见从卫生间走出了好几个精壮的汉子。
*
“爵